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丽死了,医院开了死亡证明,是哮喘病引发的呼吸衰竭而导致死亡。
刘永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哀伤、绝望。
公安局的人请他去了一次,说了关于他女儿的案件,这几天就要开庭审理了,叫他有点儿思想准备。
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怀疑过他,没有人再次提起这些伤心的事情。
开庭审理的第一天,天气有点儿冷,他到场了,有些记者围着他拍照,一直想出人头地的他此刻终于登上了报纸的版面。
白方也来了,安慰了他,并且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这个案子基本上也就这样了,”白方递给他一支烟,“关于那个神秘电话的事情,我们的报告中没有提到。这些东西不好写。”白方无奈地笑了笑,“不过,那个女教师还真是神奇,换了一家医院,现在竟然有了起色,据见过她的人说,她真的是很灵验。今天那里的大夫告诉我,她最近清醒了几次,我们去求证过她打电话的事情,可惜她已经记不清楚以前发生的事情了。”
“哦,是吗?”刘永垂下了头,没有说话。
“不过奇怪的是,她听了我们的介绍以后,强烈要求见你。你的意思呢?我知道你并不想再提起这件伤心事,但是我相信你跟我一样,也放不下那个神秘的电话吧?”
刘永咬着嘴唇沉思了一下,“嗯,我同意见见。”
坐在白方的车里,此时刘永紧张的心情只有自己知道。不是说这个人已经不可能恢复了吗?
“把安全带系上,现在交警查这个。”白方帮着刘永系好安全带。
“对不起,我有点儿紧张。”刘永有些尴尬。
“嗯,我能理解。这件事情实在过于神秘了。”、
来到了医院住院部,白方找来了负责值班的护士。
“怎么样?孟爱玲醒了吗?”白方问。
“你们来得真巧,她正好比较清醒,刚才还帮别人看前生呢,这个病人真有趣,好像对这种事情很有门道。”小护士热情地说。
“你相信她说的话吗?”白方笑着问。
“我本来是不相信,不过你别说,我们院长前几天去看她,她突然说你的女儿最近要小心,可能要有意外。当时我们院长还不太高兴,你猜怎么样?我们院长的女儿昨天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对了,白队长,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是啊。”白方淡淡地笑了。
刘永僵硬地笑了笑,“你好。”
“真奇怪,这个老人记性不好,一旦昏迷,下次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可是偏偏你对我说的这件事没有忘记,还老是说,要见见,一定要见见,有重要的事情要感觉一下,呵呵。”
“是啊,所以我们来了。”白方跟随着唧唧喳喳的小护士走在前面。
刘永默然地跟在后面。
病房门打开了,床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老妇人脸色很差,有点儿委靡不振,可是眼睛里面却透露出一种神采,让人难以捉摸。
“孟阿姨,这就是你一定要见的那个人,就是你打电话告诉他的女儿要发生意外,还记得么?”白方对孟爱玲说。
孟爱玲呆呆地看了刘永一会儿,突然激动起来,抓着喉咙急促喘息起来。
小护士吃惊地看看孟爱玲,又看看刘永。
“你……”孟爱玲闭着眼睛,用手指着刘永,“你……身上有血迹,你不是……不,就是你……”
说到这里,孟爱玲睁开了眼睛有些激动地拉住白方说:“警察,快,把他……”说到这里,头一歪,昏过去了。
小护士吓坏了,赶紧听孟爱玲的胸腔,“还好,可能太激动了,昏过去了,你们还是下次再来吧。”
一旁的刘永早就呆住了,直到白方拉了他一下才回过神儿来。
“好吧,等她清醒了跟我联系,我们先走了。”白方有些惋惜。
走出医院,白方的手机响了。
白方打完电话,对刘永说:“局里有任务,我先送你回去。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你忙吧,我正好想去前面买点儿东西,顺便走走。”刘永谢绝了白方的提议。
“也好,”白方拍拍刘永的肩膀,“你要挺住啊,别想得太多。”
“我明白,谢谢。”
看着白方的车子走远了,刘永立刻找到一个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请问刘大夫在不在?”
“你等一下。”电话里一个女人说。
“喂?哪位?”电话里传出刘大夫那冷冷的声音。
“是我。”
“你,你不是说我们尽量不要联系吗?”
“没关系,我用的是公用电话,你周围有人吗?”
“你说吧,没人。”
“坏事了,那个孟爱玲又清醒了。”
“啊?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去见了她,公安局那个白队长带我去的。”
“怎么?他们怀疑你了?”
“还没有,”刘永不安地说,“不过那个女的真的有点儿邪门,她好像看出了什么。”
“她说了什么?”
“只说了含糊不清的几个句子,不过我感觉得出来,她知道,是我杀了她们母女!好在她说了一半就昏过去了。”
“不会有这么灵验吧?”刘大夫电话里的声音也有点儿颤抖,“我本来以为她没几天的活头儿了,而且神志不清,又要转院,没想到……要是她还在我们医院就好办了。”
“我们怎么办?”刘永对医学上的问题不能判断。
“奇怪的就在这里,电话根本不是她打的,她怎么会有印象?真是她看出来的?如果她想起什么那就麻烦了,她会说出是我叫她下楼去的,怎么办?”
“别慌。她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情是我们故意编造出来的,可是,唉,我也有点儿乱。她好像真的有了这样的能力似的……”刘永急促地说,对这一切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上天真的有神灵,在默默地看着人世间的所作所为?
“我去看看,那个医院有我一个朋友,我摸摸这个孟爱玲的情况,希望她早点儿死掉,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了,回光返照也说不定,等我了解了情况以后再想下一步。”刘大夫的声音中透出了恐惧。
“嗯。”
“你这几天不要再去见她,你装病吧,先拖着。”
“也只好如此,记住,千万不要用手机和我联系。”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