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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想当官变死忠

江彬由于今天没表现好,所以受到了朱厚照的严厉批评。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江彬,因为事先商议计划的时候,朱厚照对夏雨蝶的态度还没有十分的把握,为了保险起见,决定采用以前用过的泡妹三部曲。

首先是展示才艺把她帅晕,接下来就是英雄救美建立互信,最后拉着小手谈谈人生。一般来说这一套下来,软妹没有不屈服的。当然肯定有个别的,如果碰上那样的也就只好自认倒霉了。

所以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英雄救美,就必须由江彬出演第一反派,为此江彬一夜都没睡呀,就为了把太子殿下设计的台词背熟。就是在潜伏在路边的时候,江彬还在不断的重复着台词。

“站住打劫,劫财顺便劫个色……”

未料想这朱厚照和夏雨蝶真是天生一对儿,一见面就直接拉小手了,如果不是雨蝶他爹突然出现,那绝对是个完美的结局。但是雨蝶他爸一出现,而且是直冲朱厚照而去,身为太子保镖的江彬和钱宁怎会让他靠近太子殿下。于是哥俩赶紧蹦出来拦截,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彬一着急顺嘴就把那句台词给说出来了,你说这能怪江彬吗?

月来楼在京城里算不上最高档的酒楼,但是胜在地方大环境优雅,而且酒楼布置的也是很有书卷气的,这就引来了各地举子正想到这里把酒言欢,亲友聚会。据说月来楼的老板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只是屡试不中这才命管家出面,经营了月来楼。没想到考试不行做生意却是很红火,月来楼赢得了很多进京赶考的举子的青睐,有考中高升的还不忘给月来楼传名,一来二去这月来楼的名号在京城打响了。再加上月来楼的老板对各地举子以诚相待,扶危济贫的事情没少做。所以那些已经有官身的人自然就成了月来楼的靠山,这也让月来楼避免了很多麻烦。

朱厚照在伙计的引领下来到二楼一间雅室,刚到门口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清朝搅明镜,元首有华然。苍然百感兴,雨泣忽成悲。忧思固愈度,荣卫岂及哀。夭寿不疑天,功名须壮时。凉风中夜发,皓月经天驰。君子重言行,努力以自私。”

朱厚照知道这是唐伯虎在感怀逝去的五位亲人,这诗中既有对亲人的哀思,也有对自己早生白发的慨叹,更是对自己的鞭策。此时的唐伯虎年仅二十五岁,正是满怀大志,意气风发的时候。此时亲人故去,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朱厚照真的很想告诉唐伯虎,走科举你是难以功成名就的。以你的才华考个状元可能不行,但是金榜题名还是有把握的,可惜沾上了泄题案被夺了功名,一生坎坷着实可叹。不如从了哥哥吧,哥保你荣华富贵吃香喝辣。但是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像唐伯虎这类的才子都是比较孤傲的,尤其是这个岁数,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想要收服他必须得让他服气。

想到这里,朱厚照的哈哈一笑放声吟到。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若将显者比隐士,已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诗吟罢,酒楼之中彩声不断。

“好诗,颇有太白狂放不羁之意味。”

“好一个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此句深得吾心,当浮一大白。”

咣当一声,雅室的门被推开,只见唐伯虎只穿着足衣就跑到门前。

“哪位大贤在此,苏州府唐伯虎见过先生。呃,晓阳贤弟?原来是你?”

“不错,正是我。小弟拙作,伯虎兄以为如何?”

“贤弟高才,愚兄甘拜下风。贤弟请。”

朱厚照哈哈一笑,摇着扇子走进雅室,也不客气直接坐上主位。此时江彬站在门口守卫,钱宁临时客串秀荷的角色端茶递水,又叫来伙计请朱厚照点菜。

由于朱厚照还未成年,所以就以茶代酒。酒过三巡,唐伯虎迫不及待的拉住朱厚照的手问:“贤弟,为兄见你也就六七岁的年纪,为何却能写出这等闲云野鹤般的诗句,难道说贤弟是只愿花间谋一醉,不求红尘建功名吗?”

朱厚照心说,我还用建功名,就算我想我也活不到那岁数呀。

“伯虎兄,不是小弟不想建功名,功名二字对我而言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所以小弟慨叹,这功名来的太容易,不够刺激。所以觉得人生不过如此,顿生归隐之心。”

唐伯虎瞪大眼睛看着朱厚照,心说这小孩说话就是不靠谱。还功名信手拈来,你拈一个我看看。要知道这科举是天下读书人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很多人满头白发了还是个童生。可见科举之难,堪比登天,这小孩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说这样的大话。

“伯虎兄不信吗?”

“贤弟所言,为兄只能呵呵。”

“伯虎兄,今天有缘相见,你我一见如故。小弟就跟你说说吧,小弟也知道科举之难,但是这天下的读书人难道除了科举就没有别的出路了吗?小弟觉得这不科学。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国家,也是用科举取材,但是他把各种学科分门别类因材施教,为国家培育出各方面的人才。有做官的、有经商的、有学医的,有专门研究律法的等等等等。如此细分开来,不是就让所有读书人都有了出路了。要知道行行出状元,如果一心钻研所学科目,难道不会成为一代宗师吗?”

“如今这科举,让所有读书人只读四书五经,全然不顾其他,就算考中将来到地方上牧民之后,如何处理政事?”

“贤弟慎言,科举为朝廷定制,不可妄加评论。”

唐伯虎指了指隔壁又指指自己的耳朵,这是提醒朱厚照小心隔墙有耳。大明锦衣卫是无处不在的,就连这端盘子的伙计也可能是。

“哈哈,无妨,我就是和当今陛下说,他也不会把我怎样。”

唐伯虎心中一动,他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那智商绝对不低。在大明敢这么说话的能有几个,唐伯虎作为读书人,又是有功名在身的,对朝廷的事情知道的自然不少,对当今太子殿下也有耳闻。他一看江彬和钱宁的做派,再看看朱厚照的神态举止,就觉得不是凡人。

“不知贤弟家中长辈身居何职?”

唐伯虎开始试探了,钱宁听了唐伯虎这句话不禁笑了一下。朱厚照哈哈大笑说:“伯虎兄,我家长辈官职不小,乃是天下第一人也。”

当啷一声,唐伯虎手中的筷子掉到桌子上。

“天下第一人?那不就是当今陛下吗?”

朱厚照唰的打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唐伯虎说:“伯虎兄,小弟私自出来,未免麻烦化名郑晓阳,现在实话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朱厚照,你若不信请看这个。”

朱厚照亮出太子的随身印玺,唐伯虎一见立即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学生失礼,冲撞太子殿下,还望恕罪。”

“何罪之有哇,快快起来,你我依旧兄弟相称。”

唐伯虎激动的险些脑溢血,太子呀,未来的皇帝呀。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这趟京城来的太值了。唐伯虎很想大喊一声:“我唐寅也有靠山了,当朝太子就是我的靠山。”

既然亮出身份,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朱厚照对唐伯虎是一阵理论轰炸,把这位大明才子彻底带到沟里了。

“伯虎兄,古人云:成功的路不止一条。你若成为太子侍读的话,还愁不能功成名就吗?”

说实话唐伯虎还是希望能够通过科举一步步走上朝堂,这就好像现代的人玩通关升级游戏一样,那是有瘾的。这不怪他,大明所有的读书人都是这个心思。朱厚照当然明白唐伯虎的想法,他决定给唐伯虎加加码。

“伯虎兄,想身居庙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

唐伯虎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了点头。十年寒窗为的是啥呀?还不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功成名就嘛。朱厚照一句充满诱惑的话,彻底捅破了唐伯虎心中的固有观念。

“那就跟着孤,跟着孤有官做,但前提是必须是孤的死忠。”

唐伯虎终于在朱厚照的诱惑下举手投降了,朱厚照的能量值又多了一千。朱厚照命钱宁安排唐伯虎的住处,从现在开始唐伯虎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已经是东宫一员,也就是说可以领太子发的工资了。朱厚照从不认为凭几句话一首诗就能收服一个人,之所以这么容易的收服唐伯虎还是太子身份的作用最大。另外,类似于待遇、福利啥的也不能少。想要马儿跑还想让它不吃草,这样的事情只会出现在童话里。朱厚照从不相信童话,因为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送走唐伯虎,朱厚照带着江彬直奔万岁山。佳人有约呀,这是不能迟到的,当然之前还要做个小准备,要给雨蝶一个永远不忘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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