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药汤?我什么时候送过药汤给你?”上官若璃疑惑地看着他,她就只给他送了一次药膏而已,根本就没有送过什么药汤好不好?
“赵伯你看,她又不承认了!”延萧气得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我做的不用你说我也会认,但是我没有做过的,你也别想栽赃嫁祸到我身上!”上官若璃冷冷地说道,她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谢延萧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她才不会给他送什么药膏呢!
“你少狡辩了,送药去的人明明就说是奉了你的命令,难道本王还是故意冤枉你的不成?”延萧指着她的鼻子争论,他就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是哪个人说的?你把他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上官若璃也是不依不饶,她可以忍受延萧不接受她,但是绝不能忍受他如此糟蹋她的心意!
“是你派去的下人,本王怎么知道是哪个?反正肯定是你们上官府里的人!”那人送药去昱萧王府的时候,都是孙炳去接的,延萧并没有见过他,但想也知道肯定是上官府的下人。
“好,赵叔,你现在马上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院子里,让昱萧王爷好好地指认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假冒我的名义!”上官若璃脸色铁青地吩咐道。
“哎呀,王爷、小姐,你们两个都先消消气。”赵毅并没有依言照办,这件事查是肯定要查的,但不能这样大张旗鼓,传出去会对他们上官府名声有碍,“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查吧,我保证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王爷可愿意信我一次?”
他都这么说了,延萧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板着脸点点头,娃娃脸一抖一抖的,掠过几丝别扭。
延萧气冲冲地来又气冲冲地走,在上官府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下人们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向脾气很好的昱萧王爷如此大动肝火。
“刚才王爷好像提到小姐送给他的药,难道是那药有问题?”有个小厮率先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不可能!”反驳他的人正是阿英,“小姐送给王爷那药膏,是从我这里拿走的方子,那药膏我用了好几次,就连阿青她们也都用过,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王爷分明就是这么说的!”那小厮不服气地反问道。
阿英被问得无言以对,“这……我怎么会知道?反正那药膏肯定没问题!”要是真有问题,岂不是连她都要被牵连了吗?
“嘘——别吵了,赵管家出来了!”旁边一个丫鬟眼尖,看到赵毅正朝他们走过来,连忙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院子里的下人都还没有散去,赵毅缓步踱到众人中间,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扫视了一圈,沉声问道:“你们最近有谁去过昱萧王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赵毅又问了一遍,延萧刚才说得那样斩钉截铁,完全不像是在撒谎,现在却没人敢承认,是真的没有做过还是心虚?“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谁去过却不承认,一律赶出上官府,都听见了吗?”
“哇,这么严重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底下人开始议论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都是上官府的下人,闲着没事儿去昱萧王府干什么?”
……
赵毅没有制止他们的议论,而是认真地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希望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但众人的表现似乎都很正常,他一时半刻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摆摆手道:“行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吧,要是谁有了什么发现就及时来告诉我,现在就先干活儿去吧。”
下人们很快就一哄而散,赵毅也转身去忙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院子外面的一棵月桂树下,朱玉箐正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原来,后面给延萧送去的药汤,是她假借了上官若璃的名义,也是她让抓药的大夫在里面动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上官若璃,让她跟延萧两个人产生嫌隙,延萧还真没有让她失望,刚才他怒气冲冲地质问上官若璃的时候,上官若璃的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不过这还不算完呢!
“哟,四儿来啦?快过来让母后看看,你的脸好了没有?”皇后捧着自家小儿子的脸左看右看,“嗯,看起来是已经全好了,那些吓人的红疹都消下去了,这小脸儿还是白嫩嫩的,又滑又好摸。”
之前晴柔进宫来给她请安,无意中说漏了嘴,她这才知道自家小儿子脸上长了红疹,还特意去昱萧王府看了一眼,当时他那小脸儿真是惨不忍睹,好在随行的御医说没有大碍,大夫开的方子也很有效果,她这才放心。
“母后你都不知道,儿臣的脸差点儿就好不了了!”说起这个,延萧就一肚子的气,趁机跟自家母后告状,他今天一定要让母后看清楚上官若璃的真面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皇后担心地问道,她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呢,当时御医明明就说他的脸没有什么大碍,怎么会差点儿好不了呢?
于是延萧就把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她,末了还忿忿地说道:“儿臣真的没有想到,上官若璃竟然用心如此险恶,她差点儿就害得儿臣毁容了,母后你可千万要为儿臣做主啊!”
“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皇后被震惊了,但随后她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不过四儿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啊?上官若璃怎么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来呢?”上官若璃喜欢她家小儿子的事,她相信自己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怎么可能会害他呢?肯定是这小子弄错了!
“母后,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替上官若璃说话啊?”延萧不解,他到底是不是母后的亲生儿子啊?为什么他都受了这么大的罪,母后却还替上官若璃那个罪魁祸首说话呢?
“呃……母后不是替她说话啦,母后就是觉得上官若璃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四儿你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做的,故意嫁祸给上官若璃的呢?”皇后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看错人,她认识的上官若璃可不是会做出这么卑鄙事情的人呢!
“儿臣怎么可能会弄错?而且别人干嘛要嫁祸她?肯定是她记恨着儿臣拒绝了父皇的赐婚,所以才故意这么做想整儿臣的!”延萧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当初他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儿拒绝了赐婚,上官若璃肯定是记恨自己害她当众丢了面子,所以也想让他出丑,嗯,一定是这样的!
你还知道自己当初那么做会拉仇恨啊?皇后腹诽,不过表面上还是柔声劝慰着他,“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的好,如果真是上官若璃做的,那母后一定会给你做主;如果不是她做的,你也不能这么冤枉人家,知不知道?”
延萧还想辩解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哦,儿臣知道了。”
不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怎么样,延萧跟上官若璃之间的这个误会算是暂时解不开了,即使是两人见了面,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斗嘴抬杠,而是都假装彼此不存在,当然,延萧是故意这么做,而上官若璃则是被迫的。
“赵叔,今天有什么消息吗?”上官若璃一回到府里,就向赵毅询问调查的情况,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假借了她的名义,把她跟谢延萧之间的水搅浑了,这么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没有,我这几天几乎把府里的下人全都盘问了一遍,他们都没有陷害小姐的理由,除非是……”说到这里,赵毅突然犹豫了。
“除非什么?”上官若璃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她做的。”赵毅摇摇头,虽然他心里有所怀疑,但没有证据他也不敢胡乱说话。
“她?是谁?”上官若璃疑惑不解,不过从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中,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不可能,她应该不是这种人。”就算朱玉箐恨她怨她,可跟谢延萧有什么关系呢?她没有理由去害他啊!毒害皇家子嗣的罪名可是要被诛九族的,朱玉箐就算是再恨,也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吧。
“我也就是这么随便猜的,小姐你不用放在心上。”赵毅摆摆手,他知道自家小姐对朱玉箐心怀愧疚,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话挑明。他会替上官若璃留意的。
上官若璃点点头,“我知道,麻烦赵叔再辛苦几日,务必把这件事情给调查清楚,我也好对昱萧王爷有个交代。”想起这几日谢延萧看她的眼神儿,她心里就隐隐作痛,他对她竟然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小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小姐一个清白的。”赵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了,上次小姐说要跟我一起去祭拜老爷,被这么一耽搁也没能去成,要不然我们明天去吧?小姐能抽出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