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猜想那位逍遥子肯定已经下山,若是现在找去找他,可能这姑娘的腿还有救。”赵大夫再也不敢激动,正色的道。
“殿下,七殇这就出去找!”一听这话,七殇知道不可犹豫,连忙请命。
“不用了!”青牧易冷冷的吐了几个字,最后才道,“这嗓子应该是小小自己治的。”
一听青牧易这么说,七殇也明白过来,小小现在是宫廷中连皇帝都器重的御医,治好嗓子应该也不在话下。
只是令七殇奇怪的是,这秦小小以前是不懂医术的,坠崖之后却有了常人都不能及的医术,难道说,她的师父就是……
想到这样的答案,七殇便知道小小的腿又救了,心里也更是羡慕小小的际遇。
见那赵大夫一脸疑惑想要问为什么,青牧易直接抬起头,“半个时辰过去了,需要本殿下怎么做!”
既然正主都问了,再加上病人还在旁边,赵大夫自然不敢多言,连忙恭敬地道:“现在只需要殿下您将这些针给抽出来。记住,一定要快!”赵大夫再次强调。
半个时辰,秦小小与青牧易的手指都被泡得起了皱子,毫不理会此时看起来有些丑的手,青牧易定定的点头。
“殿下,要不七殇来?”看到青牧易的手在醋里面泡了那么久现在肯定使不上劲儿,七殇连忙上前请示。
“没事,在旁边候着。”虽然这点点醋确实让他整个手掌有些麻木,不过常年习武这点点麻木还是能够克服,再加上,他根本不放心将这件事假手于人。
“小小,你忍着点!”也不管昏迷中的秦小小听不听得到,青牧易将放进怀中人儿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上,轻声对着秦小小说了之后,左手轻轻执起秦小小的右手,右手伸出食指与拇指,夹住针头,再看了一眼秦小小之后,内力运于指尖,猛地一扯。
“唔……”
伴随着比手指还长的一根细针抽出来时,是秦小小的一声痛呼,青牧易将那银针直接扔进醋盆子里,连忙盯着疼醒过来的秦小小,温柔而又紧张的问道:“是不是很疼?”
秦小小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扯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没事,我可以忍一忍。”
冷宫里那么多的酷刑折磨她都忍过去了,何况是这一点点。
青牧易温柔的将秦小小的头放在自己肩上,让她不要看,带着魔力一般的声音诱哄着,“乖,你忍一忍。”
一边的红鸢在看到青牧易抽出第一根针后,眼泪就止不住了,再看到随着细针抽出,指尖冒出来的红血珠子,心都像被刀子割着一般,生疼生疼的。
移步到了七殇跟前,想要躲进七殇怀中,七殇虽然有些别扭,但却没有将红鸢推开,只是在看着秦小小,那个视若妹妹的人,如今要遭受这般的折磨,心里也是不好受。
秦小小虽然手已经处于半麻木,但是当细针抽出来,那种像是将骨头从肉中抽出来一样的痛感还是无法忽视,却有在看到青牧易对自己的关怀时,心里微微一荡,顺从的点了点头,将脸朝向青牧易的肩膀,努力的不去看手指的状况。
看青牧易还与秦小小在那里“缠缠绵绵”,赵大夫叹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呢,然后立马又是满脸严肃的对着青牧易道:“殿下,您最好快点,本来这位姑娘就失血过多,这个时候万不能再让身上的血白白的流掉了。”
青牧易淡淡的点头,这一次没有像刚才一样用手指去扯,而是直接将左手轻轻地抬起秦小小右手,对准自己的右掌,运起内力,直接将那些细针一寸寸的给吸出来。
这一过程无疑是最痛苦的,而且这种速度比方才的还要慢很多,秦小小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痛的不能呼吸,眼泪花直接就涌了上来,模糊了双目,再也忍不住,张口,就咬到了青牧易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青牧易只是闷哼一声,手上一个使劲那还有一寸在指尖里的细针直接就被吸了出来,并随着青牧易的力道,尽数抛入了醋盆子里。
看着五根手指上同时掉落的长长细针,红鸢都不敢再看,直接将头埋入七殇的肩膀,在里面抽泣着。
“在忍一下,还有一次!”
手指的痛感还在持续,秦小小咬定肩膀不放松,沉浸在痛感之中的秦小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一个劲儿的咬着青牧易的肩膀。
青牧易摇了摇头,忽视掉肩上的疼痛,抬起另一只手,用同样的方法将剩下的细针也给抽了出来。
“好了,没事了。”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正一个劲儿的咬着自己的肩,愣是还没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神来,青牧易温柔的笑着拍了拍秦小小的肩膀。
“好了?”秦小小声音有些沙哑,抬起头,盯着青牧易的下巴,这是才发现他的嘴角有些煞白。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将人家的肩膀都给咬破了,血迹已经侵染了肩膀上的衣服,“对不起,咬疼你了!”声音慌乱且带着自责。
青牧易伸出手指,用指腹将秦小小嘴唇上那丝丝血迹给摩擦,扬起一抹轻松与促狭的笑,“嗯,牙口是挺好的。”
一听这话,秦小小脸只接就红了,果然这货是关心不得,这不间接再说自己将他的肩膀给咬破了么?
一边的赵大夫再一次感叹了“年轻人的思想他不懂”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出来,催促着旁边的红鸢过来给秦小小的手指上药。
红鸢一听,才知道秦小小手中的针已经给抽了出来。连忙接过赵大夫手中的药瓶去给秦小小上药。
这边红鸢给秦小小上着药,那边七殇却再问赵大夫该怎样处理秦小小膝盖上的砧板。
“这个砧板也只能够强行取掉了。”赵大夫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无能为力,“只是,取出这个砧板,可能要比刚才要痛得多,不知道哪位姑娘承不承受得来?”想到刚才那位姑娘,在取出指尖针时都能忍住没有吭声,赵大夫便有些佩服这一女子。
听到这话的秦小小,忙阻止了红鸢要给自己手指包起来的动作。
“乖,别乱动,先把手上的伤处理好了。”青牧易见秦小小阻止红鸢的动作,以为她不想在手指上包这么多的布条,微微有些皱眉的哄着秦小小。
“没事的。”破天荒的,秦小小没有对青牧易这次肉麻的话感到恶寒,调皮的对青牧易眨了下眼睛后,才道,“待会,帮我把膝盖上的东西取下来,感觉膝盖都已经痛得麻木了。”
对于秦小小这个可爱的眼神,青牧易高兴不起来,眼神暗了暗,不知道该不该将赵大夫说的话告诉她。
秦小小自然是不知道青牧易想的是什么,直接从发髻中将里面的银针全部抽出来。
“我先用这个将腿部的大穴封住,待会你拔那东西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到痛了。”秦小小捏了捏银针,作势就要刺进去。
“姑娘你会针灸?”赵大夫见秦小小这动作,脸上显然是不相信。
“不然呢?”秦小小笑着回了句,忍住身上的痛,直接将一根银针刺进了大腿上的一个穴位。
在赵大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秦小小终于腿部的四处大穴都封住了,眼睛看向青牧易,示意他快点。青牧易自然是不敢犹豫,伸出手,直接撤掉了钉在秦小小膝盖上的砧板。
虽然已经将腿部的神经暂时封住,但是那刺进肉的砧板在脱离身体时的那种感觉还是让秦小小龇牙咧嘴了一番。
看到因为砧板扯出后,膝盖上直接喷溅的血水,秦小小连忙从怀中掏出一颗灰色的药丸吞了进去
“姑娘,你的嗓子莫不是也是你自己治好的?”赵大夫不可置信的盯着秦小小,看她不但精准的找到了腿上的穴位,下针更加是有木有样,赵大夫再也不敢怀疑。
“有问题么?”秦小小将银针收了,再一次插进了发髻里。
青牧易看到秦小小可爱的动作,心底更加的柔软。
“姑娘应该察觉到你的腿骨已经……”赵大夫话留了一半,但也足够秦小小明白他的意思。
吃了药的缘故,秦小小身上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一些,想要从青牧易怀中撑起身子,却冷不伶仃的被按住了肩膀,抬头却撞入了青牧易那漆黑的幽眸之中,看到里面露出的情绪,秦小小有些尴尬,连忙偏过脑袋,才慢悠悠的对那个赵大夫道:“赵大夫您的意思是?”
“姑娘你膝盖的骨头已经碎裂,为今只有逍遥子前辈的黑玉断续膏可以医治腿伤。但是我看姑娘治嗓子的那一手法,很像是逍遥子所为,又因为姑娘刚才对自己腿部穴位施针,故此老夫才有这样一问。”
听着那大夫的话,秦小小慵懒如猫儿一般的任由红鸢为自己将手上以及脚上包上纱布,仍旧是和以往一样的笑,但青牧易就是觉得有哪里发生了变化,好像秦小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想了想还是得不到答案,索性也就不想了,心里想着只要这个人是她就好了。
“您说笑了,我并不认识什么叫做逍遥子的人,这个针法只是我落崖后发生得一段际遇。”秦小小笑得明朗,心中已经有了一翻计较。
她的师父确实是逍遥子,如那个大夫所说,她的腿如果得不到黑玉断续膏便会残废下去,但是现在,她不能够将师父的行踪暴露,若是自己让师父贸然下山,定然会给师父他老人家带来人多不必要的麻烦。而她,现在连保护她自己的能力都没有,还怎么去保护别人。
想到这个老大夫说自己师父是的神情就应该知道,她的师父现在可是一块香饽饽,就冲那个什么黑玉断续膏就可以知道,所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像他师父这样一个人,若是把他抓起来,让他作为专门的服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