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些东西,是你求都求不来的!
她用的是“走出来”表示了她已站出来,望着原地的那一点自怜,情绪突然间被寂寞击的不平起来。若是“走出去”,可就惨了,她还站在原地望着外面呢!
司空落不言语,倪昊也不说话,只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司空落的侧脸,目光认真专注,分毫不移。
没人言语,倪昊一向少言,在司空落三天以前的记忆里,他都是沉默少言,惜字如金。如今面对他,能知道说什么,却也知道他这种性子必定听不进去,便不想理他。开始时还为他吃她眼泪的动作暗恼,再被他专注的目光盯的有点难堪,别扭起来,坐不安稳。忙转移注意力,后来反而自在了起来,一直偏过头静静的坐着。反正从初中到大学毕业的几十门课程所学习的知识和经典习题,真是七天七夜也从脑中过不完。
倪昊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看司空落偶而在凳子上摞动一下身子,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她真是沉的住气!
开始时还有点不自在,后来竟是越来越安静。看样子怕是坐上一天一夜也能不为他所动吧?原本还以为这女子真怯懦来着。能骗过沈君羽那双眼,得多坚强的韧性与沉静的隐忍,还需睿智灵活的头脑、处变不惊的镇定与高超的演技。
这般性情,他要多久才能得了她的心?
突然的,突兀的想起父王曾说过的那句话:鸭子养肥了,自己飞了。
倪昊浑身轻震,望着司空落的眼神逐渐沉暗犀利,带着掠夺的光芒和暗涨的情欲。
司空落正在想高等函数里的一道题,感受到倪昊的目光,心里暗惊,转头一看,只见一道黑影急射而来,身体已腾空而起。她下意识的伸手捉住了倪昊劲健的手臂,惊的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速度?
对上他情欲漫涨的双眼,吓的白了一张脸,抓住倪昊手臂的手握的死紧。虽然害怕,却是不再慌乱,只一双眼冷冷的盯住他的眼!
倪昊,你若真敢碰我,我便不会放过你!
倪昊为司空落眼底的决裂暗惊,这从未有过的竟让他有点害怕的情绪,让他恼怒蹙眉。
如果这次放弃了……
上次放弃了,这次放弃了,下次也会放弃吧?等到不再放弃的时候,养肥的鸭子,飞了!
他可是知道她命有多大,有多能逃,要是真遇上高人了,连郑都也卜不出她去向哪个方向,他上哪儿找她去?
想到上次误以为她死时,那撕裂般的疼……
倪昊吸一口气,这次,他不再迟疑!
司空落心里生出一股绝望,这次,她是真的会被他吃干抹净!
她果真被他给欺负了去!
那脱衣的速度太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眼泪顺着指缝溢出,她的身体抖的厉害。
倪昊,我不会放过你!
她在心底恨恨的说。
“阿通,你说我怎么那么的倒霉?”年冠羽十指交握,铺平放于桌上,下巴搁在上面,嘴唇微嘟,很是郁闷的问。
曲通对于他这个样子早已是见怪不惊,坐于书案后快速的提笔写着些什么,像是没听见一样,别说抬头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把他当空气忽视掉。
年冠羽好像也早已习惯得到这样的待遇,也不生气,自说自话:“我明明用内力敲的暗号,将军应该听见了啊,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很生气的让我滚呢?”他爬在桌上鼓着嘴巴,一会儿后好像觉得累了,又换成一手撑着脸颊,眼珠转动,又好一会儿又说,“是不是与房间里住的那个女人有关?她怎么惹的将军生气了,把火发到我身上?”奇怪的问着,好似想不通,有点气愤的说:“不行,你明天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不能让我吃了这亏!”
曲通终于写完,急速的卷好纸用蜡封好,装于特制的小竹筒里,提了一端的钱,拿起桌上的一个口哨吹了几下,立刻就见扑愣愣的飞来了几只鹰鸽。他提了钱把几个竹筒分别绑在几只鹰腿上,伸手拨弄两下用鹰毛盖好,遮掩痕迹,然后放飞。
年冠羽以为他忙完这下要和自己说话了,哪知曲通却是回身沉静的坐于桌后,认真的思考着什么。
“阿通!”这下,年冠羽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不满的低叫,嘟着嘴,轻皱着眉,苦着一张娃娃脸,极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思绪被打断,曲通有些恼怒,面色不再温和,平静的狠瞪一眼过去:“阿年,你不想在京城待了就直接和我说,我想将军应该很愿意把你派去收集消息。”不帮忙就算了,尽是捣乱。
“……”收集消息?这种既要忍唇又要负重的事,躲都来不及!一般有两种,其中一种就是去烟花之地,嗯,被人玩。年冠羽泄气的扁扁嘴,消了声。遇到这种大事,他能帮上什么忙?他虽然聪明,在谋略方面,可是连姐姐都比不上。现在不趁着阿通正忙着时烦烦他,等他安静下来时更不可能带他去看那司空落了。
唉,谁让将军不让人见她呢!
她长的能有多美?能美过他姐姐么?
他自然是明白,将军在屋子里干什么。那么大的火气,再听那声音,九成九是在干那事!
曲通本不再说,见他脸上的那酸意,又改了生意,见见也好的,省得成见深了误会重。
“要见也可以,明天就带你去,这人情可是要欠下的。”
年冠羽张了张嘴要反驳,又怕曲通反悔,他是真的很想去见,只好气愤的皱鼻一噘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曲通摇了摇头,却不是为了他幼稚的举动。光看阿年这样子,会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单纯干净的孩子。只是奇怪他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迷的那郭家的小姐死去活来的。
有人进屋禀报消息,有人来领命,出出进进,一个多时辰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