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三个人听到姜楚乔这谜一般暧昧的语气时,皆是凛着身子怔住了。
姜楚乔看看在后面坐得笔直的三个人,他们听到自己的话后竟然谁也没有理会自己,姜楚乔便微微拧了眉毛道:“姑娘我叫你们进来呀,没到听到啊?”
坐在最左边的其琛用胳膊肘碰了碰中间的其殊,中间的其殊又僵着身子碰了碰最右边的穆清,穆清的脑袋像个机器人一般僵硬地扭了过来问:“姑……姑娘,您有吩咐直说便可……”
姜楚乔用手捧了下巴道:“姑娘我没有吩咐,就是无聊想让你们陪姑娘我玩儿会游戏。”
其琛与其殊的目光又齐刷刷地看向了穆清,穆清又万分为难地道:“姑娘,不是有零露呢么……”
姜楚乔瞧着他们那不情不愿的样子便来气了:“怎么?姑娘我使唤不动你们是怎么的?快点儿给姑娘我过来!”
三个人齐齐垂了头抿紧了嘴,老老实实地往这里爬了。
零露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姜楚乔的身边问:“姑娘,您又想出什么妖蛾子来了?”
“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娘除了让你们帮姑娘我干活之外就不能让你们陪姑娘我玩儿一会儿了?”
“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直说着其琛、其殊与穆清便齐齐跪坐在了姜楚乔面前。他们倒也不是怕这位新女主人,而是他们比较摸不清这位新女主人的套路,毕竟佘寒对姜楚乔的那一片痴心他们这些做属下都看在眼里,再加上姜楚乔平时为人和善,可办事说话却喜欢出人意料,再加上他们通过腾龙密谍、窃凰密谍小道消息的了解,他们直感觉姜楚乔心里是住着一个魔鬼的……
这个时代是没有扑克牌的,不过有花牌。姜楚乔并不会玩这个,不过她只是借这其中的几张牌用,因为她想玩《国王游戏》!
瞧着三个大超级大美男加暖男跪坐在自己的面前时,姜楚乔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而重要的是,她让零露坐在她身边不是让她真正玩儿游戏的,而是让她帮自己出老千的!
“这样啊,姑娘我看帐本看累了,咱们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就叫做国王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抽到国王牌的人可以指使抽到普通牌的人做任何事情,而且不能拒绝,这里面还有一张女王牌,是用来赦免普通牌的,而且抽到国王牌的人只能指使抽到普通牌的人,不能指使女王牌,懂了?”
对面的三个人面面相觑,皆是抿紧了嘴点了点头。
姜楚乔裂开嘴露出了六颗小白牙,她扭头给了零露一个眼色,零露会意,她点点头,眼里颇有些惊恐的神色。
第一局,姜楚乔抽到了国王牌,而女王牌在零露手里,姜楚乔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三个暖男,三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地翻了牌,脸上表情各不一。
姜楚乔翻过了自己的牌给对面的人看了,她笑眯眯地问:“你们三个人,知道什么是壁咚么?”
瞧着姜楚乔那狡黠又满是阴谋的笑,三个人皆是挺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姜楚乔又露出了八颗小白牙笑得灿烂极了:“没关系,姑娘我告诉你们……”
于是接下来姜楚乔一脸满足地靠着马车看着对面的其琛与其殊演壁咚大戏,零露早就羞得满脸通红了,而跪坐在另一个角落,被零露赦免了的穆清则是直直盯着姜楚乔看,眼里满是惊恐。
被壁咚的其琛缩着下巴瞅着姜楚乔问:“姑……姑娘……这样行吗?”
姜楚乔笑道:“行行行!姑娘我给你们点个大大的赞!来,下一局!”
这一局姜楚乔依然是国王,女王依然是在零露手里,抽到平民的牌的其琛其殊与穆清看着自己手里的平民牌,三个人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根本就是个坑啊!
零露翻过了自己手里的女王牌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您这次打算惩罚他们什么?”
姜楚乔晃着自己手里的国王牌笑盈盈问:“三位,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连环壁咚么?”
对面的其琛其殊与穆清死的心都有了!
姜楚乔得意地扭头看向了零露:“你们这样聪明想来不用姑娘我解释了,零露你先说你这一次赦免谁吧!”
零露咽了口唾沫道:“姑……姑娘,那……那我这一次就赦免其琛吧……”
一听这话其琛立刻感激涕零地看了零露一眼,而一旁的其殊与穆清则是有些生无可恋地站起了身,准备为他们的新女主人上演“连环壁咚”了……
在外面赶车的清和与和铃就听到时不时有痛苦的抱怨声从马车里传来,清和是无所谓了,他跟了姜楚乔这么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和铃就不一样了,他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了问清和:“清和……姑娘,姑娘在里面做什么啊?为什么我感觉其琛他们好痛苦的样子?”
清和便冲和铃笑笑道:“没什么,有时候姑娘心情极好了,她就喜欢整人玩儿。”
和铃晃了晃脑袋问:“姑娘怎么个整人法啊?咱们兄弟几个也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见过其琛他们这般痛苦过啊……怎么感觉他们比上大刑还要难挨?”
正说着,其琛突然红着脸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他看了和铃一眼道:“那个……姑娘叫你进去接替我……我休息一会儿……”
和铃一脸地茫然,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其琛便已经强行夺过了他手里的马鞭并一脚将他踹进马车里去了。
不多一会儿,里面便传出来了和铃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零露气急败坏对她家女主人的指责教导声……
这样差不多折腾了半个时辰,姜楚乔终于是累了。零露拉下了帘张哄着姜楚乔睡了,和铃、其殊与穆清则是钻出了马车,齐齐抱着膝盖,像受了莫大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坐在了赶车的清和与其琛之间。
和铃垂着头扭头脑袋问其殊:“其殊……你是不是感觉咱们姑娘不是个……凡人?”
其殊干搓了一把脸道:“如果姑娘是个凡人的话怎么会被主子喜欢?”
挨着清和的穆清也道了一句:“最重要的是姑娘都被李世子看上了!”
清和瞧着他们三人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瞧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咱们家姑娘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了!”
那三个人齐刷刷地看了清和一眼,皆是没说话。倒是在一旁赶车的其琛眯着眼睛道了一句:“要不咱们下次让起风与芒风来伺候一下姑娘?”
其琛这话一落,和铃、其殊与穆清便齐刷刷地笑了:“好主意!”
清和听着他们这兴灾乐祸的口气便不屑地道:“起风与芒风平日里也没惹到你们吧!”
其琛挑了挑眉毛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说咱们姑娘是天下最好的主子么,我们只不过是想有福同享,也让起风与芒风来沾沾光!”
清和皱着眉头看其琛,就见中间的三个人又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太阳慢慢落下去了,马车也已经到了清泉后山的山脚下,零露将还在睡着的姜楚乔叫醒了,姜楚乔揉着眼睛起身,零露忙去给她盛洗脸水。
姜楚乔擦了脸看了一眼马车后面的屏风,她问:“穆清他们呢?”
零露便道:“他们在马车外呢,与清和交替着赶马车呢!”
姜楚乔一听零露这话便“噗嗤”一声笑了,零露便着急地道:“姑娘,你还笑得出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马车到哪里了?”
“到清泉山脚下了,一会儿清和停好了马车,姑娘便可以上山了。”
姜楚乔点了点头,脸色郑重了起来。
零露收拾了洗脸水,她问:“姑娘为何这般脸色?”
姜楚乔便道:“没什么,就是要见盈雪郡主了,心里有些压力,她这个时候毕竟是挺着个大肚子,身份又是郡主,与她说起话来,自然便不若与金婆子那般随意。”
零露只是认同地点点头,并没有说其他的。
当往后山去时,其琛等人便又在暗处行动了,姜楚乔明面上只带了清和与零露,而唐修仪也早就在后山入口处等着她了。
姜楚乔看到唐修仪的身影时没着急与他打招呼,他们昨天也算是吵了一小架,她还不知道唐修仪现在是什么心态呢。不过唐修仪好像没事儿人一般,也好像昨天他们并没有闹不愉快一般,他上前冲姜楚乔挤了眼睛便道:“怎么了?我这幅打扮不认得我了?走吧,这林子里总有野兽出没,我们快些去山洞那边吧。”
姜楚乔深呼吸了一口气,跟着唐修仪往前面去了。
说起来盈雪公主是住在山洞里,不过工匠们给这里装置了地暖,山洞里也打造的与一般闺房无异,当姜楚乔跟着唐修仪进了山洞时,她才在心里感叹不已。当初她命人建造这山洞时可是花了六十万两银子,因为负责建造的是童官子的人,她还以为这银子起码有一半是被童官子的手下吞了,如今看来,这银子没白花啊!
考虑到盈雪公主是个有身子的人,而伺候她的又以婆子为主,这脚下的青石板路皆是磨了砂,山洞门口装着两扇红漆大门,大门上的小门被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湾清冽的活水湖水,活水从山岩的另一侧而来。湖水上空的山顶有一个锅盖天窗,使这里阳光充足,却又清凉干爽。围着湖水而远去的是两行弯曲的走廊。走廊上的青石也皆被磨了砂,平整却又不打滑。
穿过了走廊便是一排下人住的耳房,耳房呈金字塔向上摞着,其间有下人在浣洗,打扫,山洞里稍有些喧嚣。唐修仪带着姜楚乔沿着内部石路楼梯往上去,盈雪郡主便住在山洞的顶层,而且让姜楚乔更叹为观止的是,山洞顶层有一条伸往树林里的天桥,天桥以相隔相近的大树为桥柱,自然而然,又人文壮观。
“童官子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这样的建筑他都能想得出来……”姜楚乔不禁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