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这件破旧小屋周围方圆百米的荒地上。
莫森德在房子的另一半找到了那辆半旧不新的小车,车里没什么多余的东西。
开着车,碾过这杂草丛生的郊外荒地便行驶在了郊外的公路上。
同在这个时候,迈斯越狱的消息传到了东升的耳朵里。现在的他正焦头烂额地打着电话,向电话另一头的上级下军令状,他要用自己的职业生涯来做保证,发誓要把迈斯亲手抓回来千刀万剐。
一大早警察局也是乱得一团糟,东升刚安抚好上级,而他的下属又给他带来糟糕的消息。
“陈警官,那些狱警在下水道里跟丢了他们,不过我们可以肯定逃犯是有同伙的。”
“这******不是废话吗?没有同伙他能在一天内把隧道打出来吗?你当他是神仙还是当我是傻瓜,啊!”恼羞的东升对着这位带来坏消息的手下咆哮道。
那名警察被东升吼得不再敢说话。
东升狠狠地握住了双全,眼睛里透露出憎恨的目光。在他脑海中,昔日的所有妒忌都化作仇恨在这一刻爆发。
“陈警官,我们在地道通往的下水道的出口处发现了一所旧房子。”另一位警察给东升带来了一个惊喜。
听后东升眉头一皱咬牙道:“尼克,尼克,你就是个光脚秃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着转身就向警察局门口走去。
十几分钟的车程,东升在那位手下的引路下很快就来到了那间破旧的房子处,而来到才知道原来这地方离监狱是那么的近,中间就是因为隔了一片密集的橡树林才未被注意到。
十几辆警车碾过沙地上的小草停在了那间破旧的房子门前。
车辆才刚停稳,东升和他的手下们就纷纷涌下了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整间旧房子给包围了。
东升知道这里面早已是人走楼空了,也就没有必要在下达些无谓的命令。他一下车便掏出了手枪走进了房子。
他的脚趾头的伤口还未痊愈,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很是吃力,当然这一笔账他记在了迈斯的头上了。
东升命令他的手下把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查遍了,除了那套被换下来的囚服外,什么东西也么有,更糟糕的是发现了两道车轮在沙地上的痕迹,说明逃犯还有代步工具。
这个结果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拳头一使劲,将所有怨气发泄在那警车的车头盖上。
就在这时东升脑子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连忙对着一名手下叫道:“快,快把那个从逃犯身上缴获的包裹给我拿来。”
很快一名警察便把迈斯的那个包裹给给拿到了东升面前。
东升接过包裹后,掀起包裹的底部一下就把里面的东西全部给倒了出来。
哗啦啦的海报,钥匙,跳绳,小铲,铅笔,坏了的手表,录音笔,傻瓜照相机,商场打折卡,宣传报,《骑士梅卡》小说,车钥匙,数张明信片,若干相片,两份个人档案,报纸,全部东西都散落在警车的车头盖上。
接着东升便开始从中找线索。
看着这些东西,东升脑海里充斥着无数的疑问:铅笔是代表什么?录音笔上的声音是什么意思?那些一张张的明信片是不是就是他要去的地方?还有那跳绳和小铲有说明什么?
“啊!”终于东升还被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搞到头绪更乱,最后烦躁地大叫一声,一手把全部东西扫落一地。
十分钟的埋头苦找,稀里哗啦地把眼前的这堆毫无头绪的东西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什么收获也没有。
就在他抱头烦闷的时候,一名手下走了过来。
“长官,什么也没发现,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名手下试探性地问答。
东升没有说话,他沉默着,思考着,毕竟自己曾是他大学时的好友,他能像到的自己也一定能预料得到。
他还会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还会有几个人愿意帮他?他的计划是什么?
东升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不如迈斯,而这样又更一步地恶化他的妒忌之心,让他越来越仇恨迈斯,就这样成为了一个恶循环。
就在东升沉思的时候,另一名手下把一部手机递了过来,然后小心道:“长官,是局长的电话。”
看着这闪烁着冷光的手机,东升表现得有点犹豫和恐惧,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接过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
“局长!”东升道。
“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了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东升整个人都愣住了,脸色也渐渐地开始泛白。
他咽了口唾沫心虚道:“洪,洪老板,你怎么会用局长的电话?“
“因为我和你们局长商量好了,要是尼克抓不会来,我儿子的命就算到你的头上!”
听到这,东升的头“轰”的一声就懵了。
电话另一头继续道:“他不是你的同窗好友吗?他不是你的同事吗?你怎么连他的脚趾尾也比不上?难道你也像其他的犬科动物一样,给你点吃的就会被人门玩得团团转?甚至还会摇尾巴?”
东升手中的手机都快被他碾碎了,但他还是得咬着牙齿忍住怒火诚恳地回答道:“我保证尼克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儿子,现在我只希望能为他做些什么,我希望你会成为我手中复仇的利剑,而不是我仇恨的替罪羊或出气包。”说完对方便狠狠地盖了电话。
电话断了,东升的后路也断了。曾经为洪老板做过这么多东西,也深知他的手段很性格。要是自己真的没有把这件事给办妥下来,他的丧子之仇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这已经不是能用死来承担的了。
他垂下了握着手机的手,然后对身边的手下道:“把市地图和圆规拿来。”
不一会儿他的手下们便把一张半人高的地图平摊在警车的车前盖上,让东升观察。
东升很快就在地图中找到了现在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然后问身边的手下道:“现在多少点了?”
他身边的手下看了看手表后道:“七点二十七分。”
“那么犯人是几点从狱中逃走出来的。”
被问的手下想了想后道:“是六点,噢不,是六点半。”
“到底是六点还是六点半!”东升用近似乎咆哮的口吻强调地问道。
“是,是六点半。”那名手下被吓得有点精神恍惚。
“那要是你是逃犯的话,一小时你能逃多少路程。”东升还是问回那位手下。
“是,是开车还是走路?”对方回答得有点胆怯。
“开车。”
“这……”他思索了一会后道:“大概四五十公里,额不对,是五十公里,要是不堵车的话。”
“好,很好,我现在把时间扩展到八点,然后犯人六点半从这里出发,以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逃离,一共走了一个半小时,走了一百二十五公里。”说着东升便拿起圆规,把圆形点定在了地图中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以地图里一百五十公里的距离作为半径,在地图上规划出了一个范围圈。
东升看着地图中的这个范围圈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也走不出我的五指山。”随后便抬起头对着手下们吩咐道:“快把地图圈内的所有交通干道出入口都封了,我就不信他能飞天不可。”
听了东升的一席话,警察们都似乎变得精神抖擞起来,纷纷各就分配任务。
就在那位被刚被东升问得全身发虚的警察准备离开时却又被东升叫住了。
“你别走,”东升目光认真地看着地图道:“我们有个重要的地方要去。”
“去哪?”
“这,”说着东升把手指落在了范围圈边缘处的一个小红点上,“云鹤机场。”
公路上,莫森德还是没有适应那副隐形眼镜,所以车速不敢开得太快。
一路来,他经过了好几辆警察,但那些都是匆匆的过客,没有太大的威胁。
在还没有上到飞机之前,莫森德都不敢掉以轻心。
开了好一段路,眼看出了对面路口再走几公里就可以到飞机场了,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就堵车了,莫森德也只能放慢了车速跟在了前车的尾巴后面。
这车堵得莫森德有点心慌,他恨不得现在就下车走路过去。
但是很快这念头就被他打消了,因为贸然的弃车离开更说明自己就在附近。
趁着堵车的这段时间,莫森德放下了车程把头探了出去,然后向旁边那位像自己一样堵得进退两难的司机问道:“兄弟,知道前面为什么堵车吗?”
那位陌生的司机打量了一下莫森德后无奈道:“好像是警察查车。”
听到这莫森德的心凉了大半截,但是他依旧面不改色道:“你们国家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陌生的司机听后哈哈大笑道:“您是美国是吧。”
“不,我是法国的。”莫森德笑了笑道。
“嗯,你中文很不错,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听到这莫森德才意识到自己的中文讲得太标准了,以至于不符合自己现在的身份,然后也只能笑着点了点头默认。
而这时车流终于有了点动静了,两人也就结束的对话继续跟上前面的汽车。
随着前面的车辆渐渐减少,莫森德已经看到了那些在路口设卡的警察们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警察就是为自己而来的,莫森德开始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境,他相信这样伪装下的自己通过这样一道简单的路卡的根本不是问题的。
十几分钟过户,莫森德终于把车开到了关口中。这时两位警察走了过来,一位来到了他的车窗边准备和自己交涉,另一位则绕着自己的车仔细的查看。
“先生你好,请出示你的证件。”那位站在车窗前的警察礼貌道。
莫森德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驾驶证掏了出来。
警察接过了莫森德的证件看了看,然后又打量了一下莫森德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这是要哪里?”
“机场。”
“机场?你是外国人?”警察审视地问道。
“法国人,在这里长大的。”
“难怪你国语说的这么好,”说到这警察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辆车,然后别有用意地问道:“你这车好久没开了吧,车身上都铺满尘灰了也不清洗一下?。”
听到这莫森德的心咯噔的一下悬了起来,心想不会就这样起疑心了吧。
“是放得挺久的,呵呵。”莫森德镇定道,他守得住。
这时刚才那位绕到车后的警察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片树叶。
“这是在你车后箱的缝隙上找到的,知道这是什么树叶吗?”那位警察看着莫森德笑道。
莫森德真心不知道这是什么叶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为什么会这么问,面对这样只能装傻地耸了耸肩膀笑道:“我想是我后院那棵树落下的。”
“不,我不是问你这叶子怎么来的,的问你知不知道这叶子是什么树叶。”那警察道。
“这我真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这是像树叶,知道这叶子哪里最多吗?”说到这这警察开始认真起来,而莫森德也开始感到不对劲了。
“对不起警察,我对这树叶暂时不感兴趣,因为我还要赶飞机了。”莫森德觉得自己不能老被人牵着走,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被动。
“不急,先听我说一下嘛,”边说那警察边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像树叶,“这像树叶最多的地方就是监狱附近的那片橡树林,我想你这辆车不会就是从那开出来的吧。”
这话一针见血地刺到了莫森德的痛处,但是他知道对方一定是在试探,而这一切都取决于自己能不能稳住阵脚。
警察说了那句话后就一直在看着莫森德的表情,这是个圈套,也是警察惯用的计量,对一些心理防线差的人来说就是致命的一击。
深知这一点的莫森德面不改色地再次强调道:“你们收纳税人的钱就是用在怎么浪费别人的时间,让人赶不上飞机的吗?要是你觉得我这个长相像你们要找的人我可以跟你回去调查,要是不是的话,我赶不上飞机的一切损失你就跟我的律师商量怎么赔偿吧。”
听到这两位警察愣了愣,最终还是把莫森德的证件还回给他,然后礼貌道:“对不起,我们只是公事公办,你现在可以走了。”
说罢两人便让开了一条路让莫森德通过。
当莫森德把车开出了关口后,绷紧的一口气终于可以舒缓了,顷刻间汗水哗哗直下,不一会儿背脊就凉了一片。
真希望像这样的事情还的越少越好,搞不好心脏病都被吓出来。
不过这一刻也让他不禁地露出舒坦的微笑。
时间到了八点三十分,莫森德来到了飞机场。他将车停在了路边后便掏出护照向售票厅走去。
莫森德才走进机场大厅,数辆警车便协同东升一起来到了机场门口。
从警车出来的全是便衣,加上东升本人共有十六名。他们在东升的指挥下分成了三队进入了机场大厅。
就在他准备进入机场大门时,一个转头,眼角的余光让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
在机场外的停车场中,放眼一看那一辆又脏又旧的小车提别的吸引眼球。
看到这东升扬起了嘴角自言自语笑道:“兄弟,我就知道我们有心灵感应,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机场内早上来搭飞机的人不多,飞机场里显得有些清净。
来到售票柜台前,莫森德对着那位美丽可人的售票小姐道:“给我拿一张飞往法国的头等舱机票。”
“好的先生,请出示您的护照。”售票小姐微笑道。
莫森德便将护照递了过去,在这一刻他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张伪造的护照能不能通过安检。
售票小姐礼貌地接过了莫森德的护照准备那去核对,而这时售票台上的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则紧急新闻,讲的正是已经越狱的迈斯,并且把迈斯的相片公布了出来。
见此,莫森德虽然知道仔细正躲在伪装下面,但是也不乏地感到心虚。
这时正在拿着莫森德护照核查的售票员小姐似乎遇到了什么意外,开始把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位小姐,那位小姐似乎级别比较高,把目光转向她似乎是在寻求帮助。
迈斯心中一紧,心想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了吧。随后故作镇定地问道:“小姐,怎么啦?”
“不还意思先生,您的护照我们过不了机,现在我去问问我们的主管。”说着她便回过了头向那位主管招手示意。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难道自己的好运气都用完了?要想一下,自己这护照是四年前仿造出来的,能蒙骗过关的可能性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寒,但偏偏这又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要是这护照真的不行,那么一切都玩完了。
清净的售票厅让电视上的通缉令播放得格外的大声,似乎在向全世界暗示嫌疑犯就要逃走了,这让莫森德越听越没底气。
而就在这时,莫森德无意的一回头正好看到了东升正带着一对便衣正左顾右盼地从机场大厅穿过。
还真是祸不单行。莫森德回过头,有意无意地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侧脸,然后对那位小姐笑道:“不会吧,你认真地再看看。”
莫森德说话的表情显得轻松,但是声音明显有点颤抖。不过好在这位小姐也不是什么识谎专家,她听了只是礼貌地微笑道:“先生您好,请你等等。”
售票小姐刚说完,那么晚主管便走了过来。只见那位售票小姐小声地对她说了些什么后主管开始审视着这位奇怪的外国人。
她看了看电视上投放出来的迈斯的相片,又看了看面前的莫森德,然后对售票员小姐说:“你在检查这位先生的护照之前没有先更换上一个人的资料,将上一个人的资料刷新掉。”
售票员小姐听后顿然大悟,然后连连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主管听后严肃道:“你向客人道歉去。”
“对不起先生,因为我是这的实习员工,所有……我现在就给你核实去。”说着她便麻利地动手操作。
很快她便将机票和护照都递给了莫森德,然后说:“先生,祝您旅途愉快。”
莫森德听后心情一松,叹道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接过机票迈斯看了看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要等待。
在这段时间还是不要留在机场比较好。现在机场本来就人少,要是东升他们人手多的话,一个个地排查,自己迟早也会露陷。
所以趁着这等待的时间莫森德到机场外的餐厅里吃了顿早晨,然后在那里等到九点三十五分后莫森德便持票登机。
登上飞机后,莫森德的位置是头等舱靠窗边的座位,只要飞机一起飞,莫森德就能透过窗看到蔚蓝的天空。
乘客们开始陆续的登机,而机舱内也响起来准备起飞的通告。
虽然是已经搭上了飞机,但是莫森德心情依旧不能平息。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围绕着他,让他感觉似乎这事情没有这么快就结束。
不出莫森德所预料,飞机的舱门突然涌进了一群人。他们在空姐面前没有出示机票,而是掏出了警察的证件,然后对着飞机上的所有乘客叫道:“警察工作,请大家安静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