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他们的表演之后,宛清如都为他们觉得口干舌燥,真的是很不容易啊!难为她们要说那么多的话,还要把有些事情给套到宛清如的身上来,用那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态度,来表现她们的善解人意。
真是当了婊、子,又想要立牌坊,这个世间的好事真想全占据了呢。
“请问二夫人和三小姐,你们说完没?”宛清如作出掏耳朵的动作,好心的开口询问,嘴角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夫人?三小姐?”说的正是兴头上的杜卫红和南宫少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转变,明明前不久还满口的‘外祖母,三姐姐。’,而现在,说改口就改口,可见这宛清如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认她们这门亲戚啊!
“怎么,我喊错了?”宛清如无辜的看着她们,又把视线落在那先正以各种姿态火光明正大,或遮遮掩掩看这出戏的夫人们。
不管身份变得多么高贵,那爱看戏的本质还是不可能改变的,就像是此刻这般。
“听着二夫人和三小姐的意思,你们是想为我相对象吗?”不怪乎宛清如要去扭曲其中的一些意思,而是她们硬要把好好的话题往那边扭去,也真是亏得她们费尽心思了。
南宫少星窥见君焱墨,宛清如一直都知道,第一次见面时,南宫少星就能那样的不要脸,在这个一个社会,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心悦某个男子,要嫁他为妻的话,也真的是够胆大的。
这位二夫人的心思,没想到也有望这边来的嫌疑,是不是觉得,别人的东西都是最好的,所以要抢到自己手里来呢?
宛清如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后,拉着君焱墨的手,和君焱墨走到一旁空无旁人的椅子旁,坐下后,就开始慢慢地品茶,那悠闲自得的模样,与刚才那种讽刺人的样子,完全是变了。
“你……清儿,你怎么可以对外祖母和你三姐姐如此无礼呢?今天诸位夫人在这,是我倚老卖老开个茶会,而到清儿的嘴边,竟然成了相看,清儿年少无知,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这位君公子,你来这,一直与清儿这边牵着手,是否为清儿的名誉考虑过?”
“清儿可是我们南宫府上正儿八经的小姐,如果被你这般,那她今后是否还要嫁人?君公子请三思。”
瞧瞧,多么为人考虑的话,可在杜卫红说来,在诸位夫人听来又是一番意思。
“清儿妹妹,你快回春园吧!毕竟你年纪还小,你和君公子又是兄妹般的亲密,知道的人能理解,不知道的人都要误会,毕竟清儿妹妹也已芳龄12了。”南宫少星那一副我是为你考虑的模样,非常认真的对着宛清如说,那双杏眼还带着春意的去偷看君焱墨。
只是,君焱墨的脸上被戴着面具,那如仙如妖般的脸,南宫少星是看不到了,但没有被面具遮掩住的唇角和下颚,都是那么的完美,那样的无懈可击。
每一次看,南宫少星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扑通扑通的跳,恨不得跳出来,落到君焱墨的身上去。
就是这样的男子,才是他南宫少星心悦的人。
“真是让二夫人和三小姐操心了,能为我这般着想,也着实不易啊!毕竟能为我这样着想的人,已经在地府转生了。”宛清如轻呷了一口茶后,目光在杜卫红和南宫少星的身上兜转了一圈。
“那可是生我之人,却没有福气教育我,年纪才十六就香消玉殒。”说着,宛清如还感性的,眼角迸出了两滴泪花出来。
“唉……今日我来南宫府上,不是来见南宫家主,而是特意来看望一下二夫人和三小姐,想和二位说些体己话。”宛清如是不会卖乖头的人,但是谁让她不乐意,她不介意把所有人的兴趣都吊起来,让一些人的名声,好好的重新洗刷一下。
让他们知道,需要成长,就需要付出一切的代价来,毕竟代价这样的东西,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付出来的。
“清儿妹妹,你为何像变了一个人?我与祖母不是你的亲人吗?你为何要向仇人般看着我们?清儿妹妹,你这样,着实让我很害怕。”南宫少星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来,似宛清如要是再说出些什么话,她可能就要害怕的昏厥过去,或者羞愧不已。
“我为何会变了一个人?”
“嗯,这是一个好问题,我必须好好的回答一下三小姐,毕竟我会变了一个人,这其中还是要多谢三小姐,如果没有三小姐,我恐怕就变不成这样了。”宛清如慢慢的走到南宫少星的面前,冷笑一声后,就开始娓娓诉来。
“我来庸城也不过才一年,为了生活,我想尽办法办了书香书苑,食肆还有妙龄楼,可就在前几日,我的书苑和食肆都被毁了,妙龄楼因为是和南宫二少爷搭伙,所以才幸免于难,可妙龄楼的名声也被毁的所剩无几,我一年来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
“如果这一切,都该是我受的,那我欣然接受,可这一切,都不应该是我承担的,而是被人蓄意陷害,你们觉得我该不该为自己讨回公道呢?”做戏就要让自己最真实的表情流露出来,还要把那种愤怒的心情,带动在场的所有人。
何况,这还不是做戏。
“小丫头,你说这蓄意陷害?又与三小姐又有何关系呢?”一个看起来有些势力的夫人,原本是看好南宫少星成为她儿子的正妻,就算南宫少星名声不怎么好,可只要有南宫家这座大山在,这位夫人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没有发生过。
但现在听了宛清如的话,脑子又活跃些,就能联想到,这三家店的背后,恐怕还有南宫少星的手笔存在。
毕竟她可是听说过,南宫少星当初在大街上的所作所为,还有宛清如后来的不计前嫌,加上现在的大变脸。
这位夫人的观望和一些心思,也都彻底的打消了。
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心态,这位夫人又自觉的当出头鸟来询问。
“这位夫人,您要为我做主。”宛清如快要泣不成声了,看着众位夫人的神色也变得诚恳哀求。
那边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君焱墨,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盅,身上的气息又收敛了不少,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就不会发现君焱墨的存在。
这个时候他家小娘子要开始收拾人,他可不好撞上去破坏,但必要的时候帮他家小娘子一把,这点小事君焱墨还是会做的。
君焱墨一直看这个庸城南宫府不顺眼,尤其是这二房,要是小娘子不准备动手,他都要出手收拾掉,好让小娘子不要花多余的心思在这里,可以和他好好的培养感情。
“小丫头,你说。”得到信任,让这位夫人更觉得高人一等,平日里被杜卫红这个以妾室自居正妻的女人压着,可真的是很让这些名媛夫人火大。
如今逮到了一个机会可以好好的羞辱,她们谁会放弃呢?
而今天来这的真正目的,也被她们一致给抛在了脑后。
自家儿子孙子,什么时候都能娶上媳妇孙媳妇,但是这位二夫人的戏,可不是随时都能看上的,也要赶得巧啊!
“诸位夫人,不是清儿要污蔑三小姐,而是有证据证明三小姐做了这一切的事情,致使我的店铺毁于一旦,我不知道三小姐与我有何血海深仇,能让三小姐下如此重手,甚至还要我的性命……”
“我,我、我与三小姐还有着血缘关系,这……”宛清如用怯弱愤恨的眼神看向脸色变得非常精彩的南宫少星。
南宫少星的眼中,一会儿惊恐,一会儿惨白,一会儿又讽刺得意,好几种情绪就在眼中变化着。
“清儿妹妹,你说有证据,那请你拿出那些证据来,而我要说的就是,不管你的证据如何证明,我都是清白的,我没有做那些事情,更没有要害你。”南宫少星病娇小姐的把戏又上演了,她晃了晃身体,往旁边跌去,深知她心意的丫鬟幻儿,嘴中惊呼着去扶南宫少星,主仆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
“清儿小姐,你这是冤枉我家三小姐,三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陌生人见面都会脸红,何况对清儿小姐又亲如一母同胞的姐妹,何来会害三小姐,会让三小姐的店铺毁于一旦?”幻儿扶着南宫少星,为南宫少星辩驳,脸上与南宫少星一般,都露着受了屈辱,却不卑躬屈膝,不认输的表情。
好一对会演戏的主仆二人,这丫鬟的脑子和逻辑思维,显而易见比南宫少星还要来的慎密。
可他们面对的是宛清如,一个能在眨眼间就取他人性命,让双手染上鲜血的人,怎么可能被这样的小把戏而吓得不会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三小姐当初还在大街上心悦我夫君,要让我夫君抛弃与我,如今又指使东来的客商做出害人的事情来,若我真没证据,我也就不会来府上这般说了,请诸位夫人为我做主,这证据在我夫君手中,我拿来给你们看。”宛清如咬着唇瓣,丝丝血丝印在唇角,你们一脸坚强不屈,那么我也会。
宛清如的脸上尽是受了委屈却无处伸冤的表情,让人看了更是心疼不已,尤其如此小小年纪。
“娘子莫哭,我们的店铺没了,还能再开,只是人命没了,却无法重来,我很感谢那天娘子没有去店铺中,不然的话,我无法想象失去娘子的日子将会如何。”
轮到君焱墨出场了,君焱墨拿出所谓的证据放在宛清如的手中后,以不大不小的声音,温柔的宽慰着宛清如,并细心地为宛清如擦拭脸上的眼泪,那双神秘如同漩涡的眼眸之中,更是温情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