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胆子大,再说他也有见识,所以,一般的鬼魂是不惧的,在驾驶室里,他的确出现幻想,原本好好的开着挖掘机,和司机配合的挺好的,突然眼前便毫无缘由的升起一团雾气,在雾气中间,有一个年轻女子穿着素色的长袍,画着脸谱,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戏。
“戏子?”被胖子提醒,我陡然想到了昨天问路边乘凉老太太的话,她就说过,这处老宅子的主人杨家前后娶了四房,最后一房正是的戏子!
这回是真有麻烦,我对拆迁队队长说,别先干活了,老宅子真的闹鬼,她不让我们动她家的地方。
拆迁队队长只好带人开车离开,偌大的施工现场恢复平静。
接下来,我和胖子辗转又见到那个乘凉的老太太,让她给我们讲杨家最后的一个小妾那个戏子的故事。
老太太起初并不想说,我朝胖子递了眼色,过几分钟胖子提着一大兜的水果点心回来。
“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心意,你收下吧。”
老太太收下礼品,这才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给我们。
杨家第四房太太柳氏,剧团来我们县搭台唱戏,她不仅唱戏唱的好,人长得也非常俊俏,所以,便被杨家主人看上了。
花了不少钱把她买下来,迎娶过门。
不过,问题当时杨家主人已经年过六旬,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和年轻漂亮的戏子根本不和谐,再说,杨家门第深严,她进来只是个小妾的身份,矛盾少不了。
杨家主人有生意在身,不可能经常在家守着,柳氏就更加的不开心。
偏偏在一次染风寒得病之后,和看病的郎中一见钟情,两个人开始私下里偷偷的幽会。柳氏趁老头不在的时候,就说自己不舒服,让丫头把郎中叫来。
纸里包不住火,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氏和郎中的事被传出去,外面更加传的风风雨雨。老头听说后很不高兴,可柳氏会哄他开心,老头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赶上****的时候,杨家一看形式不妙,收拾家里重要的东西,准备举家搬迁去省城。
柳氏可不愿意走,她走了便没法再见到郎中了,所以,柳氏推推拖拖,又是头晕恶心,又是肚子不舒服,还想约着郎中一块儿去省城。
只可惜,她这次没等来郎中,那个男人很光棍,没有跟她说什么便早就逃走了。
得知真情的柳氏万念俱灰,她觉得自己受骗了,在举家搬迁的头天夜里,便投井自尽。
“投井自杀了?”我问老太太。
“是啊,柳氏虽然不守妇道,和郎中鬼混,其实她是个可怜人,据说嫁到杨家还不到二十岁……”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讲,柳氏也够可怜的,可以想象,她当时嫁给杨家是被动的,不情愿的,一个花季的少女怎么愿意跟着一个老头子过?只可惜她自己无法改变现实,准确的说是被卖给杨家,身不由己。
这是以前世俗婚姻的悲剧,杨家老头买柳氏进门,无法贪恋她的美色,买过来当花瓶养着,而他无法体会柳氏的感受。
“那,老人家,你知道不知道柳氏跳的井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老太太摆摆手,“都说在杨家大院里,具体地方我不太清楚。”
问完老太太,我和胖子离开。
我俩去居委会要来老宅的大门钥匙,决定在老宅子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老太太说的那口井。
再次进老宅的院子后,我俩才注意到,想找到那口井并不简单。
历经几十年,这里住过人家,还当过居委会大院,再到仓库,除了房子变化不很大之外,对面早被翻新过了。
据说,原本的地面是青砖铺地,但现在早换成水泥地面,即便有那个井,也被封在地底下。
不过,按正常的推断,那口井应该在后院,前院为客厅,厅堂,是不可能挖井的,再说一般水井靠近厨房生活区。
我和胖子二人在后院转悠了好几圈,最终毫无线索。
既然没办法找到那口井,我俩便离开老宅子,准备东西晚上再回来,引灵。
回到住处,我和胖子把今天遭遇到的事情跟猴子他俩说了一遍,二人在家闲的蛋疼,跃跃欲试。
之后,我们便收集或购买所需的东西,红绳,焚香,小铃铛,以及坟头土等等,这些东西各有所用,引灵的时候用得上。
更重要的是符,才能把鬼镇压住或者灭掉。
按照今天我们所见,八成那个戏子是个不容易对付的鬼,比一般的鬼难以对付。她大白天的就敢兴风作浪,应该有了些手段。
晚饭过后,我们开车返回老宅子。天色已暗,而对我们来说,时间却还早。
不过,既然引灵的话,天黑下来便能干活了,于是,我们打开老宅子的大门,径直来到后院。
虽然不知道那口井的准确位置,可是据我们分析,大概给那口井一个模糊的定位,然后,我们四个齐动手,分别把后院一圈都用红绳圈起来。中间系上小铃铛。
同时,为了避免冲开这层禁制,我们还分别在红绳上隔一段距离贴上符。
一切就绪,我让胖子他们三个各自守在一角,由我来焚香召魂引灵。
也就是几分钟时间,忽然,猴子那边叫了一声,我朝他所在的方向去看,就见那边的红绳开始抖动,小铃铛也哗铃铃的响动,很明显有东西企图从那边冲出。
我和胖子连忙抓着香灰撒过去,随即在香灰的笼罩下,露出一个人形虚影。
果然道行很深,这个鬼不同一般的鬼,就算有香灰罩着,我却仍然看不清她的样子,这倒没什么,我扑上前,一张符打出去。
“啪”
这是一张普通的黄符,并未对她造成实质的影响,不过,打过此符,我终于看清了她的面目。
真的是那个老太太说的戏子,素袍长衫,头上戴着很漂亮的装饰品,人长的也很出色,是典型的青衣打扮。
她在奋力挣脱,可是,反被我们的禁制越缠越紧。
这时候,猴子他俩也赶过来,我们四个合力把她困在中间。胖子他们看不见戏子的模样,还想对她施符,把她打散。
我抬手制止了他们,因为我看到戏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我,似乎在向我求饶。
要说起来,这是个旧社会苦命的女人,我同情她的遭遇,发了恻隐之心。
“你能跟我说话吗?”我问她。
她看着我,脸上充满疑惑,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见她的模样。
我又问他一句,“你如果有什么心愿未了,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最好别跟我们硬来,否则会把你打散,永远消失!”
“你能把我送走吗?送到哪里去?”她终于吭声了。
我淡定的说道:“会把你送到你应该去的地方。”
至于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跟师傅学的时候,就有这么个说法。人有人生存的空间,鬼或许也该有他们自己存在的空间。
她想了想,说道:“我想再见易峰一面……”
“易峰?那个郎中?给你看病的?”我问道。
“嗯,他叫杜易峰……”
如果单从一个人的名字,让我们去找这么个人,我想根本不可能找到,尤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别说现在找那个叫杜易峰的人,即便他有孩子,恐怕也变成老头,老太太了。
我没办法答应她,只好哄骗她说道:“这个倒不难,我们送你走了,你在那个地方一定会见到他的。”
“真的吗?”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原谅我这时候还有别的想法,我发现她真的长的很漂亮,眼睛大大的,如果她生活在现代,一定可以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