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儿拉着小推车不一会就离那个淳朴浓厚的小村庄越来越远。古时候的交通工具当然不比现代的舒坦,一路上,一旦经过陡坡小推车总会颠簸着几乎快将斗娴甩了出去。
或许是长途疲惫,或许是刚离开村民后的难过,斗娴伴着这忽上忽下的抖动渐渐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斗娴的耳边传来了浑浑浊浊的嘈杂声,有男人的,有鸟叫的,还有小三儿的。
斗娴一下子睁开了眼清醒了头脑,发现不知现在是何情况,一大批官兵正围着小三儿询问着是去往何处,这些草堆都是用来作些什么的。
兴许是吓着了,小三儿唯唯诺诺的回答着官兵的话
“回官老爷们,小的这是要去那块山头上的村庄里,那里住着小的奶奶。奶奶腰腿不好,平时烧水做饭都需要稻草,小的这不拾掇了一些准备给奶奶送去呢。”
“嘿~”其中一位官兵出了声
“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有孝心,去吧去吧。这几天我们几个兄弟奉圣上之命搜罗还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这位小兄弟看到了,可得报备一声,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 小的明白,那小的这先就出发了。”
官兵们随手摆了摆手示意着可以走了,没走几步,偏偏在这危紧关头出了岔子。
“小兄弟,等等。人可以走,可这草堆我们可还得查查。”一位看似相当于这些官兵中领头人的角色突然发了话。
瞬间,斗娴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压抑感以及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的处境。
“这…… 官兵老爷,这草堆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老爷怀疑小的还藏了一位如玉般的美娘子不成。”小三儿咋咋呼呼的回答着。
“哼,这可不一定,指不定这里面就有!!!来人,给我搜!。”
“哎,不行啊官老爷们,你们这可是强搜啊,王法何在啊!!!”小三儿慌张的试图阻拦他们,却一掌被拍在一旁。
突然带来的一丝光亮,让闷在黑暗里半天的斗娴不禁眯起了双眼。
“好啊,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带走!”
就当斗娴一阵感慨忧伤认为事情暴露自己即将要被带走给从未谋面的臭老头做暖床工具时,有一股力量把自己搂在怀里,不知往哪处飞去。向来有恐高症的斗娴,吓得抓着这个陌生男子的衣襟不放。
“娴儿,你勒紧我了,闭上眼,我们马上到家了。”
或是一阵诧异,男子身上传来的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刺激着斗娴的全身,好似斗娴已对这个男人熟悉到了一种很亲密的关系。高空带来的压抑以及对恐高症的紧迫,神经紧绷的斗娴最终昏晕了过去。
整个脑袋紧绷到疼,脑海里始终回复着一个画面,清晰透点模糊,隐隐约约的可以辨别出是一张女子的脸,很模糊却在脑海里缠绕了很久。熟悉的压迫感从四周传来,无助的斗娴哭着喊着挣扎着向那女子跑去,摸不到碰触不了,一股忧伤弥漫心头。
“小姐小姐,快醒醒快醒醒。”
睡梦中被梦魇抓着不放的斗娴瞬时被强烈的摇晃扯醒。
缓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古色古香的房内装饰,上好檀木做的家具桌椅,空气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檀木幽香,无不体现出房间主人雅致的性情。
有泪滴缓缓从眼眶中夺出,斗娴轻触眼角,指尖上的泪珠立马滚落。
一个梦而已,真实却又不真切的梦,斗娴感到一阵阵的彷徨,内心深处好似有一道强烈的忧伤弥漫心头布满全身,或许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所带来的吧。
思索间,刚刚唤醒她的小丫头,已经撩起布帘,身后跟着一位恍若只有身在世外桃源才会拥有的美男子。
一袭白衣胜雪,好似女子的娥眉下,细致温润的双眼内包含着如春日般还未融化的暖雪,透彻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肌肤似雪,纯色如温玉,再多的形容词貌似也无法体会到这男子身上所具有的独特韵味。
男子的双眼饱含着期待望着布帘内的斗娴,阳光肆意从布帘内倾泻而来,微眯着双眼,斗娴似真似假的回望着这名男子,就如当初救下自己那名男子身上的味道一样那么熟悉而又真切。
“娴儿,你可醒了。”男子眉眼间满是担忧瞬间在此时豁然开朗
斗娴一瞬被男子的关切所打动,疑惑的认为这名男子一定与自己认识,无奈不知这身躯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眼前这名男子又是谁。
斗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我与公子您可认识?”
“娴儿,怎么会,我是你的笙哥哥啊,你可是忘了么?”
“笙哥哥?”斗娴头疼的揉揉了太阳穴,无奈的在脑海里思索打转,自己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清,何况怎会知还有个哥哥。
“娴儿,你这可是怎么了,哥哥不在身边的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些什么,把我们的娴儿伤成了这样。”男子的双眼满含痛楚,心疼怜惜之情透在脸上。
“我怎会不认识哥哥,刚刚娴儿只是与哥哥开了个玩笑,试探试探哥哥这么多月过去可还记得娴儿否。”斗娴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本想装成失忆的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虽说这眼前人自称为自己的哥哥,可真是好还是坏,自己还不清楚,要是万一一有什么危险,这不是掘了坟自己往下跳吗。
“我就知道我的娴儿怎么会记不住我。你啊,就知道淘气欺负哥哥。”男子宠溺的捏了捏斗娴的鼻头“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哥哥有政事先忙去了,妹妹有事就吩咐可心。等哥哥回来再详细的跟我说说到底受了些什么苦。”语毕,男子不舍的揉了揉斗娴的秀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