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国的皇宫,巍峨的宫墙之中那一脸纠结的秦月还在张望着,许久那甬道上并没有一个人,宇文浩见了不禁有些好笑,打趣道,“你一直在那里望什么,这么喜欢守着不如去跟殿下请命去守城门呢!”
“你知道什么,我们家小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的很就只有你在这里说风凉话!”秦月没好气的瞪了宇文浩一眼这般说着。那皇子殿下也真是的,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他们家小姐会进宫来会进宫来,说只要她在这里等着她就一定回来,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等到。
“就算公主来了她也不可能走大路啊。”宇文浩回答的理所当然,秦月就不知道其中奥秘了,也不再生气了她转过身郑重的望着宇文浩道,“公主不走大路那走什么,还有小路吗?”
“你家公主可是南陵国的,她没有请柬没有得到我们陛下的首肯她能大摇大摆的走大路进宫?”
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秦月忙不迭的点了点头。“那你觉得公主殿下走的是哪条路,会不会她已经在什么地方等了我许久了,只有我还傻傻的不知道?”
“你的确很傻的……”宇文浩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再不说一句话朝三厢的书房走去。时间差不多了,他得去向殿下禀报去了。
三厢的书房外并没有人把守,这位武功高强的公子也不需要人保护。宇文浩才一到门外便听到里面的人道,“进来吧,宇文浩。”
宇文浩心头一凛,缓缓的走上台阶,推门而入。
那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依旧在桌前翻着书,头也不抬的冲宇文浩道,“公主殿下去了哪里,还在那巷子里么,还在南湘子的房中?”
“是的,您离开后她就去了南湘子那儿至今还没有出来。”宇文浩有些惶恐,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的公子要他什么也不做的跟着他便什么也不能做。
“你可是跟去了,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三厢一直定在书卷上的双眼抬了起来微眯着落在宇文浩身上,宇文浩心头一颤忙不迭的摇头。“属下跟着到了巷子里,本想一直跟到那房子外,可无形之中有一股压力逼迫得属下不能靠近,属下不得已……还望公子责罚……“
宇文浩深知这是自己的武功不济,要是自己能练好武功也不会被一个女子逼迫得不能靠近了,可话又说回来,那南湘子又是何许人也,不光武功极高就连他们的公子也对她礼让三分。
“怪罪你做什么,你也是尽了力了,以南湘子的武功便是本殿下亲自去了也未必能靠近她房子外,更何况是你呢。“三厢深知那女子的厉害,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脾气似乎一点也没有变。
“她是什么人,武功似乎不在殿下之下……”宇文浩战战兢兢的问出了这句话,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三厢的眼睛,他知道作为一个下属不能知道太多事情,可是关于公子的他又很想知道,他很若是能清楚的知道那女子的武功套路,那便能好好的保护公子了。
“她嘛,是一个很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却有偏偏顶着许多光环的人。”三厢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个宇文浩最近变得胆小了,一定是在凌瑾身边的时候被她吓坏了。
“是这样啊。”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宇文浩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还是沉默了。
“你去宫中打点一下,尤其是只会叔父的人,今夜的防守一定要松之又松。”
三厢再一次将头埋进书卷里淡淡默默的说着。
关于这一点宇文浩还是理会的,只是具体操纵起来还是有些困难。“康将军那边真的可以说得通么?”公子想要将升平公主放进来也没有什么错,只是那康将军会让他们这么做么,若真是让他去同康将军说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那就要看你宇文浩的本事了。”三厢含笑说着,正中了宇文浩的死穴。
宇文浩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突的直跳,哭丧着脸道,“公子,你明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那我可不管,你难不成要本皇子亲自出马?”三厢也不买他的账,微笑着望着他,见他几乎要撇嘴哭出来了才忍俊不禁道,“你也别做出这副样子,本殿下也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之人,你只管去,本殿下将行事方法教与你便是。”
“那敢情好,您果真还是我的亲殿下。”宇文浩不知自己何时也学会了这顺藤往上爬的恶习,只是这一刻这男子这般说着他便从嘴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三厢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不禁一阵恶寒,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宇文浩么,居然学会了这样的做派。“你少和本殿下说这些话,真是鸡皮疙瘩起一地。你且过来,本殿下同你说说行事办法。”
宇文浩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三厢便果真同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阵,宇文浩大呼奇妙,欢欢喜喜的去了。
三厢见宇文浩离去也从位置上起身,他要做的事情也还真不少呢!
凌瑾并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三厢的监视之下,她满以为周密的一切其实早就被三厢算计好了的。
她和南湘子终究还是没能谈拢,她总觉得这个南湘子话里有话,虽然是升平公主的记忆促使着她来寻找南湘子帮忙的,可是对于这个美丽的过分的南湘子凌瑾除了喜欢还是只有喜欢,便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时候她也愿意迁就她。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相貌已经算是个女神了,为此闲得无聊的时候她总会对着镜子臭美一番,可是看到了这个女子她才觉得自己真是浅薄得过了头,自己这样的顶多算是一只麻雀,南湘子这样的才真凤凰呢,可叹既生瑜何生亮啊。
“我说你啊,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南湘子幽幽的看了凌瑾一眼,一个眼刀直接就飞了过来。
凌瑾兀自坐在软榻前,借着明珠的光细细的打量着那白衣女子,她一身似雪白衣在珠光之下泛着一层光,整个人看起来圣洁而灵动。也是那一刻凌瑾心中忽然有另一种感觉,这个女子这个冷漠而悲伤的女子她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她身上似乎总是隐隐的透着一种让她熟悉的气息,是久违的让人热泪盈眶的牵绊。凌瑾不知道这是谁的记忆在作怪,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女子,久久的才喃喃出声。“你究竟是谁,我们从前认得么?”
“呵呵……”女子冷冷的笑着,珠光之下愈发显得那笑容清冷孤高,许久她看着凌瑾的眼睛笑得有些讽刺。“您是堂堂一国公主,我一个乡野女子,你我怎会认得?”
“可是为何我对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住在一个地方过……”凌瑾现代的记忆和属于升平公主的记忆交叠在一起,她并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个住在一个地方其实就是他们幼年的时候一起被母亲怀在肚子里,那种连着血脉的亲昵的感觉还是会耸动着她,毕竟她的身体还是升平公主的。
她是说叶梦城么,她可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在那儿所有人都奉承着她,只有自己倒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倒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要来揭开她的伤口,真是好狠毒的心呢!“你莫不是脑子犯病了吧,你要救人就赶紧去,别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可是你还不曾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并不相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女子。”凌瑾此刻只想更多的弄清楚自己和女子的关系,对于其他她自信有的是时间。
“真是麻烦的很!要不是受人之托我真想自己动手弄死你!”南湘子咬牙切齿的从软塌上跳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仍坐着不动的凌瑾道,“我帮你救人吧,你想知道什么我路上再告诉你。”
不得不成人有的时候人会因为达成了某种目的而忘乎所以,有时候会因为达不成某种目的而伤心欲绝。所有有一句话说:昏了头。乐昏了头,气昏了头。
凌瑾此刻就是处在这种昏了头的状态之下,她满心欢喜的以为南湘子当真会帮她救人,一面还会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她以为自己真的能将这一举两得的好买卖做成,可事实证明,她只是,想多了。南湘子此刻的内心独白:没见过你这样烦人的,到了皇宫里不将你扔了就怪了!反正也总有人护着你,我不必在意你的安危。
南湘子想着这一茬的时候脸上的神色暗淡了几分为何但凡她有一丝在意的人都会守护在她的身边呢?
凌瑾可没有想那么多,不知是不是升平公主的灵魂在作祟,这几日的她都有些神魂颠倒,总是不在道上。“喂,我说,我们不要拿夜行衣什么的吗?”
“夜行衣你个鬼,你还要不要走,不走我可反悔了!”看着在楼梯上停滞不前的凌瑾凌霜就来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警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