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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现在可不能管我心中是一个如何的感觉,关键是我要想着他这样了我还能回去吗?

“那,那你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情,你就帮我拿一下水好了,我洗一下脸。”我把装水的瓶子递给江枫,看他在虚弱的擦着脸,心里竟然是一股难以抑制的担忧和焦躁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上一次这样,好像,好像已经忘了是为了谁了。

“你还好吧?”我看着江枫脸上还有淡淡的红色,问道。

“没事,咱们走吧。”

“可以吗?”

“可以。”说着江枫就已经去提箱子。

“爸,箱子给我吧。”

“不用不用,我能拿。”江枫执拗的不肯给我,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作罢。

可是我走了一段路的时候才发现江枫又给落在后边一大段的距离了。我只好折身回去找他。

“爸,我觉得你不太对劲儿啊,你这到底是要不要紧啊?”

“好吧,之尚,其实爸是觉得头吧他有些晕,不过不用担心,也许再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看着江枫仍旧惨白的脸色,心里这才开始担忧起来。

“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啊?我看你,好像,好像还是很不舒服啊!”

“额……是有点,之尚你还有纸么?”

“有……怎么了?”

“先给我一点,我没纸了。”

“你要做什么?”

“我流鼻血了……”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又流鼻血呢?”我赶紧从兜里掏出纸给江枫,江枫仰着头擦着。

“爸,你还好吗?要不要弄点水在后脑勺?”

“等一下,等我缓一下。”其实说实话,我是害怕他会一下子就挂掉了,那我也脱不了什么关系。出来的时候阿姨就说过,说江枫不舒服的时候就给他药吃,可关键是现在药也喂了,不见好啊。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理解和原谅我的担心。

“爸,你不该和我出来的,可是我们应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这下子要怎么好,这里又没有什么人,总不可能我们原路返回吧?”

“不,好不容易走了这么多怎么能原路返回呢,等我再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是……唉,这里手机也没有信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要一下子不舒服那可怎么办?早知道你还不如不来。”

“咳咳……那,之尚,你的意思是嫌我拖累你了吗?”拖累了吗?为什么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感到愧疚的居然是我。也对,的确就是这样,就是我拖累了你。可是那不是我的错,因为我没有选择。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大概就不会让我出来了吧,我觉得我一定猜的跟正确。曾经我以为什么才是亲情,它是一个说不穿的道理,却伤透了人心。人心?人还有心么?都说人心那是割肚皮的,谁又不是被一个两个所伤害呢?有些痛虽然已经无法说出,但是心里面却是极其清楚,即使再美好,伤痛始终是无法弥补的缺憾,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如果是一帆风顺,只证明了个问题,那就是你已经挂了,说不定还挂的很惨。

“没有。先别走了吧。今天晚上就暂时歇在这里,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走回县里面去吧。”

“好吧,看来只能先暂时这样了。”于是我和江枫决定先暂时在这里休息,等情况好一点了才回去。

“不过,爸,你的病,好像加重了。”

“嗯,我也感觉有一点,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等回去了再重新去医院看看就好,其实,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

“可是……”

“可是什么?”江枫说着就准备摸摸我的头,我一下子躲开,看着他,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他眼中的无奈。这一辈子,我最怕的就是我自己的心软,若要自己百毒不侵,若要自己刀枪不入,那就不能心软,因为心软是天下间无解的毒药。而此刻的我,竟然就被他这样的一个表情弄的好像失了心。

“没什么啊没什么。”

“之尚,好歹我也是你的爸爸,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没关系的。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等你以后会明白的。所以想到了什么事情最好就说出来,免得自己心里难受,也免得最后后悔。”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当然。”

“既然这样,我倒是真的很想问你,那么你当初又为何不说一些让枪留下的话呢?也许,也许你根本就不后悔吧……”

江枫的表情有些难看,始终是没有说出一些什么。

“看来你的确是没有后悔。”

“不,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表面那样的。老实说,我没有后悔,没有后悔当初没有和枪说一些解释和挽留的话。”

“呵呵……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之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你不要生气难过,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用说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们就抓紧时间去县城,然后买票,早点回去。最好……最好你能够回北京去,去好好的医治你的病,以后你就再也不用管我了,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可以自食其力了。”

“之尚,你总是这样说,你总是让我走,总是说你可以很坚强,你可以一个人生活,可是我们心里面比谁都清楚,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们互相需要,可是却要这样互相折磨,之尚,我们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好好的,做一次普普通通的父女。”

“你需要我?还普普通通的父女?江枫,你知道吗?我听到这些话就仿佛听到了一个最搞笑的笑话。江枫,我想你是弄错了,不是我需要你,而是枪,枪!你难道不觉得你亏欠了她太多了吗?!你现在和我说这些,你有想过她吗?你可真是自私!自私到不行!我觉得你可真是卑鄙!”

“之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对,我确实就是不肯原谅你,因为没有原谅你的理由。或许,或许你肯和枪相认了,我就能原谅你……我知道在我们之间阻隔的究竟是什么,你不看重枪是么?我看重她行不行?不要逼我狠,也不要逼我绝情,枪,那是你江枫犯的错,而现在,觉得愧疚的竟然是我!真的是我太看重枪了吗?好像她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根深蒂固,成为无可或缺的一部分,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完成我最重要最伟大的使命一样。而我这辈子,最大的使命就是找寻你,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也许找到了就可以结束我的一辈子。

我们发誓相爱用尽我们的这一生,好么?我最亲爱的枪。

谁也不要伤害你,谁也不能抢夺你,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是彼此的唯一。

我知道,你全都知道,一再忍让是我们不想太计较。

江枫,其实我也想知道,我们可不可以不计较。

当你生命剩下最后一秒钟,我就原谅你,我说到做到。

有时候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太难熬,太空虚,太无聊,所以每次这样我都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把这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填满自己生命的空白。可是后来才发现,有意义的事情的确是做的太多,太多,我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填满我的生命,还是觉得太难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一个头,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上百无聊赖的人太多,不止我一个,可是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我们都不快乐,都太孤独。

什么时候我也能够拥有一份稳稳的幸福,用来抵挡末日的残酷。

我多希望我的生命剩下最后一秒,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最后一秒钟,我能够得到我想要的原谅,也许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快乐和幸福,如果有她,如果有我最需要的枪。可惜就是没有如果。

因为太累,所以索性把电筒关了,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就是呼呼的睡大觉。然而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大天亮。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钟了,让我突然感到惊吓的是江枫居然不在这里,在附近找了几分钟之后没找到我才开始害怕起来,该不会是真的把我一个人给扔在这里了吧?手机有电(之前在朸漓那里充的),但是没有信号,所以,所以我就联系不上他了吗?算了,即便我是再怎么的不相信,可是他现在的确不在我的身边。

一个人的成长那就是得学会接受和面对。所以我自己一个人缓慢的走到了县里,走到了可以见到人多的地方。我刚走到县里,手机就响了,出乎我的意料,是江枫打的。

“江枫?你还打电话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已经到北京了?”

“不是,爸没有想瞒你,爸只是先来买票,那样我们就好早点回去,爸看你睡得很香,爸也相信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所以爸就先下山了。”

“这样吗?你现在在哪里?”

“就在离山脚下不远处,你往大公路的方向走,就能看见我的。有事你见到我再说好吗?我先给你买早餐。”

瞧瞧人家话说的有多么的冠冕堂皇,明明就是想甩掉我还找这么多的借口,我都特么觉得你无耻了,我更不知道当初我妈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一个渣,对,就是渣。总有一天,你会连渣都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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