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不是那一栋栋富丽堂皇的别墅洋楼。
若是能用钱买到,那‘家’也太廉价了一点。
莫老板那只对他一人开放的度假山庄,霸占了一整个山头。装修的一点儿不比这臭男人的凡尔赛宫殿差,可那又怎么了?
这能说明,莫老板就有家了吗?
莫老板从来都不认为,他有家。
家……
这玩意儿,要多廉价就有多廉价。可对某些人来说,却又是弥足珍贵的求而不得。
至少有句话臭男人没说错。
她也有家?
她没有家的。
裴翩皇阴森森的盯着她,这妞儿脸上挂着讥讽的冷笑,不闪不躲的迎上他的目光。
寸步不让。
“妈的!”
性感的薄唇意味不明的骂道,“上辈子蠢死的女人!”
“呵……”
被她戳到了痛脚,就破口大骂?
“裴皇爷,您这可有点失风度了吧?”
“****!”
“还骂?姓裴的,你没完了?”
“海小妞儿,说,什么才算家。”
男人恶狠狠的用大拇指的指腹搓揉着她青紫的嘴唇。
不耐烦的侧了侧头,却根本没地儿能躲。只能紧紧蹙着眉头,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丫又抽风了?
什么才算家?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破问题!
“爷问你话,回答!”
迫于男人的淫威,海心心憋着气没好气的吼,“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你觉着,爷没家?”
表情一滞,一愣。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而他有当年与他相依为命,现在与他共富贵的裴红绫,他的母亲。
有裴红绫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可海小妞儿会乖乖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她歪了歪脑袋,笑眯眯的望着男人,“这么说来,我也有芯芯。”
纵然这世上看不顺眼她的人再多,想她根本不曾出生的人有多少,她的妹妹芯芯,总是一心一意对待她的。
裴翩皇狠狠的按了按她的嘴唇,峻峭的脸庞上一片凉涔。
“海小妞儿,当你男人是死的?”
“你可拉倒吧——”嗤笑一声,“您说这话儿自己都不觉得好笑?皇爷,裴皇爷,咱俩这样儿的,算家人?”
她的妈呀,他可再别逗她笑了。
他俩!
她跟他!
没心肝的小狐狸与黑心肝的裴皇爷!
他俩若也算是家人的话,那家人这词儿真得被重新定义了。
裴翩皇挑眉反问,“是不是家人……你说了算?”
狐疑的扫了一眼那臭男人,这阴狠玩意儿的心思,太难猜了!
猜不透,看不穿!
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要跟她讨论家人这事儿了?
神经病!
海心心撇嘴,“裴皇爷,我刚才被你按在浴缸里差点溺死,现在不但很冷很难受,涂过药膏的肌肤也火辣辣的蛰痛。我不管你怎么又不顺气儿了,我没力气跟你吵架。”
“海小妞儿,你——”
她……
咋了?
扫了一眼男人脸上的表情,她心中有些忐忑。
臭男人这种略有犹豫迟疑的表情,可是第一次看到啊!
就在她拎着心尖儿,等待他下文的时候,裴皇爷嘴角勾出一丝冰凉邪狞的弧度,峻峭的脸庞上不屑一顾,看她的眼神儿,像看一个****。
“你他妈****?”
而他骂出口的话,也证实了他看她的眼神。
“那药膏就是大勇涂了也受不住,你就一直死撑着不说?你声带让人给割了?疼也不知道说?”
“你声带才给人割了!说话那么难听,懂不懂就骂人,要割也是割你的声带,让你再也说不出那气死人的话——等等。”
下意识的先骂回去了之后,这妞儿才感觉到点不对劲儿。
海心心眨了眨狐狸眼儿,反复把他的话在心里咀嚼了很多遍。
她没误解!
姓裴的,还真就是在关心她!
虽然他说话是恶毒了一点,语气是凶狠了一点,但绝对没错,他是在关心她。
狠狠朝男人翻了个白眼,“我说裴皇爷,您要关心人,就大大方方的关心不好么?非要说那些难听话,被您关心的人,也很受罪的您知不知道。”
“亏你还听得出来爷是关心你?”裴翩皇冷笑,见她青紫的嘴唇已经恢复了红润的颜色,这才收回了大掌,“爷他妈以为你连好赖话也听不出来。”
“呵……您裴皇爷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你自己不好好说话,还怪我听不出好赖话?”
“****!”
“****才骂人****!”
……
坐在越野车里……的男人的腿上。海心心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一张狐狸脸儿,要多臭就有多臭。
通常情况下来说,当海小妞儿心情不好的时候,裴皇爷的心情一般都很不错!
哪怕峻峭的脸庞上,一个大写的五指印,也丝毫不影响裴皇爷的痛快心情。
他好整以暇的勾着性感的薄唇,怡然自得的欣赏着这妞儿快把自己憋炸的愤怒小脸儿,嘴角,一寸寸在上扬。
“笑你妹!”
海心心猛地回头,恶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裴皇爷早给她宰了上千次。
可眼神儿怎么杀人?
所以,裴皇爷依旧笑眯眯的欣赏她生气的表情。
好像,这是全天下最美丽的一道风景似得。
白皙的小脸儿上,脸颊飞出两团红晕,青紫的小嘴儿也恢复了红润的颜色。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哪怕身上裹着的是棉被,也丝毫不影响美人儿的风姿绰约。
看着她把自己的小脸儿气鼓鼓的撑出了一个青蛙,两颗小虎牙抵着鲜嫩欲滴的红唇,裴翩皇心中一动,很想吻她。
而这位爷,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情绪,更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儿。
大掌捏住她的下巴。
要不怎么说********,就是一个快准狠呢?
强迫她仰起头,捋头发、准确无误的啄住她的红唇。
裴皇爷做的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两瓣红唇,反复的被他在牙齿间撕扯啃咬。
简直把驾驶席的高大勇与副驾驶的蒙古大夫,完全当成了透明人。
一吻完毕。
当裴皇爷放开她的时候,这妞儿呼吸开始急促紊乱。
粗糙的带着厚厚老茧的手指,刮了刮她的下巴侧脸,男人的声音含着笑,却依旧是阴冷的笑。
“宝贝儿,小时候学过舞蹈?”
“操!”
能把这妞儿逼得爆了粗口,可想而知裴皇爷那句话,有多一针见血。
开车的高大勇,飞快扫了一眼后视镜中他们两人的表情,幽幽的叹了口气儿。
学过舞蹈?
这是什么梗?
他在楼下吃顿饭的功夫,到底都错过了多少好戏?
“海小妞儿,劈叉劈的不错!”
“裴翩皇!你丫别欺人太甚!”
海心心涨红着一张小脸儿,小虎牙恶狠狠的抵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宝贝儿,你太难伺候。爷夸你也不成?”
“夸你妹夫!”
靠……
起身闪人耳光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裹着的杯子,摔了个狗吃屎不说,还姿势极为标准的劈了个叉。
这事儿说出去,不是丢人,是丢祖宗的人!
丫的……太难为情了。
怎么偏偏还是在这阴狠玩意儿的面前,劈了个叉。
隐了隐心中的恼羞成怒,海心心板了板小脸儿,故作平静的岔开了话题,“姓裴的,手哥做错什么事儿了?”
再继续被他揪着劈叉的事儿不放,她只能把自己掐死了。
“好奇?”
裴翩皇收回了欣赏她面红耳赤小脸儿的目光,不冷不热的冷笑一声。
意味不明。
“是有点好奇。不能说吗?”海心心撇嘴,“不能说您就别说了。千万别说,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那你还问?”
“我这不是答应了手哥在他有危险的时候,要在您面前吹吹枕边风。我总得知道手哥这次犯的错要不要命,要是不要命的话,这枕边风我就不吹了。留着他下次小命不保的时候再吹。”
“哦。”男人凉凉的应了一声,“那你留着下次再吹。”
这妞儿脑袋一点,不再说话了。
只要确定,手哥这次犯的错不要命,那就行了。
其他的?
她管不着,也管不了!
好奇心?
她有。
但她还不至于去好奇手哥的事儿,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高大勇轻咳一声,心虚的多嘴,“爷,方二手自己去找战狼领罚这事儿,可是蒙古大夫嘴巴不牢靠说出去的。可不是我。到时候方二手背后使坏的时候,您得帮我证明。”
一旁的蒙古大夫立刻低吼:“你要是取药的时候说清楚,这事儿我能多嘴?”
高大勇眼睛一瞪,作势就要跟他理论。却被海心心给制止了。
“勇哥,蒙古大夫,你俩先等等,等到了家你俩去打一架我也不管。我就问一句,不是手哥做错事儿,战狼家法伺候他。而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家法伺候的?”
“呃……”
正人君子高大勇同志脑门儿,滴下一颗豆大的汗珠。
他……是不是……不小心也说漏嘴了什么?
薛礼黑着脸凉涔涔的等了他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嘴巴不牢靠?”
他自己不也嘴巴不牢靠的很!
“所以,还真是手哥自己去主动领罚的?”
海心心诧异。
就方部长那德行……他也会去自己领罚?
以手哥的性格,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避免自己的受罚啊!
莫名其妙的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