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溪如今住在后宫中,原来柳影的蓬莱殿内。
整个皇宫刚经历过一场大清洗,而且已经入冬,看起来荒凉萧条。
宫人在这场战乱之中逃的逃死的死,宫城之中人烟稀少,后宫中只有她一个独大,她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有一分嚣张。
看起来她的待遇很好,整日无所事事,她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她殿内的宫人们说陛下对夫人有多好多好。
到底有多好,左溪也没有一个标准,但无论如何,这如今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生活从来都只是柴米油盐,平平淡淡,如今皇宫中仰头只能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天空,她曾经幻想过的草原上骑马射箭牧牛放羊已经成为天方夜谭。
当年在洛阳城余府中的生活也永远成为回忆,余府中小枕头已经嫁人,丈夫就是当初挡在她面前挨了李灵玉一鞭子的小车夫小六,如今也已经快要当妈了,苏静生了个儿子,已经一岁多,只有她似乎依旧止步不前。
用完晚膳,她一个人坐在灯火通明的蓬莱殿内,看着外面璀璨的星空,脑子里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她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到肖云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殿内没有别人。
她站起身,肖云扬从背后箍住她的腰身,将她紧紧锁在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肩窝,声音夹着疲惫传出来,如同孩子一般的撒娇,他说:“左溪,我好累啊!”
就是这一句话,左溪多日以来心中的憋闷突然就荡然无存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自己心中的彷徨却不会少一分。
但是今晚肖云扬在她的面前褪下他在人前冰冷的面具,真情实意地对她说,他很累。
左溪抿了抿嘴,心中酸涩,想笑又想哭。
“累了就要休息,政事永远也办不完,可万一你累倒了,可怎么办?”
肖云扬低低一笑,突然一把捞起她,将她横抱在怀里。
左溪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环住他的脖子,“你干嘛?你不是累了吗?早点休息!”
肖云扬声音中带着笑意,“休息不急,我们先办点正事,二姐一直催着我说要我们生个孩子,这两天都快要被她吵死了,我也想赶快要个孩子,儿子女儿都好,有了孩子,二姐就不来烦我了,有了孩子,等他长大了,就把这一切交给他,我带着你去西凉的草原上,当初我答应过你,我们要一起去骑马牧羊,可是我一直没有实现这个诺言,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就不在这里。”
他抱着她倒在床上,左溪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棉被中,看着压在她身上的肖云扬,他的眼中仍旧带着血丝,看着她却是满满的笑意。
左溪躺在那里,摸着肖云扬微微扎手的下巴,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肖云扬诧异地看着她说:“怎么了?”
左溪不说话,可是眼泪却如同开了闸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肖云扬顿时慌了手脚,挪开身子坐到一旁,扶起她焦急地说:“到底怎么了?可是哪里疼了?”
左溪拉下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怀里,身子一歪靠到肖云扬的肩上,嗡嗡地说:“就是太感动了,感动哭了。”
肖云扬笑了起来,脸颊上露出一个小小酒窝,他真正开心的时候就会露出来。
他碰了碰左溪的鼻子说:“傻瓜,就这样你就感动了?”
左溪抽了抽鼻子,她发现自己最近泪水很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从前几乎从来不掉眼泪。
肖云扬低头衔着左溪的耳唇,轻轻撕咬,“左溪,我们生个孩子。”
左溪没有答话,闭着双眼,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反手搂住肖云扬的脖子,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床上。
肖云扬呵呵一笑说:“你今日怎么了?也想学一学霸王强上弓?”
左溪不说话,胡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只是慌乱之下衣带扯成了死结。
肖云扬喘息渐渐加重,最后终于忍不住她的磨叽,一个翻身,两人换了位置,大手一挥,两人便都剥了个精光。
太久的分离和压抑让肖云扬有些迫不及待,没有太多前戏就挺身而入,温热的所在让他在她耳旁满足地叹了口气。
左溪有些不适,胀痛得难受,忍不住轻哼一声,蹙着眉忍受着他的强势攻势。
肖云扬也感受到了她的不适,停下动作细腻地亲吻她的脖子。
左溪修长的脖子正是她的敏感所在,没过多久她的口中就溢出了细微的呻吟。
肖云扬抬起头,看到左溪闭着眼睛满脸的潮红和大汗淋漓,满意地笑了出来,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冲刺律动。
这一场淋漓尽致的****一直持续到深夜,如今她需要一场抵死的缠绵来将自己心事宣泄,左溪很是情动,尽自己的所能去配合他的动作,只是到最后也只有被动承受的份。
第二日左溪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一旁的床榻早就冰凉空空如也,肖云扬早已经离开,外面是微风,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左溪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慢慢梳着一头及腰长发,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昨晚肖云扬说那样的话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曾经的约定,或许是她自己多虑了,她应该所有的话都和他说清楚的,不该对他有所欺瞒,或许他们之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说不定他有办法解决。
她正想着要去找肖云扬,外面的宫人在门口禀报,陛下送来了东西,要请夫人亲眼过目。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她要成为皇后,但是封后典礼并未举行,肖云扬也并没有给她什么封号,所以就叫她夫人,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要给的话,就要给最好的。
她将头发随意打理便去了正殿,刚进殿内,宫人们纷纷笑着贺喜,“恭贺夫人大喜!”
左溪不明所以,待看到殿内一排宫人手中端着的东西时,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正红和明黄相间的凤袍,金黄色的凤冠,细小的珍珠镶嵌的玉带……左溪一一看过去,到了最后一个端着托盘的宫人面前站住,轻轻呼了口气,皇后这个词曾经离她多么遥远,一个多月前这座蓬莱殿内住着另外一个皇后,整日盼着自己的夫君能够在这里多留一刻钟。
以后她是否也会像柳影一样,天天盼着夫君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