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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明中毒

“果儿,怎么回事?”景瑞过去的时候,果儿因速度不快被落了下来,双手直擦着眼睛,却是又开始流眼泪了!

“郡主,郡主又昏倒了……”上回紫儿的一次高烧让果儿心有余悸,而此次,紫儿的再次晕倒,更是让她手足无措。

景瑞转头看了看马车边上待在一边紧张兮兮的晁玉,还有一旁握着郡主手腕的鬼医。

“果儿,放心吧,有鬼医在这里,你家郡主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果儿抬头,双眼已经红肿如桃子。

“真的。”景瑞严肃地点点头,随后拉着果儿走到了马车边。

“我相信你。”果儿轻声说着。景瑞微微一笑,她更应该相信的,或许是鬼医吧!傻丫头!

玉合国皇宫中,太监总管李公公与往常一般,走进紫绛宫,进了正殿。片刻,便哭天喊地,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紫绛宫门口,原本被遣散的宫女太监还没来得及调动的,都聚集着。

“李公公,怎么了?”守候在外的小顺子连忙赶过来,一边观察着紫绛宫依旧过分的安静,一边看着一向得体的李公公魂不守舍的跑过来。

“小顺子,你来的刚好,赶紧宣太医,快,快!”李公公看到小顺子,仿佛望见了明灯,连忙抓住,不住的说着。

“好好,李公公,您不要太心急,奴才这就去宣旨,这就去……”还没说完,小顺子蹿了出去,李公公这才弯着腰,不断喘着粗气。“你,你们,赶紧的,进去帮皇上整理一下。”气平了之后,李公公这才调整过来,指着两个容貌端庄的宫女,朝紫绛宫一指,两宫女福了福身子,默默地进了紫绛宫。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宫女进去了之后,李公公这才双手合十,不住地望天,口中呢喃着。待小顺子将太医院众太医都请过来之后,才又慌慌忙忙地领着一大帮子人进了紫绛宫。

“你说,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李公公如此惊慌?”紫绛宫旁,一宫女悄悄议论。

“喂,姐姐,不要说了,在宫中要慎言。”一小宫女食指靠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这才小声提醒着。

“怕什么?现在皇后也是抱病在身,不理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妃子都懒得管了,还会理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宫女吗?”没有令小宫女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话说,你一个刚刚入宫的小宫女,在这儿多什么嘴呀?我们可是一等宫女,这些话听了都不下八百回了,怎么?你还想教导教导我们呀?”那宫女嚣张地说着,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你们都挺好了,我们都是紫绛宫遣出来的,这收留的地儿都还没着落呢,大家可得团结一致了,否则,掌事姑姑会好好地给你们补上一课的,是吧?掌事柳姑姑?”宫女笑着转向那个坐在紫绛宫墙边上的宫女,她一身墨绿色衣裳,满脸暗沉,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柳姑姑?你怎么了?”没有得到柳姑姑的回应,宫女连忙上前。

她是柳姑姑的左右手,一向在紫绛宫嚣张惯了的,而且自从小郡主出嫁之后,她的日子更是逍遥了,没事就与几个宫女唠嗑唠嗑,或者去小太监房里压几把,没钱了,就找新进的小宫女……但是她的逍遥是建立在柳姑姑的默许与纵容之下的。

“柳姑姑?”宫女细声问着,接着便与柳姑姑蹲在了一处,将嘴巴凑到了她的耳边,“柳姑姑,你说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不是得通知一下其他人呀?”

柳姑姑原本迷离的双眼瞬间清明,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身边的宫女。不禁咬牙切齿,沈菲菲,就是这个可恶的人,自己的亲信,将自己亲人的消息卖给了那些人,害的她不得不受制于人!

“你想说什么,就去说吧。”柳姑姑将愤怒的眼神收回,对于没脸没皮的人,一切的愤怒和怨恨都没有效果,与其伤了自己,还不如让别人忧愁。

“柳姑姑,你说,万一他们不满意我传递出去的消息呢?会不会,在那些人身上随便来一刀呀?我好期待哦,小时候听说过杀猪,不知道杀猪,与杀人,会不会有区别呢?还是一样会惨叫一声,一刀毙命呀?”宫女夸张地说着,一边看着远处,不断指指点点的宫女太监,脸上邪气一笑。“不要忘记了,你家人的安全。”最后她冷声说着。

“你!”柳姑姑颤抖着手指着沈菲菲,“你……”

“你什么你?还是家人要紧。”宫女说完便起了身,随后又走入了那群宫女之中,不知道说了什么,众宫女都忍俊不禁,捂着嘴偷偷笑着。

柳姑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趁乱远离了紫绛宫,而沈菲菲,则在嬉笑怒骂中,悄悄回头望了望,见柳姑姑不见之后,脸上才重新出现了笑容。

紫绛宫内,此刻一众太医皆沉默。

“各位大人,请问皇上到底患的是何病?为何会七窍流血?还是,中毒了?”李公公见太医们把完脉都小心翼翼地排成一排,站在床榻边上,不发一语,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他随手向两位宫女摆了摆手,宫女恭敬退下,顺便带走了一大盆血水。

“李公公,皇上这段时间原本就体弱,一直卧床不起。可是今日这,这不是患病。”一个太医忍不住,说了出来。

“皇上这是中毒了。”晴天霹雳般,李公公猛地倒退了几步,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个说话的太医。

“冯太医,你说什么?皇上中毒了?怎么可能?”自从皇上搬到紫绛宫中之后,所有的饮食都是他负责的。也就平常的几样菜,加上调养身子的药而已。怎么可能中毒呢?李公公颓唐地瘫坐在地上。

“李公公,皇上确实中了毒,只是到底中了何毒,恕老夫直言,当今只有一人能诊断地出来。至于解毒,老夫便不清楚了!”队伍前面,一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缓缓说着。

“谁能诊断出来?”李公公脸上重新燃起了生机,连忙问着。

“前太医院主事郑老。”冯太医小心翼翼道,“只是,四年前,郑老已经告老还乡,甚至于,他的家乡我们也未能得知。”说起郑老,那是太医院绝无仅有的惊采绝艳人物,他入太医院仅仅三年,便用医术征服了所有的太医,连一向自傲的萧老最后也只得甘拜下风。只是,大家没有想到的是,这郑老在待满三年之后,却是主动请辞,要求告老还乡。当时,凤天扬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不忍拂了他的意,众太医才与他依依惜别。

“三年前都是古稀之人了,三年后,未必健在啊!”萧太医感概道,太医虽医术了得,也耐不住长途跋涉,这郑老告老还乡,显然家乡距京城颇远,长途漫漫,说不定都挨不到到乡的那一刻。

“各位大人,这,这,这你们总得给个准话啊,不能袖手旁观啊!皇上现在中了毒昏迷着,总得先让皇上醒过来吧?”;李公公这一听,也知道了个大概,这毒这群太医现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得祈求能尽快有进展。但是皇上现在昏迷,万一朝事紧急……李公公不由开始忧虑。

“李公公,现在我们也只得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尽量保住皇上的体力。”太医院最权威的萧太医思量再三,才说出口,“哎,要是郑老在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我们这些医术不精的也只得回去挑灯夜读,希望能有所收获吧!”对于这毒,萧老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无缘无故,便能让人昏迷,脉搏很浅很轻,如若不仔细,几乎断不出来。可是,这七窍流血,满脸黑青,却分明是中毒的征兆……

摇了摇头,萧太医也是无奈:“李公公,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句话,是为医者最大的悲哀。却从一向自视甚高的萧太医口中说出,也让众位太医唏嘘不已。

“也只能这般了,对了,你们知道郑老家乡在哪儿吗?”李公公希冀地问着。却见太医们都一致摇了摇头。

“郑老一向寡言少语,虽医术了得,但在太医院时间不长,大部分时间是和小郡主在一起的,如果小郡主在的话,或许会清楚一二。”萧太医解释着,李公公不得不苦笑着点点头。

“那就拜托各位大人了,务必尽早找出方法,为皇上解毒。”李公公只得如此说着,眼睛看向凤天扬的时候,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

现在皇后卧榻不起,皇上中毒昏迷。看来,玉合国真的陷入混乱了。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又能干什么呢?

对了,太子!李公公眼睛一亮,随即便与太医们出了紫绛宫,临了,依旧叫那两位宫女进去服侍。

东宫,刚接到圣旨的凤天鸣一脸颓然地坐在大殿上,李公公进去的时候,凤天鸣正疯狂饮酒。

“太子,太子?”李公公叫着。

“李公公,你怎么不在父皇身边服侍,跑到这来了?”李公公一听,心便放了下来,还好,太子喝酒多少也顾忌着点,现在还没有喝醉。

“太子殿下,皇上中毒了,老奴听太医说,要找到郑老才有办法,这不,才急忙向太子求助呢!”李公公双眼含泪,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得急死,偏他又是太监总管,凡事都推不掉。

“什么?你说什么?”凤天鸣猛地将酒壶抛开,冷眼看着李公公。“父皇今天刚下旨,要我安守在东宫中,不得外出,怎么今天就,就中毒了呢?”

“太子殿下……”李公公将情况又诉说了一遍。

“这么说,现在只有告老还乡的郑老才能救我父皇?”凤天鸣问着,随即站了起来,“好,我这就去郑老家乡……”

“殿下……”李公公叫着,“郑老家乡无人知晓。不过据萧太医说,郑老此前与小郡主交流多,小郡主应该知晓一二。”李公公小心翼翼地说着。

“可是,可是小妹不是已经……”凤天鸣再次倒在了椅子上,满脸失落。

“殿下放心,皇上曾向老奴说起,小郡主并未逝去,一切都是端木将军设的局而已。”李公公说的话,瞬间让凤天鸣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老奴这次前来,就是请殿下出京城寻找小郡主,萧太医说皇上还有七天的时间……”

“李公公,不用说了。”凤天鸣站起了身,随后便风风火火地带着几个手下出宫向南而去。

“鬼医先生,怎么样了?”紫儿这边,因紫儿的昏迷,行程又耽误了一天,而晁玉眼见景瑞和沧月心急如麻,却心系紫儿身上,一点都不在意。

“放心吧,老毛病了。”鬼医说着,将紫儿抱紧了马车中,“果儿,赶紧进来照顾你们家郡主。”掀车帘的时候,鬼医吩咐着。

“鬼医先生,郡主没事了吗?”果儿一听,立刻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刚才两个男人在救治,气场很强,害她都不敢太靠近。

“没事了,你注意点就行。”鬼医说着,看向晁玉,“紫儿身子不适,不宜再待在这山中,还是找一处客栈,好好休息调养几天吧!”

“你是大夫,你决定。”晁玉一点反对的意见也没有,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鬼医一眼,这才转身,跟景瑞和沧月说了下。

“紫儿,看来,你还是得回去一趟了!”鬼医没有注意晁玉,他坐在马车上,看了一眼周围的流水淙淙,山色清明,这样的日子,仿佛真的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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