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操!
海心心忍不住,在心里一连骂了好几遍。
让她爆粗口的还不是方堂静的白日宣淫,而是……
“安宁,你喜欢上他了?”
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
她之所以能跟林医生成为好友,还真不是她们脾气有多相投。实在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太像了。一样的凉薄冷静。因为太想象,她们看到对方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说句不要脸的人,没有人会讨厌自己,都觉得自己是最棒最优秀的。所以,她看林医生越看越顺眼,林医生看她也是一样。所以,她深知如果不是喜欢上方堂静了,林安宁不会让自己变成这种狼狈样儿。
“喜欢?”林安宁微眯着美眸愣了几秒,忽然唇边扯出一抹嘲讽至极的弧度来,“海小幺,你不觉得‘喜欢’这个词儿,跟咱们俩实在没有半毛钱关系吗?要是早个十年八年的,或许我还真能喜欢上一个人。可是现在?得了吧,我只喜欢自己。”
她脸颊微红,跟红苹果似得。美眸水波流转,是平日里那个冷美人所不可能有的柔媚婉转。可是,那眸底的清明,又哪里像是个喝醉酒的人?
海心心微微蹙起眉头,有些迷茫了。
“那你……你知道方堂静的那点子破事了?”
“他没瞒着我。”林安宁只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但却什么都回答了。
在心里狠狠的鞭笞着方堂静的情商低!这种事他怎么好直言相告嘛,再坦诚的关系,再冷静的女人,那都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去跟别的女人……嗯,苟合。手哥不是双商都挺高的一个人么,这次怎么脑子抽筋了!
海心心舔了舔嘴唇,抓起玻璃杯就是一口闷。末了,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轻叹一口气,“安宁,你看是这样啊。男人么,总得有那方面的需求不是?憋的太久了,咳……!会憋出毛病来的。手哥白日宣淫虽然有辱斯文吧,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对不?”
“白日宣淫?”林安宁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眉头一挑,喃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原来他还干过白日宣淫这事儿哦!”
“你说啥?”
“没。你继续。”
“哦!林医生你看,如果你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我肯定不跟你说这话。因为在小姑娘的心里边儿,爱情那都是纯洁无暇的,她们受不得一丁点儿的玷污。她们都以为爱情真是韩剧里演的那样儿,可现实能跟韩剧里演的一样么?那也就是能翩翩小姑娘,赚点她们的眼泪。可你不是小姑娘,所以我就跟你直说了。手哥三十岁的男人了,他要是没点性……咳,生活是吧,也不合适。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对!”林安宁特别肯定的一点脑袋,“一点都没错儿。三十岁的男人,还没有过几个女人,不是生理有障碍,就是穷**丝。”
“你不能因为手哥有过几个床伴,就心里别扭,一棒子直接把手哥拍死。也不能凭这一点,就断定手哥心里有人。床伴么,这年头谁还没几个****了?更何况是手哥那样身份样貌的男人。安宁,我说这么多,就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捉奸在床了?”
不然,林医生没理由这么消沉啊!以上她说的那些道理,林医生比她更清楚。她一个太擅长剖析别人内心的妞儿,对这种事儿看的太清楚,也就很豁达了。唯一能让林医生心里别扭的,估计也只有捉奸在床这一件事儿了。
谁知林安宁那妞儿听见她的话,却哈哈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捂着肚子向地板躺去。
笑的那叫一个四仰八叉,那叫一个毫无形象。
摸着胸口说句大实话,她现在特别想给她一脚!
“海小幺,喏,我问你一句。”
“你问,我保证不打死你。”
“如果皇爷心里藏了个女人,一个不可能的女人,你是什么心情?”
海心心眼皮一抖,即使她很清楚,林安宁这是随口一问,但心里还是狠狠的挨了一鞭子。
藏着一个不可能的女人……
如果姓裴的心里藏着一个不可能的女人,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去做那些事儿?
米佳瑶。
这个名字,最近就像是一个魔咒,将她捆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一点点阳光,都无法渗透进来。
看到她沉默下去,林安宁一愣,酒醒了一半儿。
“擦!海小幺,皇爷不会心里真藏着一个不可能的女人吧?!我去……我随口一句话,也能正中红心?我这嘴开过光?”
这次郁闷的人,轮到海心心了。
她扁了扁嘴,直接对着酒瓶吹。
完了。
一看她拿瓶吹,林安宁自个儿都想给自己来一脚。
“那个,海小幺啊,你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在心里给你自个儿再说一遍。这样如果还不能让你舒服一点的话。那你就想想我,方堂静跟我求婚了,但是他也点名指姓的跟我说了,他心里同样藏着一个不可能的女人。我跟你是同样的境遇,应该多少能安慰一点你了。”
你说,她们两个人够不够悲哀?
模样、身段、学历、能力、都不差!偏偏就是没有个合适的对象,追求的人到不少,但真正想跟她们结婚过一辈的男人,一个都没有。单身了这么多年吧,好不容易有个各方面都特别优秀的男人终于肯娶她们了吧,结果人家心里都有一个不可能的女人,心里都有一座坟墓。
谁,谁还能比她们更惨?
不是都说漂亮的姑娘更好命么,凭什么她们俩就被刨除在外了?
“没有,姓裴的城府那么深,他心里就算藏着一个不可能的女人,那也不可能给我知——等等!”海心心猛地一怔,“林医生,你刚才说啥?手哥……跟你求婚了?!”
擦!
这么大的新闻,她这个做媒人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合适么?!
“嗯。求婚了。”林安宁淡然的将长发别在耳后,“我拒绝他了。我还没有那么悲哀,去跟他心里的那座坟墓玩宫心计,争个一席之地。”
扯了扯头发,海心心有点懵,“手哥心里的坟墓……?他喜欢的女人,死了还是没死?你知道那女人是谁不?他——”
还不等海心心问的更多,林安宁的手机已经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海心心抱怨了一句。八卦到最关键的时候被打断,这种感觉太糟蹋了!
伸手虚空压了压,林安宁拿起手机像小阳台走去,表情有些严肃。
于是海心心就知道了,估计就是林医生患者的电话了。她职业的特殊性,凌晨两点半有患者打来电话都是常有的事儿。很多抑郁的患者,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
“什么?!”林安宁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裴柔不见了?!”
她这一嗓子,喊的她酒全醒了,也把海心心喊懵了。
裴柔??
重名的人不少,但……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吧!
“好的,我明白了。唐先生你先别着急,按照你叙述的情况,极有可能是裴柔的第二人格重新出现,启动了自我保护机能,是她自己从幼儿园离开的。并不一定就是有人又绑架了她。你稍安勿躁,我之前做过这方面的准备。给裴柔做催眠的时候,我问出了她心底觉得最安全的几个地点。你现在立刻赶去安宁小区,我随后就到。我们根据那几个地点,一个一个的寻找。不出意外,应该能找回她。”
唐……裴柔?
如果说重名算是巧合,那重姓就不是巧合了吧?
唐先生……
她恰好知道林医生的一个客人姓唐,那就是唐煜。而且,唐煜恰好也有一个女儿。恰好,唐煜的女儿也上幼儿园。再恰好,裴家的小公主,也叫唐裴柔。
无数的巧合堆积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而是真相了!
唐煜!
他就是裴翩皇的姐夫?!
唐裴柔!唐裴柔!
她其实早该想到的!名字里有父亲的姓氏与母亲的姓氏,这本不难猜测!只是她没想过这个世界这么小,她酒窖的老主顾竟然就是裴翩皇的姐夫!没想过,也没敢想。
可现在已经不是去思考这些的时候,唐裴柔是不是裴翩皇的宝贝侄女,就冲人家唐先生帮了她那么多次,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冲到卧室,林安宁正在换衣服,看到她进来,她直接开始指挥,“我喝酒了,不能开车。以你的酒量那点酒不算什么,你现在去车库取车,送我去安宁小居!车钥匙在我包里。”
“好!”
没有废话,海心心转身去了客厅,从林安宁的包包里找到了车钥匙,连拖鞋都来不及换便直接冲了出去。
当她将林安宁的甲壳虫从车库开出来的时候,林安宁已经在路边儿等她了。更是没有废话,林安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目的地,直奔安宁小居!
当大红色的甲壳虫还未驶进安宁小居的门口,海心心便已经看到了那辆她并不陌生的黑色宾利轿车。
车子还没完全停稳,林安宁便已经跳了下去。
“唐先生,你上来,帮我一起找资料!”
唐煜看到紧跟其后的海心心,嘴唇只抿了抿,却没有多说。点点头,跟在林安宁的身后进了安宁小居二层的患者资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