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怀疑我?我受伤了,也根本不知道你会换房间。”杨金麟回头看着西门,诧异地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脚。
“我觉得也太离谱了。”魏杰摇摇头。
“怎么可能?”王少聪笑着说,“这就是你的推断?我可以轻易推翻你。”
“好啊,你怎么推翻我的判断?”西门问笑着看着的王少聪。
“这还用说吗?明摆着,老杨的脚扭伤了,我们当时都在场,他连走路都不可能,怎么能到你房间杀死刘义?”王少聪指着杨金麟的脚说,“即使我不是大夫,我也看得出这么简单的问题。”
“没错,”魏杰第一次和王少聪站在同一个立场,他说,“而且你和刘义换房是个偶然,老杨怎么知道?”
“是啊,你们两个说的也正是最关键的问题,我现在一个个地解释。没错,老杨当时扭伤,我们都在场,可是有哪个人真正看到他是怎么扭伤的?当时我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魏杰的碟仙游戏上,老杨匆匆地出去,手里拿着玉佩和蜡烛,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只是听到一声“扑通”!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摔倒了,声称自己扭伤了脚。”
“不对,刘义是大夫,他过去看了,而且作了判断,我们也看到了,老杨脚腕上,青了很大的一块!”王少聪提出异议。
“是啊,其实我也看到了,曹大师也看到了,可是当时的灯火灰暗,我们的判断有可能被老杨的演技骗到,这就像足球场上的假摔一样,无非是为了骗一个点球,所以,老杨脚腕上的淤青,只是颜料罢了。
“那刘义给他用洋酒推拿怎么解释?要是假的,刘义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又不是兽医。”魏杰说到这里,笑着解释,“因为动物身上有皮毛,看不出淤青。”
“他当然能看出来,不过这也恰恰说明刘义和老杨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刘义故意替老杨掩盖了真相,从而达到排除老杨嫌疑的目的。”
“这是假的么?”杨金麟有点生气了,他把他的脚踝展示给大家看,“我可以到医院去验伤。”
“是啊,你此刻的伤势当然是真的,那是你们先将张男扔出窗外,然后杀死刘义以后,你自己施的苦肉计,这种伤,不难处理吧?”
“有些荒谬,刘义帮助老杨掩饰伤口,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杀死自己,而提前替凶手排除嫌疑?”王少聪苦笑着,“有这样的傻子吗?”
“是啊,从有些方面来说,刘义是傻了一点,不过,他开始的时候当然不知道,自己才是凶手的目标。”
“那马智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逃跑?”王少聪问。
“马智的死,是因为他贪心,其实那一晚,他看到了老杨进入我和张男房间,只是他没有说,为什么呢?那是因为他以为他抓到了老杨的把柄,他想趁机敲诈老杨一笔,没想到却惹来杀身之祸。”
“我就是这一点没有想通,你是怎么知道的?”在一旁的曹尔文第一次开口。
“你记得吗,曹大师,我们询问马智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我出去过,在五点整的时候,我觉得渴,想到客厅找点水喝,酒喝得太多了,五点整到五点二十分之间,我去了客厅,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水,也看到王少聪睡得很熟,他没看到我’。当我再次问他,那个时候,他有没有注意到我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他的回答是:‘开始是关着的,后来开了,不过我没看到什么人,再说,那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呢?都五点二十分了。”我记得很清楚,他说完这句话,冲着老杨笑了笑,那么这句话,分明是说给老杨听的,还有一点,大家请注意他很强调时间,从几点到几点。我随后问他,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时间?他的回答我记得很清楚:‘下午吧,几点记不清了,爱尔兰对非洲雄狮喀麦隆,很值得期待……’”
“我明白了。”曹尔文笑了,“很明显,他看着西门说,他看到了凶手,所以他才会注意到时间,他之所以说得这么明白,也是为了让凶手知道,唉!其实他可以私下找个机会,向凶手说明,可是,年轻人总是喜欢卖弄。”
“是啊,我之所以后来问他比赛时间,本来是想看看他对足球是不是很喜爱,没想到却让我意识到,他对时间并不敏感,而且,我今天才明白,他说门,先是关着,后来开了,这也很明显啊,有人进去,或出来了,而马智正好在漆黑的角落,看到了,曹大师,你想想他说的那个准确时间,不恰恰是案发的时间吗?”
“有意思,有点根据,可是你没有解释,另一个人是谁?张男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魏杰问。
“是啊,刘义的问题,也没有解释。”王少聪也跟着问。
“其实这是一个问题,另一个人就是刘义自己。”
“怎么可能?死人能把张男扔出去吗?”杨金麟习惯地摇头。
“你们是先把张男扔下去,才杀死的刘义。”
“你说我和刘义合伙杀了张男?刘义和张男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跟我杀他?”杨金麟冷笑。
“这就是你骗术的高明了,至于你是怎么哄骗刘义跟你合作的,我大概也猜到了。”西门胸有成竹地说。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曹尔文没有笑,他很认真地看着西门。
“是啊,来自于一个小灵感,我太倒霉了。我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要走出去?为什么正好走到三楼,而不是别处?这都是有人安排的。你们想啊,老杨这么高级的别墅,有这么负责的管家,怎么会有跳蚤?而且这个跳蚤怎么正好出在我的床上?
“很明显,老杨了解我,我很敏感,而且,我的睡眠不好,工作原因,我的生活是颠倒的,晚上经常是熬夜。我的作息,加上张男那有名的鼾声,和床上那山里贪吃的跳蚤,就可以让我走出来,到楼道上去。这时候,刘义故意将手机的MP3打开,用音乐也就很自然地把我引去,假如我不去,我想他也会下来找我。半夜睡不着,听音乐,干吗不用耳机?我在他的床头,分明看到有耳机,别墅没有电,我们这些城里人谁不担心手机的电池用完了?”
“嗯,的确是巧妙的安排,可是你有证据吗?”杨金麟问。
“有啊,那就是你的疏忽,跳蚤的来源在哪里,其实我们都看到了,有两条野狗在院子里觅食,这真的是从山外跑到这里来的吗?不是,是老杨故意找来的,在刘义死亡的床上,我们发现了一些狗的毛,显然,在我们没来的时候,有只狗被安排到我的床上。”
“从跳蚤这个线索,就能肯定是老杨安排的?”王少聪问。
“你们记得吗?还有一个地方有跳蚤,那就是老杨那辆汽车,他从县城里找到这两条狗,用车带来,那时候,跳蚤也跑到了他的车里,像这样农村的野狗身上,不知道有几百只跳蚤,你们坐在车上,都被袭击了,可见跳蚤的数量,也可见我那一晚怎么能入睡。”
“这用巧合也能解释。”魏杰说。
“可是在老杨的车里,我们也找到了同样的狗毛,这怎么解释?老杨喜欢野狗?不光带在车里,还放在了别墅的床上?”
“我还是弄不懂,你说的刘义替老杨掩盖伤口,有证据吗?”王少聪低头思索着。
“很巧,我有,也就是这个证据让我开始颠覆整个思考的角度,我曾经搜查过你们的房间,没有线索,可是,我疏忽了三楼我住的房间,也就是死者原来的房间。我本以为,刘义是替我死的,在案发的时候,我就在这个房间睡觉,这里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就在今天的凌晨,我从我睡的床下发现一张纸巾,就是这样张,现在已经断定是刘义用过的,上面有他的指纹,大家看……”
西门拿着那个装着纸巾的塑料袋,让大家看。
“这张纸巾上面有蓝色的污渍,我和曹大师都闻过,上面有洋酒的味道,这就是刘义帮助老杨推拿以后,手上残留的颜色和洋酒,我突然想到,刘义并不是左撇子,可是,那一夜,在玩碟仙的时候,他用的是左手。为什么?很简单,他给老杨推拿的时候用的是右手,右手上沾有颜色,他不能拿出来。
“没有电,一切都是模糊的,所以我们也看不到他右手上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