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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个半仙

半仙,知道么?就是只差一步就能羽化成仙的人才。人才发展到一定阶段就成了人渣,比人渣更高一个层次的就是半仙。多年之后,小野很荣幸的宣布,他的寝室里曾住过三个半仙,学校真是个妖孽丛生的地方。

收拾稳妥后,在老空调嗯嗯的声音中,卧谈会从三国鼎立增长到金砖四国。在近两个小时的亲切交流中,四方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就共同关心的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对彼此有了初步了解的同时,就苍老师的退役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惋惜的同时,也对日本电影事业更加美好的明天表示深深的祝福。通过这两个小时的友好磋商,一致决定明天一起出去吃顿饭来巩固这来之不易的友情。

在两个小时的时光中,小野算是对三人有个认识了,火鸡男叫乔羽,眼睛男叫闫奋强。一直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臭脚丫的味道是从哪来的?好奇心足够杀死人,当你千方百计的知道答案时,生活会顿时失去光彩。臭脚丫的味道是从小野对脚的眼睛男那里传来的,那味道完全无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路佛挡杀佛,人挡杀人的飘荡荡到了小野的鼻子下面,知道烂鸡蛋放在醋坛子里再发酵的味道么?上帝在面前关上了所有门,同时又关上了所有的窗。

理着板寸的闫奋强是个人才,因为乔羽说认识他算是倒了八辈子霉,所以乔羽就叫他闫老八。据说老八出生的那天天降陨石,呈八方辐射之状,甚是精彩,可就不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老八是国防生,比众人都大上两三岁,在上研究生前进部队当了两年兵,现在是带薪上学,等研究生毕业了再回部队服役。在其余三人都是文科专业的衬托下,老八显得很另类,理科生的思维是不能用文科生的思维去推敲的,否则后果很危险。老八是朵奇葩,这是乔羽后来对老八最精准的概括。

整体来说,老八同志有点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老八虽然有脚臭,但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高中理科班的尖子生,大学又在理工学校就读,大学毕业后直接去了部队,如果你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那换句话说,老八一直在雄性动物的世界里长大。环境在某种程度上对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影响,血气方刚的老八在抬头是公的,低头也是公的,就连偶尔爬进班里的蚂蚁也都是公的的环境下度过了他的少男时期、青春期、青年时期,恐怕还有未来的中年时期。

老八是东北人,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木工,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配合他身上的肌肉,很有肌肉男的感觉,一点都不婉约,怨不得江南姑娘看不上东北大汉,别说那五大三粗的身材,光是那一顿饭就能顶上小野一天的饭量就让很多江南姑娘望而却步。老八从不吝惜给人展示自己优美的线条,仿佛如今女孩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一般,在如今女孩子比男孩子还爷们的时代,老八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逆天。老八坚定不移的遵循以毛主席“文明其精神,野兽其体魄”的指导思想,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套独特的思想和行为方式。每天早上打开淋浴洗个冷水澡,风雨无阻,冬夏无异。老八给人的感觉就是风风火火外带点木,两眼习惯长时间保持不动,如果一姑娘站在他身前,那双眼就可能被当成色狼,没办法,那里太冷了,眼睛冻住了。

虽然老八是学软件工程的,但“我想找个女朋友”成为了老八在研究院的主要课题,每当老八看到小情侣在面前甜甜蜜蜜的走过后,从当天的梦话中就能得知他无比愤怒的心情,乔羽总担心寝室里会多出一个马加爵,这种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试想当你深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说道“下次一定弄死你”,顿时睡意全无。心理承受能力都是练出来的,久而久之众人也都能在磨牙和梦话中安然入睡了。当习惯了不正常的事,再碰到正常的事反而不习惯了,就像老八某次晚上不回来,失眠的反而是一脸可怜的三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八有着和他年龄相符的沧桑,却没有和他年龄相符合的情商,在他二十六七年的时间里连一个小姑娘都没追过,更别说拉过小手了。老八很想知道是什么影响他没女朋友,乔羽说是因为他不够聪明,所以老八买了一筐的核桃。核桃好处太多了,既可以补脑,又可以磨牙,但那声音对几个还没睡醒的半仙来说就太崩溃了,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啪的一声,乔羽都会下意识的掀开被子往里面瞅瞅,这个声音可是会影响男人发育的?

老八是人才,是个标准的军人,喜欢让大脑直线运转,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简单的相对,没有缓冲地带。就像只有是与不是一样,无论什么,都有严格对立的两面,这个世上没有第三种可能,如果把老八的大脑解剖开看,里面都是直直地线条。老八还是认死理的人,对于他来说,事情只会有两个情况,一个是他做对了,另一个是别人做错了,老八从不承认自己有错,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单身的原因,要知道,女人们也从不感觉自己会有错,所以老八这个另类和女人碰到一起的时候,没有爆发战争已经谢天谢地了,与其研究老八为什么不招女孩子喜欢,还不如研究恐龙是如何灭绝来的实在。

如果说老八是朵奇葩,那乔羽绝对算得上瑰宝。受做生意的父亲的熏陶,总穿着运动服的乔羽是寝室中最外向的一个,同时也是最爱废话的一个。和这几个外地人不同,高富帅的乔羽是本地人,从小就这黄河边上长大,对这个古老却日新月异的城市有着天生的热爱,对学校更是了如指掌,毫不夸张的说,在这黄土高坡上,乔羽可以算得上一个人才,标准的人才。

知不知道什么是神?神以前也是人,不过他做到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他成了神。这就《头文字D》中的名言,用在乔羽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学经济管理的他,最擅长的并不是经济,没去日本拍电影简直就是浪费人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乔羽的名言是“上帝创造了处女,那创造妇女的任务就交给我吧”,这不禁成为了他的口头禅,更成了他人生的标尺,后来也明白他选择经济管理的原因,女人多了也得管不是。

小野始终坚信上帝让每个人来到世上是有他的道理和用意,如果真以此来判断,那乔羽用下半身就可以代表全部了,他的全部都围绕着下半部分运动,脑子的智商取决于攻坚战中对方的智力。乔羽虽还没达到田伯光那种可以天人合一的采花境界,但也可以五米之内目测女生三围误差在5%之内。

乔羽在16岁前已经翻着字典看完了《金瓶梅》《痴婆子传》《飞燕外传》等中国古典名著,大学期间仔细研究了日本近20年来有名气的日本爱情动作片中的各个主演,以前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去拍片就哀叹可惜,现在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没去拍片就大喊可惜,真正的骨灰级专家。但是乔羽的善良的,淫而不荡是乔羽对自己的要求和底线,在公众场合,乔羽还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善良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凶狠的心。

中国移动最喜欢两种客户,一种是把手机当对讲机使用的人,一种是把每条短信控制在10个字之内少量多次的主。按这个标准,乔羽在移动办个VIP是很应该的,每月1000条短信拦不住乔羽那颗躁动的心,平均每个月300块钱左右的花费让乔羽的信用度刷刷的往上升。当然,乔羽也有好的一点,那就是绝对不同一时刻和两个女人发信息,就像他从来不会在一段时间内同时和两个女人上床一样,在他看来,上床只是一个身体和精神都释放的生理过程,但同时和两个女孩暧昧着就是精神上的背叛,所以用乔羽的话来说,他可以用百分百的爱情迎接下一个女朋友的到来。

每天23点到凌晨1点都是乔羽的专属通话时间,用他的话说“最幸福的事是陪女朋友度过每天午夜的过度”,据乔羽说他最近一任女朋友就在相邻城市上班,每到周末或是课程轻松的时候,要么乔羽过去,要么乔羽的女朋友来这里相聚一下,对于乔羽来说,这种生活很完美。什么是生活?生活就是简单,真实却又有所期待。每次和女友分别,乔羽就开始把时间设成倒计时等待着下一次重逢,离别和重逢成了人生的主弦律,在一次次的离别的伤痛中去期待重逢的喜悦,这就是人生。

已经习惯的乔羽对目前的生活很是满意,私下里也说了不少他女朋友的事情,按他的话说那是相当漂亮,光是胸前那对庞然大物就够乔羽缴械投降了,才华千斤抵不过胸脯四两是有它的道理的。

乔羽是有个性的,但是当乔羽面对袁良人这个最接近仙人的传奇时,乔羽也只能夹住了尾巴不说话了。在这个几乎没人看书的时代,你见过有人以参禅的姿势坐在床上研读佛经的么?要不是四楼阻挡了袁良人的登天之路,恐怕早就登峰造极,羽化成仙了。袁良人这个极品宅男是寝室中最安静的一个,低调不代表没思想,而是另一种牛逼的炫耀,波澜不惊的表明下掩藏着他惊世骇俗的内心世界。起码在三仙中,袁良人是思想境界最高的,也是在大学中唯一一个思想政治挂过科的人。

在医生母亲的熏陶下,袁良人饱览群书,在大学期间攻读了诸子百家和国内外名著,因为哲学造诣超过了所学的医学专业,所以报考了哲学这个大冷门,研究起据说没人看得懂的东西,把良人的母亲气的差点进医院,并扬言不认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般研究哲学的人,人们也很难读懂他们。良人和乔羽两人中间只有半张床的距离,但两人思想上的距离不亚于一条尼罗河。除了在思想上良人是个半仙,在生活上也堪称经典。

良人的身体总是不好,也许正应了医者不能自医的话,皮肤显得苍白无血色,女孩子皮肤白点挺好,一白遮百丑,男孩这么白就显得怪异了。秀气的外表外加消瘦的身材,毫不客气的说,良人是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从人性的角度去分析,喜欢简单的人生活是乏味的,但良人是个例外。因为良人有信仰,他不信上帝,也不相信佛陀,他只相信冥冥中有个定数在指挥着人的一切行为,正如因果报应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有信仰的人是可怕的,因为没人能阻止他们的行为,上帝也不行。

也许上辈子无家可归,所以这辈子才会成为宅男,宅男是良人的标签,一瓶茶,几盒薯片,一台电脑,足够他老实的坐上一天。良人在网上不玩网络游戏,不聊天,也不看电视剧,对于韩国那种动不动哥哥死了妹妹吃个泡菜就幸福死了的镜头,良人是讨厌的。在网上除了看动画片、听音乐,玩那落伍的单机游戏外,良人唯一的乐趣就是写评论文章,凡是被良人逮着的文章,多少都被狠狠的批斗一番才作罢,在这个普遍缺少信仰的年代,良人看谁都是别扭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考方式,有人喜欢画画来冥想真理,有人喜欢郊游来追求人生真谛,良人思考人生的方式很特别,就是蹲厕所,他喜欢在厕所里思考人生的价值和生命的规律。虽然不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但是早上的洗手间一定有良人的身影,而在这个时候打断他的思绪后果是很严重的,如果没有一个很合适的理由,良人会选择用暴力手段解决纷争,事实上,良人从来没放弃使用武力。

良人人如其名,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和乔羽不同,良人在寝室很放得开,但到了外面就变得文静,不怎么爱说话,在外面可以把他直接忽略。良人是个道德的卫道士,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最恨薄情的男人,一副菩萨心肠的良人在看到小野和乔羽后,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实现方式——立誓要教育和感化这两个走入歧途的年轻人。犹如进入眼睛的沙子,良人自然也不被这几个坏事没少干的家伙放过,非把良人逼得红着脸颤抖着手才罢休,但对于乔羽的所作所为,良人打心底里反感,仿佛不专情于恋人,就是对神的亵渎。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创造出良人这样的奇葩,对于一个学哲学的人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味道的,貌似没有什么事可以引起良人的兴趣,也没有什么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良人发誓要把单身事业进行到底,手机里没有一个女孩的电话,加上他较为中性的形象,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性取向。作为独身主义者,良人怎么看乔羽都不舒服,把爱情当作累赘的他怎么也理解不了,乔羽怎么这么热衷于和女孩调情,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蹲会厕所呢。

无论怎么说,小野注定要和这三个半仙呆上两年半以上的时间,就像良人信奉的因果报应一样,小野相信上帝在送给他三个半仙的时候,会带走些什么,所以在相处的日子里,他一直在思考上帝要从他那里拿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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