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顾海轻轻的推开我的手，一屁股坐回了沙发，脸上泪也不擦的直接的别过头去。
那刻觉得他在我面前，竟像个女人……
“我带着小洲出去玩直升机，你们两个聊聊……”连吉说着，赶忙跟个逃兵似的，直接抱着小洲就出去了。
“我要找妈妈，我要找爸爸！”小洲折腾着说。
“哎呀！我的小祖宗，快跟我走吧你！”连吉说着直接抱着小洲窜了出去。
“砰”的一声关门声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当我靠近沙发向要坐下的时候，看到沙发上有一个个的窟窿，但是都不大，很浅，很小，应该是烟灰落在上面时烧的。但是，此刻上面还是比较干净的。
“有人过来给你打扫卫生吗？”我扯开个相对轻松的话题。
“嗯，王涛隔三差五的会过来给我打扫一下。”
“王涛？”我感觉有点晕。
“他没什么经济来源，但是毕竟小时候养育过我们，所以我还是要给他点钱的。不过给他的不多，过来打扫一次卫生就给他一百块。一个月总是够他吃喝的。”魏顾海说着从口袋里又掏出了烟，打了几次火机却没打着，我瞥见火机里已近没有油了。
他有些生气的将火机直接的扔到了茶几上。
看到一边的电视柜下面有一盒火机，便拿了一个调整了火的打小之后，塞到了他的手中。
“你还是不要抽烟的好。挺危险。”我说。毕竟他瞎了，看不见了。如果发生个火灾的话真的很危险。
他仿佛没听见一般的，点了火的试探两次后才点着烟。
“你在这儿让我很不舒服。”他吸了两口后说。
“不想让我觉得你可怜对吗？”我问。
“……”他愣了一愣，摇摇头说：“我没觉得自己可怜。眼睛也不是不能治好，只是做个眼角膜手术而已。”
“那为什么不去做？”
“眼睛是我自己弄瞎的。难道还要去拿别人的眼角膜救命？”他嘴角咧出一道不悦的冷笑，“你觉得弄瞎眼睛只是个游戏吗？”
“你……”我看到他那副瞎了眼还在拽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两天跟肖亮睡的好吗？”他又刺激我说。
“还会好好说话吗？刺激我就那么高兴？”我有些生气，看着他那么瞧不起肖亮的时候，又道：“肖亮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人，他对我的帮助很大。而且，那天晚上并不是他给我下的药，你们不要误解他……”
我虽然如此说，但是我并不能确定究竟是谁下的药。
“是，我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肖亮是混蛋。”他直接用“混蛋”来形容。
但是，先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包括连吉和张扬此前并没有对肖亮有现在这么大的愤恨。
刚才魏顾海不知道我在的时候，还说过陆辰生的信是连吉给他读的，所以，问题应该在那封信里面。
“能给我看看陆辰生给你的信吗？”我问。
“烧了。”他回答的很干脆。
“你怎么？”
“你还知道激动啊？我以为你早已经忘了陆辰生了。如果陆辰生知道你现在对肖亮的感情如此之深的话，怕是在地下都能给气活了。”他很直白的说。
表情里充满了对我的一种讨厌，全是因为我护着肖亮的原因。
“陆辰生的信里说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对肖亮又那么大的偏见？可以给连吉看，可以给张扬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肖亮是你弟弟啊……”魏顾海将烟头放在脚底下撵灭，动作很是难看，直起身后目视前方，没有聚焦的继续道：“我们现在正在搜集证据，如果证据确凿，我们会让肖亮好看的。”
“你们要搜集什么证据？你们不能那么做，肖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哪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是为了我，你们不能那么对待他……”
“这还没找到证据的你就如此激动，那假如是我们找到了证据，你是不是还要跟我们反目成仇啊？”魏顾海冷声的问。
“肖亮，肖亮现在已近回到老家这里来了，无论有什么错，那都是曾经……”
“你觉得肖亮真的会在这个城市里呆住吗？那为什么他现在在警局的关系还没有落实！告诉你，根据我的判断，他只是暂时回到老家而已。下一步，他绝对还会回到帝都！因为他是个有野心的禽兽！”魏顾海冷冷的指责说。
“你为什么那么很肖亮，难道你怀疑他就是那个神秘人吗？”我问。
“因子，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就该知道一个道理。”魏顾海寻找到我的方向“看着”我说。
“我不想听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肖亮如果犯错都是因为我……”
“别那么天真好吗？”
“魏顾海，我请你收手……”
“肖亮不可能在老家里待着的。假如他是那个让我们付出了无比昂贵代价的人混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所有人犯错都该接受惩罚，况且，他还是个杀人犯！”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吗？”我有些慌张，脑子里想到的是肖亮派出德康杀手杀掉了何鸿枭和李菲菲，脑中想到的是他为了隐瞒自己是内鬼的事，而安排德康家族杀手冲入何百合家中杀了那两个可能知情的警察。
我知道肖亮是错的，可是……
“知道什么了？我们现在只是怀疑。”魏顾海说。但是表情中确实一种肯定。
“因为陆辰生的信？”
“对。”
“陆辰生根本不知道肖亮所做的那些事情的……”我说。
“呵，那只是他不想伤你的心而已。你走吧，我觉得跟你沟通越来越困难了。”
“肖亮真的是……”
“够了！！”魏顾海听见我还要为肖亮说情的时候，厉声制止，“我们现在是怀疑！肖亮有非常大的嫌疑！他有可能就是曾经绑架小洲的那个神秘人！你知道吗？嗯？虽然我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心没瞎。而你呢？莫因子，我现在感觉你的眼睛已经瞎了。剩下的调查交给我们就好，OK！？”
“不管怎么说，他也曾给过陆辰生一个肾，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肖亮的话，我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几次了！”
“别提肖亮给陆辰生肾的事情！这个我们也会查清楚的！”
“呵……你…你们竟然连这个也怀疑……”我心里很凉的说。但是我是清清楚楚看见过肖亮的那个伤疤的！
“你走吧。”魏顾海很是不爽的一屁股坐下。
“砰砰砰”的敲门声忽然传来。
我走过去打开门，是张扬和小洲。我纳闷连吉怎么没回来？
“怎么回事？这在楼下就能听见你们两个人吵……因子，魏顾海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跟他吵啊？”张扬一手拿着摔坏了的直升飞机，一手牵着小洲的手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后，径直的走了进去。
那会我跟连吉来的时候，张扬就说有事，没想到这会事儿忙完了，却跑到了这里来。
“妈妈，飞机摔坏了……”小洲拿着遥控器眼里有泪的说。
“没事……”我揽过小洲来说。
张扬见我揽着小洲不说话，便主动看着我道：“刚才在外面时我听见了几句，我支持魏顾海，双手支持！”张扬看着我举起了双手，继续道：“肖亮是个警察，但是他对梦瑶做了什么，我们大家都非常的清楚。这可是因子你自己亲口告诉我们的——肖亮在知情的情况下还让梦瑶死了。对不对……？”
“我不想提以前的那些事。”我说。而且，我感觉现在根本就说不过他们。
“你知道吗？我们现在已经有那么一点线索了。”张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用侦探的语气说话了。
“什么线索？”
“没看见连吉走了吗？刚才连吉接到了一个电话，六子的。六子找到了小虎的女朋友……但是，六子不懂得如何审问，所以直接给连吉打了电话。现在连吉已经火速赶往小虎所在的地方，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听后，我脑子嗡的一声。
这个六子，我怎么如此疏忽……
他费尽周折的追了小虎那么大半年，怎么会轻易放弃的啊！？早知道，我就应该再催问一下的。
“怎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脸上怎么这表情……”张扬敏锐的发觉了我的异常。
“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们。有很多事情，我只能说，肖亮是为了我做的，我不可能放弃肖亮。”我站直了身子的看着张扬说。
魏顾海则坐在一边脸色更难看了，“张扬，别跟她解释了，因子还是太单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是无法相信一个男人会坏到禽兽那种地步的，而且，”魏顾海说着站了起来，“看”这我的方向说：“……而且，她已经站在了我们敌对的一面。”
“因子？”张扬听到我的话后，脸色阴沉的凝气了眉，试探性的问：“你确定你要站到肖亮那一边？”
“我不是站在哪一边，我只是在还我的人情。如果肖亮以为我而发生什么意外，我的良心才会真的不安……”
“听见了吗？呵……”魏顾海冷笑了一声，“现在，因子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了。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