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洗澡听了这话,看看四周,附着耳朵,要小马哥小声点,让她听见多不好。这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怎么听这话,好像是他一个人的事似地,而且那肚子大与不大主要还是看她的不是?
小马哥说是,果然有道理,竟然相爱,那自然要有爱的证明,这肚子里头的货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没爱,哪能有那玩意儿,没爱哪能让它大起来?
莫洗澡说正是,再说了,要是女的对男的没有点意思,那还能追得上,还能有戏?想当初,他和刘冬梅是各自有情在先,尔后时不时地打打电话,发发短信,一来二去,眉来眼去,心里头就有了交往的打算。然后就交往,一交往就相爱了,成了男女朋友。
“就这么简单?”小马哥问。
“对,就这么简单。”
“没什么祥细的,具体的情节?”
莫洗澡想了想,说真没什么情节,从来就是这么简单,不像小马哥那么多故事、那么多的曲折的情节。开始时,他送过几次玫瑰,后来,刘冬梅不让送了,说多浪费呀,不如把买花的钱给她买点吃的。莫洗澡想想,确实是如此,那花捧回去,插在花瓶里,能新鲜两三天,败了,扔进垃圾桶,什么也没留下。若换成吃的,吃到肚子里,转换成乱七八糟的营养,到哪儿补到哪儿。
小马哥说这是极好的,买吃的比买花好,但也不见得所有吃下去的都能变成营养,绝大部分还是变成了米田共,肥了地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莫洗澡说,就是变成了米田共,那也还是肥了花花草草,用处很大的。
小马哥知道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但没想到竟然会大到莫洗澡这地步,所以很是佩服。附耳问他,几时得的手?
莫洗澡笑了笑,说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二人共处一室,电突然停了,接着便是一个长长的闪电,猛的一个炸雷,刘冬梅吓得跳到他怀里,所以就有了现在她肚里的孩子。
小马哥听着很是耳熟,发现是周星驰电影里的台词,便大笑,骂莫洗澡大大的狡猾。要他老实坦白,否则后果很严重。
莫洗澡说不怕,小马哥便去打他。正闹得欢,罗一担拖着他家女人朱艳进了来。哥们便停了,要二人坐。
罗一担很是高兴,说几月不见小马哥,以为去了月球,这会儿回来了?
小马哥说不是去了月球,是去了常德,工作。问罗一担近况如何,和朱艳定是很幸福吧!
罗一担说前几天到民政局去了,把证给领了,再等些天,选个好日子,把酒也给办了,到时哥们一定要去喝酒。
小马哥和莫洗澡忙表示恭喜,说这酒一定会去。三人聊着,朱艳起身,说是进厨房帮忙。
没一会儿,菜一个接一个端上,莫洗澡叫哥们就坐,正要动筷,门外又进来一人。
话说,哥们坐下,正要吃饭,门外又进来一人。此人正是要人命的杨春。小马哥见到,又惊又喜,想,怎么哪哪儿都能见到她。但此次,他不好奇,知道这必是朱艳给通的信。杨春看见小马哥像个二傻似地冲她笑,所以也打着哈哈进了来。
到了近前,把原本独坐在一方正中的小马哥挤到边上去,挨着他的屁股坐定了,还抢了他的碗筷。小马哥又气又爱怜,没法,只好起身自个儿去重新取。哥们纷纷大笑,说小马哥怕这小妮子,姑娘们不同意,说这是爱,往后各自要学着点儿。
几人吃着饭,谈着话,好不开心。
到了下午,小马哥说是要动身去常德了,工作和任务还在身。
兄弟们不留,只说有事便去,没事玩两天也没什么关系。可杨春不高兴了,嘟着个嘴,说回邵阳了也不给她打电话,要不是消息灵通,连个面也碰不着了,问小马哥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女朋友。
小马哥被问住,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说自己天天在想着她呢,哪怕是拉屎撒尿都在想,从脚到头发尖都在想。
哥们笑他,说鬼信。可杨春信了,而且信得那么天真。但她还是生气的,问小马哥,竟然那么想她,为何回来不打电话给她,好不容易见上面了,为何又要急忙走,是不是要去赶死?
小马哥说昨天才到的邵阳,开了会,本想来看她,谁知那领导喝醉了,进了医院,晚了,自己也很累了,所以就在家里睡了。本来一大早就要走的,谁知和兄弟们聊天,到了现在,实在是急,下个月的任务重,人手又不够。
杨春听小马哥的话里没有自己,所以真生了气,说,为何不打电话给她,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怎么有时间过来看他的哥们儿?来了,也不叫她。
小马哥被杨春逼到没有退路,想不出理由来,只好笑着。
莫洗澡见他很为难,便开着玩笑,说小马哥定是怕吃不消杨春,害怕她夜里的无偿索取。
杨春听到这话,笑了,说这话怕是要倒过来说才对,她可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和那么强的欲望。
罗一担听了半天,一直不太好开口说话,但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便说,那肯定是小马哥怕时间不够,见面容易,分别难。
小马哥心里高兴,心想,认识罗一担多少年了,今天终于听见他说了一句高明的话。因此,很是感激地伸出双手握着他的手,说,“正是正是,我就是怕这个,见面容易,分别难。”
朱艳仿佛看透了小马哥的心,心向着她家表妹,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竟然说见面容易,分别难,那为何吃了饭就说要走了,我看你分别比见面还容易,没事一样?”
杨春觉得表姐说的极是,说正是正是,她又不是鬼,为何这么急?
小马哥不知如何是好,想从兄弟们那儿得到帮助。但知道此刻的罗一担肯定是靠不住了,便眼望着莫洗澡,莫洗澡也为难,只耸耸肩,转脸看他的刘冬梅。
倒是罗一担开口了,打圆场,说:“小马哥不是真的要走,肯定是想和杨春单独在一起,但不好明说,所以说要去常德,是不是?”
小马哥看着罗一担,没有开口,只笑,心里想着,这罗一担原来不傻,也不呆,难道是被朱艳调出来了?这样想着,听出他刚才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不好说什么。所以冲着杨春笑,杨春便跑了过来,挽着他的手,说,“走,到我的家,不,到我们的家去看看。”说时拉着小马哥往外走。
小马哥不太想去,但听见说“我们的家”便很有兴致,和兄弟们挥手道别,去了。
第一百零四节
杨春挽着小马哥的手,沿着莫洗澡屋前那条道往东走,五十米转左,走二十来分钟,到了。
进了,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客厅里摆着比较调皮的沙发,沙发前边是玻璃茶几,茶几前是一台崭新的电视,除这些之外,还有一些看上去比较大气的家具和日常用品。
小马哥欲在那沙发上坐会儿,感受一下它的调皮。杨春不让,说要他到她的房里去看看,那里才是整个房子的核心所在。于是一起进了。
房间果然不同,整洁大方,军绿色的被子叠成豆块状放在床头靠墙处,床头和床靠墙那边摆着些穿着军装的男女军人玩偶。
床头的墙上挂着郑伊健和陈小春,另一侧的墙上挂着鲜亮的迷彩服。梳装台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瓶子和罐子,上方的墙上贴着李小龙标准的招牌动作的照片,屋里一片阳刚之气。若不看见那些瓶瓶罐罐,真以为这里是男孩子的房间。便问杨春,为何这么布置房间,少有女孩子应有的天真浪漫。
杨春说自己就喜欢真男人,喜欢军人,豪爽的人,所以房里就成了这样。
小马哥听这么说,心里凉了大半截,嘴里说,他自己定不是她喜欢的人,多着急呀。
杨春双手搂着小马哥的脖子,踮着脚尖,对着他的嘴说,“你虽然不是军人,但你是一个真正豪爽的男人,已经达到了我爱的两个标准,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就是你了。你爱我不?”
小马哥是喜欢她的,但此刻行动会好过于任何话语,所以只紧紧抱着她,狠狠地亲她的嘴,她的下巴……
到了明天,天蒙蒙亮,小马哥看着杨春那极好的身体,想起她的动人的喘息,便又一次花了大力气、流了大汗。这才起了身,穿好衣物。
杨春很是舍不得,但不好留,只得也跟着起了床。一直把小马哥送到车站,说了好些想念的话,抱了又抱才恋恋不舍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