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江情绪一下变了,一副落寞的样子,雪莉心想,该不会跟老公吵架了吧,可是自己也不好问,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少说为好。于是装作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样子说:“时间不早了,那我们先走了,回去吃口饭,休息休息,下午再来。”
“那下午见金姐。”小江此刻已经没有了先前高兴的样子,淡漠地应着。
这时雪莹已经锁好了卷帘门走了过来,姐妹俩就离开了。等走出通道后,雪莹问:“小江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估计是和老公闹别扭了。”雪莉回答。
“他老公那人看着还不错的,不可能欺负她吧?”雪莹疑惑地问。
“不好说,人不可貌相,欺负不欺负只有她自己清楚,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欺负她,她也不敢说。再说了她从河南大老远地嫁到福州,这里估计连一个亲人都没有,有了委屈她也没地方说去。雪莹,我看咱们还是别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雪莉提醒着雪莹,不想有任何的麻烦。
“她想说自然会主动说的,要是不想说,问也白问。况且我不会问的。”雪莹说。
听了雪莹的话雪莉没再说什么。姐妹俩慢慢往前走着。
“雪莹,待会儿咱们街里吃一口得了,回去做饭太麻烦了,下午还那么多事儿。”雪莉突然说。
“行,我今天想吃台湾特色餐厅的盖饭了,尤其想喝那里的海鲜汤。”雪莹应着。
“那咱们待会儿坐公交回吧,到餐厅附近下车。”雪莉说。
俩人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就走过了大洋百货,可却没听见老太的歌声,雪莉心想,估计今天没来,可没走几步就看见老太还在那个地方,坐在轮椅上,正哇啦哇啦大声地打电话呢,再看地下的大纸盒子已经满了,里面的钱就要溢出来了。
等俩人快走到跟前了,雪莹在雪莉旁边轻声说:“你别再发慈悲了,她这一天的收入比公务员都多。”
“我今天没打算给她。”雪莉轻声说。
于是,姐妹俩走到老太跟前只当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今天咱们别从三坊七巷走了,安泰这条路出去就有公交。”雪莹说。
“知道,等时间宽裕的时候,再从那走,慢慢溜达回去,那古街可不适合急匆匆的。”雪莉应着。
等坐上公交到了台湾餐厅附近两人下了车,径直往餐厅走,餐厅里面的人依旧很多,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点完餐,便低声闲聊着。
“你说那地铁要是十一前能弄好,安泰那条路彻底恢复通行该多好。”雪莹磨叨着。
“元旦能恢复交通我就知足了,想象着恢复交通后,那里买卖一定很好。”雪莉说,“哎,雪莹,昨天那几个小丫头挑衣服的时候,你瞅见旁边几个店铺的老板都从店里出来,眼巴巴地望着咱们那里了吗?尤其斜对面咱们想接却没接的那个店的小伙子,很不高兴的样子。”
“发现了,但是没注意他们都什么表情,光顾着盯着小丫头们挑衣服了,而且心里还生着你的气。看就看,嫉妒呗,无所谓,咱们卖咱们的货,没必要去理会他们。”雪莹说。
这时服务员把饭菜端了过来,雪莉边吃边说:“我看咱们还是低调点好,最好不要引起周围人的心里不平衡,那样的话对咱们不好,买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这个和气不光指和顾客,还有跟周边的商家也要保持一种和谐的状态,敬而远之,让她们没有理由去无故起争端才行,否则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呵呵,这是给我上课呢?看来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别说,你要不提醒的话,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各做各的买卖,没有什么相干的。”雪莹嬉笑着说。
“还是从心里要有个警醒,这些商家可比顾客难缠多了。他们已经养成了习惯,说任何话,做任何事,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是有目的的,这期间都有可能涉及到彼此的利益的。这种习惯可以说已经融入了他们的血液里,无可更改的。”雪莉说。
“哇,让你说的好恐怖,这人和人之间就都是尔虞我诈,没有一点真诚可言了。”雪莹瞪着眼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你还别不相信啊,为什么说同行是冤家呢,他们总认为你挣了钱,他就少挣了。当然像我这样心态平和的人也是有的,不过那是极少极少的。我是个特例,呵呵。”雪莉说着便笑了起来。
“真服了你了,时不时地就自夸一下,心里特美哈。”雪莹翻了一眼雪莉说,“快吃吧,吃完赶紧回去睡一觉,你不是中午这一觉比什么都打紧嘛。”
“你不懂,自夸也是有益于养生,对身体极有益处的,回头你也试试雪莹。”雪莉说完低头大口大口地吃上饭。
“不用,我每次听你发言就养生了。”雪莹说完,抑制不住地偷偷乐着。
姐妹俩吃完饭,谨记着把帐结了,很怕像上次一样忘了,结了账后从餐厅出来,便溜达着往回走,走到锦康学校门口斜对面那条坡路跟前,那里有几家水果摊儿,雪莹提醒说:“家里没水果了,过去买些苹果吧。”
于是两人过去挑了些苹果,最后一结帐,老板娘说:“刚好是十六块八毛钱。”
“八毛钱就算了吧。”雪莹说。
“那不行啦,八毛钱呢,怎么可以抹掉的啦。”老板娘不高兴地断然拒绝,“那就给十十六块五毛钱好啦。”
雪莉和雪莹对望了一眼,怎么也没想到这老板娘因为八毛钱,居然反应那么强烈,至于吗,雪莹心里嘀咕着。
等雪莉把钱付了以后,两人拎着苹果就走了。走了没多远,雪莹忍不住唠叨着:“这儿的人也太斤斤计较了,八毛钱也看在眼里,要是咱们那里一块两块的都抹掉,更不用说几毛钱了。”
“我也挺意外的,不过,想想人家这样做也没错,人人都抹,一天下来也不少钱呢。为什么南方人要比北方人有钱呢,或许就是因为她们把每一分钱都看在眼里的原因,你记得不,五金店和床上用品店的老板娘都是不会轻易给抹零的。每次跟她们说都白说。”
“想想还真是,这儿的人把钱看的真重。你应该像人家学习,这叫积少成多,可你呢,是浪费成瘾。呵呵。”雪莹打趣着雪莉。
“呵呵,还真是,今天我算见识了,八毛钱竟然能触动人家的神经,想想我要是真像她那样斤斤计较,也能省下不少钱呢。”
姐妹俩有说有笑地往回走着。回到家后,便洗洗各自回屋午休去了。
一早晨不识闲的,雪莉真的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便着了。可睡了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就醒了,就再也躺不住了,起身下地轻手轻脚地往卫生间走,路过雪莹的屋子,回头看了一眼,见雪莹又专心致志的发信息呢,就忍不住地问:“雪莹,你不累吗?怎么不睡一会儿呢,跑了一早晨了,下午还有那么多事情呢。”
“哦,你醒了。我没事儿,躺会儿就行,你就别管我了,下午什么都不会耽误你的。”雪莹抿着嘴说,眼里含着笑,打心底开心的样子。
雪莉见状不再言语,径直去了卫生间。心里嘀咕着,热恋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个乐器店老板到底什么样,竟然让雪莹这般的倾心。
等下午近两点的时候,雪莉姐妹俩从家里拿了两个水杯和一个小电壶,就出来了直奔安泰,到了安泰,见银恋老板小卢坐在店里上网呢,瞅见她们来了,打了声招呼,也没起身继续上网。
雪莉走到店铺跟前把卷帘门打开,正准备去打水,电话响了是贴墙纸的人打来的,问原来的墙纸撕掉没,还有店内的灯要先装上,才能过来给贴墙纸。
“你去问问小卢,能不能给找个撕墙纸的人,他手里肯定有人。”雪莹提醒雪莉。
雪莉没吱声,径直走到银恋店跟前问:“小卢,先别玩了,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
“说吧,什么事儿啦金姐?”小卢抬起头来笑着问。
“你上次不是说这儿的保安有些活儿可以干嘛,你帮忙问问他可不可以给我们撕下墙纸,另外,把几个衣服挂钩也给安上。”雪莉说。
“这些活儿他应该没问题的,就是工钱要给他的,具体多少钱要你们自己商量,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小卢说着站起身来拨电话。那边电话很快接通,小卢冲着电话说:“喂——,老张,这里有点活儿你要不要干——?钱你过来跟她们商量好啦,详细的情况你过来看看不就清楚了吗——。好了,上我店里来就行了——,是我旁边的店——,好了,等你啦——。”说完小卢挂了电话对雪莉说,“那个保安马上过来,他说多少钱,你要跟他砍价的。”
“谢谢你小卢。”雪莉心里挺高兴,这小卢还真是讲义气的人。
这时银恋老板娘从通道那边走过来,老远就冲她们乐着打招呼:“金姐——,这么快就来了。”
“不早了,这都还没弄好呢,事儿挺多的。”雪莉也热情地应着,“小江,吃了酸辣粉了?我也爱吃那东西,爽口。”
“呵呵,没想到你也爱吃刺激的啊,金姐,那等哪天我带你过去吃去,这家的酸辣粉可火啦,总是爆满,还有好多人都打包走。是个小夫妻俩开的,看着也干净,味道也好。听说他们一年能挣小一百万呢。”银恋老板娘喋喋不休地说着,那边老板小卢用眼翻着小江,嘟噜着脸不高兴的样子,可小江并未察觉,依旧了呵呵地跟雪莉说,“金姐,其实福州这个地方,比较适合做餐饮一类的,不过前提是别怕累。”
雪莉觉察到小卢的不悦,赶紧换了话题:“小江,你老公这人真不错,还挺热心的,他帮我联系了保安老张,一会儿过来帮我干活儿。哎呦,我都忘了,赶紧给装灯的人再打给电话,怎么到现在他也没消息。”说着掏出电话后走到一边去拨电话。银恋老板娘见状也就回自己店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