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燕飞雪笑道:“现在嘛,我有手下在这里,我需要从他们那边打听一些情报。”
对于紫璎珞,燕飞雪此时都已经只是和她两个人了,自然就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不过听到燕飞雪说他手下在这边的时候,紫璎珞却是心中恨了燕飞雪一阵,“既然你都有手下了,那这一路过来我们还过得日子这么惨?”她紫璎珞可谓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日子过得太也艰难了,这个燕飞雪!
燕飞雪却是无奈地笑了,“如果早能跟他们联系上,我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这话里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跟燕飞雪的手下失去了联络才走得一路都那么辛苦,现在两个人要做的就是将这断开的联系先续上了,不然往后回帝都的日子也要一样难熬。
听了燕飞雪解释,紫璎珞心中这才气顺,挑着眉道:“行行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不过话说出来……到底是往哪里啊?”
到了最后还是要靠燕飞雪领路,这让燕飞雪不由笑笑,嗯,挺好,让紫璎珞跟着他燕飞雪走就是。
带着紫璎珞到了城西的老李当铺,紫璎珞这一路上就见了燕飞雪跟人问路的时候总是被人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紫璎珞心中叹气,燕飞雪果然就是一个妖孽啊,魅力自然散发,他可只是笑了笑,问路的时候人家对方都差点将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报出来给他了。前段日子因为两个人忙于赶路没有做任何的打理,这一身破烂的模样反而方便,现在却是走到哪儿都被人盯到哪儿,这感觉可真是不自在……要不她紫璎珞再跟燕飞雪商量商量,让燕飞雪再继续穿回他之前那个像是流浪了很久的模样?
当两个人到了大西街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悬在山腰子上了,因为燕飞雪是金主,又是病人,所以这现在能被当成丫头使唤的就只有背着大包小包的紫璎珞一个。一边她还得小心地扶着燕飞雪,人家哪一个步子没走到,估计都得是她紫璎珞的责任。
不过好在两个人跌跌撞撞也总是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当燕飞雪和在紫璎珞的搀扶下踏入老李当铺的时候,第一眼从台子后边望到出他们两个的是这当铺里的小二哥。
小二哥见了燕飞雪和紫璎珞两个人本来就是外地人模样,但当看了燕飞雪的脸,这小二的眼神也才算是从刚才的冷淡里热络起了几分,便开口招呼道:“不知道两位这是有何贵干啊?要赎啊要当啊?”这是外边的人进到这店子里来的时候,小二哥通常都要问的话。不过一般情况下,进来的人都是要当的,特别是像燕飞雪和紫璎珞这样大包小包的旅人。
但就是小二哥的礼貌作完之后,燕飞雪却是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继续打量起这店面来,这才看了没几眼,就引起了小二哥的注意,通常只是一般有什么要求的客人才会关注他们这店面的情况,眼下虽然燕飞雪和紫璎珞两个人是做的旅人打扮,但指不定他们手上这是正有好货要出手呢!
在这行当时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小二哥也是人精儿,脸上的笑更加热络,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热情问道:“这位客人从方才进店起就是看我们店里这摆设呢?不知道小店有什么有为您服务的?”
这要是将小二哥放到现代来说,那也是专业的客服了,这态度,紫璎珞想了想, 无论是酒楼的小二还是这当铺的小二,那都是比望春堂里的小二小豆子要合格得多了,哦,那可怜的谢全啊,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小豆子那个小鬼,奔向自己的新生活。
对于小二哥的问道,燕飞雪这才对着他笑了笑,从腰间拿出一个牌子出来,这次与给谢全的不一样,是一个玉的,看起来雕功都不一般。
而这小二哥当时一眼看到燕飞雪手上这玉牌子那眼睛就已经直了,想要伸手去接,却是被燕飞雪一笑,又收回了腰间。便开口问这小二道:“其实今儿我倒也不是要来当东西,而是想找你们掌柜的。”
本来心中还在盘算着方才燕飞雪那块玉牌子,此时却是听了燕飞雪这样的话,小二哥一时就哭笑不得了,“客人,这……我们掌柜的现在不在店里呢,您要是有什么东西真要当的话,与我说说也是一样的,不用劳烦掌柜的。”其实小二哥的心中想着,就刚才燕飞雪手上这东西要真拿给他们当铺了,那他这二掌柜如果能再压压价,那也是笔不小的买卖了。可现在这燕飞雪分明地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虽然说现在掌柜的其实是正在内堂歇着,要去找来也可以,但一般他们自己做小二的能处理的事儿,如果随随便便地请了掌柜,那就会被掌柜的说没本事,那工作可能就有被动摇的危险了,所以现在这小二哥只是一味地希望着燕飞雪给自己这一个机会,先摸摸那玉牌子。
然后燕飞雪似乎是一点机会都不打算给这小二,只是脸上的表情遗憾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找下家吧……”
紫璎珞已经非常适时地要去挽燕飞雪,掺他往外边走了,却是被小二哥一把拦住,脸上笑得几分苦哈哈,“客人!客人!有话好说嘛!而且您也看看,现在这天色都已经晚了,如果您再出来另外找别家儿,那时间估计也来不及了啊。”对于这一单生意,小二哥执着起来,这要是能多接一单,就算他小二自己拿不到钱,那他在老掌柜的心里那也能多和一分本事,这不都也算是好的嘛。
对于小二哥的阻拦,紫璎珞挑眉看了看燕飞雪,问他的意见。
燕飞雪却是只笑了笑,对小二哥道:“我们也并不是要与你为难,方才闹着玩呢,还要有劳小二哥去里边跟掌柜的问一句,他家里边来的人,他见还是不见。”
实在没想到燕飞雪竟然还有这么会跟人开玩笑的时候,瞧把人家小二哥给弄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紫璎珞撇撇嘴,唉,反正不管她的事儿,她紫璎珞就在一旁听着燕飞雪的就是了,老老实实做一个丫头。
一听燕飞雪这话,小二哥这脸上的表情才没那么复杂了,连连给燕飞雪和紫璎珞道了请坐,又忙给二人泡了粗茶,这口里还直道:“客人您也真是了,下次啊您来找咱们掌柜的就直说吧,方才小的还在心中盘算了好一阵您那玉牌子呢。”
听着这小二哥此时说的话老实又心直口快,燕飞雪只是坐在椅子上,端着茶嘬了一口。
小二哥见燕飞雪和紫璎珞这是已经坐稳了,便道了请稍候,这才进了后堂去请掌柜的。
燕飞雪和紫璎珞坐着没事儿,紫璎珞就好奇问道:“燕飞雪,你不是燕国人吗?怎么这里的掌柜难道是你燕国放在华国的内奸?”
听着紫璎珞这样没遮没拦的话,燕飞雪又是一笑,却是没有回答她。其实很多事实,就已经如果紫璎珞所看到了的一样,但是燕飞雪并不打算做这个亲口去承认的人,这样的话,至少会让紫璎珞多有几分猜想,未必就将他燕飞雪在心中定位成一个奸恶的小人。
处于高位者,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这些,自打燕飞雪懂事以来,就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接受的。
天边的颜色更加暗了些,街上的行人都开始稀稀落落起来,女子们方才还在叫卖着自己篮子里的小货物,现在也都三三两两地赶着回家去了。
就在紫璎珞都已经有些坐不住,一会儿之后,才见了那柜台通往后堂的帘子动了动,然后主就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其实一个声音正是方才进去的小二哥。紫璎珞这就知道一定是那掌柜的已经被请出来了。
而此时燕飞雪也听到了动静,便是回身一望,那掌柜的却是在见了燕飞雪之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有些微讶。
紫璎珞看着那挺着大肚子长得却是和气的掌柜问燕飞雪道:“这位……”怕是一时又想起了方才小二哥就已经说过燕飞雪自称是自家里人,便笑得更加和气了一些,让小二自行离开,却准备做饭,这燕飞雪和紫璎珞就交给他老掌柜的亲自应对了。
小二哥连忙回了后堂,然后就见那掌柜的出了来,一时竟然也没有在空位置上坐下,而是在看了一眼燕飞雪和紫璎珞之后,立即眼明手快地已经分辨出来了燕飞雪才是正主,于是对着燕飞雪笑道:“不知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燕飞雪便笑道:“与你一样,燕国人。”
而那掌柜的在听了燕飞雪这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便是一惊,然后似乎是有几分欣喜,“不知道公子可有什么凭证?”
但见了燕飞雪将方才开玩笑要拿给小二哥显摆的那块玉牌子拿了出来再次放到了掌柜的眼皮子底下。
那掌柜的连忙就双手去接,就着外边的天色,看了好一阵,然后手还在上边摸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这才还给了燕飞雪,而且作势似乎就要一脸激动地向燕飞雪跪拜。却是被燕飞雪一把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