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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聪明勇敢(4)

皇帝朝天翻白眼,这人简直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不过算了,他是真喜欢我闺女。皇后笑盈盈的,“你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是呢,小敢吐的泡泡格外好看!”

皇后不讨厌邓麒,让他抱了小敢,又见了小聪、小明、小勇,还特意摆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皇帝不待见他,可见妻子兴致勃勃,儿子们也蛮喜欢他的样子,只好屈尊做陪。

邓麒乐的发昏。

直到傍晚时分,邓麒才恋恋不舍的出宫。出宫上了马,他犹豫片刻,冲着阳武侯府的方向驰去。

才到半路,他就被锦衣卫截住了。“邓侯爷,您走的路不对,请转而向右。”锦衣卫客气的指指右方。往右走,才是邓之翰和薛扬的住处。

邓麒知道这是皇帝差人跟着他,只好垂头丧气的回了邓宅。

见不着面,邓麒便想方设法和祁玉通信。不幸,他们的信,全被锦衣卫截下了。

乾清宫里,皇帝打开一封看了,只见上面写着,“青雀总气我,快气死我了……”皇帝一阵心烦,随手把信撕了。青雀气你?回回都是你气青雀好不好,我都快心疼死了,你竟还敢抱怨。

打开另一封,也没瞧见好话。“咱们的小青雀定是向着爹娘的,只是那臭小子没安好心,总使坏……”皇帝发了会儿闷,也把这封信撕了。

这天皇帝回到坤宁宫后,青雀问他,“他俩怎样了?”青雀话问的没头没脑,皇帝却是全明白,轻松的笑着,“好好的,没见面。”

青雀大为庆幸,“爹娘有长进,真是太喜欢人了。”

爹娘有长进,比儿女有长进更加令人欣慰啊。

皇帝心疼的牵起她,“来,看看咱闺女。”两人一起到了小床边,看着静静睡着的小敢。小敢是个性情爽利的孩子,哭便专心哭,睡便专心睡,从不三心二意。她若哭起来的时候,任是谁也哄不下来;她若睡着了,打雷也不醒。

这会儿小敢睡的正酣,小脸上两团红云,可爱极了。

“小敢,真是无以伦比。”青雀一脸痴迷,“四哥,你疼她胜过疼我好了,我同意。”

皇帝笑着把她揽到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同时冲着小敢发痴。

邓麒进了京就不想走,很是逗留了一段时日。青雀见了他蛮高兴,小勇也喜欢他,皇帝便没紧着赶他走。邓麒时不时的进宫来抱抱小敢,陪小勇玩耍,轻飘飘如在云端。

邓麒是留有胡须的,小勇喜欢一边漫不经心的听他唠叼,一边好兴致的玩他的胡子。邓麒心里喜欢,笑着对青雀说,“让他爹也留胡子吧,好给孩子玩。”青雀晕。

暮色降临,青雀抱着小敢,身边跟着小聪、小明、小勇,一直把邓麒送到宫门口。邓麒挨个抱抱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离去。

青雀看着邓麒远去,颇觉伤感。她怀里的小敢“啊啊”的叫起来,那声音格外娇柔稚嫩,仿佛一阵春风吹过心田,青雀低头冲她温柔微笑,“小敢,娘的心肝宝贝。”

小敢,你和娘是不一样的。娘那时虽有亲人护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凄惨,小敢你,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青雀亲亲怀里的小女婴,内心丰盈满足。

“他让你留胡子,给小勇玩。”夜了,青雀才沐浴过,坐在玻璃镜前梳理如云的长发。想起邓麒的话,她不厚道的乐了。阿原若留起胡子,会是什么样?一定很有趣。

皇帝慢悠悠走到她身后,自她手里接过梳子,珍爱的替她梳头。落地紫檀架子玻璃镜中,清晰映出两个人影,女子已是殊色无双,男子更是美丽非凡。

“他就这一点儿好处。”皇帝不得不承认。邓麒是个不着调的糊涂蛋,不过,他还是疼青雀、疼孩子们的。

“那你留不留啊。”青雀慵懒的坐着,曼声问道。

皇帝照照镜子,想像了一下自己留胡须的样子,打了个寒噤。“宝贝,四哥归你管。”皇帝从背后搂着青雀,撒娇的摇着她,“留或不留,你说了算呀,四哥听你的。”

久违的舒适感觉袭上心头,青雀神清气爽,回头冲着皇帝坏笑,“我怎么觉得,你在巴结讨好我?陛下,能让你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的,不是只有你的小公主么?”

“岂有此理,吃水不忘挖井人!”皇帝义正辞严,“没有皇后,哪有小公主?”

青雀不依不饶的看着他,皇帝低低笑起来,“那个,四哥话没说完。能让四哥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的,只有小公主,和小公主的娘啊。”

他伸出舌头,轻轻的、缠绵的舔着她的耳颈。她的眼神渐渐迷离,两人忘情的吻在一起。

“你这么喜欢闺女,我再给你生个好不好?”她喃喃。

他停下了,略显犹豫,“不好吧?若是再有个闺女,咱们许是没这般喜欢小妞妞了,对她岂不是很不公平?”

傻阿原!她轻轻笑了笑,欺身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邓麒除了进宫、外出访友,他是在家里守着谦哥儿、让哥儿、语姐儿三个孩子。邓之翰看着他和孙子孙女的亲呢劲儿,心中不忍,要跟着他一起到南京去,让他天天能这么乐呵。薛扬吓了一跳,“去南京?才不要。”南京不过是留都,什么都不能和京城比。薛扬想起要去南京,便觉得无限凄凉。

邓之翰叹了口气,“阿扬,他年纪大了啊,我是他的长子,从小到大,最受他器重。再说了,我迟早会和他一样,成为南京守备。我是下一任抚宁侯,也是下一任南京守备。”

薛扬被邓之翰央求着,彷徨起来。是啊,他迟早会成为南京守备,不能总呆在京城啊。

邓之翰和薛扬决定和邓麒一同去南京。

邓麒和邓之翰、薛扬临走之前,青雀在宫中设宴,为他们送行。

邓麒几杯酒下肚,把青雀拉到僻静处,搓着手,不好意思的央求,“妞妞,阿扬走了,你娘……你姑母必定寂寞,你多陪陪她,好不好?我……我很是过意不去,她那么疼阿扬,阿扬却为了孝顺我,要离开她。”

铁打的祁青雀将军,忽然发怒了。

这些年来,她一向自诩为坚强的、永不言败的祁青雀将军,铁打的祁青雀将军,她极少抱怨什么,也极少掉眼泪。可是这会儿,她忽觉忍无可忍,想要发火,想要哭泣。

“你既是心里有她,为何当年另娶他人?”青雀眼中闪着怒火,愤怒的训斥,“你既已另娶他人,如今为何还是和她纠缠不清?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过阿扬阿挥,有没有想过薛家姑丈?”

“你另娶,她另嫁,已是不争的事实。别说什么造化弄人,别说什么心不甘情不愿,两人如果真的情比金坚,根本到不了这一步!如今她已是罗敷有夫,你们哪怕真的还存着情意,也应默默放在心里,不能宣诸于世吧?关心她?笑话,你早干什么了!”

邓麒手足无措的看着青雀,“妞妞,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

青雀眼泪流了满脸,“我小时候多盼着能有亲爹亲娘呀,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着你们,你们呢?你停妻再娶,把我们母女抛弃了,她一直不肯疼我,直到现在也不肯疼我!”

“我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罪,都过去了,不提了。你俩能不能有个爹娘的样子啊,如今我孩子都有四个了,你俩能不能跟寻常人家的爹娘似的,不再胡闹,不再让我难堪?!”

因为你负心另娶,我从小被寄养,从莫家村到杨集,从杨集到英国公府,然后是那地狱般的石屋……到了今天,你来秀深情,说你多么多么关心她,你是存心想呕死我么。

青雀跟个孩子似的哭个没完没了,晶莹的泪水成串成串掉落,打湿了她的衣襟。邓麒老泪纵横的抱过她,“妞妞,怪爹不好,都怪爹不好。”青雀偎依在他怀里,哭的更加悲痛。

“爹懂事了,爹往后一定懂事,不给妞妞添乱。”邓麒一头哭,一头许诺,“爹不想她了,一辈子也不想她!妞妞,爹把从前的事都忘了,再也不想她!”青雀抓起邓麒的袖子擦擦鼻涕,继续趴他怀里哭。

青雀攒了一辈子的眼泪仿佛全用到今天了,哭个没完没了。祁青雀将军,其实并不是铁打的。

青雀哭着哭着,迷迷糊糊的从邓麒怀里落到另一个熟悉的怀抱。“阿原,你来了。”青雀泪眼朦胧的仰起脸看他,“阿原,我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

“哭吧,妞妞,哭出来就好了。”阿原低头吻去她的泪水,柔声安慰。

“我不是皇后么,怎么又成妞妞了。”青雀抽抽搭搭的问道。

“你便是到了七老八十,也是我的妞妞啊。”阿原温柔说着甜言蜜语。

青雀“哇——”的一声,重又大哭。

邓麒去了南京。在往后的岁月里,他再也没有和祁玉通过信,更没有和祁玉见面。也终身没有再娶。

邓之翰、邓子益见到父亲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做儿子的总是不忍心,都劝过他,“您也不能总是一个人,还是续个弦吧。”

邓麒是抚宁侯,南京守备,掌管南京中军都督府的实权官员,若想续弦,并不难。

邓麒笑着摇头,“孙子都这般大了,续的什么弦?我若娶个年轻姑娘,不是害人家么?我还是含饴弄孙吧。”

邓之翰、邓子益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罢了。

妞妞,我如今这样子,像不像个做爹的?

一滴清泪,顺着邓麒不复年轻的脸颊流下。

三年后,紫禁城。

正值阳春三月,杂花生树,草长莺飞。位于坤宁宫后的宫后苑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宫后苑是是皇帝、皇后茶余饭后休闲、游赏之处,四季常青,典雅幽静。行走在宫后苑,踩着用各色颜色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的、古朴别致的彩石路面,徜徉在奇花异草、古柏藤萝之间,如入仙境。

“小敢,你给我出来!”一位身着杏黄宫装的美丽少妇站在浮碧亭前,用呵斥的口吻叫道。

少妇身后站有不少宫人、内侍,神色恭谨,却不慌张。皇后娘娘虽看着想要动怒,其实是不打紧的,她不会真和小公主生气。这后宫之中,从两宫皇太后,到皇上、皇后,以至太子殿下、楚王殿下、梁王殿下,有谁会真和小公主生气呢?

不远处一株苍劲挺拔、繁茂青郁的松树下,探出一张粉粉嫩嫩的小女孩儿脸孔。她大约有三四岁,皮子雪白,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中满是纯真,灵动可爱。

“就不出来!”她轻轻的、坚决的说道。

青雀不怀好意的笑着,开始挽袖子,“不出来?小敢,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看这情形,青雀分明是打算诉诸武力。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人打小孩儿,胜之不武;将军对付平民,太没品啦!”小女孩儿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的话却很犀利。

她能不犀利么,阿原亲自教出来的孩子。

“确实没品。”师娘如闲庭信步般走了来,看似悠闲,实则速度奇快,青雀身后的宫人只觉眼前一花,邵夫人已气定神闲的站在皇后面前了。

师娘横了青雀一眼,“你这凶巴巴的模样,把我乖徒孙吓着可如何是好。甭跟我抱怨小敢淘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做长辈的要耐下心来,慢慢教导。”

青雀振振有辞,“谁说小孩子没有不淘气的?我小时候可是乖巧的要命,从不调皮捣蛋!”

“你哪有。”英娘笑吟吟的来了,揭穿青雀的真面目,“你小时候,我和林嬷嬷两个人都看不了哄不下呢。妞妞,你甜甜蜜蜜睡着的时候,我俩常常累的浑身跟散了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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