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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请带我到平乐去(1)

永丰县最有名的就是七仙桥头的肥肠粉了,这家店的生意好,方圆百里都是出了名的。从前还有赶场的日子里,馋嘴的女人们总是早早出门——过了八点半,就别想吃到加肥肠的肥肠粉了。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卡车司机赵二娃坐在七仙桥肥肠粉店里,他喝了一口漂满红油的粉汤,不由感叹:“苦日子终于过去了。”

赵二娃是常客了,刘老板把加了肥肠的肥肠粉一放到他面前,就转身去门口的锅盔摊给他拿了一个白面锅盔,问他:“老赵,今天这么晚还出车啊?”

“今天不走远了,”赵二娃一边把锅盔掰开,泡到碗里,一边说,“今天就去平乐镇一趟。”

他们很快结束了寒暄,赵二娃用筷子按住锅盔,再次打量起坐在他对面桌子的那个年轻人来——他二十多岁,看起来显然不是本地人,穿着橘红色的防寒服,脚边放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正搅着一碗清汤肥肠粉。“很可能是城里来的,”赵二娃轻蔑地想,“城里人都不吃辣。”

赵二娃还没回过神,就看见年轻人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的皮肤有些黑并且粗糙,显露出风尘仆仆的样子。赵二娃忙移开自己的眼神,埋头吃粉。“怪了,”他想,“这样看起来,不像是城里来的呀。”

“师傅。”紧接着,年轻人坐到了赵二娃对面的椅子上,递了一支烟给他,“师傅是不是要去平乐镇?”

“啊,是。”赵二娃吓了一跳,接过烟来——他发现是一支好烟,态度就有些客气了,“我要去平乐啊。”

“是这样,”年轻人笑起来,脸上意外地露出两个酒窝来,“我从外地来,也要到平乐去,师傅方便的话,搭我一起去吧?我给车钱。”他一边说,一边拿了一百元,递过来。

赵二娃连忙推辞:“小兄弟,哪要得到这么多钱哦?你要去就跟我一起去就是了,请我吃个中午饭就是了。”他的嗓门很大,一时间,整个店子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

“那就谢谢师傅了。”年轻人没有坚持,收回了钱,“我姓陈,你叫我小陈就是了。”

不可否认,一瞬间,赵二娃有点失落。但他很快吃完了那碗肥肠粉,连着一身大汗把这点情绪排掉了。小陈替他付了钱,背着包跟他一起出了肥肠粉店。

永丰县是平原上的最后一个县城,再往西开半天就能到山区了,平乐镇是永丰县最靠近山区的一个镇。在国道上开三个半小时,再转右开十五里就能到平乐了。那个弯还没到的时候赵二娃就又忍不住开始抱怨了:“小陈,你等会就能看见那条路了,那条路是以前平乐的人自己修的,烂得要死!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修都修了,也不修条好点的路,今天碰到我是你运气了,到平乐的车两天才有一班,有时候等都等不到——这么烂的路,没谁愿意走!”

“哦。”小陈坐在赵二娃身边,听他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叨了一路,已经有点麻木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条路,五十多年前没这条路的时候,平乐镇穷得你想都想不到!”赵二娃的情绪丝毫不受影响,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他后视镜上挂着的各种护身符配合着他的节奏,欢快地跳跃着,“他们全镇的人好不容易自己动手来修了这么一条路,才好点了,特别是这几年,商场啊,超市啊,都有了。”

他们转了弯,来到了那条传说中的烂路上。小陈不由自主地把头探出窗户去,往外面看去,这是一条平淡无奇的柏油路,看起来并不觉得糟糕。路边间隙长着平原上随处可见的桉树,还有一些光着枝丫的泡桐树,景色很奇异。山是触目可及的,而平原依然没有放弃和它的抗争。冬天还没完全过去,但已经能奇迹般地看到一两朵提前盛开的油菜花了。天是雾蒙蒙的,一条路是笔直的。

司机赵二娃又忍不住看了小陈一眼,对他的沉默已经习惯了。吃中午饭的时候,小陈倒是陪他喝了二两酒。赵二娃当时就问他了:“你去平乐镇干什么呀?”“找人。”小陈说着,吃了一口鱼香肉丝,他一张嘴巴开开合合,把肉嚼了又嚼,最终没有再多说任何话。赵二娃掩盖不住的失望,但紧接着上来的整整六个菜很快就掩盖了他的失望,两个人埋着头吃了饭,小陈紧接着又发给他的一支好烟更让他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一丝好感。

“小陈,你去平乐镇找什么人啊?我在那也认识几个人,不然帮你问一下,你一个外地人,不好落脚。”赵二娃终于说。

小陈把头从窗户外面缩了回来,用右手耙了下吹乱的头发,笑了一下。“不用了,赵师傅,已经很麻烦你了,我是去那找亲戚的。”

“亲戚啊……”赵二娃好不容易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好意思再打探下去,专注地开着车,并且再次敏捷地绕过了一个大坑,骂了一句脏话以后,他再次爆发:“他们什么时候才把这些坑坑洼洼的填一下哦?等到死了人他们就高兴了!”

小陈几乎是微笑着在听他的抱怨,整条马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因此开得飞快,平原的景色一掠而过,很快,房屋们在路的尽头出现了。小陈还眼尖地看见路边深蓝色的牌子一闪而过,上面写着:“平乐镇”。

“赵师傅,”小陈问,“平乐镇有一个北二仓库怎么走啊?”

从平乐镇北二仓库门口望进去,巨大的水泥院子里没有一个人,更没有一棵树,周围红色屋顶的仓房虎视眈眈地潜伏着,甚至可以听到从中发出的某种属于野兽的声响——小陈一从赵二娃的车上跳下来,就是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赵二娃在卡车上按了一声喇叭,然后就一溜烟开走了,留下一屁股的废气。

小陈站在北二仓库门口,呆呆看着那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尽头还有两个篮球架,其中一个没有篮筐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陌生冰凉的气体刺激着他的鼻孔,让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笑了笑,然后,转身走掉了。

从北外街一直往城里走,人就渐渐多起来了。赵二娃说过的那个超市门口好像挤了全镇的人,三轮车一辆一辆地排着,堵住了半条路。小陈小心翼翼地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很快就到了十字路口。他看见前面有一个招牌展出来,上面写“平乐旅馆”,他就进去了。

旅馆招待员姚五妹正在看电视,电视机放在柜子的最上面一层,因此,她的脖子总是抬得很酸。这天下午,她在广告的间隙用力按摩脖子的时候,小陈就走进来了。

“还有空房吗?”小陈问。

“当然有啦。”姚五妹一边摸着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我想先住一个星期。”小陈说。

“二十块一天,身份证登记。”姚五妹从柜台里噼里啪啦地把登记本翻出来,甩在台面上。

“我先给您一百五十块吧。”小陈拿出钱和身份证来,轻轻放在登记本上。

姚五妹收下钱,抄了身份证号,麻利地把钥匙甩了出来:“上楼左边走第三间。”

“谢谢。”小陈说,转身上楼去了。

他走到楼梯间的时候姚五妹喊了一句:“贵重物品自己看好啊!”——电视剧就又开始了。

房间小而且简陋,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写字台,还有两个茶杯。小陈把沉重的背包轻轻放在地板上,坐在床沿上,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见天花板上满满贴着报纸,白炽灯吊在孤零零的电线下面,一动不动。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它经历了一路的风尘,变得很脏了。

他站起来,想要出门买瓶洗发水,但他走到门边,又顿了一顿,然后转身回去把背包放到了写字台的柜子里,关好了柜子,这才走了出去。

小陈挤了半天才挤进超市,里面都是人,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星期天。小陈找了一会儿,很容易就发现了放洗发水的架子,他走过去,站在前面,还来不及拿下一瓶,一个年轻女人就很热情地走过来招呼他了:“先生,买洗发水吗?”

小陈低头去看她,发现她意外的年轻并且漂亮,她胸前挂着超市的工作牌,上面是她的工号:00283。“00283”说:“先生想要哪种洗发水?”

小陈愣了一下,看着她的脸,说:“随便吧。”

她很热情地指给他一个陌生的牌子,说:“这个很好用,现在还在打特价。买两瓶可以送一瓶护发素。”

“我买一瓶就是了。”小陈拿了那一瓶,转身就走。

“00283”却又递过来一瓶,她说:“先生,你再买一瓶吧,反正洗发水总是要用的。”——她的头发盘在脑后,不过应该很长,她的皮肤很白,眼睛显得很湿润。

“好吧,”小陈拿过那瓶,“反正都是要用。”

她马上笑了,眼睛里面的水都要滴出来了。“我把赠品给你。”她弯腰去拿。

小陈把两瓶洗发水和一瓶护发素都拿在手上,在“00283”的目送下走向了收银台,中途他又拿了一块香皂和一条毛巾。

收银台前人很多,收银员不停地让顾客找零钱出来,又浪费了不少时间。小陈无聊地站在队伍后面,洗发水瓶上的说明书,他一个个字都看完了,又把护发素的也看了,才轮到他。在把东西递给收银员之前,小陈把另外一瓶洗发水和护发素放在了旁边的口香糖架子上。

拿钱包的时候,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洗发水架,远远地,“00283”热情地招呼着一个中年妇女,她可能刚过一米六,但身材纤细,看起来显得高挑,他就这样把钱抽出来给了出去。

小陈从宾馆床下找出了一个塑料盆,去开水房把头发洗了。“00283”推荐的洗发水发出一种陌生的香味,让他觉得有些尴尬。他用力地搓揉着头发,这种尴尬却并没有过去,甚至压倒了他本来的情绪。他尽量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用毛巾擦干了头发,回到自己房间,从写字台里把包搬出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打开旅行包。里面并没有太多东西,小陈把手臂伸进去,提出的是另一个小一号的布包,深蓝色,上面印着“光明电器,万家光明”的广告字样。他把这个包抱在怀里,压在自己的腿上,把额头靠在上面,蜷成了一个最原始的形状——他终于不觉得尴尬了。他把这个包搬到了写字台柜子里,从旅行包里拿出了另外一件纯黑色的抓绒外套,换上了。

六点过的时候,小陈干净清香的头发在平乐镇微微飘动,黑色的外套上没有一丝头屑,这样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神情肃穆地走在了东街上。他吃了一碗刀削面,就去逛夜市了。夜市门口就有两个野台球台子,搭着蓝白的塑料布棚子,点着刺眼的汽灯。一群平乐镇的青年抽着烟围在旁边打台球,台球洞有一个坏了,于是有一个小伙子一直站在那里,随时准备接住进洞的球。

小陈忍不住站下来看。正在打球的是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小伙子,他埋下身子,颔着下巴,整个人都附着在了那根破旧的球杆上,他轻轻地伸了一下球杆,球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撞击进了那个破掉的洞——洞边的小伙子敏捷地抓住了它。这个球打得十分漂亮,所有的小伙子都喝彩起来,有一个说:“岑仲伯,你狗×的还真进了!”

岑仲伯抬起头来,从台沿捡起自己的烟来抽了一口,笑着回骂了一句脏话。他继续往下个球进攻,两分钟之内收拾掉了台上剩下的球。他的对手沮丧地递了二十块钱过来,并且说:“今天不打了!不打了!简直没意思!”

他收下钱,用另一只手把没烧完的烟拾起来,弹掉上面的烟灰,眯着眼睛愉快地抽起来,并且用剩下的半边嘴发出声音:“那你打不打,黄元军?”

“我不打,我不敢跟你打。”黄元军——那个站在破洞旁边的小伙子笑嘻嘻地说。

“我跟你打。”小陈说。

岑仲伯抬起头就看见了那个黑衣服的青年男人,他也长得很高,因此自己很容易就能看见他的脸,他不是平乐镇上的人。

“来打嘛,朋友。”岑仲伯说。

晚上十点半,平乐镇夜市上所有的摊子都收了,只有四海烧烤还开着。小伙子们坐在一起吃烧烤,啤酒瓶子堆了一地。黄元军在一大把烧烤里面捡出一串烤翅尖,递给小陈,笑着说:“陈哥,吃翅膀。”

小陈接过来,说:“说了不要喊我哥。”

“哎呀!陈哥,”黄元军已经有几分醉意,“我今天一定要喊你哥,就凭你把岑仲伯赢了,我就要喊你哥!”

在他对面,小陈的右边,岑仲伯笑着伸手狠狠拍了他一下,然后举起啤酒杯子同样狠狠地和小陈碰了一下,他说:“陈兄,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干!”小陈大声说。

兄弟们一起拿起酒杯,都说了声“干!”就把一脖子的酒吞下去了。

黄元军说:“陈哥,你来平乐干什么啊?”

“来旅游。”小陈说。

“旅游?”一堆人都笑了起来,“我们这儿有什么好旅游的!”

“除非……”另外一个小伙子歪着嘴巴眯着眼睛,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是要来看仓库里头的那个东西……”

小陈什么也没听到,岑仲伯就把杯子用力放下了,震得桌子狠狠动了一下,没有人敢说话了。

岑仲伯说:“陈兄,你就不耿直了,你来平乐是要办什么事?跟兄弟言语一声,没有兄弟帮不了的忙。”

小陈看了他一眼:岑仲伯有些醉了,耳朵通红,眼睛里面布上了血丝。一时间,小陈的眼睛也好像红了,他终于说:“我真的就是来平乐看看,我的一个朋友让我代他来平乐看看。他以前好像是这里的人。”

“是我们这里的人?”镇上的小伙子们都问。

“好像是,”小陈说,“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他们又用力碰响了酒杯。

他们一直喝到十二点过,聊足球,聊女人,聊一切可以聊的事情。岑仲伯摇摇晃晃送小陈回旅馆,他们一见如故,岑仲伯一直重复:“你有什么事都来找我,没有我帮不了的忙。”

“好,好。”小陈一直回答他,回答了一路。

在旅馆门口,小陈和岑仲伯告别,看见他歪歪扭扭地叫了一辆三轮,爬上去对他挥着手走了。小陈几乎露出了温柔的神情来,但他并没有进旅馆,而是转头往北街走去了。

他一直走到北二仓库门口,铁门已经关了,除了家属楼下面的路灯外,只有一个仓库里还忧伤地亮着灯。

小陈站在那里,把头靠在铁门上,侧着耳朵,仔细地听着,黑暗里,他似乎听到了沉重而缓慢的一种脚步声,一个女人的啜泣声。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虽然如此,他依然忍不住跪在了铁门面前,借着酒意,哑着嗓子,号叫一般哭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小陈醒来的时候,觉得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头痛得厉害,他拿着肥皂去洗脸,在走廊上遇见了姚五妹。她穿了一条春秋裤,刚刚从厕所出来,睡眼惺忪,看见小陈就白了他一眼,显然还没忘记昨晚她爬起来给他开门的事情,“以后早点回来睡,我们这十二点关门。”她又说了一次。

“知道了,昨天真对不起。”小陈也再说了一次。

他洗了一个冷水脸,感觉清醒了不少,小陈决定今天就去干点正事。

他收了收房间,出了旅馆,路过超市就进去了,想随便买点吃的。

上午的超市很空旷,几个工作人员正在上货,箱子摆了一地,小陈绕着从旁边走过去,却发现“00283”就在前面摆豆腐干。他无可避免地从她身后擦了过去,她显然看见了他也认出了他,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早上好。”小陈说。

“好。”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欢迎光临。”

“对不起,我是来旅游的,买那么多洗发水没办法用。”小陈还没发现,解释的话就脱口而出。

“旅游?”她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实的表情,惊讶地说:“这有什么旅游的?”

“就是来随便看看。”小陈说。

“哦。”她没多说什么,继续摆豆腐干。小陈站在她身后,把手臂从她肩膀上面越过去,拿了一包豆腐干。她一下愣住了,可以说是不知所措,竖着寒毛,在空气中暴露着一截雪白的脖子。

小陈看着她的脖子,她挽起的头发垂下了几根来,那真是美极了——他又买了一块面包和一瓶水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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