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大水怪

亚伯开始叙述他的故事，他生前的确很称职的河官，造福一方，在他任职期间，河道通畅，很少引发大洪水冲破河堤，造成重大人员伤亡。

但人的寿命有限，他临死之际，仍然念念不忘，魂魄化为鬼魂，变成这里的水鬼。

其实，真正在这里兴风作浪的并不是亚伯，而是吞进我的这个大水怪，它才是这里的罪魁祸首。

每当洪水泛滥，它便故意捅破河堤，让大洪水淹没大片土地，淹死附近乡村的人类，而它趁机游过去，吞食人类。

简单地说，它就是一个食人魔！

不过，它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大，就算化为水鬼的亚伯也很难对付它，最后，亚伯无奈之下，才委曲求全，做出适当让步，让水怪承诺不再兴风作浪，而代价就是借口下河村的人不在，吞噬摆渡的人。

而亚伯身为下河村的人，他也只能做到尽量不要伤到他们下河村的人，至于别的村庄的人，那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如果同行的有下河村的人，那么运气不错，水怪不会兴风作浪，放他们一码，而像今天，那个年轻人小夏假装下河村的人，以为这样可以蒙骗过关，却想不到，骗摆渡的铁蛋容易，骗水下的亚伯和水怪难。

最终，年轻人和中年人难逃此劫。

我基本上听清了前因后果，亚伯可以说助纣为虐，但他虽然侵害少数人的利益，却是维护了河道的安全，避免更大的灾难。

这么说起来，亚伯还是有情可原的。

我听完亚伯的叙述，说道：“亚伯，过去的咱们既往不咎，我给你个机会，表现一下，你现在就把这个水怪杀掉！”

水怪现在还没有死，不过，它被我折腾的也没多大力气了，苟延残喘而已。

亚伯点点头，“好的，我这就杀了它！”

说完话，亚伯化为一道光点遁走。

我坐在那里等了有段时间，一直等那巨大的心脏停止跳动，四周完全安静下来，我的心才算落了地，心里清楚亚伯已经成功了。

略等片刻，亚伯从一个通道飞过来，并且还衔着一个枣核大小透明的白玉珠子。

我不知道他这身什么意思，亚伯却直接把那个珠子交给我，说道：“多谢你给我赎罪的机会，这个是大水怪的精华，避水珠。”

好吧，因祸得福，我竟然得到一个避水珠！

对此我十分友好的笑纳，白给的东西我当然收下，况且还是非常有用的好东西。不说它的作用，就算拿到珠宝市场，这东西也值了钱了。

我们在离开之际，我想起一件事，问他，“亚伯，你应该知道河道改道的事情吧，旧河道在哪里？”

亚伯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知道……”

作为几百年前的古人，又是专门管理河道的河官，他自然比王大爷知道的多，在我的询问下，他如实的把旧河道的情况描述一下，虽然并未往前说至千年前，但基本上可以确定旧河道遗址。

和王大爷所说的基本吻合，误差悬殊并不大。

我再问他西夏王朝李宣带人东流入海的事，他却一个劲的摇头，表示不知道。

随后，我们不敢耽搁太久，由亚伯引路，我顺利的从大水怪的腮下钻出来。这时候，我换上避水珠，效果与玉吊坠的作用相当。

当把避水珠含在嘴里，身体外围便形成一层防水层，视线也不错，据亚伯说大致等同于大水怪在水下的视线，看出去几十米远毫无压力。

我回头看看这个庞然大物，亚伯求我说道：“请给我留下它吧，这几百年我一直生活在大水怪的身体里，已经很习惯了……”

算了，我不会追究下去。至于亚伯，还是让他以这种形态存在的好，准确的说，他是一个好鬼，称作河神也不为过。

他既然心系河道，为河道的安全操心，那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坏处。

“希望你留在这里别做坏事，以后再也不能随便祸害人了！”我警告他。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现在大水怪已死，我是绝对不会再害任何一个人的！”

他有执念，我不强求他。

离开亚伯，我一口气游上水面，这时候，让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本因为铁蛋和王大爷早该离开河道中间，安全回去了，没想到他俩此刻还被困在远处，既不会被水流冲到下游，也未能开启柴油机。

只不过，天色早就恢复过来，他俩忧心忡忡的坐在船头，呆呆的看着水面。

我从水里冒出头，倒是把他俩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我，当即由惊转喜，王大爷连忙说道：“小伙子，你没事呀，快点，快过来，我拉你上船！”

我在他俩的帮助下，爬上船头，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他俩关心的问我在水下的情况，毕竟我被吸入水底有段时间，按正常的分析，早被水淹死了。

我早有说辞，编了一个谎话，说大漩涡是河底下有个地穴引起的，我被吸入地穴里去了。可巧的是，地穴地下有能喘气的地方，我后来惊险的逃了出来。

他俩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我知道这个慌编的不合格，但先敷衍过去再说。

铁蛋关心那年轻人小夏和中年人的情况，我自然知道他俩已死，不过，我只说没见到，过多的话不会说出来。

“咱们别说这个啦，先想办法过河呀！”我转移话题说道。

铁蛋一拍大腿，“柴油机发动不起来啊！”

我上前去开柴油机，没想到一下就哒哒哒的开着了。铁蛋当即大喜，快速的驾船把我和王大爷送到对岸。

我和王大爷登岸，铁蛋听说我去古河道，他并没有立刻驾船回去，而是和我俩一块儿要去古河道那边看看。

古河道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容易辨认，在王大爷的指引下，我们来到河滩，依稀能看出古河道的影子，但实在模糊。

当我们爬山古河道旁边的小山，站在高处，这时候，倒是有了古河道大概的雏形。

不过，这里距离海边还有几十里远，按照古河道的方向，大致看与现在河道的方位呈平行排列，也就是说，其实，即便古河道多次改道，但基本上还是有一定规律的。

当然了，古河道说的是河道主流，而现在下河村这条河早已变成一条支流。

我们大概的看过，然后下山，顺原路返回。到了河边，我对他俩说道：“我不上船了，今天住在下河村。”

他俩迟疑一下，看样子还是忌惮摆渡会出麻烦。

我笑了，对铁蛋说道：“大哥，你以前摆渡不会来回都有下河村的人吧。”

铁蛋苦笑道：“差不多。”

我当然明白铁蛋的意思，估计之前他返回的时候，就根本没下河村的人陪着，人家摆渡过来了，不可能再摆渡回去吧。

而更大可能，今天经历这件事，铁蛋真心害怕了。

我呲牙一笑，“大哥，你这样，以后每次行船的时候，先朝着河里喊，亚伯爷爷，我要过河啦，准保你平平安安！”

“喊亚伯爷爷？”铁蛋愣了一下，“难道不是该喊河神爷爷……”

“你听我的，没错。”

铁蛋将信将疑，王大爷却没说话，他可能已经觉察我有特殊的地方，刚才我在水底能顺利脱险早已说明一切问题。

二人上船，铁蛋按我说的，朝着河里先大喊数声，“亚伯爷爷，我要渡船啦，亚伯爷爷，我要渡船啦……”

随后，发动柴油机，哒哒哒，小船一路驶过去，平安到达对岸。

我站在这边朝他俩挥手致意，他俩也笑着跟我招呼，就此，我辞别二人，直奔下河村而去。

之所以去下河村，我自然有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