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下山日子越来越近,众人也是坐不住了,或是功成名就出外闯荡的欣喜,或是离别在即的依依不舍,矛盾的情绪充斥于众人心头,每个人都异常烦躁,时不时可以看到切磋的师兄姐弟妹们,好在都是点到为止,下手都有分寸。
一日,黎月、袭风被他们的师父单独叫了过去,刚步入门槛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不该这么沉重,黎月这个祸头子马上就要走了,老头子不该开心吗。
“知道这次叫你们来有什么事吗?”白胡子一改往日吹胡子瞪眼形象,一脸凝重地看着两个爱徒,也是哀徒。
黎月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会,老头子又不知道抽什么风,这段时间她好像没再惹祸了,难道说老头子有些不习惯?
见他们半天不说话,白胡子干咳一声,“御水珠的事还想瞒我多久……”
这些黎月、袭风算是彻底懂了,原来老家伙早就知道了,靠,这些年居然只字不提,隐藏的够深啊。
“师父不是说不知道御水珠吗?”袭风平静中带了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知道还不说,害他一直在担心,想到这些年的焦躁忧心,袭风恨不得切了面前的老家伙。
“那是你们还小,不告诉你们是不希望给你们压力,如今……再不说以后只怕没机会了……”白胡子叹了口气,见两个小鬼盯着自己,目光带火阴森恐怖,齐阳子干咳一声,自觉地继续说下去。
事情的源头还得从万万年说起,那时世人愚昧,贪嗔痴慢疑五毒深入人心,最终造就出终极大boss覃方,被魔界奉为魔尊,所至之处寸草不生,但凡活物无不灭绝人性陷入疯狂,天帝与联合各方势力用五行相克术将其镇压,御水珠便是其中之一。
御水珠是水的精元凝聚而成,乃天地孕育而生,所含力量可号令天地之水,当年御水珠发挥了它本身的威力后便不知所踪,如今现世,怕有祸端。
“这么说金、木、火、土也有各自的精元咯?”
“师父有办法取出御水珠吗?”
黎月和袭风所关心的问题根本不在同一重心,袭风气得恨不得揍她,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这么好奇其他的事。
白胡子无奈的摇摇头,“我这次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千万不要搅和到天帝、魔尊的世界去,克制魔界对抗魔尊那是天帝的事,你们要好好保护自己,最好独善其身。”
师父,你这样教徒弟真的好吗?黎月无语地看着自家师父,当师父的不该教徒弟除魔卫道、守正辟邪吗,怎么他们的师父教自家徒弟推卸责任呢,不过,这般护短的师父她喜欢。
“记住了吗?”
“师父,御水珠在黎月身体里,独善其身怕是有点困难……”
齐阳子想了想,随手摸出一块青玉,“这是玉灵石,能掩盖人身上所有气息,无论神魔法器都可隐匿,御水珠一事切不可再对旁人提及,就算是你们的父亲都不可以……”
原本只对于御水珠未知的恐慌,至少还能保有一丝美好的幻想,如今齐阳子告知真相,那份幻想随即破灭,袭风从未想过御水珠竟有如此来历,真不知是福是祸,魔尊又怎样,人间安宁与他何干,瞥了眼身边沉思的臭丫头,只要她平安,一切都不重要。
辞别齐阳子,两人各自回屋,今天的事都需要好好想想。
齐阳子看着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师父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这些年黎月这丫头没少给自己惹麻烦,天天跟着她后面收拾残局居然乐在其中,现在丫头要走了自己居然舍不得,莫不是受虐上瘾了?
跪别了众位师父,黎月和袭风带着木瑶、洛离悄悄离开,谁都没有通知,别离最是伤感,黎月受不住含泪送别的场面,原本没多少难过被众人长吁短叹一番非要掉几颗金豆豆不可,不如当做像往日休假,没太多想法,亦无感伤。
花无双追上他们不满地嘟哝:“你们也太不够义气了吧,连我都避开了。”
瞥见他身后的雪裳,黎月有些奇怪:“她怎么也来了?”
接到袭风警告的目光,花无双委屈的想哭,以为他想带着这女人啊,人家非要跟着自己只为见袭风一面,他能有什么办法,“走吧走吧,别打扰人家谈情说爱……”
花无双特意加重了“谈情说爱”四个字,妄图从小妮子眼里看到醋意,显然是他想多了,小丫头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就走,毫不留恋,“我边走边等你,”小手一挥,木瑶、洛离也识趣地跟上。
花无双在袭风那杀人的目光中赶紧追上黎月替那小子解释,否则他绝对有理由相信袭风会找机会干掉自己。
“你就这么走了,也不说一声……”雪裳委屈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红了眼眶,“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不想增添离别的伤感……”袭风说,“我们的确是朋友。”
雪裳抬起眼眸一脸希冀地看着对面的少年,刚要开口的话却被他下一句冷在了咽喉,“只能是朋友……”
话已至此还能说什么呢,雪裳黯然地垂下头,发丝在风中飞舞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落寞,“这样也好,”她说,至少还能是朋友,这就足够了,“你好好保重,有机会再见。”
听到袭风“恩”了一声,雪裳即刻腾云离去,她有自己的骄傲,人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继续死缠烂打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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