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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北方的河(5)

彩陶罐子的下半截已经没有了,鼓鼓的腹截断在一条锐角鲜明的线上。陶器质地又细腻又结实,通体施着橙色的薄衣。他摸摸那断碎的碴口,觉得陶胎烧得又匀又硬。罐子腹上一个布满密网的大圆圈里,有一个粗放的黑彩勾画的怪人。那人形朝着他们手舞足蹈着,辨不清五官的脸孔上似乎凝着一种静默的、神秘的表情。

他长久地望着那图案上神秘无言的象形人。

“你瞧呀,这是森林,”她用手指抚摸着罐子颈部的一排塔松般的黑色三角纹,“一棵挨着一棵,尖尖的松树。你说对啦,这里以前一定是森林。”

两个人弯下腰,在河沟里的陶片堆里一块块翻找着,试着把陶片对上罐子的断口。一块块陶片天衣无缝地对上去了,彩陶罐渐渐地复原着。“啊,对上啦!又对上了一块!”她欣喜地悄声喊着,她已经深深地被这件彩陶吸引住了。

最后,只缺腹部的一块找不到。光洁流畅的线条从陶罐的肩部流到底部,只是中间残缺着黑洞洞的一块。“你瞧,多美啊,”她低声喃喃着,“可惜碎了。”世上的事情多么拗人心意啊,生活也常常是这样残缺。“可惜碎啦。”她重复地说。

这彩陶是四千多年前的,他想起了在历史系听的新石器时代考古课。四个大圆圈对称着,颈部排着三角形锯齿纹,像森林一样。这是马家窑文化的马厂类型,一种非常古老的原始文化。他抬起头望望静谧的湟水河谷和远山,怪不得这个世界显得那么神秘。森林变成了光秃秃的浅山,河床变成了高高的台地。雨水冲垮了山上的古墓葬,于是,顺着小沟,彩陶流成了河。他皱着双眉思索着,真的,在湟水流域,古老的彩陶流成了河。

他找到了那座干打垒院墙的小庄户院。在北房的廊子下面站着一个戴着蓝格子头巾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长得很壮实,手里撑着一把铁锹。“俺阿大--没了。”--后来,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扭过脸抽泣起来。那姓高的老汉死啦,他想,可是青杨树才栽上两年。

他走到了宽阔的河漫滩上,走进了那片用石块围起的小树林。银灰色的叶子在微风中抖动着,树根上浸着汩汩的渠水。他看见湟水在这儿拐了一个弧形的弯,浑黄的浊流哗哗淌着,冲溅着河心的一簇巨石。你死啦,自然而平和。你没能指望上这片小树林子。彩陶片汇成了一条河,青杨树却还很细嫩。你早忘了曾经对一个尕娃讲过你的心事,你就这样悄悄地死啦。但我相信你一定非常宁静,因为此刻我的心里一片宁静。看这湟水,虽然它冲刷着黄土的陡崖,拍打着河里的石头,但我觉得它也充满了宁静。

他在额尔齐斯河边插队的时候,曾经认识一位哈萨克的老母亲。那老人从年轻的时候就死去了丈夫,独自抚养着一个独生儿子。后来这个儿子娶妻生子,她又抚养着她的孙子们。他插队落户时参加了老母亲的一个孙子的婚礼,后来他又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孙子的胖婴儿。老人辞世的时候,已经有整整一个家族为她送葬。他曾经目送着那支马队从草原上走过,里面净是饱经风霜的妇女和剽悍勇敢的男人。

他沿着湟水漫步走着,打量着眼前的种种河流地貌。牛轭湖,河漫滩,干流和支流,浪涛击打的河岸。他抬头记忆着湟水两侧浅山下的台地形状,注意辨认河滩地上的植被和土壤。他一步一步地踏着松软的湿地,他的心情沉着而平静。后来那戴蓝格子头巾的女孩子跑来叫他们去家里喝茶,他望着女孩健壮的身子,不禁微微地笑了笑。

他在廊子下面的小方桌前坐了下来。桌上放着一把壶,两只杯,托盘上码着四个大馍馍。他看见她正香甜地吃着,注视着他的动作。馍馍上渗撒着紫红色的碎玫瑰花瓣,他接过她掰下的一块,大口嚼了起来。他伸手取茶壶时,右肩的三角肌突然钻心般的疼了一下。他怔了一怔,活动了一下肩头,然后默默地吃起来。

当他们走出那个小庄户院的时候,他们远远地看见一幅蓝格子头巾正在河滩的青杨树林里闪动。

她醒了。列车正在颠簸的气浪里驶过一个隧道。原来我睡着了,她舒服地揉着眼睛想,靠在这车门旁边的小过道上,居然比在卧铺上睡得还香。她歪过脑袋想看看他睡着没有,结果又看见了烟头的红光。

“研究生,喂,”她唤道,“你一直没睡么?”

“唔,”他回答,“我不困。”

“你就一直抽着烟么?”她问,“那烟,真能解困吗?”

他的脸上突然被灯光照得雪亮。列车正冲过一个灯炬齐明的小站。她静了下来,让那雪白的光柱一下一下地把自己的这个小角落变得忽明忽暗。这个角落呀,她懒懒地遐想着,真像一个黑暗中的战壕。我们都蜷着身子在这儿小憩,等着到黎明时再去冲锋。她想到黎明时列车就会开进北京,想到冲洗胶卷、交代工作和争取发表自己作品的事,心情变得沉重了。她拂了拂额上的头发,驱走了那些烦人的心思。“喂,研究生,”她问道,“你回到北京以后,打算干些什么?”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我要写一首诗。”

“诗?”她诧异地抬高了声调。

“这些天我一直在写,写了好几个开头。可是写得乱七八糟,”他自语般的说道,“不过……我相信能写出来。”

她明白了。“哦,我想,是关于河的。”

他没有回答。在黄河里游着的时候我就想,这不仅仅是河流地貌,也不是地理学。这是一支歌,一曲交响乐,是一首诗。在湟水边上我又在想,人文地理是科学,它有它的办法和路子。可是我除了科学还需要些别的。河流地貌不会关心青杨树是怎样长大的,描述性再强的地理著作也不会写到黄河浪头那种神秘的抚摸。还有那些彩陶片;暴雨冲垮了台地上的古墓葬,陶器在激流中撞得粉碎,接着,那彩陶片就流成了河。

“那专业呢?还考试么?”她问。

“当然。不但要考上而且要好好干。不过--难道你不觉得,那河还有好多别的内容么?”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那个不安分的精灵又附上了这个年轻人。我们都一样,她想,我们都不愿庸庸碌碌地了此一生。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么,你绷紧每一根神经,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翻山涉水,追逐着百分之一秒的瞬间。你忙得筋酸骨散,靠着这车门旁的硬墙也能呼呼入睡。你不是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暇回顾么。

她转过脸对他说:“在湟水边上,我拍了一张静物。就是咱们复原的那只彩陶罐。它可惜是碎的,像生活一样,”她小声说,“背景是那片小青杨树。我觉得,这是我这次拍得最成功的作品之一。”还有一张,她想,那是一个男人扑向奔腾的大河,我这一趟只有这两张作品拍得成功。“你知道的,青杨树林刚刚长起来,可惜罐子是破的,像生活一样。”她忧伤地摇了摇头。

他从嘴角取下熄了的纸烟,专注地望着姑娘。

“你不是很坚强么?”他问,“你十二岁就见过那么多。”

她苦笑了一下,双手搂住膝盖,等着他擦燃火柴,把那半枝烟点着。“他们还有一枝烟,在太冷、太寂寞的时候让它作伴。而我们女的,啊,那种时候真难呵。”

他笑了。她在黑暗中似乎看见了他白白的牙齿。“你的男朋友呢?”他问道,“怎么,难道你还能没有位漂亮的骑士么?”他开起玩笑来了。

“别提了。总算是受完了洋罪。一共谈了三个月--吹了。”她厌烦地说。

“为什么?”他问。

她费劲地想着一个比喻,“这么说吧: 和他坐在一间屋子里,屋里就像有两个女人。不,一个女人,一个唠叨老婆子!”

他放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瞧他美的,她气恨地想,他倒自信得很呢。难道你的本质里就没有那种东西吗?我还没有告诉你那家伙以前的几个呢,有自私鬼,有小市侩,有木头人,还有一个臭流氓。她忿忿地打断了他的笑声:“连小说上都说,男子汉绝迹了。你不知道?”

“真的吗?”他止住了笑声,注视着她。“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个个都货真价实。只怕不对你的胃口。”他嘲笑地扔掉了烟头。

“你说吧!姓名?”

“牛虻,马丁·伊登,保尔·柯察金,还有……”还有一个是我,他想。他不禁微笑了。“还有一个,那家伙名字很古怪,我想不起来了。”

她黯然地呆呆坐着。“都是虚构的啊。”她说。

“不,”他反驳道,“现实生活中也有,只怕你认不出来。女同胞,只怕你们见到了也认不出来。”

他们都沉默了。他发觉这最后一句话使他们两人的心绪都变坏了。列车正轰鸣着开过一架铁桥,车门上的把手、铁踏板和乌蒙蒙的玻璃窗都在震响着,他们的肩头也在随着晃动着。他这最后一句话使她听了心里难受,她想起了在北大荒时在一个农场里干活的一个康拜因手。那小伙子总是在快活地笑着,在秋天金黄一片的大田里,他总是喜欢穿一件油污的坦克兵夹克,整天都吹着一只口琴。有一次在麦子地里午休,暴烤着平原的太阳晒得满地升腾着麦秆的味道。她高傲地、鄙夷地回绝了他。她眯着眼睛眺望着一望无际的金黄麦海,心里满是不以为然,甚至是不能容忍的心情。那小伙子踩着地上的麦茬踱回他们那群康拜因手那里,她听见整个中午那儿都响着一支单调的口琴曲子。后来康拜因手去了大庆油田。“我们这儿有八十万产业工人!我们这儿正出现着一个伟大的奇迹!”她听见知识青年们在念他写来的信。“到大庆来吧!这里过的才是真正的生活。”他在信里热烈地向朋友们呼吁着。她听着,仿佛听见一阵热情快活的口琴曲,她怅然若失地坐了好久。后来她常常回忆起那个快乐的小伙子,特别是在她机械地和人们介绍来的对象回答的时候,她有时会感到听见了一丝口琴声。她疲乏地靠住了车厢的硬壁,闭上了眼睛。

他也想起了一个姑娘--海涛。他已经好久没有想起海涛了。在额尔齐斯河边的那片苜蓿地上,在那个肮脏荒僻、地窝子盖得东倒西歪的小村里,海涛和他度过了多少美好的日子呵。海涛不仅仅是他的初恋,海涛那时和额尔齐斯河的流水一样,已经成了他习惯了的生活中的颜色。他至今对那个脉脉含情的姑娘记忆犹新。不知你今天怎样了,海涛。他想,也许你已经又离开了那个工厂。我们一块沿着额尔齐斯的陡岸奔跑,追赶着汛期流水冲下的大片漂浮的野花。我们曾一直跑到离布尔津城不远的那片沼泽。我到今天还记得那天的情景--额尔齐斯河在戈壁滩前舒缓地滑过,沼泽里芦苇长成一道道曲折的屏障。有牛群,也有野鸭子和别的水鸟停在沙洲上,那片从上游阿勒泰山南麓冲下来的野花,在钢蓝色的水面浮成斑斓的一层。那天有一种青色的暮霭弥漫着沼泽和四野,连翻滚的波浪也涂着青青的光。只有你的脸颊红润新鲜,海涛。他又轻轻擦亮了一根火柴,然后把烟咬在嘴角。我觉得你那红润新鲜的脸颊一直在滋润着我的心,鼓舞着我的热情。

他吸了口烟,略微活动了一下肩膀。右肩的肌肉还在隐隐作痛。恐怕就是在游到黄河东岸的时候,他暗暗想,我用一只手抓住了石头,那急流把肌肉拉伤啦。那时的我多年轻啊,我在额尔齐斯的冰水里也能又叫又嚷地拉网捉鱼,而且肌肉也没有拉伤。今天的我也许已经衰老了,他想。他又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瞟了一眼旁边姑娘的影子。

这是个挺好看的姑娘,他想。可是海涛长得更漂亮。当海涛离开小村的时候,没有一个知识青年答理她。他们全都愤愤地谴责海涛,仅仅为了调回内地,仅仅为了当一个农场加工厂工人的前途,就背叛了爱情。但是他从人们的脸上看到了另一种表情,那是觉得被戏弄和被遗弃的表情。是啊,他想,海涛长得太漂亮了,干得又太不漂亮了。人们都觉得这矛盾的现实难以接受。其实人们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他们觉得海涛也抛弃了他们。他觉得只有他做得好。他从一户哈族老乡家里借来了一辆轻便的单马双轮车,拉开女知识青年住的地窝子房门,帮助已经无人理睬的美丽姑娘收拾了行李,然后为她把小马车一直赶上大道。在路上他跳进沼泽,用肩膀顶出了陷在泥里的车轮。后来他拉着马缰,车轮吱吱地碾过那片白色的流沙,最后驶过了额尔齐斯河上的大桥,到了布尔津城的长途汽车站。但是,在那个人影寥寥的长途车站门口,他冷冷地推开了她递过来的一张照片。

你干得不坏,伙计。他默默地想着,大方地给年轻时代的自己打了个五分。原来你可没打算那么干,原来你曾经打算撞进那间地窝子揍她一顿。你喝醉了酒,听见有谁悄悄地说到海涛这个名字就跳了起来。你一声不吭地提着空酒瓶子往外冲,咽喉里烧得冒火。可是后来你害臊了,因为你忽然觉得醉醺醺地跑去打一个女的实在丢人。你想着,一扭头改变方向跑到了河边,望着那条稳稳前进的大河。额尔齐斯,那也是一条河啊,他想,那是全国惟一的流向北冰洋的外流河。整个阿勒泰山脉南坡的流水都向它倾注,它串通着一串串沼泽和湖泊,胸有成竹地向着真正的北方流淌。那是一条被酷暑严寒的哈萨克草原养育得自由自在的大河啊,原来它把喝过它水乳的人都悄悄地改变了。他把烟头在车厢铁踏板上按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枝拿着。今天看来,你和海涛分手时的一举一动都是由于额尔齐斯河的缘故,那条自由而宽阔的大河重新塑造了你。

外面灯光密集起来。快到北京了,他想。夜行的列车也像一条河。辨不出首尾,辨不清源头和前途,只觉得一股劲奔腾向前,把两岸的灯火远留背后。这样的河跟河流地貌、自然地理并没有关系啊,所以我要写一首诗。我要描写这样的、从大自然和人心里流过的河。

超员的车厢里一下子喧嚣起来,扛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挤到这块窄小的空间里吵嚷着。“收拾一下吧,就要到北京站了。”他对她说道,随即站起身来。

人们继续朝这车门挤来。扁担、硬纸箱和装得满满的大旅行袋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两人被挤得紧紧贴在那扇车门上,颜色发紫的雪亮站灯疾速地一闪一闪流过。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的脸庞,一句话也没有说。

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水闸似的建筑,拦腰横跨在铁道上。他觉得列车像河水一样正对准这个水闸冲去。“哦,北京。”他小声地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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