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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色之吻

关于血色之吻,这是我把厦门见过的几个酒吧给我的初印象全部结合起来得出的综合体,写的有些不像酒吧,倒像是酒吧和咖啡厅的结合体,也还好,事实上确实有这样的结合体,才能让这个场景不会那么不切实际。描写中略显出的小清新的那面是白天去逛那些酒吧给我留下的印象,夜晚来临,我再去闲逛时已淅淅沥沥落了不少雨,华灯初上,酒吧也多了些魅惑的妖娆。

“阿呆,我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头疼的厉害,也一直没心情写出什么喜剧,前两天从网上看了一个讲阮玲玉的舞台剧,我看不行就把它改成歌剧吧,完全不用台词,只用流行歌曲插进去,这样虽然不能太可乐也还能将就,本子我给婷姐看过,婷姐不置可否,说让我问问老师,稿子电子版发你邮箱了,你有空的话给团委老师看看,通过的话就排吧。还有,下午体育课我不去了,已经请过假了,别担心我。”胖妞给阿呆发完微信,收起手机。

已经是分手后的第二个礼拜了,胖妞尽量让自己的生活变得真空,没有阿铭也没有阿呆,听说这几天阿铭的日子也过得不好,徐朝辉是他没法避免的噩梦,阿呆只能回去陪他。午饭的桌子对面变成了空气,有的时候突然想说点什么,可是蓦地抬头,却只能张张嘴,然后自嘲地笑笑,就着顺着泪腺留到嘴里的液体,狼吞虎咽地全部咽下去。

头疼了好多天了,自从出院到现在,每天都有加重的迹象,看书看不进去不说了,每天都很难集中精力,下午的体育课被胖妞果断放弃,也不想回寝室,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常看到一个词叫“信马由缰”,胖妞就这样随着脚步竟然走到了阿铭家的小区,这已经是她这两周以来不知道第几次走到这来了,以前每次走到这时,胖妞都会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她想傻样儿了,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她总是会在阿铭家楼下站好久,傻样儿是调很有灵性的狗,每当这时候都会钻过窗帘,爬到自己原来呆过的飘窗边,挠着玻璃一跳一跳地往楼下眺望胖妞,每次看到傻样儿蹦蹦跳跳的模样,胖妞总会这样失魂落魄地仰头站很久,有时候她会看见窗帘动一动,她知道在窗帘后面的是谁,窗帘后面的人一次都没有探出头来,每当这时胖妞都会果断地转身离去,她也知道,他和那个人再回不去了。

胖妞突然很想再去看看那个酒吧,哪怕是去祭奠一下两个人之前的时光也是好的,那个酒吧的后门就开在阿铭小区里,正门和后门装修的几乎一模一样,而每次跟阿铭去那都是从后门进去,这一次,胖妞专门绕过那条马路,正式从前门进去,这时的胖妞才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挂着“血色之吻”招牌的地方。

与之前进来不同,酒吧刚开门,百叶窗半开着,傍晚的阳光懒散地打在窗台上,却不深入,吧台不远处有个看不出年龄的小姑娘坐在高凳上,拨弄着木吉他,好像刚调好音的样子,谈唱着一首小乔大然的《一个人》,这首歌比较小众,所以在这个本就没什么人的时段里显得更加没有太大的反应,冷清的更像个无关紧要的背景音,酒吧里顾客不多,调酒师没什么事做,只是在吧台里擦拭着瓶瓶罐罐,酒吧的整体氛围让胖妞觉得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像,听着那干净而孤单的歌词,胖妞更觉得这一幕是为自己订做的一般。

这是她第一次坐在吧台的边上,当调酒师问她点什么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也是她第一次点酒,之前都是阿铭买好饮料然后端到自己面前的。

“小姐,请问您要点什么?”

胖妞恍惚了一下,问道,“这最烈的酒是什么?”

调酒师好像没听清,“小姐,您说什么?”

“我想问最烈的就是……”胖妞还没说完就看到吧台的角落支着一个小黑板似的东西,上面写着,

“是男人就喝:后天……¥60杯,爱已被撕裂……¥60杯。”

胖妞收回自己的话,脸上露出一抹落寞的笑,“如果把这两种酒调在一起会是什么味的?”

调酒师看着眼前的这个与自己酒吧风格完全不符的顾客,好心的提醒,“小姐,这两个都是我们店自己调的专门给男人喝的酒。”

“要的就是这个。”少有人能拗过胖妞的倔强。

调酒师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奈的动作,不一会调出一杯递给胖妞。

胖妞端起酒杯,凑到嘴边,嘴唇刚刚接触那杯混合液体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其中的辛辣,胖妞不怕,据阿呆说,她从没醉过,她更不怕醉,她现在就是想醉,她只怕不醉。这杯酒很烈,胖妞每喝一口都几乎要被辣的流出眼泪来,可是她却享受这个过程,原来这个北方姑娘都是喝白酒、啤酒,这回她终于尝到洋酒的味道,原来外国人也懂得这撕心裂肺的感觉,胖妞每喝一口都是先把酒含在嘴里,让那热辣辣的感觉充斥在唇齿间,直到唇齿发麻,这才咽下,她喝得倒不快。

酒吧里的人不多,但多事儿的人却不少,胖妞还没喝几口,就有人上来搭讪,“小姐,我请你喝一杯吧。”一个看起来就是这里老顾客的人凑了上来,递给胖妞一个满杯。

“不用了,也请你不要叫我小姐,谢谢,我现在不想说话。”胖妞自顾自的享受自己手中的酒。

“那你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呢?我倒是很想和你聊一聊。”那人没话找话,这个人还净往胖妞身上靠过来。

胖妞把他推开,“你喝醉了,请你自重。”

“你是失恋了吧?世上好男人多得是,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呢?”那人又贴过来,说话间嘴唇眼见着就要贴上胖妞的耳朵,手还不规矩地从背面环上了胖妞的腰。

胖妞猛地一躲,杯中剩下的酒全部泼在了那人脸上,“我已经警告过你,别来烦我!”说罢,把杯子狠狠地埵在吧台上。

那人碰了好大一鼻子灰,想要发作,却被胖妞冷冷的眼神逼了回去,悻悻然走了。

胖妞把杯子推向调酒师,“兄弟,再来一杯!”

见到胖妞干净利落的动作,远端拨弄吉他的女孩向着这边招了招手,“俊哥,她要什么帐算我的,你让她想点什么随便点。”

高中时的记忆不是很快乐,所以目前为止以记不太清了,直到大学,认识的朋友大多是单纯的一塌糊涂的二货,才重新相信了世界的美好,也愿意把故事里的人们写的更加干净一点,果冻那么幼稚,那么傻恐怕就是这么多年永远改变不了连自己防人之心都没有过的我的写照吧。

胖妞有些疑惑地端着又续好的酒杯走向那女孩,这时她才开始认真观察这个女孩,女孩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和一条简单的看不出是磨破了还是故意做旧的牛仔裤,这样的着装在这里简直可以称得上“简朴”二字了,她脸上没有化妆,更显出了一点清纯的感觉,再看几眼不难发现她貌似老成的样子下那双忽闪忽闪略显幼稚的眼睛,胖妞邪魅的笑笑,“你,请我?你,认识我?”

“请你不一定要认识你啊。你好像和这格格不入,你不应该属于这里。”女孩还拨弄着她的木吉他。

“哦?我倒想听听我怎么不同了。”胖妞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女孩。

女孩很干净地笑了笑,“比如说你来这连酒名都不知道就敢瞎点,还有你不怕惹事,敢那样对那个人,再有你竟然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明显是不知道酒吧什么时候最热闹,更重要的你不化妆,别人能立刻从你脸上看出你的心。”

“你不也不化妆?不也和这里格格不入?”不论认识的不认识的,胖妞总能跟和自己说话的人犟起嘴来。

那女孩歪了歪头,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示意胖妞继续。

“据别人说,这里基本上没有人用木吉他,没有人穿成这个样子表演,你这还不能算是格格不入吗?再有,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在拨弄你的琴,但却一直没弹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再加上你最初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认识我,一个人的眼睛这么轻易地出卖了它的主人,那它的主人也不是在这种地方混的时间长的人。”胖妞说完得意地紧盯着那女孩的眼眸,好像在示威一样。

“你也说这里只是‘基本没有人用木吉他’,所以不能保证全部,我就是那个特例,还有你后面说的不全对,你这‘据别人说’的‘别人’是不是二哥?如果是的话,那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却听说过你,你就是二嫂了吧。”那女孩故作神秘,但是没几句话立刻显出了小孩子的本色。

“如果你所说的二哥是阿铭的话,那我只能算是曾经的‘二嫂’。”胖妞自嘲的笑笑,是啊,现在的自己好像真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了。

“那就对了,小莹姐跟我讲了好多你们的故事呢!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认出你啊。”那女孩拉住胖妞的手,满脸兴奋,“可让我盼到你了,我早就想让小莹姐带我去看看你,可是她总说现在不是时候。”

“你说的小莹姐是安小莹?”

女孩点点头。

“哦。”胖妞若有所悟地摇摇头,“没想到她对我的评价看着还不错。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叫肖子纯,他们都管我叫果冻,小莹姐说你酒量很好的,所以听到你一进来就敢要那两种酒,我就怀疑是你了,小莹姐还讲了你和她两个之前发生的事,还说你是二哥的女朋友,我就更想认识你了。”

“这么说你和阿铭很熟了?”

“那是。”果冻一脸骄傲,“我这份工作还是他给我介绍的呢!二哥也是很有传奇色彩的人,姐姐你也是,你们简直太配了,小莹姐还说她现在不好出面,如果我能遇到你,让我好好劝劝你,她说二哥跟你分手之后很难过,再加上大哥总是找他麻烦,他过的很不好,看你刚才也不开心,姐姐你们干嘛要分手呢?”

胖妞苦笑,原来安小莹早在她和徐朝辉初见的时候就预料到最近会发生的事情了,再想想自己和阿铭,没有家长祝福的爱情是永远不可能修成正果的,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阿铭是因为自己才和父亲闹翻的,否则,住回父亲的别墅,阿铭现在就不会过的这么不好了,可人因为自己住院,阿铭差点被关进警察局,只要和自己沾边的人都这样,难道自己真是个会把霉运带给周围朋友的人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早早就安排好的,自己和阿铭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姐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果冻嘟着嘴对胖妞不答话表示不满。

胖妞无力地笑笑,“我听着呢,你和小莹姐对我还真挺好的,下次见到她,帮我谢谢她!告诉他我知道他和你们大哥的事,还有她之前提醒过我的,谢谢她了。”胖妞一时之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倦,周围的一切都是她没办法逃避的,她更不能改变,不能改变的就学会慢慢适应吧,也许分开是两个人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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