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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霸道

他的口气里带着不屑、鄙视,很正常,像他这样出身优越的人,对水荨这种职业的人,自然不会正眼去看。薛慕白生气的说:“那你有没有调查清楚,水荨的家庭条件?知不知道她的困苦?你可以有优越感,但是请你记住,不是谁出生就是富二代,不是谁都像你许公子这样家境富足、衣食无忧,在困苦中长大的女孩,有太多不是她们自己能左右的选择!”

他听了薛慕白的“义正言辞”,也怒了,十分可怕的瞪着薛慕白:“那个吴佳瑶怎么回事?你不要企图瞒着我,你的事情我早就调查清楚了,在杨馨如宣布你是她男朋友之后,还在和那个吴佳瑶保持着恋爱关系,我搞不明白,杨馨如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脚踏两条船的混蛋!”

“你是不是觉得,对杨馨如你付出的只比我多?你是不是又觉得,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你的条件都远远地比我薛慕白优厚?”薛慕白斜眼回瞪着她:“你又是否偏执的认为,你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回报?”

“难道不应该吗?”

“不错,我可能所有的条件都及不上你,但是有一点你却及不上我!”薛慕白笃定的回答他。

“我会有及不上你的地方?笑话!”

薛慕白不置可否:“不管你信不信,杨馨如是知道我有其他女朋友存在的,而且,她从未干涉过我的生活!”

”荒唐!”薛慕白的说法很难取信于他,他惊愕的表情,表明了他的不信。在她看来,杨馨如那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允许心爱男生的花心。

“你天生的优越感,让你一致认为,只要是你喜欢,就应该是你的,只要付出就应该得到,可你知道杨馨如的想法?你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她的追求?你不知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杨馨如需要的是一份没有牵绊的爱,她渴望爱,却又不希望被爱情捆缚,只有我,只有我薛慕白能满足她的想法。”

许成峰沉默了一阵,久久,才开口说:“因为你能在爱她的同时,又不想着占有她;而我想的却是完全的占有她——你告诉我,这就是我输给你的原因?薛慕白,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在为自己脚踏三条船开脱?”

薛慕白冷冷一笑,“你可以不相信薛慕白说的,但我要告诉你,很不事情,不是你想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可以高高在上的蔑视一切卑微的存在,但你不是上帝,所有的事情并不是由你来安排!”

”薛慕白,我很想揍你一顿——替杨馨如狠狠地揍你!”他此刻的眼神,就是被激怒的野兽,完全不见了往日的优雅、风度。

薛慕白轻轻地哼了一声,带着不屑,转身离开的时候,背后挨上了他愤怒地拳头。

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开发区,除了目瞪口呆的司机师傅,没有任何人接近。薛慕白和许成峰尽情的扭打在一起,想是少爷脾气的许成峰积威极重,司机师傅也不敢上前拉架。

等尽情的发泄完心中的躁动,冲动的两个人渐渐冷静下来,他们放开对方,在湖边的泥地上坐了下来。许成峰再也顾不得往日的优雅,直接在泥地上躺倒,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他一身的名牌服装,沾满了污泥,衣服都脱了线,起了褶子,哪里还是往日那个服装整洁、风度翩翩的许公子?

薛慕白的情形同样好不哪去,水荨买给薛慕白的休闲服,此时也颇见狼狈。

彼此沉默了一阵,许成峰点燃了一根香烟,淡淡的跟薛慕白说:“也许你是对的,你比我更加清楚杨馨如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她需要什么,又能满足她的需要,她会爱你也很正常。”

薛慕白默然无语,扪心自问,薛慕白真的了解杨馨如吗?她总是困扰着薛慕白,她的身上有太多的迷雾,每次薛慕白想真正的接近她,却又不可遏止的迷失在她身上。

大学时光,在随意的浪费中,飞快逝去,大三的下半个学期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快放暑假了,杨馨如打电话过来,告诉薛慕白她在杭州找了一份暑假工,并在校外租了一间房子,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单身生活,叫薛慕白过去帮她搬东西。

“这么长时间的集体宿舍生活早就烦了,难得有机会住的自在一点,快来吧,我这里大包小包都想着你呢。”电话那头传来她的俏皮话。

“知道了,想拉我做苦力,用得着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吗?”

“嘻嘻。”

薛慕白赶到浙大,将她的大包小包一趟趟装上出租车,在她的引导下,将行李搬到她的出租房。屋子虽然很小,但被杨馨如收拾的很温馨。薛慕白帮着她收拾完房屋,天色已近暮晚,薛慕白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汗水大滴大滴的从额头上往下滴落。杨馨如为了犒劳薛慕白的辛苦,自告奋勇亲自下厨,要烧上两个小菜请薛慕白吃饭。

她租的这个房子,有锅有灶,自然都是房东家的。此刻她就像是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披着围裙,在菜桌前,熟练地用菜刀剁菜。薛慕白半眯着双眼,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在薛慕白眼前晃来晃去,薛慕白忽然无比的心疼——薛慕白,你能让眼前这个女孩,永远都保持着今天纤娜、窈长的身段吗?你真的有能力让眼前爱你的这个女孩,一辈子幸福吗?

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让薛慕白突然发现了一个许久都未曾注意到的问题:杨馨如的身子看起来竟是这么的单薄,茕茕倩影,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瘦长。

等她把饭菜都摆在桌子上时,薛慕白还在想:薛慕白真的能保护好她嘛?

见薛慕白魂不守舍的样子,杨馨如也没吃饭的意思,放下碗筷,问薛慕白:“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

薛慕白脱口而出:“我、我搬过来和你住两个月吧。”薛慕白知道她不会答应,因为长时间以来,她都不希望薛慕白进入她的生活。不管怎样的缠绵,她总是将薛慕白摒绝在她的生活圈子之外。

出乎薛慕白意料的是,她愣了一下,脸上一红,竟然点头了。本来没指望的事情,当薛慕白听到她说:“好的啊。”的时候,薛慕白登时有些傻眼。

事不宜迟,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连饭都不吃了,匆匆坐车赶回学校,因为事情的突然,薛慕白之前并无准备,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基本的生活品,又急不可耐的上了夜班车。不辞辛苦的赶到杨馨如租好的房子外,已经是凌晨了。

杨馨如并没有睡下,她保持着薛慕白离开时的样子,整个人如同猫一样半蜷着,依靠在门槛上。昏黄的灯光,散落在她的睫毛、面烧上,勾勒出她的五官、轮廓、身姿。提着行李箱从车上下来,薛慕白突然才发现薛慕白爱的这个人,竟是这样的单薄、瘦长——就这么孤孤单单的等着薛慕白,无怨无悔。

薛慕白的鼻头有些发酸,丢下行李,大步走到她跟前,不容她有任何的反抗,霸道的吻她。杨馨如非但没有反抗,反而热情的回应着薛慕白,两条手臂紧紧的勾住薛慕白的脖子。许是发现出租车司机还没走远,杨馨如搂紧薛慕白扭动着她的腰肢,缠绵在一起的身子,扭进屋内,顺脚将门揣上。

等薛慕白醒来的时候,杨馨如已经不在床上。屋子被她收窗明几净,薛慕白的衣物也被她叠放的很是整洁,带过来的生活用品,也被她摆放在合适的位子。很难想象,所有的事情都是杨馨如做的,因为长时间以来,杨馨如一直都是懒懒散散、大大咧咧的。

在薛慕白的思绪乱飞之时,杨馨如探过头来,微笑着对薛慕白说:“大懒虫,早饭准备好了,还不快起来吃饭?”

薛慕白讪讪一笑,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仍然是赤条条的,急忙忙的拉过衣服,在杨馨如格格娇笑声中,匆匆穿上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到饭桌边,杨馨如给薛慕白盛了一碗豆浆,薛慕白开玩笑说:“屋子真的是你收拾的吗?以前从没有发现你这么勤快。”

“人是会变得,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杨馨如大大方方的回答。

薛慕白喝了几口豆浆,不无感慨的说:“真好啊,一睁眼,就可以看到你,可以享受你为我准备好的一切。这样淡淡的生活,真的很难得——如果要是能够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杨馨如突然没有了吃早饭的心情,将筷子放下,跟薛慕白说:“慕白哥,记得那年在宾馆,我望着天上的流星,跟你说过什么?”

薛慕白皱了一下眉头,实在不明白她旧事重提的用意。

她睫毛抖动了一下,似乎闪过一丝伤感,“当时我就说过,美好的一切,只在瞬间——不知道是因为美好而短暂,还是因为短暂而美好。总之,千万不要奢求永远的安逸,更不要奢望眼前的美满能够延续下去,更不要依恋薛慕白带来的幸福感,这样即等你失去的时候,你也不会太过心痛。”

薛慕白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杨馨如,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么伤感的话?薛慕白问了一句:“难道,你知道我会失去你?”

“不要再问了,慕白哥,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她忽然现出凄然之色,拼命地摇头。

“好,好,我不再问。”发觉到她的反常,立马放宽了语气。经过上一次的事件,薛慕白已经知道,她的内心,已经脆弱到薛慕白不能想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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