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护回到属国自己的府中,只见处处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满目皆是欢声笑语,原来这日却正好是其妻苏夫人的五十岁生辰。父子默然地来到会客厅,只见里面更加热闹非凡,原来妲己正在为苏夫人的寿辰献舞。但见其舞姿翩迁,风流婉转,更兼容色娇艳非常,音色犹如黄莺般娇啼吟吟,果然是满屋生辉,令人心驰神往。一曲舞罢,早已是掌声不绝于耳,满堂皆是喝彩声。见此情景,他更是倍添无数烦恼。却说苏夫人抬头眼见夫君与爱子一起回家,不由得喜不自胜。难得丈夫言而有信,想他夫妻数十年,相濡以沫,恩恩爱爱,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生有这难得的一子一女。儿子全忠,生得一表人才,英气不凡。女儿妲己,更是闺阁中的翘楚,容色娇美,能歌善舞。只是不知为何,明明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她依然在他眼中看到了几许忧郁与无奈。
好容易待到天色将晚,宾客逐渐散去,夫妻双双回到内室。看着丈夫依旧紧锁着的眉头,苏夫人含笑走了过去:“老爷,您可是有什么心事吗?”“哪有…夫人多虑了!”苏护心虚地避开妻子的眼光,他实在不敢将帝辛的旨意告诉她。“老爷,你就不要再瞒着我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难道我还能看不出来您心里有事!”看着妻子那殷切的目光,苏护欲言又止,不由得连连叹息…“老爷…到底是什么事!”“夫人…不瞒你说,我…我已反出朝歌,永不朝商!”苏护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啊~!?老爷,这是为何?!”苏夫人大惊。“大王无道,沉迷美色…他…他竟然逼我将女儿送进宫去!”苏护无奈地闭上眼睛。“啊~!”苏夫人震惊不已。“我绝不能将女儿送进宫去!”苏护恨恨不已。“老爷,女儿是我的心头肉,我绝对不能让她进宫!”苏夫人哭道。“夫人放心,为夫就是拼着这条命,也绝不会做出这等事!”
不说苏护夫妇暗自商量此事,谁知此时恰逢妲己亲自端了一盘自制的糕点,正意欲亲手给两老送去,却不妨在门口听到了此事,眼见得父母相拥在一起悲泣叹息,真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一般。想自己由小至大,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守在父母膝下尽孝,何曾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偏要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想到这里,妲己心里真是肝肠寸断,生不如死。独自一人,闷闷地回到房间,哭了个昏天黑地,此事恰被丫鬟看到,忙忙的禀知苏夫人,母女两人又是不由得抱在一起痛哭不已。
再说天子率领诸侯各路人马,齐齐驻扎在翼州城外,城内苏护得知,立即传下令去,加强各个城门防守,严防对方偷袭。帅帐中,天子看了看两旁的诸侯及将领:“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方可出去迎战。哪位将士可能与我将此贼拿下?!”时有北伯侯崇侯虎出班:“微臣愿出战!”天子微微点头,翼州本是崇侯虎的辖地,让他去收服苏护,乃是最恰当不过。次日,君臣俱收拾停当,崇侯虎束甲顶盔,备好武器,饱餐战饭,骑着战马出去叫阵。要知道,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苏护本是他的属下,若是自己不主动请战,一举擒下他,那么,非但自己的爵位不保,恐怕还会落个包庇属下的罪名,他自己可是担当不起的,更何况,他本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再说当初苏护归降他时,他两人的阵前功夫他自己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自己这一仗若是赢不了,那么非但其他诸侯从此瞧他不起,恐怕自己的性命也十分堪虑,所以这一仗,他必须赢…
而苏护自方才接到探子的战报,说道此次阵前出战的是北伯侯崇侯虎时,心里不禁微微一松。为何?原来当初两军交战之时,崇侯虎的本事原不如他的。当初两人在阵前厮杀之时,侯虎战败,性命筱关,是他的胞弟崇黑虎冲过来,是崇黑虎战败了苏护。所以当此时他得知是崇侯虎出站时,他才会胸有成竹。当下,苏护随即点齐兵马,来至阵前。“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崇侯虎冷冷笑道:“你忤逆天子詔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你尚敢顶盔束甲,兵戎相见!”苏护回道:“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臣为保家人,不得已而为之!”侯虎大怒:“贼子胆敢污蔑天子,实属大逆不道!”回头看看左右:“谁人将此贼与我拿下?”这边苏护也怒道:“我好言解释,竟然出言不逊!若是他人,尚可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趁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亦为万民除害!”当下众将齐声回应,早有其子苏全忠近前应道:“父亲,儿愿替你擒下此贼!”苏护心里十分欣慰,随即点头答允。却说苏全忠也是自小得高人传授武艺,此时正是他出师以来的初次对敌,所以他自己也是倍加谨慎。
对面崇侯虎也派出一员大将出战,谁知却是没几个回合,竟被全忠一戟刺于马下。阵前苏护眼见爱子如此给自己长脸,老怀大慰,遂亲自擂鼓助威,顿时苏营士气大振,直杀得崇侯虎及所带其商军丢盔弃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且说崇侯虎恃才妄作,又在天子面前夸下海口,孰知今日却损兵折将,心内十分羞惭。这边苏护却将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天色将晚之时劫营。时至初更,已经行了十里之路。探子报与苏护,苏护立即传下号令,将号炮点起。顿时杀声震野,三千铁骑,一起冲向崇侯虎营盘,只杀得商军一败涂地。
这一仗直杀到东方发白,天色渐明,崇侯虎只逃得慌不择路。苏护升起大帐,早有各路将领前来报功,又有全忠前来缴令。“孩儿可曾擒得崇侯虎此贼?”苏护问道。“孩儿奉父亲军令,在五方镇埋伏,待到崇侯虎败兵来到,孩儿尽力而战,只刺伤了他父子,因为天色黑暗,恐怕中他埋伏,所以不敢追赶。”苏护叹息不已:“只便宜了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