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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画鹤上天

麦子熟了,是个丰收年。可是,官府的粮款也派下来了。如果按数交上,麦子就要交光啦,大人小孩用什么糊口呢?如果不交,那凶恶的县老爷会答应吗?农民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一同到吴道子家里商量办法。

吴道子听了乡亲们的议论,说:“这样吧,我画一张画,等收粮的差官来了,你们把画放在路口上,他看见了,就不敢来。他走了,你们就把画取回来。”农民们十分高兴。于是,吴道子拿起笔画了一张下山猛虎,交给大伙带走了。

果然,过了几天,收粮的差官耀武扬威地来了。人们得知,就急忙把画放在路口上。那差官走近村头,猛然看见路口上站着一只猛虎,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白闪闪的利牙,铃铛大的眼睛闪着凶光。那差官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急匆匆回到县城,对知县说,有一只猛虎拦路,过不去。知县不信,就骑上高头大马,带上随从,要来看个究竟。他骑马走近村头,一看见那斑斓猛虎,拨转马头就逃,乌纱帽掉了都不敢拾。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来收粮了。

几个月过后,事情的真相传到了知县的耳朵里。知县听说拦路的猛虎是吴道子画的,心里盘算道:吴道子要是画个猛虎,扔进衙门,还不把我吃了?再说,他就不画虎吃我,照这样抗粮,本官也得饿死,这祸根不可不拔!他打定主意,在一个夜晚,带领人马,要去捉吴道子下监,问罪处死。当他出发时,他的一个仆人知道了——这个仆人也是个穷人,他想:吴先生画虎是为了老百姓活命,是个无罪之人,如今吴先生大祸临头,我不救谁救?他急忙牵出一匹快马骑上,出了城门,狠狠地抽了几鞭,抄小路去给吴道子送信。

他赶到吴道子家,喊开院门一看,见吴道子正在院中作画。灯光之下,见一只白鹤即将画成,只剩下一只翅膀和两只眼睛没画好。他说明来意,要吴道子骑他的马赶快逃命。吴道子感激地看着这个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送信的年轻人,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他捉不住我的。”说完,又去画那白鹤的翅膀,那青年焦急地说:“吴先生,快点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吴道子淡淡一笑,说:“你快回去吧,要是知县知道是你给我送信,他会杀死你的。”那青年再三关照,上马走了。

吴道子送走青年人,刚把白鹤的翅膀画好,知县已带领人马围住了院子。几个士兵拥进了大门,就要绑吴道子。这时,吴道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给白鹤点上眼睛,只见那白鹤活了,从纸上跳到地上。吴道子骑到白鹤身上,那白鹤展开翅膀,长唳一声,驮着吴道子腾空而起,从乱喊乱叫的士兵们的头上飞入云霄,向很远很远的地方飞去……

赵景斌 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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