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王风不用上班,他一大早就抱着儿子就到医院去了。
他告诉医生,自己儿子似乎消化道有点问题。吃了奶之后饿得很慢,而且大人不去抽,根本不撒尿,搞不好肠胃有问题。
医生看着被王风抱在怀里似乎是在笑的小婴儿,安慰王风叫他不要太担心,孩子太小各各器官还没有完全发育,有这种现象是很正常的。当然,医生的话仅仅只是安慰王风的,因为哪有刚出生的婴儿不哭闹,不撒尿的。
随后,医生为儿子做了很详细的检查,结论是孩子一切正常。
王风见儿子没事,自然是很高兴,谢过了医生就抱着儿子离开了。
在王风离开之后,医院里开始流传了一段闲话:有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奇怪的婴儿,不哭不闹,而且不尿床,甚至还会笑。当然医生只是对孩子进行检查,发现孩子并无异样,也不知道王风话到底是真是假。
回家之后,王风决定试一试儿子是不是连尿也不撒。
他将儿子抱进厕所,学着电视里将儿子的两腿叉开,轻轻吹起口哨。
滴滴滴……一股水流从儿子两腿间的小宝贝流了出来。水流很连贯,很有力,就好像这股水在儿子的肚子里积累了很久一般。
“很正常嘛!”王风笑了。
仔细想想,一个刚出生不就的婴儿,这样的情况正常吗?
王风没有意识到的话,当然就没有人能够意识到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王风每天都是一早给儿子喂了奶后就锁上门去上班,晚上下班后回家在给儿子喂奶。每次王风看到儿子都是同一个样子,安静,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王风开始感觉,儿子不睡觉的时候非常惹人喜爱,不哭不闹,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但是一旦儿子睡着了,就形如一具死尸,就连呼吸的迹象也没有,用手指去试探,鼻息又很正常。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王风半夜被一阵尿意惊醒。
他摸黑爬了起来,刚要准备去开灯,突然发现睡觉前原本关好卧室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卧室外面是客厅,此时漆黑一片。那打开的门像一张巨口,透着一丝寒意。
“难道是我忘记关门了?”王风狐疑道。
看着那黝黑的门洞,王风的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些紧张。
不会是那玩意吧?
尽管王风小时候偶尔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但是随着自己年龄增大,文化提高,他开始相信自己看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只是因为自己的胆小而产生的幻觉。
而且自从十八岁之后,王风几乎没有在看到过那些奇怪的东西,渐渐的也就淡忘了。
但是这下……
王风平时做事很谨慎。他总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办事,说直白一点就是有点强迫症。好比睡觉:他在睡觉前无论有没有尿意都要去一趟厕所,总要仔细检查门窗之后才会脱鞋上床,上床前会可以的将被褥铺平,并在枕头的位置掀开一角,自己在坐到被子掀开的位置,脱下鞋,再将鞋子摆好,再上床。钻进被子之后他还会刻意的将身体两边被子的褶皱铺平。
但是今天晚上,原本关好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可能真的是自己忘了关吧!”王风喃喃自语道。
他打开了灯,房间里立马亮堂了起来。灯光照射到外面的客厅,一切如常。
王风这才安心了下来,走出了门。
房门外面就是客厅,不大,沙发,桌椅和电器摆放有序。
王风看着这些由自己亲手摆放的家具,觉得刚才真是自己吓自己了。
他房间的对面就是儿子睡的小房间,旁边是厨房,厨房里厕所和一个小杂物间对门而立,厨房的外面是一个阳台,阳台上有一扇落地窗,窗外就是他住的公寓外面的街道。
王风揉了揉眼睛,正准备去伸手去开客厅的灯,突然听到儿子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慢慢的打开了一道缝。
一只白皙的小手从门缝里一闪而过。
“谁?”王风低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房间里很安静,王风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王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沉重,他非常确信刚才看到的那只白皙的小手并非自己的错觉。
难道是儿子?
但是怎么可能,儿子还是个未满月的婴儿!
汗珠顺着王风的额头流了下来。他缓缓的转动了脑袋,看了看四周。
从自己房间里投射进来的灯光将客厅里照得很昏暗,他突然感觉那些桌椅和沙发在动,轻轻的,缓慢的在动,像一条弱小的虫子在地上前后伸缩。
但是仔细一看,又没有动。它们的影子斜斜的投放在地上和墙上,让整个客厅显得有些诡异。
王风觉得是不是自己又产生了幻觉,他甚至开始感觉到在那些影子里潜伏这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影子的边缘向他猛的扑来。
他有些颤抖的伸出一只手,慢慢的在墙上摸索。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儿子房间那突然打开的门,紧张而又警惕。
啪!
王风终于是摸到了电灯的开光。
惨白的灯光将整个客厅照亮了,那些原本扭曲拉长的影子终于是变的正常。
见客厅里并无异样,王风终于是鼓起勇气朝着儿子的房间走去。
他顺手操起了一只木凳,紧紧的握着凳子的腿,慢慢的向儿子的房间移动。
儿子那个房间由于在之前一直都空着没人住,房门开关起来总会有吱呀的声音。
王风抬起手,缓缓的靠近那扇门。
他害怕会突然有一直露着惨白骨头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抓住他。
终于,王风的指尖触及到了门把手,顿时感觉冰冷刺骨,尽管现在是八月,那种寒意任就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吱呀一声,王风将儿子房间的房门推开了。
里面同样是黑漆漆的,借着客厅里的灯光,王风看到房间里只有儿子的婴儿床。
窗户是紧闭着的,深色的窗帘一动不动的垂着,还是像一具死尸。
此时,儿子正安静的睡在小床里,四肢蜷缩,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妈的!”王风低低的骂了一句。
王风平时很少说脏话,今天破例了。
随后,王风退出了儿子的房间,关上了灯,又轻轻的关上了门。
这才发现,刚才的尿意已经全无,而自己身上的跨栏背心已经湿透了。
王风走进了厕所,准备洗个澡。
哗啦的水声很快就从关着的厕所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