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有丝毫走近我的意思,距离我还有好几米远,那年轻道士蹲下把木质饭盒打开,并未招呼我说话,而是把饭盒里放着的一碗菜,一双筷子和两个馒头直接放在地上,当然,那双筷子和两个馒头放在那碗菜上面。
随后,两个人冷漠的望了我一眼,转身走开。
这就是******待客之道,我心里郁闷的要吐血。
可是,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在他们的眼里,我似乎就是个多余人。
我等他俩走出去,锁上门,才勉强的走近,低头一看,又是一阵郁闷,那两个馒头干瘪瘪的,一准是剩馒头,那碗菜简直就不能叫菜,不过是烂菜叶子。
显然,这碗菜和馒头都凉透了,绝壁是他们吃过饭后的剩菜和剩下的馒头。
我于是咬咬牙,没有端起那碗菜和馒头。他们竟然这么对我,不吃也罢。等下午放我去见飞鹤道长,我把话带到马上走人!
但整整一个下午,让我失望了。自此之后,再没有一个人前来小院,我就这么孤零零的被关在里面,像一只被关进笼子的小鸟,失去自由。
天色渐暗,总算等来了那两个送饭的道士,他们仍然与中午送饭时候的表情一样,极为冷漠。打开门后,看见中午摆在那里的饭菜我连动都没动,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提饭盒的年轻道士有些迟疑,前面那个道士说道:“放下就行,爱吃不吃!”
“是,师兄!”
这次从饭盒取出的饭菜与午饭几乎一模一样,被年轻道士很不客气的放在地上。
“走!”师兄显然比师弟懂得多,转身便走。
我连忙上前几步,拦住他俩,问道:“二位师兄,请问怎么一直没有让我去掌门师叔呀,到底出了什么事?”
“让开!”师兄脾气非常大,带着一股严厉的口气。
“你听见没有,师兄让你闪开,别挡我们的道!”后面提饭盒的道士说道。
“二位师兄,是不是掌门师叔不想见我呀,如果不想见我的话,烦劳二位师兄回个话,放我走行不行?”我心里很清楚,这次让他俩走了,我今天别指望再见到任何一个道士。
师兄脸色立刻沉下来,说道:“我说的话你不会没听清吧,还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二位师兄……”
“滚开!”
这个师兄脾气相当暴躁,二话不说冲到我身前,我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就觉得身子被一股巨力撞开,整个人仰面朝天的横摔出去。
面对真正的茅山宗弟子,我根本就不是菜。
就这一下,撞的我也不轻,胸口一阵堵得慌,好半天才喘过这口气。然而,我抬头再看,那两个道士已经走出小院,锁上大门。
我简直要破口大骂,茅山宗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养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然而,肚子里咕咕直叫,我虽然很想有骨气的拒绝吃他们送来的剩菜剩饭,终究忍不住了,端起饭菜进了房间,勉强对付几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此刻有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也生出了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
如果明天再这么对我,那我就找机会翻墙跳出去,离开茅山宗算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晚上,别处都有灯光,并且还是电灯,四周都是通明,而我所在小院,却是不通电的,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郁闷之极,强忍着钻进早已有霉味的被子,只停了几秒钟,我便逃出来。
最终,倚着墙角,我迷迷糊糊的挨过一夜。
这是令我难忘的一夜,相信多年之后,也不会让我忘记今晚的遭遇。
第二天早晨,我饥肠辘辘,又困又乏,出了房间在院子里找了一通,连个洗脸的水池也没有,不过,没等多长时间,倒是把早饭等来了。
早饭更加简单,一个旧碗里搁了两块老咸菜,再就是两个馒头。
这种吃法连筷子都省了,一手拿老咸菜,一手拿馒头,直接吃就行。我开口问送饭的道士要水喝,这回年轻道士还算不错,走了没十分钟,送来一个水壶。
我这次很不客气的把两个馒头和老咸菜吃干净,问题我不吃撑不住了,实在太饿。
上午十点多,又来了两个道士,这两人是第一次来,其中的一个道士冷冰冰的说道:“你姓梁是吧,梁施主,请跟我们走吧。”
我心里不禁一喜,慌忙回屋收拾一下,把该带上的东西全都带上。
他俩倒是没说什么,头前领路,朝着外面走。
我连忙搭话说道:“二位师兄,敢问一下,是不是让我去见掌门师叔?”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何必多问?”道士回道。
我算是搞明白了,敢情这里养了一群大爷,高人一等,根本就不会一视同仁,我他妈在他们眼里低人一等,人家都不屑搭理我!
不过,终于离开那个苦逼的破院子,我的心情反而好多了,如果能见到飞鹤道长,那么便直接把话带到,随后拍拍屁股走人,再也不管他们的生死。
而胖子当初的话正好印证此事,就不该跑这一趟,来了吃闭门羹的感受的确让我的心很受伤,很受伤。
一路腹诽,我跟着那两个道士来到一座宽敞,宏伟的大殿跟前。
这里的环境就好多了,院子里种植着名贵的花卉,错落有致,使得院子里的空气各位的清新。
那殿堂在外看虽然只是一层建筑,却是飞檐斗拱,极为气派和庄严,不用说,这里必是茅山宗的正殿。
道士让我站在院中等候,其中的一人走进殿内通禀。
过不多时,那道士折身返回来,在台阶上招呼我说道:“掌门师伯让你进去!”
我整理一下衣服,略显紧张的走入大殿。
里面是三间厅堂,两旁两排座位,坐着约有十几个道士,年纪大小不一,正中间则是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大椅,上面端坐一位五十多岁,长得非常富态的中年道士。
此人面沉似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对飞鹤道长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他让我觉得有距离,不如当初见师傅的时候,那么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领我进来的道士说道:“梁施主,上面坐着的便是我们茅山宗的掌门!”
我朝着飞鹤道长躬身施礼,提高了声音说道:“师侄青璃拜见掌门师叔!”
施过礼,我抬头一看,飞鹤道长的脸色更加难堪,他甚至没有与我说话,只是象征性的微微点头示意。
我觉得他一点没礼貌,晚辈给你见礼,别管我磕没磕头,你总该有点态度是吧,这叫什么意思,我欠你的?
正当我要主动的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飞鹤道长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你因何称呼我掌门师叔?”
信昨天我便递上去了,证明我是飞天道长的弟子,他这反应未免太幼稚。
“掌门师叔,师侄是飞天道长收下的弟子,师傅赐名青璃……”
飞鹤道长很生硬的把我的话截住,“慢,你说你是飞天道长的弟子?那飞天道长早在二十几年前便被逐出师门,早已不是我茅山宗弟子,你不必与我套近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发生大扭转,对方竟然不承认飞天道长。
那么好吧,既然不承认,我就换个称呼叫你掌门,反正我说完话就立刻走人,不想跟你们扯上任何关系。
我刚想开口,就听见旁边有个年纪不小的老道士气呼呼的说道:“飞天道长?掌门,他难道说的就是我们茅山宗的叛逆飞天?此人当初妄想篡夺掌门之位,实属大逆不道……”
完了,我这时才又想起师傅的嘱托,茅山宗被飞鹤道长夺权,他上位之后必然清除异己,把反对自己的人撵走的撵走,贬下去的贬下去,茅山宗高层剩下全都是自己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