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有内鬼。”
唐雪晴简单明了，核心机密的密码分别有三个人掌管，她是最后一道，任何破译都需要她手中的密码，要不然哪怕黑客入侵，也无法破译核心机密。
“你怀疑谁？”
秦枫坐在转椅上，优哉游哉。
“不好说，实际上我并不是经商奇才，也不聪明绝顶，只是躺在功劳簿上享福而已。”
唐雪晴自怨自艾，看得出她很苦恼。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秦枫没有回答，站起来，到酒柜前。手指在上面拨弄，终于挑选了一瓶酒，起开。拿出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上一杯，放在唐雪晴的面前。
“酒没醒。”唐雪晴皱皱眉。
“喝掉。”
她不情愿地端起来，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脸上露出难喝的表情，把杯子丢在桌上，不肯再拿起来。
“什么味道？”秦枫笑眯眯地品味着杯中酒。
“明知故问，难喝呗。”唐雪晴白了他一眼，她想来养尊处优。若不是秦枫要求，她打死也不会喝这种酒。
秦枫脸上笑容扩大：“人生就是这杯酒，放一放才有滋味。你还小，若现在就好喝，你让那些老家伙怎么活？”
唐雪晴轻蹙眉头，渐渐松开。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开心起来。
“谢谢。”
“不客气。”
秦枫满意地点点头，能听进去意见，证明她理智还在：“妄自菲薄，就是在给你的敌人机会。”
“我明白了。”
唐雪晴眼中燃起熊熊斗志，躺在功劳簿上又如何，这也是一种资本！
只要能赢，手段不重要。
父亲从小就这样教导她，可惜她一直没领悟其中真谛。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枫问道。
唐雪晴苦笑一声：“这周末我要进京谈一个大项目，偏偏这个时候，核心机密情报被盗。如果这个小心传到龙京公司，肯定会取消谈判。这对大唐集团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什么谈判？”
“关于新能源的，价值上百亿的合作。”
秦枫一震，怪不得这时候出问题，肯定是竞争对手干的。
唐雪晴却摇摇头：“不是我吹牛，全国都找不出任何公司，能够谈成这个项目。”
“原来是这样。”
秦枫恍然大悟，怪不得唐雪晴断定是内鬼干的。
其实，她身处风暴的中心。龙爷即将隐退，三个义子闹得不可开交，徒增变数。
“如果不能挽回机密文件，大唐集团的损失将锐减三成。在江城的号召力、影响力，都会急剧下降。简单来说，后果不堪设想。”
秦枫点头表示明白：“说说，你到底怀疑谁？”
“很多，董事会里人心不齐，有野心的人很多。”唐雪晴想了想道。
“比如呢？”
“首当其冲，应该是祝一山。”
唐雪晴指尖弹在桌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良久才缓缓道：“他是柴荣的人，龙门的人都知道，柴荣是最有力的下一任老大，所以他提早站队。”
“又是柴荣？”
秦枫发现他跟这人的确有点缘分。
“他跟我关系并不好，甚至把我视为生死大敌。如果我出任何事，我都会怀疑他在搞鬼。”
唐雪晴语气坚定，仿佛笃定了是柴荣干的。
可是，秦枫却不以为然。
柴荣看似精明，实际上是三兄弟中最蠢的一个。如果让秦枫猜测，他更愿意相信李大亨，那种阴险的伪君子，最适合做这种事。
“其次呢？”
“龚繁星，是个新晋股东。龚家的人。”
秦枫皱皱眉。
看来大唐集团内部也是派系众多，非常复杂。可是，又有谁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盗取机密呢？除非，有着不可拒绝的诱惑才行。
“龚家在龙门也有干系？”
“是的，龚奎是跟我爸打天下的老兄弟，龚繁星是他儿子。本来大唐集团是完全洗白的公司，是不允许老臣子进入的，可他换了一身皮，用龚家旁系的身份进入公司。我爸碍于面子，也没法直说。”
唐雪晴解释道。
“还有呢？”
“应该没有了。”
“你身边的人呢？”秦枫挑挑眉。
“他们对我都很忠心，应该不会出卖我。再说，他们出卖我，又能获得什么？我给他们的权力已经最大，若换了旁人上位，地位肯定不如现在。除非他们傻，要不然不会出卖我的。”
见唐雪晴这么有自信，秦枫也没贸然说出他偷听童菲的电话内容。
“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办？”
“你帮我调查祝一山和龚繁星。”唐雪晴低低地道：“秦枫，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唐雪晴带着哭腔，满脸都是希冀。
她相信奇迹，更相信秦枫能够创造奇迹。
“我有多长的时间？”
“三天，周六早晨的飞机，必须在这之前，找回机密文件，并澄清这次事故，给龙京的公司一个交代。”
才三天时间，任重而道远啊。
秦枫苦笑一声。
“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谢谢！”唐雪晴真挚地感谢，忽然压低声音：“秦枫，如果你能挽回，我愿意成为你真正的女朋友！”
呃？
秦枫怔了怔，你口口声声骂我禽兽，还要当我女朋友。女人心，海底针呐。
……
江伊雪好几天没睡好觉，没吃好饭了。
手头的案子实在把她给愁坏了。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重新调回刑警队，担任副队长。可是，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难倒了她。
一个变态， 总在这一带活跃，半月之内，作案六起。手上的都是成年男性，不谋财不劫S，专门为了那东西。而且，从伤口来看，阉割手法越来越娴熟。
调查了好几天，却查无所获。
经过案件分析，判断凶犯有车，并没有打斗痕迹。率先想到的就是出租车，但是经过调查，无法锁定嫌疑人。所以江伊雪不得不扩大怀疑范围，把黑车、滴滴打车司机都算在内。
可这样一来，嫌疑人的范围就太广了。除非排查所有车辆，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辩证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有一个正经的工作做掩饰，所以才能躲开警方的搜捕。
就这样，案件陷入了僵局。
犯罪分子似乎有一只非常灵敏的鼻子，知道警方在搜捕他，及时停下了继续犯罪。
江伊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看检验报告，看被害人的供词，以及案件分析。
结果一无所获。
“到底是谁，会在这个范围内连续作案呢？”江伊雪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着朝阳射进窗子里，这已不知是她第几个通宵了。
“江队，您还是歇歇吧。”
“不用。”江伊雪捏了捏太阳穴，依旧在看，显得精力旺盛。
小宋也是老干部了，知道她工作起来不要命。所以也不敢再劝，只是出门给她打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
“小宋！”
水杯刚放下，江伊雪忽然叫道：“你说咱们搜索范围是不是错了？我们按照犯罪心理学上讲的，把范围锁定在凶案现场几公里范围内。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他有车！”
“应该不会，如果太远，监控肯定能拍到他，很容易暴露。”
“说不定，他的车出入非常合理，骗过了我们的眼睛。”江伊雪眼睛亮起道。
“那会是什么车呢？”小宋不解。
“他可能在金钻街工作，抓人是顺便的事。而且，他的车出入监控，绝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甚至能骗过我们的眼睛。”
“货车？”
江伊雪摇摇头：“不太准确，你想想，金钻街紧邻大学城。什么车往来最不容易受到怀疑，还能骗过我们的眼睛。”
“校车！”
小宋猛地眼睛亮起。
对啊，大学城旁边也有小学、初中，如果是校车往回，谁会特殊注意？
这是一个极易忽略的职业，毕竟和小孩子挂钩，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有爱心，绝不会会和杀人犯挂钩。
“江队，如果是校车司机的话，在学生堆里隐藏一个男人，恐怕很容易暴露吧。”
小宋又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有夹层呢。”
“可他怎么跟那些受害者接触的？”
“你想，一个开校车的人，你会以为他是个坏蛋而防备他吗？如果他停下车，向你个借个火，你会拒绝吗？”
江伊雪越觉得越有可能，甚至，每一个想法，都严丝合缝。
小宋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好了，分出一队人。去查所有校车的情况，再通知交警队，要所有关于校车出入的记录。你再联系一下学校，先别打草惊蛇，你们可以扮成记者，用暗访的方式，了解一下校车司机。”
“是！”
小宋也知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点事做一做。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江伊雪也整理一下仪容，走出门，她要亲自看监控。
“江队！”
一个警员突然跑过来：“王队说他有所发现，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江伊雪答应，立马跟着他走。
来到二队队长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
“江队，我的人在监控里有所发现，有一辆校车似乎有异常。”
王平看见江伊雪，立刻道。
“什么！”江伊雪大惊，同时眸中射出一股子惊喜，难道要跟自己所想契合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