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堵得了旁人,还堵得了他裴皇爷吗?
在裴翩皇高超的车技之下,那辆银黑色相见间的CC8S犹如一只翱翔的雄鹰,灵巧的穿梭在车流之中。
当然,闯红灯、逆行、压线、违规超车什么的,违反交通法规的事儿一件也没有上演!
因为在红灯亮起之前,裴皇爷的CC8S就已经冲了过去,车速快的,令人无法置信,这是在京城的地面上!
海心心这么一瞧,心里舒坦多了。
她也开豪车,车牌也挂在了MI6之下,但她愣是把一辆几千万的车,开出了一种拖拉机的味道。她之前还感觉不公平,现在一瞧,她有什么脸说不公平?
跟豪车、车牌都没关系!
纯粹是姓裴的车技太神乎其神了一点。
她看着那点位置,明明就过不去的,可裴翩皇这男人,愣是就以那诡异的距离擦边儿过去了!
以后啊,她再也不能赖京城堵车严重了,要怪只能怪自己车技太差,活该被堵在路上。
面色如常的伸出个大拇指,“爷,您是这个。”
如果忽略这妞儿死死抓着安全带的手,她这表情估计更能说服人。
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斜搭在车窗,只斜睨了她一眼,说了个截然相反的话题,而且是海心心有点没料到的话题。
“陶文勋……”
心尖儿一揪,“陶公子……?”?性感的薄唇浅浅的扯出一抹弧度,诡谲又邪戾,教人听不出他的语气心思,“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
姓裴的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刚才陶文勋的行为,让她气的想捅死他,但人都已经给裴翩皇打昏厥了,还被凄凄惨惨的丢在地板上,这时候也不知道小枫回酒窖了没有,陶公子是不是还在地板上躺着呢。
气儿,也撒过了。
教训,更给过了。
只是心中的憋闷,还是久久不能挥散。
陶文勋这一闹,自己死了事小,连累了她,连累了陶氏,这笔账又该算在谁的头上?
她?
她是断然不肯背下这口黑锅的。
有男人暗恋她,关她什么事儿?她是瞒着自己结婚了?故意去勾引人家了?她都说的那么那么清楚了,她现在有金主,金主就是裴翩皇。她跟裴翩皇还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
夫妻俩搂搂抱抱一下犯谁家王法了?
陶文勋自己没脑子,他怪得了谁?
说到底,还是那贵公子太不谙世事!以为裴皇爷是他耍横就能解决的小罗罗。
被敲晕了,活该!
可——
奈何愤怒消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情,又涌了上来。
再不管如何,人家陶公子也算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这个红颜祸水她当不起、不想当,但事实是她已经当了。
总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搓了搓双手,这妞儿有些没底气,因为裴皇爷又不了解陶文勋,她说的话,他未必会信。只怕他会当她是在帮陶文勋开脱。
“爷,我觉得今天陶公子有点不对劲。好像魔障了一样。”
“敢跟爷抢女人,他本就魔障了!”
“我的意思是……陶公子平常做事情是有点不经大脑,想一出就是一出。但做事儿不经大脑,不代表陶公子没大脑。再二缺的人,也不能够直接就跟您动起手来了吧?就算陶文勋仗着他老爹的钱财权势,觉得自己能跟您拼命。可他也该知道,他那小身板儿,哪儿是您的对手?”
这不,裴皇爷一巴掌,就给陶公子拍地上睡午觉去了。而且还愣是没用劲儿的那种。
虽然陶文勋多次说过,他一定会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让她远离裴翩皇的魔爪!但绝不可能是这样一种方法。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陶公子今天不对劲!”
“海小妞儿……”男人拖长尾音的叫了她一声。
那阴冷的语气,明显透着十成的不耐烦。
眸光一闪,她抬起头,正好撞进男人阴鸷的过分锐利的妖眸中。?“你他妈这么关心陶文勋,爷现在就给你送回去?”
话落,车停。
海心心侧头抬眼,映入眼帘的,可不正是裴家大宅门口那两尊极有气势且栩栩如生的石狮子?
她还没琢磨明白男人上一句给她送回去是什么意思,头皮一痛,人已经被裴翩皇扯入了怀中。
“陶文勋对劲还是不对劲,跟你有屁关系!”
男人的音色又低沉又性感又富有磁性,哪怕是阴冷的入了骨子里,哪怕是在骂人,也还是忒性感了点!
那温热的气息就喷在她的眼皮儿上,说不出的****。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眼皮,海心心不舒服的蹙了蹙眉头。
她此刻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被男人扯在怀中,屁股还坐在副驾驶上,但上半截身子,却在男人的怀中。
想要躲,但男人抓着她一缕黑发放在鼻尖儿嗅着,她刚想动一下,头皮的剧痛,差点让她落下两滴鳄鱼泪来。
揪女人头发?
姓裴的也太没品了!
“爷,有不爽的就直说。我不是天桥底下的神算子,算不出您诡谲难测的心思。”
就算她是天桥底下的神算子,她还能算无遗策?每次都把这阴狠玩意儿的心思猜的通通透透?
她要是有这本事,她早就发家致富了成么?!
“直接说!您又不爽什么了?”
没好气的把自己头发从男人的手中抢回来,海心心一挑眉,冷心又凉薄的哼唧,“您要是不爽陶文勋敢对您动手,成啊,咱们现在就回酒窖!您宰人,我递刀!走不走?”
那位爷‘噗’的便笑了,只是再如何的笑,放在裴皇爷的身上,总是带着几分阴冷的不寒而栗。哪怕,他此刻笑的是那么畅快淋漓你,那么发自内心——
“宝贝儿,爷要真宰了陶文勋,你舍得?”
那似笑非笑的妖眸中,沾染着两分戏谑、三分探究、以及五分的打量。
头发一甩,海心心笑了,“为什么舍不得?爷要是毁了我跟陶老爷的生意,这亏了多少,我全算爷的头上呢~!”
甜甜的冲男人一笑,明艳动人。
只是这浅笑的狐狸眼儿,与那戏谑的妖眸背后,各自又藏着怎样的心思,怕是除了当事人,旁人是瞧不出来的。
四目相对,在空中交织了片刻。
裴翩皇嗤笑一声,大掌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得了吧,就你没心肝的这小狐狸,爷要是真毁了你跟陶军山的生意。你还不把爷吃了?”
“嗬!吃了爷?我还有这本事呢!”
她自己咋不知道?
“可不?”男人诡谲的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目光中的情绪,从来都懒得更不屑掩饰,“你这小嘴儿,吃你男人的次数少了?”
顺着男人的目光,海心心的目光随之挪动。
掠过他精装的胸膛、跨过他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八块腹肌,最终,定格在……
擦——!
姓裴的简直是开创了流氓派的鼻祖!
开山鼻祖!
“宝贝儿,还记得你男人的味道?”
裴翩皇一根手指勾起她削尖的下巴,惊艳到震慑人心的俊脸,一点点、一寸寸的……向她靠近。
那双漆黑的没有一点光彩的妖眸,极致的妖惑邪魅,美到了极致,就不再是美,而是一种为摄人心的阴怖。
每次看到这张阴怖到极致的脸庞,她总觉得四周的空气也好似被无形中的大掌给撕裂,扭曲。
在这男人的身上,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那不寒而栗的森然妖气。看着他,就觉得脑袋上悬着一把利刃,死亡的威胁,如影随形。接触他,更是阴怖的浑身战栗不已,感觉自己都跟他一样,是自那死人堆里又活过来的前年僵尸!
阴、冷、森、幽、暗、歹!
说的就是他裴皇爷了。
可到底是端得起,兜得住的妞儿,海心心眼皮一掀,掀起的是风情她不自知。
嫁给姓裴的也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要是连他这点子阴冷寒气都抵挡不住,她还怎么有脸夸下开口要与他狼狈为奸?又拿什么去守住这个男人?
嘴角一勾,清雅的同时,也嘲讽极了,“什么味道?除了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回忆不起来其他的!”?令人作呕?
被女人这么说自个儿,哪个男人受得住?更何况是男人中的男人裴皇爷?!
谁知,裴翩皇轻轻的一拍她的小脸儿,“上次是爷不好,不该……进你嘴巴里。以后爷注意。”
夭寿啦……
裴皇爷道歉啦!
海心心很想拿着大喇叭绕着老北京城,穿过每一个胡同,喊出这句话。
但她忍住了。
真把那次‘负责到底’的破事儿捅出去,丢人的到头来还是她自个儿!
她还要脸想活人!
“宝贝儿。”
男人又用他那极其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喷气儿。
“爷一想到你上次伺候爷,就恨不得把你撕碎拆骨吃进肚子里!”
明明是一句求欢或示爱的话,由裴皇爷说来,总是这么的沾染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海心心就是很恼火他总这样用气声说话!
不知道她相比于看脸的颜控,更是个听音色的声控吗?!
每次都这样,明摆着犯规好吧!
腮颊,很****。因为男人又拈起她一缕黑发,上上下下的搔弄着她的眼皮、鼻尖儿、红唇。
原来……
给人用头发这么搔弄,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感觉啊。
以后,她一定要多多这么‘伺候’裴皇爷才好!
心里打定了主意,这妞儿掀起眼皮,眸光清冷,不沾一丝情绪,“爷,要撕了我还是吃了我,随你便。只是……能别在第三只眼睛底下逞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