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闯入的太阳光线里,纪时宴正乘风款款而来。
就像那一次宴会场的初见,他从人群中翩翩而来,冷峻修长,每一寸的皮肤都像是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悉心雕琢出来的。
很快,纪时宴带来的一批西装男将猥琐男和胡须男打趴下。
纪时宴脱下西装,裹在了程欢颤抖得发憷的身子上。
他的动作丝毫没有一点的越距,就好像对待一个宠物一般,有温柔也有倨傲。
在那一刹那,就好像是真的找到了一个通往黎明的出口,程欢的泪开了闸汹涌澎湃地溢了出来。
纪时宴一句话也没说,他低头看了眼哭得天昏地暗的程欢,对属下淡淡道,“留活口。”就抱着程欢扬长而去。
一直到车里,纪时宴要把程欢放下来,程欢抓着他的衣袖,惊惶不安的眼还盯着他,不断地摇头,“不要离开我。现在,不要离开我……”
纪时宴反手握住她的手,也随着她上了车,看着她,“已经没事了。”
随后他对司机道,“开车吧。”
程欢一路无言,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要救她,只是抓着他的袖子,无意识地放空看着窗外。
又过了许久,程欢抽噎地问,“我们要去哪里?”
“霍家。”
几乎是反射性地抓紧他的手臂,程欢强烈地拒绝,“我不去!我不要去,我不去!”
哪怕一个霍字,她都能想起最绝望的那一刻,霍景之那样的温柔的声音里最残忍的放任她差点被玷污……
纪时宴抓住她拉扯他的袖子的手,凉得如水的声音温温地问,“你难道一点不好奇,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吗?也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程欢微微一怔,随即问,“你知道是谁害我?”
纪时宴点头。
“是谁?你又为什么救我?我……我伤害了你女朋友不是吗?”
纪时宴侧过头认真地去看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漠漠地反问她,“那事到如今,你有没有找好一个你为什么要伤害容音的理由?”
似乎话里有话。
程欢声音有些僵硬,前一刻紧绷的神经在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思考他给出的话,“我已经在法官面前陈述过了,我嫉妒她人好漂亮,花店生意好,一时糊涂就烧了她的店。”
纪时宴没有反驳,点了点头。从一边的文件袋里忽的抽出了一叠的照片,递给程欢。
程欢随便翻了几张,都是她坐上纪时宴的车的照片。
是谁,是谁有心要拍她和纪时宴这么暧昧的照片?
是贺梓矜吗?不,不会的,贺梓矜这人向来自视清高,不屑做这种事情。毕竟是霍景之会喜欢的人,她相信霍景之的眼光。
还是说,真的就是霍景之自己,他从一开始让她怀孕就策划了一切,想报复她曾经那样轻易地毁了他和贺梓矜的爱情。
纪时宴淡淡道,“霍湛湛找人拍的。”
闻言程欢猛然想起今早在霍家时霍湛湛似乎说起她“用什么狐媚法子坐上纪哥哥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