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冲帮着美姐大换血,将整个家从里到外从新装修了一番,美姐开玩笑说:“这可真得好好谢谢妙妙,一直以来我就想换个新环境,却因为懒得出奇而没有付诸行动,这次妙妙这么一闹,我算是彻底解脱了。”
我对美姐充满了歉意,毕竟那天我不跟妙妙争执的话,妙妙也不会搬到美姐家去住,那样砸的也许就是我家了,至少美姐的损失也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说实话,我不过是临时租的房子,自然没什么东西好砸,可美姐就不一样了,她自己的房子,当然是倾尽了权利装修的,现在倒好又要从新装修一遍了。
心里过意不去,我主动掏钱给美姐换了电视跟电脑等硬件配备,却被美姐骂了个狗血喷头。她指着我的鼻子叫道:“臭丫头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你给老娘啊!老娘不嫌钱少,你最好赶紧把东西给老娘退掉,否则老娘全世界追杀你。”
张大冲搬了新空调进来无辜的躺枪,被美姐一个飞球砸了个正着,他却是小心翼翼的放下空调,这才抱着脑袋直喊疼。
美姐瞪了我一眼,赶忙上去安慰,我逃难似的跑出美姐家,望着繁华的大街有些哭笑不得。
离老远就看到姗姗走了过来,见到我笑道:“怎么?又被美姐赶出来了?”
我苦笑,似乎最近我这个动作做的最多。
姗姗说道:“正好、我想买两套衣服,你跟我参谋参谋呗。”
她嘴里这么说,但手已经开始拉着我往公交站走去。
我无奈之好跟着她去了商场。
其实我并不缺衣服,但是女人进了商场几乎没几个能抵住诱惑的,我给自己挑了几套,又给美姐挑了几套,这才一扫前几天的阴霾。
逛完街,天色已经很晚了,回去开工是不可能了,索性我们两个给自己放了个假,姗姗拉着我去吃火锅自助。
“姐、你听说没,南头城的骨场又被封了。”姗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八卦,我却是眉头一皱道:“是我们那间吗?”
姗姗说:“哪还是我们的骨场了,现在是别人的好不好。”
我说:“骨场老板不是很有能耐吗?封条都拆了,怎么又封了。”
姗姗看着我笑道:“你最近是不是太不关心国家大事了?光顾着妙妙了吧?不是我说你,你闲事管得太多,人家美莲未必就领你情。”
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在听到姗姗的话后顿时由晴转阴,我丢掉筷子上的鱿鱼道:“好好的怎么又说回到美莲身上了,她跟南头城有什么关系啊!”
见我生气了,姗姗知道洙玲是我的逆鳞,急忙转移话题道:“行行行、知道你向着她,我不说她了还不行吗!我们就说南头城。”
我点头没说话,夹了一筷子肉狠狠的放进火锅里涮,心里却在想这筷子肉就是那个叫长青的家伙,我恨不得将他煮了。
姗姗没有在意我的举动,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南头城前几天被人连锅端了,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小型的毒品加工厂。”
我的手就是一抖,侧头看向姗姗道:“你确定是毒品加工?”
姗姗十分肯定的点头道:“这事很轰动,封条还是今天贴上去的那!我亲眼得见,当时警察来了好几车,我听说都没惊动地方警察,是省厅直接下来的人。”
我偏头看着姗姗一脸的不可思议。
姗姗笑嘻嘻道:“这回乔丽损失不少,得亏你有先见之明把骨场兑出去了。要不、我们到现在都还在赔钱那。”
我一抖问道:“这跟乔丽什么关系?”
姗姗好笑的看着我道:“你是真不知道啊!骨场老板前脚买了我们的骨场,后脚就卖给了乔丽,倒了两手的东西,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脑海中什么一闪而过,却始终抓不住思绪,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道:“姗姗、你慢慢吃吧!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姗姗来不及抓住我,我已经像是一条滑不溜丢的鱼一样消失在餐厅外了,我依稀能听到姗姗在我身后吼道:“你的衣服。”
可我哪还有时间思考,出门打车直接去了骨场。
我疯了一样找遍了骨场每一个房间,都没有看到我要找的那个身影。
我随手抓住一个我认识的骨妹询问道:“那个叫浮萍的女孩在哪?”
她疑惑的看着我道:“她跟你那么好,都没告诉你她去哪里了吗?”
我摇头。
她讽刺的笑了笑道:“人家榜上了大款,前几天就跟大款走了,说是出国当阔太太去了,难怪会不跟你联系那!”
我问:“是不是一个长得斯斯文文,高高帅帅的男子,他五官非常清晰,眼睛里透着一股冷意?”
她说:“对啊!那男的是浮萍第一个客人,以后就经常光顾浮萍,还经常给浮萍带好吃的,有段时间骨场老板还怀疑过他的身份,派人调查过他那,结果人家真的是美籍华人富二代,那身价别提了,场子里的小姐妹甭提多羡慕浮萍那!”
“看人家,刚刚入行就遇到了机遇,在看我们拼死拼活的忙,到头来能逃脱厄运的又有几个?搞不好还得去后街卖,最后落得孩子都生不了的下场…”
她絮絮叨叨的不停念叨,我却是在也听不下去了,我僵硬着脚步走出了骨场,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庆幸。
虽然到最后阮晶甜连招呼都没跟我打一声就走了,但我心里却是轻松的。
天空下起了小雨,我漫步在雨中,像是要用雨水洗涤自己的心灵一般。
一辆豪华的私家车从我身边快速的开过,溅起巨大的积水洒了我一身,我却半点怒意都没有,反而欢快的往家的方向疾奔而去,我依稀能听到身后传来急刹车的声音,我却无暇顾及、快乐的在雨中跑着、笑着。
最终我因为我的傻气而付出了代价,我感冒了、一场重感冒,在家躺了足足三天三夜,美姐不得不请了大夫来给我挂吊针,并且不眠不休的照顾我。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美姐在我耳边不住的抱怨:“你个死丫头,生下来就是我的克星对不对?你美姐我刚过两天舒心日子,你就没事给我找麻烦吧?等哪天我老了走不动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得这么照顾我啊?”
不知为什么,我非但没有觉得美姐的唠叨呱噪,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天籁之音,让我仿佛置身于爱的海洋,整个人轻飘飘的。
三天以后,我的烧终于退了,整个人也不在说胡话了,美姐点着我的脑袋说:“你知不知道你做梦的时候说了不少实话?”
我笑:“是不是骂你了?”
她说:“何止!你还说等我老了,你就把我丢海里喂鱼。”
我笑的更欢了。
一周后,我在美姐的精心照顾下终于痊愈了,为了庆祝我从获新生,美姐邀请所有小姐妹来家里吃饭。
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好久没聚了,美姐拿我当借口而已。
洙玲终究还是没有来,只发来了一条长青学习很紧,她脱不开身的消息,让大家很是不满。
姗姗抱着那天我买的衣服嘟嘴气恼道:“说好是陪我买衣服的,结果倒好我成了你的搬运工了。”
我掐着她能滴出水一般的小脸蛋笑道:“这衣服也有美姐的,一会让她做你最爱吃的东西,好好犒劳你一下。”
美姐从厨房里伸出头,挥着铲子对我说:“死丫头,病才刚好两天,你就开始出卖你老妈了是不是?”
我伸着舌头笑道:“干妈是用来干嘛的?”
其余人一起抬头笑道:“用来出卖的。”
哈哈哈
顿时整个房间里喧嚣着满满欢快的笑声。
正在我们吃的尽兴的时候,张大冲带着一群臭烘烘的男人来了,美姐赶都赶不走,只好多添了几双筷子,我又打电话多叫了几瓶酒。
我前脚挂断了电话,后脚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看着陌生的号码蹙眉,以免被房间里喧闹的声音打扰,我去了阳台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个很好听的女中音,询问道:“你好、你是黎娜女士吗?”
我说:“是、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戒毒中心的,您朋友今天被接出戒毒中心了,让我给您打个电话告诉您一声。”对方冷淡的回答着,就好像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微微蹙眉道:“她的毒瘾戒除了吗?来接她的人是谁啊?有没有留下姓名?”
对方视乎很不耐烦道:“她毒瘾还没戒除,但接她的人说是她的表姐,她也承认了,我们没办法就放她回去了。”
我更加疑惑了,不明白妙妙毒瘾没有戒除,洙玲为什么接她回去?还有洙玲刚刚明明给我发短信说她现在没时间,又怎么会有时间去接妙妙那?再则长青允许了吗?
我心里闪耀出无数的问题刚要开口在问,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本不想给洙玲打电话的,又担心妙妙万一有什么不测该怎么办,于是我拨通了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洙玲才接通,喘着粗气不知在做什么询问道:“姐、嗯、你有什么事啊?”
我也没多想,直接开口问:“妙妙是不是被你接走了?”
电话那头洙玲说:“嗯、没、没有啊?怎、嗯、怎么?出了、嗯、什么事吗?”
我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洙玲的声音似乎隐忍着什么,又像是在享受着什么,我咬牙道:“刚刚戒毒中心~”
不等我说完,我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呻吟声,像是很享受的样子,我顿时明白了洙玲在干什么,气的我牙根直痒痒,大白天的他们两个这样也就罢了,干什么还接我的电话,这样很刺激吗?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洙玲的声音道:“姐、我、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了,没事我挂了。”
洙玲话音落,那边想起了长青的声音道:“别挂、我就喜欢你这样打电话被****的样子,骚到骨子里了。”
我突然觉得十分恶心、特别的想吐,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跟洙玲会面对如此尴尬的局面,我愤怒的挂断了电话。
本以为洙玲会打电话跟我道歉,可是我没等来洙玲的电话,却等到了妙妙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她显得很平静对我说:“黎娜姐、你别找我了,我们是两条路上的人。”
不等我回答,妙妙的电话便挂断了,我回拨过去那边却显示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