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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下界归来

近日的九重天上,无聊的神仙们又有了新的八卦可聊。听说自前几日开始,司命宫中摆放命格簿子的藏书阁,时常被不知名的生物入侵。导致这几日司命宫中人手紧张,大多都在藏书阁整理那些堆成山的散乱簿子。

而当天帝问及此事时,司命只道应是前段时间不小心得罪了只记仇的猫,想是如今回来复仇了。天帝听闻后,一副了然模样,只说司命辛苦,一只发脾气的猫而已,忍忍就过了。

其实二人心中都清楚,那所谓的猫,不过是前几日才回九重天的某人罢了。

而此时那只被大家争相议论的猫,正搬了根椅子惬意的躺在姻缘宫的院中看着笑话本子。

没错,这几日司命宫中的事,正是回九重天后的殊华做的,为了算回当初下界时被他们坑过的帐。殊华每晚都会去司命的藏书阁中,将头天整理好的命格簿子又全部打乱,是以这几天司命的黑眼圈重了不少。

说起当日救下韩江后,殊华并未再回过韩府,而是在城郊的一处林子等浅释处理完后一起回九重天。而那雾妖浅释最终还是放了他一会,将他派遣到了一处极北的山中做守卫。

殊华回到九重天后,其实一直十分好奇浅释是如何做的善后。是以殊华今晚又光顾了百花仙子的花园,且对那几株芙蕖情有独钟。

第二日一早殊华还在睡梦中时,那百花仙子已是在紫云殿吵闹了好一阵了,说是此次硬是要天帝公羽给个说法。

“我虽说是个小小的花仙,却也是十分有骨气的,此贼如此三番四次夺我所爱,天帝万是姑息不得,以免寒了天界众神仙的心。”百花仙子想是气得不轻,说话的唇都已是抖得厉害。

堂上的天帝一时并未言语,只是撑着额,想来是头有些疼:“仙子且放心,你且先回去,本尊此次定会给你个交代。”

殊华自寝阁中出来时,云湖和公羽已是在上清殿坐了有些时候,是以殊华一醒来便被红娘领了过来。

殊华见殿中端坐的二人,打了个哈切走了进去:“你们今日怎的知道来看我了?”

正在喝茶的云湖见殊华进来,几步走了上去将她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严肃道:“你昨夜又去将百花仙子的芙蕖摘了?”

“是啊,怎么了?”殊华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过不多久又会长回来。

一旁原本默默喝茶的天帝公羽冷不防说道:“也没什么,就是那百花仙子此次不肯放过你,说要将你拉到天上天过一遍。”顿了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哎,次数多了我也保不了你,你也知道我虽为天帝却也是有难处的,不是次次都能帮你擦屁股。”

殊华一听要被拉去天上天,原本还有些模糊的灵台瞬间一片清明:“怎么说到用刑上了,我又没干什么缺心眼的事,用刑,会不会太严重了。”

云湖看着殊华一脸认真:“你觉得呢,你这些年的混账事算来不少,这百花仙子是个难对付的,竟弄了个什么联名信,非要将你惩治了,你看着办吧。”

殊华黑着脸低头想了想,突然起身向宫外走去。云湖见状起身莫名道:“你去哪儿?”殊华只道出去散散心,可云湖哪里不知晓,她这是逃难去了。

见殊华已是走远,云湖也未上前去追。复又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看向一旁的天帝:“公羽,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厚道,你看把殊华给吓的不轻。”

公羽放下手中的茶,笑了笑:“你当她还是个孩子吗?这么不经吓,如此吓吓她是为了她好,以免那天真的闯了什么大祸,那时再来担心害怕已是晚了。”

云湖想了想,公羽说的也对,心中便也不再计较:“你说殊华会去哪里?”

公羽起身将手伸到云湖面前,示意拉她起来:“还能去哪,也就那么两三处。不是司命那里,就是去了幽冥司,再远点便是东海以东,其他的怕是没有。”

出走的姻缘神果然不出公羽所料,此时正在司命对面撑头看着其办公。司命停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发呆的殊华,不由叹了口气:“你又怎么了,这几日想来你的气已是出够了,我这小身板不经你折腾,就放过我吧。”

见对面的司命求饶,殊华却没有往日的好心情:“司命,你有受过天上的刑法吗?”司命觉得殊华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若我司命都会拉去受刑,恐这九重天上怕是没几个不受刑的。”想他自入了这司命宫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这么多年,从未犯过什么错。若是像他这样规矩本分的人都要受刑,这九重天当真没人能免。

姝华哦了一声:“那你可有听说这天上要处置什么神仙。”司命想了想:“这道还真没听说,且这天界的刑场,只要你不是犯了什么大奸大恶,一般是不会用的。”

殊华一听,来了精神:“那你说神仙偷盗会被拉去行刑吗?”殊华问的很认真,可司命却是丢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淡淡道:“你是在逗我吗,这点事还需要惊动天界行刑。”

被司命这一说,殊华算是明白了,先前公羽和云湖显然是在合伙整她,亏她还担惊受怕的躲着藏着。

想是殊华问的问题太过刻意,司命已是猜到殊华怕是被人给诓了,不免好笑道:“听闻今早百花仙子去天帝的紫云殿闹了一场,让天帝十分头疼,莫不是说要将你拉去行刑?”

殊华知道自己不会受刑,精神又恢复到以往的正常状态,故作感慨道:“哎,谁叫我太单纯,太好骗。”

司命的嘴角抽了抽,室内一时无语。

见司命又执笔办公,殊华觉得有些无聊:“司命,你知道韩江在我离开之后的事吗?说给我听听吧。”

司命未曾抬头,只是原本写字的手顿了顿,片刻又重新动了起来:“也没什么,过的十分平常。你走后,韩江的生活低迷了一阵,后来上京赶考,考了个状元。回到茗城做了个官,过不多久应该就要寿终正寝了。”

“那他有几个夫人几个孩子?”殊华对这个十分好奇。司命握笔的手又顿了顿,这次却是停的有些久:“韩江一生未娶,也无子嗣。”

殊华有些吃惊,原本想张口追问,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没再开口。

第二日殊华揣着自制的茶去了趟冥界,本想找浅释当面道谢,却不想有些不凑巧,浅释刚好不在幽冥司。说是要去极北的一处山办点事,殊华知道是去安置雾雨。

没找到浅释,殊华却是见到了好久不见的莫彧。因多日不见殊华将莫彧狠狠敲了一顿,让莫彧在幽冥司最好的酒楼请了顿饭。

酒足饭饱后,两人要了壶茶,坐在窗边像年少时那样,看着过往形形色色的幽魂,聊着身边形形色色事迹。

殊华放下茶盏,看向一旁摇扇的莫彧,今天的扇上绘的是梨花:“莫彧,为何我在茗城找你帮忙时,你没来?”

莫彧早已料定殊华会有此一问,妩媚的笑了笑:“你找我时我正好有事出差去了,没在司里。幸亏那土地遇到司主,不然你怕是难办喽。”

殊华见莫彧一脸的幸灾乐祸,眯了眯好看的眼:“我被虐,你很高兴啊。”莫彧见殊华眯了眼,显然是有些不高兴,干干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天生一副笑面,其实我心里别提有多担心。”

殊华只是切了一声,并不与他计较。

殊华看着来往的幽魂,心中忽然有些感慨:“莫彧你可还记得我以往年少的事?”莫彧见殊华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收了脸上的笑意:“怎么,我们殊华上神也有感慨的时候?”

殊华没有理会魔域的调侃,幽幽道:“最近我时常回想以往的一些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看来活的时间长并不见得回忆就越多,像我这样的久了就将它忘了,也不知是那回忆可悲,还是我这忘了的人可悲。”

莫彧收了手中的扇子,看着街上幽魂往来的景象:“忘了或许是因为不重要,若是重要又怎么忘记。”

殊华闻言,不免侧头看着莫彧笑道:“呦看不出来,第一有情郎莫彧阎君果然不是盖的,安慰起人来着实有些功力。”

莫彧听了殊华的赞扬,哗的一声打开折扇摇了起来似笑非笑道:“那是自然,再者,我知道你是用不着安慰的。”

殊华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殊华本想说在冥界等浅释回来道个谢,顺便再提提墨玉簪的事。可等了几天都不见浅释回来,便没了耐心,回了九重天。谁承想殊华前脚走,浅释后脚便回了幽冥司。

莫彧将茶叶送到浅释宫中时,浅释只是将其放在掌中看了会儿,并没有要开口问些什么的意思。着实将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的莫彧憋的辛苦,可又不敢造次,只得憋着。

殊华从冥界回来时,碰巧遇到刚下早朝的北海水君。被那水君拉着感谢了一阵,说是殊华以后就是他们北海的大恩人,随时欢迎她来北海做客。

殊华觉得这水君这般说辞,怕是没有向宫中那些虾兵蟹将商量过,要是他们知道了怕是并不欢迎。

殊华别了北海水君,一路回了姻缘宫,却是在宫门前遇到了个让她意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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