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雪莉先给房东邓老板打电话,简单说了说情况后,跟他定好明早九点半过去。
第二天早晨雪莉和雪莹早早去了中亭街,到了好莱坞楼下等着小江她们夫妇。
快到九点钟的时候,小江夫妇一前一后走了过来。见雪莉她们已经到了,小江乐呵呵地说:“金姐,你们早来了?”
“我们也刚到没几分钟。”雪莉说着话端详着小江,今天换了个浅紫色裙子,穿了双白色皮凉鞋,披着略微卷曲的长发,带着墨镜,看着还真有明星范儿呢。再看小卢,依旧是浅色半袖衬衫,扎在蓝色长裤里面,梳着毛寸,也带着墨镜。这夫妻俩看着还真是般配。于是雪莉笑着说,“小江,今天好漂亮啊,这头发一披,还以为是好莱坞明星到了呢。”
“哇,金姐别笑话我了,我是刚洗了头,就先披着了。”小江摘下墨镜乐哈哈地说。
“以后就这样披着吧,真的很漂亮小江。”雪莹一旁说。
“你们快别在这夸她了,再夸她就晕菜了。”小卢嘻哈地说,“走吧金姐,咱们赶紧把正事儿办了去。”
几个人说笑着朝邓老板的办公楼走去。等到了邓老板那个酒店阁楼顶端的神秘办公室后,邓老板已经等在那里,也没多问,让手下的王会计和小江重新签订了合约后,几个人便出来了。
下了楼后,小卢说:“金姐,我没带现金来,怕你不方便,这会儿咱们去工行,我给你转到卡里好啦。”
于是,四个人走到就近的工行储蓄所,小卢把几万块钱转到雪莉卡里后,小江依依不舍地握着雪莉的手说:“金姐,多会儿来福州看儿子,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一定。”雪莉紧紧地握着小江的手说,“微信不是已经加上了嘛,保持联系。姐也会想你的,还有你爱吃的酸辣粉。”
“呵呵。”小江被雪莉逗乐了,“看见酸辣粉就想起我了是不金姐。”
“嗯,相信没有比你给姐买回的酸辣粉更好吃的了。”说这话时雪莉眼眶一热,于是赶紧放开小江的手说,“好了,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
小江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雪莉她们,稍后小卢揽着小江离开。
雪莉和雪莹一路无语慢慢地朝公交站走,等到了公交站,雪莹忍不住问:“咱们这会儿回去?”
“嗯,这会儿时间还早,先回去把东西大概收拾收拾,中午的时候去看看锦康。晚上给吕老师打电话,把房子退了,能早走尽量早走。”
“怎么这么急,东西什么时候托运?”雪莹轻声问。
“是大哥那儿急,说大嫂这几天就住院了,我得赶紧过去。”雪莉默然地说,“东西好说,一个电话就托运走了,不像咱们那里的物流,拖拖拉拉的。”
“你还真打算去北京啊。”雪莹撩了一眼雪莉问,“你能受了限制,能看别人脸色行事?”
“是暂时去帮忙,看情况再说吧。”雪莉回答,“另外,我觉得在北京的话,来福州方便些,飞机两个多钟头就到了。”
“那倒也是,不用坐车倒车的,省去了好多麻烦。”雪莹明白雪莉的意思,她还是惦记着锦康。
等公交车来了以后,俩人坐上车很快便到了家,进家后姐妹俩就开始忙道着收拾东西,把零七碎八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就到中午了。雪莉拿起电话来给锦康拨号:“喂——,锦康——,这会儿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能,我刚吃完饭,正准备午休呀。”锦康那边说。
“这么早就吃了饭了?妈还说跟你一起在学校门口吃呢。那你出来到校门口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到。”
“哦。”锦康那边应着挂了电话。
雪莉挂了电话后赶紧换衣服背包,雪莹也匆忙地收拾跟在雪莉后面急急忙忙地锁门下楼,直奔锦康学校。
雪莉姐妹俩从家里出来后,急急忙忙地往锦康学校走,走到学校不远处,雪莉一眼便瞅见了站在学校门口挺拔帅气的儿子,那始终绷着的面孔马上松弛了下来,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锦康。雪莹旁边窥视着雪莉,瞅着她不经意嘴角流露出的一丝笑意,心中暗自感慨着,这母爱的无私及慈祥,从她的的身上完全被演绎了出来。
等姐妹俩过了马路走到锦康跟前,雪莉仰脸看着锦康问:“今天军训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军训没两天就完了,这两天就松些了。”锦康轻声说,“找我什么事儿?”
“军训这些天感觉还好吧?”雪莉所答非所问。
“挺好的。”锦康说。
“锦康,学校的伙食还合口吧?”雪莹旁边问。
“还行吧,就是所有的饭菜都是甜口的,不过,会慢慢适应的。”锦康回答。
“锦康,我和你老姨这两天就离开福州了,安泰的那个服装店已经转出去了。妈得赶紧去北京帮你大舅,你舅妈马上要住院,就等着我过去呢。”雪莉望着锦康说。
“哦,这么快就决定了。”锦康有些诧异,随即又说,“不过我觉得你们应该去北京帮我大舅。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后天早晨的飞机就走了,妈想着明晚我们再见个面,有时间吗?”雪莉犹豫地说。
“嗯,那你们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给我发个短信。”锦康说着,突然鼻子里淌出清汤来,他赶紧掏出纸巾来去擦拭。
雪莉眼尖敏感,心马上一沉,望着锦康神情凝重地问:“锦康,你跟妈说实话,这几天军训真的都挺好的?”
“挺好的呀。”锦康淡然地说。
“那你怎么会流清鼻涕,你真的没有打喷嚏吗?”雪莉凝视着锦康蹙眉追问着,眼瞅着锦康又不自觉地淌出清汤来。雪莉心中拧成了一团,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我说了,我——没——事儿——!”锦康不耐烦地一字一顿地说,“你咋那么麻烦?!”
“我希望像你说的那样没事儿,你要知道妈这一走,再往回返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使是坐飞机也要两三个钟头。”雪莉沙哑着嗓子说。
见雪莉真的着急了,雪莹旁边赶紧说:“锦康,你妈是惦记你,很怕你难受还要瞒着她,等闹厉害就麻烦了。”
“我真的没事儿,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锦康这时也放缓了语气,“我就是这两天突然会流青鼻涕,可没有像在家时那样接连不断地打喷嚏,你们就别管了,肯定没事儿。我得回去午休了,下午还得军训呢,明天晚上我等你们电话。”说完转身朝校园走去。
雪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校门口望着锦康的背影不知何去何从。
雪莹见状近前劝道:“你快别多想了,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你想想,每年在咱们那儿从八月份开始一直到十月份,锦康是什么样子,来这儿这么长时间,只轻微的有这么一点症状而已,再说了十月中旬都过了,不会有大问题的。”
“你不懂雪莹,锦康的情况我最清楚。”雪莉梦靥般地嘀咕着,“你回去吧雪莹,眼下我还不能走的呢。”雪莉说完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不走,那我走什么呀?”雪莹一下急了,紧跟在雪莉旁边说,“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雪莹,我不放心。”雪莉突然停下脚步说,话一出口,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顷刻间如泉水般涌了下来,她迅速超前走去,不想在雪莹面前这样的,可此时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雪莉任由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她默默地超前走着想着,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呢?
雪莹后面瞅着雪莉时不时地摸着眼泪,自己的也心碎了,泪水也禁不住地淌了出来,她静静地跟在雪莉后面,让她尽情地倾泻着。
姐妹俩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后,雪莉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对雪莹说:“等等,先别走了,我要给锦康的辅导员打个电话,问问情况,锦康或许没跟我说实话,但从辅导员那里一定能了解实情的。”
“那你赶紧打啊。”雪莹红着眼催促着,说着用纸巾抹了抹眼睛。
雪莉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里开始拨号,很快电话那边就接通了,雪莉先说了话:“喂——,你好,请问是刘老师吗——?”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周锦康的母亲。”
“有事吗?”
“刘老师,有个情况我要跟您说一下,这会儿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没关系啦,你说。”
“是这样的,周锦康是过敏体质,尤其是秋天这个季节,反应最厉害,之所以报考福大就是为了避开我们家乡的蒿草。八月份的时候我陪他就来到福州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刚才我和他见面时,瞅见他仿佛有过敏的现象,可是他说没事儿,我想的是他怕我担心,没说实话,所以给您打电话,想了解一下他这些天军训时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因为我本打算着就这一半天离开福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