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
没错了。这秘书小姐果然不是普通的打工族。
有个能告状的人就好办多了,海心心眉头一扬,“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美女你最好多劝劝他,我勾搭上的金主脾气不小。这事儿如果给他知道了,别说陶文勋,你们陶氏集团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文勋!”秘书小姐一咬牙,搬出了陶老爷,“你再这样,我只能去找伯父了!他就在旁边的会议室里,我想你不想我这么做吧!”
听到父亲的名字,陶文勋微微有些失神。趁着这功夫,海心心连忙从他怀里溜了出去。连沙发上的军大衣都顾不上拿,逃也似的跑了。
娘的!简直太欺负人!做错事的又不是她!为什么次次都是她狼狈的逃跑?上次在酒窖是,今天也是!
靠!
要不是看陶公子对她痴心一片,就是自负了一点,莫名其妙了一点,没有坏心眼更是想帮她,她真想让姓裴的一炮轰了他!
海心心猜得没错,秘书小姐的确不是普通人。她叫艾瑾萱,是陶老爷千挑万选出来给自己当儿媳妇的人选。要不是陶公子一片真心都给了海心心,为了她跑去英国待了好几年,搞不好艾瑾萱早就嫁给他,入主陶家,成为陶夫人了。
“文勋,你也听到了,放手吧,不要再对海心心执迷不悟了。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是什么名声,你却不信我。现在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你总该相信了吧?她不但跟过莫言,还和好些她的客人保持着暧昧不清的关系。这样的女人,她怎么配得上你?伯父,也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进陶家的门呢。文勋,你就听我一次吧,不要再想着海心心了。”
听了艾瑾萱的话,陶公子微微低着头,喉结上一下一阵滑动,显然,他现在情绪极为不稳定,就在爆发的边缘。被自己心爱的女人不留情面的拒绝了,是个男人都该愤怒的。
艾瑾萱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她压抑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她便忘了分寸,太激进了,竟然用上了命令式的语气:“文勋,你这次必须要听我的,哪怕你不娶我也没关系,但你绝不能再跟海心心纠缠不休!她、她会毁了你的啊!”
“滚——!”
“文勋?”
“我让你滚!听见了没有!”陶文勋苍白的脸上结了冰,寒颤嘘冷,突然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发出一记低沉的响动来。低着头沉着目光,表情晦明晦暗。
艾瑾萱认识他很多年了,从没见过温润如玉的他,露出这样凶狠的表情。
“文勋……”她有些怯懦的唤了他一句。
陶文勋没有回应她。只是红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她说,现在的陶氏还不是他说了算。于是,他便不够资格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说,她只喜欢有权有财的男人。而他,差得远。
要不是真的怕给他惹来什么麻烦,艾瑾萱真的想去叫陶老爷来了,她声音都带着点哭腔了,“文勋你别这样,你、你真的吓着我了……”
陶文勋意味不明的低笑一声,“你说,到底是她配不上我,还是我不够资格站在她身边?”
“文勋,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海心心配不上你啊!她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名声,哪里配的起你!”
“可就是她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名声,她却对我还是不屑一顾!”忽然低吼了一声,陶文勋立刻道歉:“抱歉,是我激动了。瑾萱,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艾瑾萱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点点头,“好。等伯父谈完了生意,我再进来叫你。在这期间,你整理好心情好吗?”
“嗯。”
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陶文勋的温润如玉的表情,渐渐的崩坏……
充血的眼睛,更是散发着幽深的精光……
……
“阿嚏——!”
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感觉要把五脏六腑都喷出去了。
这时候海心心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再生气,她也不该把军大衣丢下!
再生气,她也不该不等莫言跑了!
钱包没拿,手机没电,外套丢了,她一个人走在寒冷的街头,心里都快委屈死了!眨巴眨眼睛,本想挤出两滴委屈的鳄鱼泪来,可挤了半天也没成功。
哆哆嗦嗦的抱着肩膀,海心心快步穿梭在人群中,放弃了装林妹妹装西施的念头。
一个没学好,那就成东施效颦了。LOW爆!
吸了吸鼻子,她在心里把陶公子拎出来吊打至死,又放回去鞭尸一遍。可还是难消心头之恨。她最怕冷了啊!
不成,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再生病不可!先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酒窖,再给钱也成!
打定主意,她吸着鼻涕,搂着肩膀,脚下踩着缝纫机,把自己缩成一团站在街边拦车。结果出租车没拦到,却拦下了一辆她并不陌生的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唐煜那张温和的脸庞,“海总监,上车吧。”一句话,说的无奈又好笑,“怎么我最近总是碰到最狼狈的你呢?”
狠狠的吸着鼻涕,海心心都快冻僵了,“如果可以,我也想以漂漂亮亮的模样出现在在唐先生面前。哪个女人想给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啊!”
唐煜是个很仔细的男人,他不动声色的将暖气开到最大,但却没有对着她吹,“冷热交替,那是真该生病了。”
心里第无数次感叹了唐煜的体贴入微,海心心皱了皱眉头,感激归感激,但是——
“最近我遇到唐先生的次数有点多吧?而且每次都是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能不能问一句,唐先生是不是每天什么也不干,就开车就跟在我屁股后边,看到我需要帮忙就立刻现身的啊?”她用玩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难不成唐先生爱上我了?”
不然,他怎么总在她最狼狈最需要帮忙的时间出现?
唐煜真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一点没起疑,低低的笑出声来,“如果早十年的话,我是要爱上海总监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一切都是巧合?他对她根本没意思了?
笑完,唐煜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刚送完女儿上学。她的幼儿园正巧在那附近。”
“唐先生工作这么忙,还接女儿回家吃午饭啊?”
“是去幼儿园陪她吃饭。”唐煜提起女儿笑容就深邃了起来,“最近刚结束了一个实验,正巧不忙就想多陪陪她。过些天忙起来了,恐怕好几个月都不能见她一眼了。”
“唐先生真是个好爸爸。”
听到这句夸奖,唐煜的表情有些黯然。明显有什么心事与苦衷。
海心心看到了,但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她跟唐煜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可以问这种很私密的问题。更何况,家里那位裴皇爷也三令五申了,要她跟唐煜拉开距离。要不是她真的快冻死了,她绝不会上唐煜的车。
看到路边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唐煜便将轿车停靠在旁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她笑笑,“海总监,有些抱歉。我赶着去见个人,不能送你回酒窖了。”
海心心立刻点头,“没关系,不能总麻烦唐先生!我自己坐出租车回去就好。对了,唐先生借我一百块钱吧。出门的急,钱包没带。”
她话还没说完,唐煜已经笑着从皮夹里摸出了一张钞票给她,“海总监,要还的。”
“当然了。我还欠唐先生一顿饭呢!”
回到酒窖,海心心已经觉得不太妙了。鼻涕与喷嚏齐飞,显然是感冒的征兆。鉴于生病的时候太难受了,她扯了件外套就杀去了药店。买了一堆消炎药与感冒药,吃了药就躺床上睡觉。
如此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白日宣睡是一件极其恶劣的行为!
所以,她睡的十分不安稳。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的做,身上也是一身一身的虚汗。
梦里要么是陶公子一会儿咆哮怒吼一会儿可怜流泪的脸庞,要么是唐煜成熟稳重的脸庞,要么是裴翩皇森然阴怖的脸庞,就这三个男人的脸庞,来来回回的转换。
最终,三个不停转换的脸庞,定格在了那张美艳的能扭曲时空的脸庞之上。
他寒着俊脸,嘴巴里在说些什么,似乎很愤怒。
他步步的紧逼,她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只能任由他将自己压在身下,上下其手。她挣扎、她哭喊,却根本无法阻止男人的动作……
她知道这是做梦,却无法从梦中醒来。她着急的皱起了眉头,因为梦中那触感,太真实了!
她真的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紧闭着的眼睛,猛地张开。
“草——!”
下意识就是一句粗口。
正啃她脖子啃的起劲儿的男人,眉头高高的挑起,“海小妞儿,这就是你醒来跟你男人说的第一句话?爷以为你会甩脸子,没想到你这么主动。”
“边儿去!”怒吼一声,抬手将男人推开。
她就说那感觉怎么跟真的一样!她早该想到的!因为那王八蛋真的就是抢了她的被窝!
黑着脸,捂紧了领口,她盯着他:“爷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知道了中午在陶氏集团发生的事儿,所以杀过来揍她的吧?
男人靠在床头上,似笑非笑的目光自她脸上划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她多想了。
“宝贝儿,大白天的睡觉,你太舒坦了点。”
宝贝儿?
嗯!心情不错!看来他还不知道在陶氏发生的事儿。
揉了揉鼻尖,“我感冒了,睡觉治病呢。”
“怎么就又感冒了呢?”裴翩皇眼尾挑开,有戏谑。
她心里‘咯噔’一声,丫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