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风看着客厅里那熟悉的场景,感觉头痛欲裂。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艰难的走进了厨房。
趴在水龙头前,手捧起冰冷的水猛的泼上自己的脸。
这么被冷水一激,王风顿时感觉整个人清醒多了。
他抱着说龙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喉咙里那种干涩火烫的感觉顿时缓解了不少。
喝饱以后,王风双手撑在厨房的柜台上,低着头,任凭脸上的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到地板上。
他就这么静静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或许什么都没想。
窗外街道上过往汽车突然发出了一阵鸣笛声将王风再次拉了回来。
他抬起了头,轻轻摇了两下,感觉整个脑袋里面就好像是一团浆糊。
王风转过身,走到厨房外面的阳台,将落地窗微微的打开了一道缝。
一股寒风灌了进来,刺入了王风的皮肤,一阵鸡皮疙瘩瞬间遍布了全身。
王风将身上的外套裹了裹,并没有要将窗户关上的意思。
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出神。
原本如墨的夜空在城市的各种灯光的照耀下边的有些五颜六色。
这些色彩就像是一群舞动的精灵。
不!
王风眼里的景象远没有这么美妙。
他觉得这些舞动的光斑就想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在扭动着那怪异的身躯。
城市里的各种杂乱的声音就像是他们在嘶吼,在咆哮,想要冲过来将他的身体撕碎。
“呵呵!”王风傻笑了两声。
也许他是在嘲讽那些怪物,也或许他是在嘲笑自己疑神疑鬼。
总之他就这么干涩的笑了两声。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王风觉得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还是很难受,于是关上了落地窗。
窗户关上之后,整个世界又变得安静了,那些杂乱的声音变得是那么的遥远,模糊。
王风走进了厨房,想到客厅沙发上继续睡觉。
就在他刚刚穿过厨房,走到厨房与客厅交接的位置时。
吱呀!
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响起。
这个声音非常的清晰,绝对不会幻觉。
王风顿时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意从后脑直窜下脚底。
这是,儿子的房间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王风很清楚,绝对不会错。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还是有什么东西进去了?
现在的王风变得已经不太关心儿子的安危,但是如果自己的家里有个外来的东西,那他同样会寝食难安。
王风并没有急着将脑袋弹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转过身,从厨房的柜台上取下了另外一把刀,紧紧的握在手中。
靠着墙壁,王风快速的深呼吸了几次,猛的从厨房里冲了出去。
“谁!”王风对着儿子的房间大喝一声。
没有回答,但是眼前的一幕已经足以让王风魂飞魄散。
只见一个小小的婴儿站在门口,一手支撑这房门,一手支撑着门框,含笑着看着王风。
房间里很暗,王风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婴儿的长相。
但是王风很清楚,这个婴儿就是自己的儿子。
就是自己那只有四个月大的奇怪儿子。
而且儿子的眼神很古怪,直勾勾的看着王风,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爸……爸!”
一个遥远的呼喊声飘进了王风的耳朵,钻进了王风的大脑。
那个声音很稚嫩,但是却夹杂着一种怨毒,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这个喊着爸爸的声音在王风听来简直就是……我要杀了你!
“啊!”王风腾的一声从沙发上跌跪到了地板上,膝盖接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痛的要命。
又是梦?
王风慢慢的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难道这还是在做梦?
不过膝盖那疼痛的感觉是不假。
应该是醒过来了吧。
这时,王风没有注意到,在沙发后面,儿子房间的门慢慢的开了一道缝。
第二天又是周末。
王风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是太紧张了,他需要去找心理医生看看。
或许心理医生能够帮助他。
将一罐啤酒做了早饭,王风准备出门了。
他原本是打算给儿子喂奶的,但是走到儿子房间的门前时,他犹豫了。
最后还是放弃,就这么锁了门出去了。
王风来到了几年前为自己看过的那个心理诊所,同样是找的几年前曾治疗过自己的那个医生。
王风找的的这个医生姓陈,单名一个正字。
陈医生给人的感觉是脸上无须,很干净整洁,加上他那很有礼貌的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头干练的短发配合他那一张俊俏的面孔,显得更是魅力万分。
听说陈医生有个非常美丽的妻子,这让王风好不羡慕。
“陈医生!我们有好几年没见了。”王风推开了陈医生办公室的门,有些疲劳的说道。
“王风……是你!”显然是没有料到王风会在回来找自己,陈医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这次找我又是……”陈医生将王风请进了办公室说道。
“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这段时间精神很紧张,老是做噩梦!”王风走进了陈医生的办公室,跟着陈医生来到了摆在办公室中间的沙发上坐下。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呢?”陈医生递给王风一杯水问道。
“感觉很害怕,很紧张,经常产生幻觉。”王风端起杯子,没有喝,又放了下去。
“是以前的那种状况吗?”陈医生问道。
“不,没有那个严重,但是让我觉得跟恐怖!”王风说道。
“说得具体一点呢,比如说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哪些方面!”陈医生试图引导王风。
“很混乱,老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看到一些很莫名其妙但是又感觉很正常的事情。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紧张。”王风说道。
“你的意思,你没有办法理清楚?”陈医生问道。
“算是吧!”自从几年前陈医生帮助过自己后,王风对这个医生很信任。
“嗯,我知道了。”陈医生站了起来说道:“来吧,让我试着为你疏导一下你的记忆!”
王风也站了起来,跟着陈医生来到他办公室联通着的隔壁境外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窗户上没有安装窗帘,显得很亮堂。
房间里的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绿色的风景画,有山,有水,有田野,有旷原。
房间的中间摆放这一张看上去非常舒服的躺椅,躺椅的旁边有一把小椅子。
“躺上去吧!”陈医生指着那张躺椅对王风说道。
王风点了点头,走上前,平躺了上去。
陈医生将那把小椅子拉到躺椅的边上坐了下来。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全身放松!”陈医生柔声说道。
王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世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接着,他就听到了陈医生在耳边数数。
一……二……三……
很轻,很慢。
四……五……六……
渐渐的,这些数字的声音变成了水滴的声音。
滴……滴……滴……
很快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心跳。
咚……咚……咚……
王风的思绪渐渐的浮现了出来,将他带到了自己儿子出生之前,带到了和自己死去的老婆相遇之前。
“我就说要这样的男人才有魅力嘛。整天像个闷葫芦一样,爱理不理的男人看着就讨厌!”
“就是,这样的人注定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这是王风在与自己老婆结婚半年前的一天,他在公司无意间听到的两个女人的对话。
仔细想想,自己也都二十好几了,是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但是正如刚才的对话里所言。
王风就是个闷葫芦。
他不爱与人交流,喜欢自言自语。
最主要的是,他讨厌现代都市里那些到处卖弄风骚的女人。
至少他认为这些女人是在卖弄风骚。
“说我讨不到老婆?”王风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表情有点阴沉:“我就讨一个老婆给你们看看。”
王风决定要尽快结婚,他要向那些小看他的人证明,自己也是个男人。
但是,结婚不比吃饭,饭可以想吃就吃,结婚可不是想结就结的。
首先这个找对象就是个比较大的问题。
王风一直认为城市里的女人不适合自己。
她们都太轻浮,太虚伪,太虚荣。
他认为自己的老婆就得严格遵守三从四德,恪守妇道,相夫教子。
首先得听话,其次还是得听话,再者就是必须为自己生个儿子。
至于长相嘛,看得过去就好,当然能漂亮点就最好。
于是王风拜托乡下老家的亲戚给自己介绍了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农村女人。
这个女人的名字很土,至少王风认为很土,叫阿花。
这个叫阿花的农村女人很单纯,也很懦弱。
长得还算白净,就是脑后那条粗粗的麻花辫让王风觉得有点不习惯。
阿花的身材非常的好,****细腰,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农田里干活的女人,倒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
特别是那对胸脯,鼓鼓的,这让只看过阿花照片的王风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王风亲戚告诉当时还在乡下的阿花,王风在城里有房子,有很好的工作,跟了他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农村人其实想法很简单,就是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到底什么是好日子,可能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在王风亲戚怂恿下,阿花接受了王风寄来的火车票,踏上了进城的不归路。
两人初次见面是在火车站。
第一次见到阿花,王风对这个女人的长相,身材极其满意。
只是那条麻花辫和她身上的低廉的衣服让王风有点不舒服。
王风二话没说,当即带着阿花去买了一身新衣服。
一身都市女人热衷的,流行的现代装。
随后王风又带着阿花去整了一下头发。
理发师将阿花的麻花辫理开,将尾端稍作修剪,然后拉直。
等到从理发店里出来,阿花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非常美丽的都市丽人。
长发垂肩,风姿款款。
看的王风的心里泛起了那种最原始的冲动。
当天晚上,王风就在阿花的身体里种下了让他陷入无边的恐惧的种子。
不过当时的王风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阿花的身体让他非常的兴奋,特别是那对突出。
王风在阿花的身体上肆意的驰骋,奔腾。
肆意发泄着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不久之后,两人就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