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还是肯定。
看着醉羽凡对她的宝贝程度，即便两人皆易了容，醉文品也很是确定她的身份。只是，她为何做妇人打扮？为什么像是普通人一样武功尽失？为何……泪流满面？
醉文品很想再问，可惜七窍中流出的血液太多，他只是张开嘴，便被血水流出的声音掩盖住，最终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遗憾地瞪着莫语。
莫语默默地流着眼泪，凝视着醉文品的眸光中尽是不舍。醉羽凡见状，大手一扬，身上的外袍将莫语裹得严严实实，还挡住了她的视线。“语儿别哭！”除了这句话，他还真找不出能够安慰此时的莫语的话来。
回头瞪了死不瞑目的醉文品一眼，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他可看得出来，醉文品临死前竟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莫语，眼眸中尽是遗憾与……某种不可名状的感情。
醉羽凡敏锐地感知到，醉文品对莫语抱着某种期望。这时候，再看到莫语为了醉文品的死泪流满面，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妻子为另一个男人流泪，这个男人还刚刚试图伤害她。
但是，他又不能将莫语怎么样，只能将火气撒在另一人身上了。
这些事情，得背着莫语来做。
幸好莫语只是哭了一会儿就平息了情绪，且能照顾到醉羽凡的心情。她红着眼睛，带着泪花，夹杂着浓重的鼻音，轻轻对醉羽凡道：“很抱歉刚才情绪失控，只是好歹相交一场，怎料他变得如此下场，有些感触而已。”
“咱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的。有什么不好的情绪要及时发泄出来，这样对你对孩子才好。”醉羽凡将莫语拥在怀里，凑在她耳边轻道。
莫语点点头，再抬起眼时，眸中没有任何的波动，只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好。”醉羽凡微微一笑，直接打横抱起莫语朝后院走去，连句话都未留下。
望着醉羽凡离去的身影，在场围观的众人尚不能反应过来。尤其是城主府的那位城少主，以为带了绝对的高手过来，不想才一个照面，高手就被对方完虐而死。
这种视觉冲击，给他脆弱的心灵留下了巨大的阴影。而且，他清楚的知道，他带来的高手，可是霓虹阁的嫡系弟子，就这么为了他的事情死在了这里，死在清水城。
完了，全完了。霓虹阁铁定不会放过他们家，不会放过清水城的……
城少主一屁股坐在地上，腿软脸苍白，一时间爬不起来。嘴里喃喃地道：“完了，完了……”
他身边的人中倒是有一个精明的，见到自家少主竟然还不赶紧走，连忙过来道：“少主，梨园的人将醉公子打成这样，咱们得赶紧带着醉公子的尸身回去上报霓虹阁，好让霓虹阁的人来报仇哇！”
万念俱灰的城少主一听，眼前一亮：“对对对，梨园欺人太甚，竟敢动了霓虹阁的人。咱们赶紧回去报给霓虹阁，绝对不能放过这些人。”
那人才微微一笑，代替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城少主发号施令，留下一部分人悄悄关注这边，剩余的人去抬醉文品的尸身。
然，等他们看向醉文品那被鲜血浸透的尸身的时候，却惊吓得差点再次坐在地上。惊吓过后，就是愤怒与害怕……
原来，就在他们光顾着腿软不知所措的时候，行迈得到醉羽凡的指示，正在处理醉文品的尸体。秦先生刚刚用瓷瓶兜住了那名妖娆女子喷吐出来的东西，这时候杀了女子，从瓷瓶中倒出一点点东西来，即将掉到醉文品的尸身上。
城少主连忙大喊：“住手！你们可知晓他是谁？杀了人还敢毁尸灭迹，你们真当清水城没有王法吗？”
被叫停的秦先生抬起头，好笑地看了一眼城少主：“嗯，原以为你不过是个废物，现在看来倒还有几分胆识和聪明。不过，那又怎样，还不是个废物？一个比较聪明一点的废物而已。”接着，又道，“知不知道他的身份用什么关系吗？你之前没听他说，他的后台被刚才杀他的那位公子杀了，他已经无凭无靠了。”
“即便如此，他也是霓虹阁的人，岂是你等可以任意欺辱的！”城少主虽然废物，但也懂得大家族的脸面不容外人侵犯的。
秦先生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了：“霓虹阁的长老我们都可以杀，更别说这么一个小小的嫡系弟子而已。今天本姑奶奶不想再杀人，你们赶紧走吧，不然下一刻只怕比这醉文品的下场更惨！”
说罢，她收住手里的动作，将瓷瓶递给行迈收起来，对他道：“将他们两个的尸体收起来，这名女子肯定是钱氏的人，他们能够种出这么多的虫妖来，咱们定然能够破解，让下面的人加把劲，只怕公子过不久就要用到了。”
行迈连忙道声“是”，从暗处招来几个人，抬着两具尸体走了。
做好这些之后，秦先生拍拍手就要走，城少主连忙叫住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直接跟霓虹阁叫板？
秦先生两次被城少主叫停，已然耐心用尽，这下头也不回地冷笑道：“刚说你是聪明点的废物，不想比刚才还废物。”她都懒得回答了，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往后院走了。
城少主的面上已然不知道是什么颜色，青红紫白交相辉映，倒也是精彩异常。有好事的人打着哈哈道：“这什么城少主还真的够蠢，方才那醉文品不是前后道出了那一男一女夫妻两人的身份了么？”
“是啊，想不到他不愧为大陆第一公子，竟能直接秒杀身为帝者中阶的醉文品！”
“你没听他们说的吗？何止秒杀醉文品，连醉文品的爷爷，霓虹阁的那位九长老，都是醉大公子杀了的。先前霓虹阁发文通缉醉大公子，还以为有假。原来此事是真的啊！”
……
一时间，梨园上下议论纷纷，消息如瘟疫一般扩散开来。有无数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看到这一幕之后，急急忙忙叫身边人回去禀报，或者用信鸽等多种手段，想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