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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破烦恼比肩风逝,脱缠缚痴情幻生

二人并肩跃起,腾在空中,俪坤双手微扬,二人面前两丈远处立时出现两块薄石板,由下向上飞起。

二人在空中滑行一段,刚好分别踏在两块石板上,借助石板上升之力,再度纵身跃起,两块石板则被踏落而下,落入崖底去了。

俪坤如法炮制,不断化出石板令二人借力前行,如此反复数次,二人已跃出三十余丈,眼看对面崖畔不过数丈之遥。

俪坤再度化出两块石板,由于连续施展化石术,又要保持轻身术,加之之前连续施展了许久师行术与摩尼宝镜术,俪坤早已有些不支,最后这两块石板明显已飞升无力,未及二人踏着,便已开始转而下降。

风啸见状,连忙化出两股风,将两块石板向上托起。

俪坤右脚踏住石板,身子却仍旧往下沉去。俪坤心中一惊,暗叫“不好”,看来自己气力已然耗尽,果真到了极限。

忽然一股旋风刮起,卷住俪坤,径将她拉起,直送过崖畔,投在了对岸崖顶上。

原来风啸已注意到俪坤体力透支,早做好了出手准备。不过他这一出手,虽然救了俪坤,自己却从空中坠落下去。

幸好此时风啸距离对面崖壁不过丈余远,风啸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刚好贴近崖壁。

风啸气运双爪,伸手向崖壁抓去。谁知那崖壁竟然坚硬如铁,双爪根本无法插入。风啸手脚攀在崖壁上不断向下滑去,却也稍稍减缓些降落速度。

风啸两脚一蹬,向后一个仰翻,头下脚上,双掌向下推出,一股劲风从掌中吹出,立时将风啸向上冲起。

风啸毫不怠慢,掌中劲风不断,直将自己反冲过崖顶,这才收起掌风,连翻两个筋斗,落在崖顶。

俪坤正自惊吓不已,几乎要跳崖追随丈夫而去。此时见风啸安然登岸,立刻冲上来死死抱住风啸,忍不住哭了起来。

“傻丫头,我不是好端端的吗?”风啸拍着俪坤后背说道。

“我险些害死你。”俪坤说道。

“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太多辛苦。”风啸摸了摸俪坤的头,又道,“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俪坤点点头,用手向侧面一指道:“啸哥,你看。”

风啸依言看去,只见三十步开外有一座水池,水池后不远处便是一座朱门小房。

“原来阵牍是将阵心移到了这里。”风啸叹道。

“或许阵心并未移动,而是他将咱们移到了远处。”俪坤接道。

“不,这里看不到阵势变化,应当是他自己动了才对。”风啸反驳道。

俪坤捶了风啸一拳道:“风动?幡动?你还是那么喜欢跟我抬杠,一点也不懂得谦让之道。”

风啸哈哈笑道:“夫人教训得是,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我心动。只可惜我没有慧根,不能证悟心法,不然的话,便如阵牍说过的那几句口诀:心生烦恼生,心灭烦恼灭,如烟生于火,火灭则烟灭。应知生灭法,皆因心而有,行到无心处,无生亦无灭。我若能行到无心处,这烦恼阵便不攻自破了。也不劳夫人陪我受这许多辛苦。”

俪坤戏道:“只怕你若证悟了心法,便不会再喜欢我这个丫头了。”

风啸故作认真道:“原来你才是我修行的最大障碍,难怪我不能证悟。哈哈哈哈!”

俪坤骂道:“呸,打死你这个薄情汉子。”边说边捶打风啸。

风啸道:“夫人,不知道那屋子里有没有被阵牍新弄出什么古怪来,咱们一会儿可要多加小心。”

二人经过水池,再度推开小屋房门,只见阵牍站在屋子中央,佝偻着腰背,耷拉着双臂,侧歪着脑袋,怒目圆睁地瞪着二人。在他面前还有一支短香悬在半空中。

俪坤吓了一跳,正准备出手迎敌,被风啸拉住手腕道:“夫人莫怕,你看他的眼神,他已经死了。”

二人小心走到近前,围着阵牍看了又看,风啸又伸手探了探阵牍的颈脉,确认他早已气绝身亡。只是阵牍这姿势极为诡异,好像身子前扑,倚靠在什么东西上一般,按说一个人若是以这般姿势死去,早该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才对。

俪坤也伸出手,想到阵牍面前去探一探,这一出手却令她大吃一惊!原来阵牍果然是身子前倾靠在一个东西上,只是这东西无色无形,完全透明,故而令阵牍看上去好像是自己站在那里,弓腰垂臂、侧头瞪眼,样子极为诡异。

“原来如此。”俪坤自言自语道。

风啸见状也伸手在阵牍面前探查一番,说道:“原来他在这真元香周围加了个气罩子,难怪这支香悬在空中。”说罢将阵牍的尸体搬到一旁,靠墙放倒,口中大声念诵了十余句六道金刚神咒为其回向超度。

俪坤也随丈夫一同诵咒,随后问道:“不知这个气罩子如何才能够打破?”

风啸道:“这气罩子的确不同寻常,阵牍既死,气罩子还在,说明非以人力脉气所成。”

俪坤道:“之前我伸手想要拔去那真元香时被他拦住了,那时候应当还没有这个气罩子。”说罢拔出空无常向那气罩子刺了两下,却发现空无常刺到气罩时无声无息,加之气罩子无形无色,便好似手臂被人使了定身法定在空中一般。

风啸道:“我来试试。”说罢拉着俪坤后退两步,挥手虚向气罩子砍去,乃是使出一记“风刀术”。

风刀过后,那气罩子似乎纤毫未动。风啸却眼睛一亮,说道:“夫人,你可曾看见那香头的火光闪了一下。”

俪坤点头道:“看来这气罩子也是从这真元香发出来的。”

风啸道:“阵牍说过,一百零八烦恼阵中移山易水、变幻风云全都要凭借这真元香之力,看来这真元香是在不断向外散发真元气的。”

俪坤道:“不错,那又怎样?”

风啸道:“真元气原本精微无形,而这真元香中蕴藏之真气着实过于强大,故而浓缩成形。如今既然真元香已经点燃,真元气必然源源不断释放而出,如果真元气发出之后聚而不散,会当如何?”

俪坤道:“真元气既然能够移山易水,其力之强大自然不可思议,若是聚而不得散,恐怕便会如阵牍所说,真元香瞬间爆发,天塌地陷。”

风啸道:“正是。如今咱们既然破不开这个气罩子,倒不如索性将真元气封在罩子里,憋得它炸开来,如何?”

俪坤问道:“你要如何封住真元气?”

风啸道:“真元气并非有形之物,乃以忍术提聚天地日月之气而成,世间万物恐怕没有哪一样能够封隔得住它,除非是它的同类。”

俪坤讶道:“你想用忍术封住它?”

风啸道:“你难道忘记我风族的秘术——屏风术了吗?屏风术可封住对手的脉气,令其忍术无法施展成就。这真元气固然比忍者的脉气强大得多,其道理也是一般无二。”

俪坤又问道:“可是你的屏风术足以封得住这真元气吗?”

风啸回道:“本来是不成,可如今阵牍为这真元香加了个气罩子,反倒帮了我大忙。这气罩子如此坚不可破,固然没有完全阻隔真元气向外发散,必然也已大大增加了阻隔之力,想必是勉强能够让真元气通过吧。只要我再施以屏风术,必然能够将真元气封在气罩子中,不令其外散。”

俪坤略微沉默片刻,怅然说道:“只是如此一来,咱们当真便要与这阵心同归于尽了。”

风啸道:“那倒未必,我自有办法脱身。夫人,那个水池尚在门外,出口应当仍在那里。你马上出去,向外面的弟兄们报个信,待我破了这阵心便去与你会合。”

俪坤微微一笑,上前抱住风啸,将头靠在风啸胸口,柔声说道:“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你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是假话我还听不出吗?你既然想要殉身于此,又怎能忍心让我一个人离开呢?难倒你忘了新婚那晚对我说过的话了吗?难道你不想同我做一对比肩人了吗?”

(按:“比肩人”出自南朝齐祖冲之(429—500年)的《述异记》,原文如下:

吴黄龙年间,吴郡有陆东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夫妇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后妻死,东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封其里曰“比肩墓”,有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虽无异,亦相恩爱,吴人有呼“小比肩”。)

风啸轻轻抚摸着俪坤的头发,苦笑道:“丫头,茂娃和蓝儿还小,他们不能失去母亲。”

俪坤道:“玉髓自小便没了爹娘,还不是照样长成了一位男子汉大英雄?当年玉髓的父亲过世之后没有多久,他的母亲便也因伤心思念而去。难倒你忍心让我也像玉髓的母亲一样吗?”

说到这里,俪坤的发丝上早已承接了两滴泪珠,晶莹得好像日出时的露水。

风啸揉了揉眼睛,将俪坤从自己怀中扶起,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二人相互凝视片刻,深深地吻在一起。

风啸放开俪坤说道:“丫头,我好想再听你唱那首《风中的蒲公英》。”说罢双手结印,开始施展起屏风术。不多时,气罩子中的真元香果然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只听俪坤轻柔地唱道:

蒲公英,追着风,风儿带我走一生,飞过十万大山顶,风儿不停我不停。

蒲公英,随着风,风儿伴我走一生,飞过千里大草坪,风儿不停我不停。

啊……风中的蒲公英。

蒲公英,恋着风,风儿就是我一生,无论南北和西东,风儿不停我不停。

蒲公英,抱着风,风儿常在我怀中,我与风儿同种下,度过春夏与秋冬。

啊……风中的蒲公英。

真元香发出的光愈来愈耀眼,如个小太阳相似,后来便开始发出“呼啦啦”的响声。整个屋子开始摇晃,屋顶的瓦片不断散落下来,远处也开始传来墙倒山塌的轰隆声。

风啸的额头上涔涔汗出,俪坤一边用袖口为他揩拭,口中仍不断唱着这首《风中的蒲公英》,歌声异常甜美、安静……

清晨的秦山静谧而清新,间或几声鸟鸣,唤醒了山中的沉睡者。

黑绳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连鞋袜也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条亵裤,成大字状仰靠在一块岩石上,全身都被结结实实地缚在岩石上,半点动弹不得。

黑绳三轻轻晃了晃头,仍感到有些头晕。忽听咯咯几声笑,只见面前不远处树后走出一位姑娘,对黑绳三说道:“黑绳先生,你睡得好吗?”

“思容?原来是你。”黑绳三无奈地笑了笑,又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们容族忍者还会用迷药。”

思容微笑道:“多谢黑绳先生还记得我,小女子不胜感激。”

黑绳三问道:“你们想拿我怎样?”

思容道:“依着我吗,我其实是想放了黑绳先生,然后跟先生一起远走高飞,只怕先生不肯。”说罢又咯咯笑了起来。

“思容,你又胡闹。”话音落处,又一位姑娘走了出来,正是思容的姐姐——想容。

“谁胡闹了?姐姐,你难道不这样想吗?”思容反驳道。

想容脸上一红,将目光从黑绳三健壮的身体上移开道:“黑绳先生是贵客,你还不快去取些茶点来招待。”

黑绳三哂笑道:“好一位好客的主人,昨晚你们招待我的迷药在下尚未消化完全,不敢再叨扰更多。”

思容道:“那迷药可不是我们姐妹散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哦?那散迷药的恶人却是谁?”黑绳三问道。

“她可也不是恶人。”思容回道,“人家可是好心呢,你赤着身体在这林中睡了一夜,可曾被蚊虫叮咬了一下?多亏人家为你撒了香。”

“如此说来,我倒应该感谢她喽?”黑绳三嘲讽道。

“这也怪不得人家,谁让黑绳先生忍术这般高明?若非如此,我们姐妹几个哪里擒得住大名鼎鼎的黑绳先生?”思容微微笑道。

“她究竟是谁?”黑绳三追问道。

“这我们可不敢说,惹得她生气我们可吃不消。”思容回道。

黑绳三只得作罢,又道:“既然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将我绑缚在这里?你们要如何处置在下?”

想容道:“我们姐妹只是奉命暂时将先生留在这里,自然会有人来这里与先生相见。”

黑绳三呼出一口气,道:“好,那可否请姑娘将在下的衣物归还,免得与这位贵客相见时失了礼数。”

想容微笑道:“我们都晓得黑绳先生的黑绳术出神入化,只怕还了衣物会对我们不利。”

“黑绳术难道是靠衣物的吗?”黑绳三诘道。

“难道不是吗?”思容瞥了一眼黑绳三的亵裤,反问道。

黑绳三无奈苦笑道:“既然如此,请两位姑娘回避些个,毕竟男女不便如此相对。”

“咯咯咯咯!”思容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亏得黑绳先生还是一位忍者,居然还怕这个。再说,我们容族忍者自幼便见惯了男男女女的身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么,黑绳先生的身体的确要更好看一些。咯咯咯咯!”说罢又大笑起来。

“思容!”想容脸上又泛起红晕。

“姐姐怎么也同他一样害起羞来?”思容嘲弄道。

“哎哟!”黑绳三忽然叫道。

“你怎么了?”想容忙问道。

“在下头痛欲裂。”黑绳三皱眉说道。

“是不是咱们施在他身上的眠术太久了?”想容低声向妹妹耳语道。

“可是如果撤去眠术,我怕单靠那条绳索难以制住他。”思容同样低声回道。

“黑绳先生不会如此孱弱吧?”思容又故意大声说道。

黑绳三并不理睬二人,只是皱着眉头,满脸痛苦之色。

“我看咱们还是撤去眠术吧,否则当真伤了他也不好交代。”想容又低声道。

“那便依姐姐的话吧。”思容说罢走到岩石旁,伸手将架在岩石顶上,距离黑绳三头顶上方一尺多远处的一面小铜镜取下。原来这正是容族的眠术,那铜镜一直斜照着黑绳三的头顶,令他头昏欲睡、脉气壅沉,无法正常施展忍术。

“多谢两位姑娘,在下感激不尽。”黑绳三说道。

“你要如何谢我们?”思容笑道。

“我可以不杀你们。”黑绳三道。

“你说什么?”思容话音未落,忽然从姐妹二人身上长出两道黑绳,迅速缠遍二人全身,将二人从头到脚缚了个结实。

“你……”姐妹俩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发生之事。

“这绳索是从哪里来的?”思容叫道。

“当然是在下放出来的。不过,却是从两位所穿的衣衫中借来的。”黑绳三从容答道。

“可是你……你怎么会……”思容老大不解。

“我说过,黑绳术与衣物无关,与我的身体手足也不相干。”黑绳三说道。

“怎么不相干?你不是说这绳子是从我们的衣衫中借来的吗?只是没想到,你被缚住了手脚还能施展忍术。早知如此,我们也该不穿衣服来见你。”思容故意调笑道。

“你还只是一位行忍,怎么可能不由身体便放出黑绳?莫非,你的忍术已臻识忍之境了吗?”想容插问道。

黑绳三轻笑道:“行忍、识忍,不过是个虚名罢了,若只凭这些名分判断敌手的高下,岂非太过愚蠢?”

“你说谁愚蠢?你若不蠢,又怎会落到我们手里?”思容不服气道。

黑绳三道:“不错,昨夜我一时大意,竟然被你的拓容术骗过,遭了你们暗算。不过总算还有机会改过。”

“什么机会?”思容笑道,“如今我们被你绑着,你也被我们缚着,你又能如何?我只要高声喊叫几句,自然便会有人来救我们。”

黑绳三道:“你若敢叫喊,我便在你嘴里塞满绳索。”

“你敢!”思容叫道,心中却果真害怕黑绳三用绳索塞满自己的嘴。

黑绳三又道:“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昨夜是谁撒的迷药?”

“哈!”思容笑了一声,道,“你凭什么以为现在便可以逼问我们了?”

见黑绳三盯着自己未作回答,思容又道:“左右我都被你的黑绳子绑住了,大不了你把我拉扯过去,既然不能跟黑绳先生一起远走高飞,能够同先生绑在一起也不错。”说罢露出一脸顽皮。

“谁说我要被绑在这里?”黑绳三淡然一笑,忽然大喝一声,全身发力一挣,只听“嘭”的一声响,黑绳三身上的绳索竟然崩断开来,数截断绳扬在空中,飞出两丈多远。

这一挣令姐妹二人大吃一惊,须知那绳索有五个手指并拢在一起粗细,平常人便是用刀劈、用斧头剁,一时也无法断开,如今竟然被黑绳三一挣即断。何况黑绳三昨夜还中了迷香,又被施加了一宿的眠术,刚刚昏睡了一整夜。

半晌,姐妹二人才回过神来。

黑绳三扯下手腕上残留的绳索,走到姐妹二人面前笑问道:“这回可以告诉我了吗?”

思容咬了咬下嘴唇,说道:“你杀了我吧。”

黑绳三哼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道:“撒迷药的人是目思琴吗?”

见姐妹二人无语,黑绳三又道:“我自有办法让你们开口。”

思容问道:“你想怎样?”

黑绳三道:“你们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你们。”

“你敢!”思容急道。

黑绳三笑道:“你不是说自幼便见多不怪了吗?刚刚你还说要不穿衣裳来见我,我还以为你当真不怕。”又盯着她问道:“我为何不敢?”

想容在旁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早晚你也会知道。”

黑绳三看着想容,想容与他对视一眼,忙又避开他的目光道:“是目姑娘的妹妹,花粉姑娘。他让我们看住你,说今日午后会同她姐姐一起过来。”

“她们现在何处?”黑绳三又问道。

“自然是在罗刹谷中。”想容回道。

“好,你们两个带路,我自去登门拜访。”黑绳三道。

“不可能!”思容忙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山中的迷阵一个接着一个,你走不了多远便会被截杀,他们可不会像我姐妹二人这般对你心慈手软。”

“想必他们也不会偷走我的衣裳。”黑绳三道。

思容闻言脸上一红,又道:“早知道这样你也能施展忍术,我也不必脱去你的衣裳了。”

“原来是你的主意。”黑绳三盯着思容说道。

“不!我……”思容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脸色更红,急忙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黑绳三又道:“如此看来,我麻烦你带路也是理所应当了。”

思容抿了抿嘴,道:“不是我不带路,你该晓得,我们姐妹也只能守在这个迷阵之中,出了此阵进到其他迷阵,便只能由那个迷阵的守阵忍者带路通过。而且通行之人必须持有令旗,每人一面令旗,都是各人专用,无法带他人一同行走,令旗转交旁人便也没用了。”

黑绳三道:“照你所说,我是无法去到罗刹谷了?”

思容点了点头,想容在一旁插口道:“思容说得没错,的确如此。黑绳先生,我想目姑娘与花粉姑娘都对你没有恶意,你何不在此稍作歇息,午后她们自然会来见你。你的衣裳就在前面林中的小屋里,你……”

黑绳三道:“好,待我取回衣裳再作计较。”说罢左手微扬,手中飞出一道长长的黑绳将姐妹二人拦腰缠在一起。二人心中皆暗吃一惊,此时方知,原来黑绳三果然不必借助衣物也能放出黑绳来。

黑绳三穿戴整齐,从小屋中出来,正欲对姐妹二人开口,忽闻一声巨响,响声之大,犹如千百个霹雳合在一起。循声望去,只见远处山林中一股浓烟冲天直上,冲到天空高处向四下滚滚铺开,好似一个巨大的蘑菇。

与此同时,地动山摇,天地变色,山川草木刹那间就变了模样。

思容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尚未到晌午,迷阵为何起了变化?”

想容道:“妹妹,这好像不是迷阵的变化,你不觉得周围有些眼熟吗?”

黑绳三接口说道:“不错,这并非迷阵变化,而是你们的烦恼阵已经被破了。”

思容四下顾盼,果然周围的景色极为眼熟,这不正是容族忍者居住活动之处——鹰翅沟吗?看来迷阵果真不复存在了。

黑绳三又道:“如今看来,你们已没有理由不为我带路了。”

想容道:“好,我为你带路,请你放了我妹妹。”

思容忙道:“不,还是我来带路,你放了我姐姐。”

黑绳三看着二人道:“适才你们谁都不肯带路,如今为何又要抢着带路?”

思容道:“无论是谁带你去了罗刹谷,她肯定是活不成了。目长老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的。”

“原来如此,你们姐妹二人倒也情意深重。”黑绳三正说着,缠在姐妹二人身上的黑绳蓦地游飞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妹二人愕然望着黑绳三,黑绳三又道:“也罢,你们只需详细告知我路径,我不强迫你们带路就是。”

想容问道:“难道你不怕我们骗你吗?”

黑绳三道:“你既然敢如此问,便应当不会骗我。若你们果真骗我,我便两个都不放过。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捉了你二人,废掉你们的忍术,然后像你们对我一般,将你二人绑在吐谷浑的山路上,那里有很多吐蕃人。”

想容皱眉道:“黑绳先生好狠心,竟要这般毒辣地对待我们姐妹吗?”

思容骂道:“好个没良心的家伙!难为姐姐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若这般,当真禽兽不如!”

黑绳三冷冷说道:“我一向言出必行,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去罗刹谷的路径了吗?”

想容却道:“黑绳先生不是没良心,而是痴心得很才对。他这话是故意说给咱们听的,只可惜咱们与黑绳先生相识太晚。”

黑绳三闻言,将头扭在一旁,默然无语。

出了鹰翅沟,一路上隐约能够觉察到山坳、林间、沟壑,到处都有忍者在交手厮杀。黑绳三无暇他顾,留意绕开争斗之处,径向罗刹谷寻去。

俪坤等人出发前,风子婴便已做好交代,烦恼阵一破,风子婴立刻率领西道人马进山,黑绳三与风巽二人须尽快赶去罗刹谷,围剿目焱老巢,风子婴随后接应。

走出十余里,来到一个五六丈高的小断崖下,崖顶泻下一条细小瀑布。这里正是想容姐妹所说的通往罗刹谷的又一处标志地。

黑绳三正欲攀上断崖,忽听崖顶传来人语声,只是声音犹远,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依稀能辨出是女人声音。

黑绳三迅速飞身上崖,眼前景色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脚下是一大片耕田,田间一条小路通向一个村落。穿过田地,但见村中房屋高矮错落,却是排排相邻,建制得颇为齐整。

黑绳三心中纳闷,这秦山之中怎会有这样一座别致村庄?况且想容姐妹并未提及,莫非是她二人有意瞒骗我?

黑绳三不敢大意,放慢脚步进村,暗中留意周围动静,做好随时应敌的准备。

穿过一条小巷,黑绳三看见迎面走来两人,分明是忍者打扮。黑绳三忙闪在一旁,窥见那两人进了一户院门。

“难道这里是北道中哪一族忍者的聚落?”黑绳三心中暗忖,却不敢再大摇大摆地在村中行走,转而躲藏着行进。

穿过两条巷子,黑绳三忽然看见巷子中央有一处高大宅院,青墙朱门,颇似一座官宅。

黑绳三好奇心起,决意探一探这个宅院,看看里面究竟住着什么人。

越过院墙,院内似乎并无动静。黑绳三悄然躲在院中堂屋顶上,揭开屋顶瓦片向屋内窥视,并不见一个人影。

黑绳三在屋顶匍匐了片刻,正欲离去,再到别处查探,忽见堂屋中跑进一位姑娘,口中叫着:“奶奶,奶奶!”神情颇为焦虑。那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曼陀乐。

曼陀乐叫了几声,定了定神,又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出门,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掌捂住她的嘴巴。曼陀乐一惊,只听身后那人说道:“曼陀乐,不要出声,是我。”

那只手松开曼陀乐,曼陀乐回头一看,讶道:“黑绳三?”随即侧头盯着黑绳三,若有所思。

黑绳三颇为奇怪,正要开口相问,忽见从两旁蹿出十余名忍者,有男有女,将二人团团围住。

曼陀乐不慌不忙地走出圈外,众人一拥而上,与黑绳三斗在一起。

黑绳三自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令他吃惊的是,自己明明已经击中了这些人的要害,挨打之人却很快便能重新投入战斗,似乎全然没有伤痛。

“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是不死之身吗?”黑绳三疑窦顿生,一边与众人缠斗,一边向曼陀乐瞥去,只见曼陀乐正歪头看着自己,那神情好似在观赏猫狗打架一般调皮。

“曼陀乐,你待怎样?”黑绳三喊道。

曼陀乐微微一笑,一努嘴说道:“你问她。”

黑绳三回头看去,只见目思琴正站在身后望着自己,不由得一呆。刹那间,围住黑绳三的那些忍者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黑绳三盯着目思琴问道。

见目思琴漠然望着自己无语,黑绳三也沉默了片刻,随又说道:“你……还好吧?”

目思琴仍旧无语,眼中却流出一缕幽怨,凝视着黑绳三。

二人对视良久,目思琴眼泪簌簌落下。

曼陀乐踱步过来,说道:“原来燕儿姐姐在你心里是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黑绳三扭头问道。

曼陀乐嘴角一翘,打了个指响道:“看来你果真是黑绳三。”

黑绳三眉头一皱,不明白曼陀乐何意,回过头来却又是一愣,目思琴竟已不知所踪。

“那不是燕儿姐姐。”曼陀乐说道,“那只是你心里的幻象。”

“原来是你,你对我施了幻术?”黑绳三忽然明白过来。

“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我若对你施幻术,你岂能不知?”曼陀乐回道。

“不错,以曼陀乐的忍术修为,她若对我施以幻术,我不可能没有觉察。”黑绳三心道。

见黑绳三一脸疑云,曼陀乐又道:“这么久你都不来秦山寻燕儿姐姐,你以为燕儿姐姐定然是心中怨恨你,对你无话可说是吗?亏你还被燕儿姐姐当作知音,我看你一点都不明白燕儿姐姐的心思。”

“你又知道些什么?”黑绳三反驳道。

“是你自己刚刚表明了心思,我当然便知道喽。”曼陀乐道。

“我表明了什么心思?”黑绳三越发听得糊涂。

曼陀乐呵呵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是个呆子。”

见黑绳三仍旧疑惑地看着自己,曼陀乐又道:“实话告诉你吧,你是中了幻术,不过不是我施的幻术。我同你一样,也是身在幻术之中。”

“可否再讲明些?”黑绳三依然不解。

曼陀乐续道:“这幻术名叫幻境术,本来是我大伯母设的。她为了阻挠奶奶带我们姐妹几人出山,便在这里施设了幻境术,将我们困在这里。所有踏入这块地界的人便都进入了幻境之中。”

“原来如此。”黑绳三又问道,“为何说本来是你大伯母设的?难道如今这幻境术已不是你大伯母所设的了吗?”

“那倒也不是。”曼陀乐释道,“后来奶奶见大伯母设了这幻境,便也在这里又施加了一层幻术,这里便成了双重幻境了。”

“那又为何?”黑绳三问道。

“大伯母施展了幻境术,她自己也身在幻境之中,不过她是知道这幻境出口的,随时可以逃出去。奶奶又施加一重幻术,便是为了将大伯母也困住,这样我们便谁也出不去了。”

“她们婆媳二人为何要自相争斗?”黑绳三又问道。

“奶奶不想让我们参与四道忍者之争,大伯母却执意不肯退出,故而她二人一向不和。”曼陀乐回道。

“那适才那些忍者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是你大伯母幻化出来的吗?”黑绳三又问道。

“呵呵呵!”曼陀乐笑道,“那是我幻化出来试探你的。”

曼陀乐见黑绳三依旧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又道:“这幻境术有个最特别之处,身处幻境之人,无论是谁,只要他心中强烈地想着一样东西,那个东西便会出现在这幻境里,好像真的一般。我突然在这里看见你,最初还以为你是假的,所以故意幻想出一些忍者来试探你。”

“原来燕儿也是你幻想出来的。”黑绳三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曼陀乐说道。

“不全是。”曼陀乐回道,“最初是我幻想出来的,后来便将她交给你了。你看见燕儿姐姐之后,她所有的表现都是你心里想出来的,所以我才知道,原来燕儿姐姐在你心里是这个样子。怎么样,黑绳三,这个幻境是不是很好玩?”

“你还有心思贪玩?你不是在找你奶奶吗?她是不是被你大伯母困在了哪里?你不担心她吗?”黑绳三问道。

曼陀乐噘嘴道:“其实她们两个也不会当真性命相搏,毕竟都是亲人。大伯母一向争强好胜,前日她以一念大幻术偷袭奶奶,不想却被奶奶反施到她自己身上,让她在幻术中睡了两日,身为曼陀族长,她自觉颜面扫地,难以咽下这口气,所以又跑来跟奶奶作对。”

“你奶奶要带着你们姐妹几人出山,目焱会答应吗?”黑绳三又问道。

“我本来也不想走,是燕儿姐姐让我跟奶奶走的,她说她自会向目长老解释。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曼陀乐答道。

“后悔什么?”黑绳三问道。

“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便破了烦恼阵,我担心燕儿姐姐会受到伤害,我不该离开她。”曼陀乐忧心忡忡地说道。

“燕儿姐姐可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好的姑娘,谁要是辜负了她,那可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曼陀乐又追了一句。

黑绳三面露尴尬,稍停说道:“你自己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你要去哪里?”曼陀乐忙问道。

“自然是离开这里。”黑绳三道。

“你自己出不去的。”曼陀乐道。

“我从哪里进来,还从哪里出去。”黑绳三回道。

“那你就试试看,这幻境的出口随时都可能被施术者转换,如今加上奶奶也施加了一重幻术,你得连续寻到两个出口才能出去。”曼陀乐侧头说道。

“那我便该如何?”黑绳三回问道。

“嘻嘻,你当然只能跟着我一同寻找出口喽。”曼陀乐调皮地看着黑绳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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