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天刚刚暗下来,我就来到楼下将大门打开。
门外已经等了三个人,分别是昨天那个老者和那个学生模样的少年,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也是学生模样,短发,一脸的青涩,可能是那个男孩的同学或者女友。
“三位,快请进!”我笑道,将他们请进了屋。
“我们又来叨扰了!”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能来是我的荣欣!”我笑道。
等到三位在一楼的大厅坐下,我点亮了蜡烛。
烛火跳跃,屋里显得有些昏暗。
那个少女显然有点不习惯这没有电灯的环境,有些害怕的扯了扯少年的衣角,少年回过头去低声和她说着什么。
这是,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是昨天那个单身女子。
“啊,还没开始,还好还好!”她拍了拍胸脯,有点气喘吁吁。
“正等你呢!”我笑道。
“谢谢!”她对我微微一笑,走到了昨天晚上那个位置坐了下来。
随后,又进来了三男两女,是我不认识的面孔。
今天有新来的了,这让我很高兴。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诸位,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开始!”我说着,向楼上走去。
来到二楼我自己的房间,站在木桌前,点亮了那个刚换了新蜡烛的烛台。
烛火映照出桌子上放着的一本书,褐色的封皮,看上去有些破旧。
我是不能告诉你这是一本什么书的,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更看不懂。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本书的名字—《外神天论》。
‘你居然把这个东西从双月之地带过来了?’魔女的声音响起。
“这本书写得很有意思。”我说道。
‘都是些老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有什么有意思的?’魔女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说道。
‘什么意思?’魔女问。
“这是地球上以为先贤所说的。”我答。
‘莫名其妙!该干嘛干嘛去!’魔女说道。
我端起了烛台,向楼下走去。
今天晚上来了九个人,比昨天晚上多,这点很不错。
不过昨天晚上那对年轻的夫妇并没有出现。
“诸位,我们开始吧!”我一边走下楼梯一边说到。在我说话的同时木质楼梯还嘎吱嘎吱的为我打着节拍。
我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将烛台放到了木桌上,然后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看着面前九个男女的各种表情,我微微一笑。
“我们接着昨天的故事,那个婴儿被送到了孤儿院,然后被一对年轻夫妇收养了。”我缓缓的吐着词句,开始了今天的故事。
陈正揉了揉眼睛,合上了今天刚买的那本小说。
小说的名字叫《父子杀》,是一部恐怖小说,但是看完之后陈正觉得写得很一般,只不过它的结局最后一句话让陈正感觉怪怪的:
现在,请看看你那正在房里里熟睡的孩子。你真的能确定他在熟睡吗?或许此时此刻他正睁大了眼睛,站在窗边诡异的笑着。
不信?那你就去看一看!
陈正知道这是作者为了让小说显得更加恐怖而设置的一个噱头,他觉得毫无新意。
小说的作者叫午夜迷路的狗,从没听说过的名字,应该是个新人吧。
陈正仔细想了想,以前确实是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居然还有人称自己是狗。哼哼!
在小说最后面的封面上还有一个预告,写的是这个故事还有后续,一对夫妇领养了那个奇怪的婴儿。
陈正已经没有兴趣在看下一部了,因为他觉得这部小说写得确实不怎么样,更主要的是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一丝担忧,因为他和妻子米儿不久前才去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两个月大的男婴。
不过陈正并不知道男婴的具体生日,只是孤儿院方面说的男婴两个月大。
这个故事的作者还真是会编故事,还编得这么巧。
陈正笑了笑,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妻子米儿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走了进来。
“你看看都几点了,还不睡觉想干嘛?”米儿的脸上有些怒意。
“好好好!马上就来!”陈正马上答应道。
对于自己妻子的脾气,作为心理医生的陈正是在了解不过了。
一旦惹到她,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
严重到会害死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几个月前的一天下午,天下着雨。
陈正在诊所的办公室里为一个患有妄想症的中年妇女做心理疏导。
这个中年妇女名叫周小梅,是一个下水道修理工的老婆,有一个在上高中的儿子。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感觉老公下班回来后身上都有一股怪味,很臭,很难闻。
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但是儿子却说爸爸身上闻到很正常,没有异样。还说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后来,事态越来越严,周小梅竟然开始觉得自己老公身上有奇怪的虫子在爬。
绿绿的,软软的虫子,在老公的身上来回的爬。那些虫子不但臭,而且还长着一张人的脸。
最后,不但周小梅受不了了,就连他的老公儿子都受不了了。
家里人担心周小梅是不是心理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决定带她到心理诊所看一下,于是就找到了陈正。
陈正在仔细给周小梅检查后得出结论,周小梅患上了轻度的妄想症。
而且周小梅的病症表现很不寻常,她会将自己发现的一个很细微的异样无限的扩大,甚至会妄想着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听了陈正医生的说法,周小梅的老公,那个下水道修理工李正志才明白,或许是那天自己在工作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死老鼠,不过自己下班前在公司每次都是仔仔细细的洗过澡才回家的啊。
陈正医生解释道:“这个完全是你爱人的心理作用,或许是你无意间提到了老鼠,给两人她一个刺激。这次刺激就在她的心里逐渐扩大。”
“那该怎么办,陈医生!”那个下水道修理工急切的问道。
“这个并不难,给她开点缓解心理压力的药物,定期来我这做个心里疏导,很快就会好的!”陈正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了!”李正志激动的说道,只要自己的老婆没事,什么都好。
于是,陈正就在当天第一次给周小梅做了心理疏导。
不过周小梅的心理防线非常的牢固,陈正飞了好些功夫才让她放松下来,慢慢的让她把自己心里的阴郁说了出来。
这一说就是好几个小时。
陈正没有料到。
李正志更没有料到,在自己老婆的心里原来这么多的心事。
等到陈正为周小梅做完第一次心理疏导,天已经黑了。
陈正冒着雨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妻子米儿正坐在客厅里的皮质沙发上,脸色有点不好看。
在米儿的脚边,趴着自己拜托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一条纯种的米黄色秋田犬嘟嘟。
“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米儿见陈正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以一种近乎吼的语气质问道。
“有个患者,给做了个心理辅导。”陈正来到米儿面前解释道。
“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在下班后给病人看过病的!”米儿怀疑的看着陈正。
“凡事都有例外嘛,今天这位患者来得比较晚。”陈正知道知道老婆的脾气,很耐心的解释道。
米儿还是不相信陈正的话,寄到陈正的身边用力的在他身上嗅,像狗一样。
嗅了半天没有什么异常,米儿还不肯罢休,开始翻弄陈正的衣服。
势必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陈正有点不满,他觉得自己的老婆怎么能这么怀疑自己呢。
于是,陈正一把将米儿推开说道:“你干嘛?都说了是在给一个患者看病了!”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米儿怒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爱信不信!”陈正也有些不耐烦了。
老实说,他对自己老婆米儿的脾气早就有点不满了,只是自己一直在克制。
“你敢推我!”米儿说着,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陈正的衣领。
“差不多得了!”陈正也觉得刚才推米儿的那一下有点过,态度缓和了下来。
“休想,你今天不给我把话说清楚,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米儿像个泼妇似的对着陈正吼道。
“你还要我解释什么?”陈正有些莫名其妙。
“说你今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米儿继续吼道。
“不是都跟你说了在给患者看病嘛!”陈正再一次解释了一遍。
“我不信!”米儿将陈正的衣领用力的捏了捏,这让陈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那你想怎么样!”陈正一把将米儿的手扯开,后退了两步:“你要我给你解释,我给解释了你又不信,你到底想怎么样?”陈正也急了,音量提高了不少。
“你吼我!”米儿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陈正:“陈正,你******敢吼我!信不信我和你离婚!”
“离婚离婚,每次你都拿离婚来要挟我,你以为我怕你啊!”陈正的脾气也上来了,不依不挠的说道。
“好,姓陈的,你这个混蛋,你等着,我要和你离婚。”米儿说着,气呼呼的夺门而去。
外面,雨渐渐的变大了起来。
陈正瘫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
嘟嘟好像是感觉到了主人心情很不好,乖巧的来到陈正的身边,用舌头舔这陈正的脸。
陈正抚摸着嘟嘟柔顺的毛,渐渐冷静下来。
呼!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还是去把米儿找回来吧。
陈正心想着,拍了拍嘟嘟的头,站了起来,打开了门。
雨越来越大,可视距离不足十米。
米儿一个人在外面,又没有带伞,肯定会淋雨的。陈正有些担心了。
他从门后取了一把伞,冲进了雨幕中。
好在米儿每次离家出走,都走得不远。陈正很快就找到了她。
当陈正找到米儿的时候,米儿已经全身湿透,正蹲在一家商店的屋檐下瑟瑟发抖。
陈正连忙扑了上去,一把将米儿搂在怀里。
这才发现,米儿竟然发烧了。
陈正不敢耽误,随即送米儿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及时治疗,米儿的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医生却告诉陈正一个可怕的消息。
米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米儿怀孕了,陈正根本不知道。
原本陈正是想问问米儿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怀孕了,但是看着病床上憔悴的米儿,他又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带着米儿回家之后,陈正也一直没有提及孩子的事。
直到一天米儿发了疯似的告诉陈正,孩子没了。
对于孩子的流产,米儿一直将责任归咎于陈正。
而陈正却认为是米儿的错,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
夫妻二人就这么慢慢的产生的裂缝。
过了一段时间,米儿突然告诉陈正:“我们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吧!”
陈正有点犹豫,但是碍于米儿的脾气,最后还是答应了。
于是,夫妻二人一起去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待了半天,米儿也没有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孩子,这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有些不满。
这时,一个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引起了米儿的注意。
婴儿床边上的标签上写到,这个男婴只有两个月大,长得非常可爱,特别是那对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在对人笑。
小男孩在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在了医院的手术台上。
他的父亲更为离奇,居然是掉进了正在维修的下隧道里摔死的。
米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便决定要领养他。
陈正只得答应。
米儿抱着小男孩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感觉非常的幸福。
直到那一刻,陈正才真正的决定就领养一个孩子吧。
同时,陈正还将自己心里的一个疑惑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