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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男女之间真的有纯洁友谊?

乐蕴和气得打了帅不危一下,正好拍到他的背,帅不危扯着嗓子又嚎了一声,仿佛濒临死亡的小兽,痛苦又可怜。

乐蕴和被他嚎得愣住,又怕他是故意装可怜求同情,硬着心肠骂他:“再嚎!再嚎就赶你出去。”

帅不危眨了眨他带着泪花的眼睛,双手抓着乐蕴和的手腕,左右晃动。“小和,你别赶我走,呜呜,人家被你打残了,你还要赶我走,太没有天理了。”

乐蕴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还真是硬不起心肠再骂他。

这时,吕恬希拿着扫帚敲他们的门,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两个动静小点行不行!再嚎就录下来放到网上去!”

帅不危立刻闭嘴,乐蕴和也不敢出声。

“你忘了你昨天肚子痛了?再睡地板上,受了凉怎么办?”帅不危等吕恬希走了,立刻板起脸,整个人好像马上就大了十岁似的,说话也变得老成。

“可是……”

“我现在被你打得基本上是半身残废了,就算是有想法也没行动了。叫你来睡,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没别的意思。”

“那我去跟恬希睡。”

“你不知道,一男一女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两个女人睡在一起就是犯罪!”帅不危又往里面挪了挪,说:“我们又不是没睡过,你也别觉得对不起杜城洛,他都跟艾以欣睡了三年,你跟我睡一晚会怎么样嘛!”

乐蕴和又甩了他一巴掌,这次她有意打他的大腿,而不是背。

“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本来就吐不出象牙!小和,睡吧,我真得好困。开了一晚上的会,到现在都在耳鸣……”帅不危打了个呵欠,半闭着眼睛说:“你要是不放心我,大不了拿把菜刀放在我们中间……我只想握着你的手,让你陪我睡……一晚……”

帅不危说着说着,真的睡着了。很快,乐蕴和就听到他轻轻的鼾声,可他睡得不安稳,手总在床上摸来摸去。

乐蕴和心软,伸手过去与他相握。

帅不危在睡梦中发出满足的叹息,一翻身,抱着乐蕴和的胳膊睡着了。

乐蕴和无法抽身去拿菜刀,只好把枕头隔在他们中间,安慰自己她和他之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纯洁的,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帅不危醒来,看见乐蕴和婴儿般的睡颜,忍不住又想亲。

可这次他控制住了,经过昨天的事之后,他不敢放肆。

“凡凡,你先宾馆住几天,我暂时不会回去。”帅不危悄悄起来,到阳台打电话,吩咐曲凡凡搬出乐家,让她在酒店住下。

反正酒店也是陈家的,住一辈子也不用花钱,还服务周到,特别适合曲凡凡一个人住宿。

曲凡凡一晚没睡,大清早就接到这个命令,心里百般不愿,可她不敢违抗帅不危的意思,气急败坏的拖着行李住了酒店。

帅不危以脸上有伤为由,赖在乐蕴和这不走。乐有年夫妇回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没说什么。

乐蕴和本想劝帅不危去酒店陪曲凡凡,每次话到嘴边都咽回去了。她不得不承认,她被吕恬希影响了。

尽管她不愿意相信曲凡凡是有恶意的,吕恬希的话就像魔咒,每每在她动摇时响起,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做好人”,任由帅不危住在这里。

吕恬希是非常欢迎帅不危的,因为他,家里多了好几个佣人,有人管做饭,有人管家务,还有人管按摩,总之,生活上所有的需求都因为帅不危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杜城洛来家里看过帅不危,他看似无意地问起他们床铺问题。

“帅不危的背受伤了,应该不能睡沙发吧。”

帅不危一扬头,得意地说:“当然不能睡沙发,也不能睡地板,我睡小和的床呢!”

乐蕴和没想到帅不危这么大嘴巴,如此私隐的事也不遮掩。

杜城洛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他尽力掩饰,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怒气就像快要烧开的水,正咕噜咕噜往上冒。

“小和跟我睡呢,这个臭小危一个人占一张床,害得我这几晚都没睡好。”吕恬希替乐蕴和打埋伏,端着茶水走进来,说:“要不是看着小危带了佣人来,顺便一起照顾了我的份上,我早赶他走了。”

杜城洛若无其事的端起水杯喝茶,乐蕴和细心的发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相信了吕恬希的话,以为帅不危是在吹牛,所以才这么高兴。如果哪天他知道帅不危说的是真话,可能会气得吐血——乐蕴和悲哀的想。

杜城洛又坐了一会,无非说了些好好养伤的客套话。临走前,他与帅不危落实了在远洋百货的那块场地,帅不危听说乐蕴和要去那里当老师,当场给了杜城洛一个非常便宜的价格,算是送给乐蕴和的一份礼物。

杜城洛非常满意,乐蕴和莫名其妙地做了回好人。

送走杜城洛后,乐蕴和感激地拥抱了吕恬希一下:“多亏了你帮忙,太谢谢你了。”

“别谢我,帅不危住在这里我也占了不少便宜,再说,你们平时也送了许多价格不菲的礼物给我,如果真心感谢,以后接着送就行。”吕恬希用她惯用的玩世不恭的语调拒绝了乐蕴和真诚的谢意。

“讨厌!”乐蕴和娇嗔。

吕恬希忽然正色说道:“杜城洛是个俗人,我总不能让世俗人的眼光玷污了他们纯洁的‘友谊’吧。”

乐蕴和真想哭着问她,每天被帅不危牵着手,隔着两个枕头睡在一张床上的男女之间,真的有纯洁“友谊”吗?

不过,既然吕恬希说是那就是!

乐蕴和也是虱子多不怕痒,又熬了几天,熬到大姨妈结束,在她的坚持下,终于成功的睡到吕恬希房间的地板上去了。

三人平安无事地同居了几天,教师节到了。大家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时间,来到杜城洛的别墅。

帅不危开车将她们带到郊区的一个高档别墅住宅小区,吕恬希站在杜城洛的别墅前,感叹道:“真是钻石王老王啊!就一个大男人,需要住这种三层楼的小洋房吗?”

“不只三层楼,还有地下室呢。”从里面迎出来的佣人们接过他们手上的东西,笑道:“地下室是家庭影院和健身房,二楼是主卧,三楼是各位的休息室。楼顶上也准备好了烧烤架,请问你们是先烧烤还是先唱歌!”

“烧烤吧!吃完了洗个澡,再去唱歌!”吕恬希是寿星,一切由她说了算。

为了这次生日会,吕恬希几天前就在准备。

这次来,还特地带了三套衣服,说是烧烤味道重,吃完要洗澡,然后吹蜡烛前还要再换一套,这才是她心目中最隆重的生日会。

杜城洛身穿一套米色休闲服,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听到吕恬希的话之后,说:“那我们就先上楼吧。”说完,把他们带到了电梯口,按了上行键。

吕恬希夸张地大叫:“我的天,竟然还配了电梯!”

“图方便。”杜城洛微笑,然后伸手要拉乐蕴和进电梯。

乐蕴和下意识地躲开。帅不危就在旁边,她怕他看见了,会生气。

上次他发狂,乐蕴和记忆犹新,她可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下,再闹出事来。

杜城洛没想到乐蕴和会躲避,手抓了个空,尴尬地悬在半空几秒钟,别扭地拐了个弯,插在裤子口袋里,故作潇洒。

“小和的手,是谁都能牵的吗?”

帅不危嘚瑟了,他自以为是地也来牵乐蕴和,她灵活躲开,藏到了吕恬希的身后。

这回帅不危的脸也丢大了。

他狼狈地看看杜城洛,见对方面带微笑,伸直的手突然向上一扬,绕到颈后抓了两下,自我圆场:“有虫子,背好痒。”

吕恬希转身挽着乐蕴和的胳膊,笑道:“今天小和是我的了,你们谁也别跟我抢!”

“承泽呢?他怎么没来?”帅不危跟她呛声:“你不是应该挽着承泽的胳膊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扫兴!我什么时候说要请他了。”吕恬希冲着帅不危嚷嚷,完全没有她一贯保持的良好形象。

正嚷着,电梯到了顶楼。电梯门打开,刘承泽赫然站在大家面前,手捧鲜花,西装革履,头发抹了太多的发胶,硬得跟钢丝似的,一根根地全部往后梳。

有那么一瞬间,乐蕴和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电影明星。

再眨眨眼,光环立刻褪去,剩下的还是那个老实巴交,面带讨好笑容,激动得嘴唇直哆嗦的刘承泽。

吕恬希狠狠地剜了帅不危一眼,抬起脚,细细地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嗷呜!吕恬希!这不是我安排的!”帅不危抱着脚,连蹦带跳地来到刘承泽身边,气恼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恬希生日,我……我给她买了礼物……”

“我是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刘承泽挠头,说:“何怡告诉我的。”

众人的嘴巴都变圆,无声地“哦”了一声。

杜城洛没人事的来到烧烤架,把佣人准备好的鸡翅和火腿放在上面,准备烧烤。

吕恬希跟在他身边,小声埋怨:“杜总,你怎么能让他来啊!”

“这些东西都是何怡安排了,她临时告诉我说刘承泽会来。她是我秘书,做老板的偶尔也要卖个人情才能收买员工,是不是。”

“可是,也不能出卖我啊!”

杜城洛只是宽容地笑笑,说:“今天你生日,别计较这些吧。”

刚说完,刘承泽堆着笑走过来,他想把鲜花给吕恬希,她不收,推来推去的,花掉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吕恬希捡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枚细细的银戒指。

“银的?”吕恬希鄙夷地笑道:“最多一百多块吧。”

刘承泽臊红了脸,事先想好的话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大热天穿着西装本来就热,被吕恬希奚落得,满头大汗,很快,洁白的衬衣领子上就显出黑印子。

吕恬希对他更加嗤之以鼻。“你不会是想求婚吧!”

刘承泽立刻点头。

“就拿这银戒指来求婚?”吕恬希突然发脾气,把戒指往地上一扔,刻薄地说道:“刘承泽,你仔细看看我身上的东西哪一样有这么便宜过?这些都是靠我自己的双手赚来的!你竟然拿这么便宜的东西来跟我求婚,你是在打我的脸呢,还是打你自己的脸!”

杜城洛听见了,不由的皱眉。

刘承泽涨红了脸,低着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说话。

乐蕴和急忙赶来,拉着吕恬希到天台的另一边,劝说她:“恬希,你不要这么激动。承泽他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何必当众骂他。”

“我骂他,还不是因为他拿那破东西来羞辱我了!我过个生日招他惹他了!非要拿个一百多块的东西来寒碜我。他跟他的何怡好好谈恋爱就是了,没事总来找我做什么?!”

“恬希,你不要把事情复杂化,搞得跟阶级斗争似的……”

“我能不气吗?你们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墨镜就两万多块。他呢,他是来求婚的,拿着一百多块钱的银戒指来求婚!他以为我是没人要的剩女吗?这样看得起我?”

乐蕴和也觉得刘承泽缺心眼,明知道吕恬希虚荣心强,个性强,说话又直,还拿银戒指来求婚,别说是吕恬希,随便换个女生也都不会答应的。

“恬希,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承泽的,他要是脑子活络,就不会总是被人解雇。承泽最大的缺点是老实木讷,最大优点也是这个。他是笨,但至少他不会骗你。别气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开心点。”

“看到他我就开心不起来!”

“那你就别看他嘛,等气消了,再看。”

乐蕴和又劝了几句,吕恬希才慢慢地平复,等她们重新回来烧烤时,刘承泽已经不见了。

佣人上来,说老班长来了,吕恬希下楼去接他们,乐蕴和则守着烧烤架等吃的。

“承泽呢?”乐蕴和问杜城洛。

杜城洛将刚刚烤好的鸡翅放在她的盘子里,淡淡地说:“帅不危带他下楼了。”

“哦。”

“他很沮丧,我猜他应该回去了。”

“早知道就不让承泽来了,现在闹得收不场。”乐蕴和皱着小脸,食欲不佳,叉子戳着鸡翅,千疮百孔,仍一口未咬。

杜城洛看见了,心神微漾,突然问她:“小和,如果有一天,我也拿着一枚银戒指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啊……我……”乐蕴和语塞,她在猜测杜城洛问这话的意思。

是在试探,还是纯粹的闲聊,又或许是想通过这件事来了解她对爱情的看法。最可怕的是,他不会真的在求婚吧!

乐蕴和呆若木鸡,整个人紧张得神经都快要绷断。

过了好一会,她才说:“求婚只是一个形式,不在乎东西而是人。假如我想嫁,不一定要男人向我求婚,或许我会拿着一枚银戒指向那个男人求婚的。”

杜城洛将自己的左手伸到乐蕴和的面前,伸出无名指,说:“看清楚大小了吧。”

“嗯?”乐蕴和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下次买戒指,别买得太小了,会把手指勒断的。”

乐蕴和怔怔,然后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杜城洛的幽默让人倾心,巧妙地暗示让人没有太大的压力,但又足够让别人明白他的心意。

这样成熟的男人,拒绝了真得很可惜。

乐蕴和歪着头看着杜城洛,忽然有了勇气:“那如果我告诉你,我跟小危睡一床,你会想娶我吗?”

在烧烤架上翻滚的鸡翅突然停下来,炭火烧得真旺,哪怕多停几秒都会被烤糊。

杜城洛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看似在沉思。乐蕴和也纠结着没有提醒他,鸡翅糊了。

直到鸡翅全部烧成黑焦,杜城洛才反应过来。他把那些烤坏的鸡翅都扔到垃圾桶里,重新换上新的鸡翅,一边撒料一边说:“假如你已经正式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会对你的行为有所要求。如果你不是……或者你不承认是我的女朋友,我对你的要求也只是空话。”

这不是踢皮球嘛!乐蕴和瘪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

这些日子的相处很顺畅,但在身份上,乐蕴和一直没有给他明确的答复。

他们总是处在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杜城洛有耐心地步步为营,而乐蕴和则左右摇摆,经常会因为帅不危的影响,改变自己的心意。

这正是杜城洛最为烦恼的。

他不能逼得太紧,毕竟他们相处时间不长,逼紧了,乐蕴和会很自然的靠向帅不危。可他又不能不逼,他怕自己不逼乐蕴和,她会让这段关系自然流产。

杜城洛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女人,看似温柔可爱乖巧懂事,却浑身是刺,让他难以下手。

他舍不得放手,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弃。

乐蕴和假装特别有胃口,认真地吃着鸡翅。眼看托盘里的三块鸡翅被她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骨头,杜城洛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咳咳,小危撒娇,他比我小嘛……我要照顾他。”乐蕴和知道这个解释很牵强,可是她真的不会撒谎,既然把话说破了,她也要给杜城洛一个交待,“我们只是睡觉,什么都没做。”

“这个我信。”

“那你还介意吗?”

“如果我跟艾以欣也这样睡在一张床上,你介意吗?”

“唔……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这还真是个难题,乐蕴和不知道自己介不介意,“我……应该会不高兴吧。”

杜城洛无奈地耸耸肩。以前总听说智商高的人往往情商低,身为高智商的优秀人才,杜城洛对这种廉洁嗤之以鼻。

但现在他相信了,世界上确实存在像乐蕴和这种,会读书,不会谈恋爱,搞不清楚男女关系是什么样的小傻瓜。

杜城洛开始同情帅不危,并且越来越佩服他了。追求乐蕴和二十多年始终不变的男人,应该是伟人。

“乐蕴和,我现在郑重说明,我非常不喜欢你和帅不危睡在一起!虽然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但我希望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不想你跟除我以外别的男人有亲密关系!”杜城洛捏着她的鼻子大声说道:“听见了没有?”

乐蕴和点头,说:“知道了!小危也不喜欢我跟别的男人亲密,要是让他看见了,他又会发疯的。”

这回她变聪明了,这让杜城洛很不爽。

正说着,电梯门开,帅不危带着刘承泽又回来了,吕恬希绷着脸,带着老班长走了过来。

“杜总,你好。”老班长热情地与杜城洛握手之后,主动帮忙烧烤。

帅不危从来不做这些事,往椅子里一坐,开始吃吃喝喝。

起先刘承泽还尴尬地像柱子似的杵在那里,后来发现吕恬希根本视他为空气,这才放松,也跑到烧烤架前一边聊天一边烧烤。

杜城洛见人够了,这才洗干净后,坐下来喝红酒。

“你喝橙汁。”杜城洛见乐蕴和也倒了一杯红酒,拿了杯橙汁给她,说:“你洒量不好,不能喝。”

乐蕴和撅嘴,本以为帅不危会帮着她唱反调,可他却难得地跟杜城洛统一战线,把橙汁塞到乐蕴和的手里,说:“我可不想再把你背回去!要是让干妈知道你喝醉了,会骂我的。”

乐蕴和无聊地喝着橙汁,看着吕恬希拿着手机在天台各个角落里玩自拍,问帅不危:“你怎么又把承泽带回来了?”

“在楼下碰到了老班,他太热情,拉着我们聊天,这事我又不好说破,只好把承泽又带回来了。”

“恬希没生气?”

“面子更重要!”帅不危突然对着杜城洛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刚才承泽求婚的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小心!”

杜城洛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算是答应了。乐蕴和打了个哆嗦,再看还在自拍的吕恬希时,陡然间觉得她应该是从古代穿越而来的手起刀落的侠女。

烧烤时间过得很快,还算愉快。大家吃了个七、八分饱后就让佣人来收拾摊子,男人们都到二楼沐浴,洗去身上的烧烤味,女人们则在三楼沐浴。

“哇!浴缸!”吕恬希兴奋地冲进比她卧室还大的浴室,激动地大叫:“我要洗泡泡浴。”

“那你不游泳了?”乐蕴和提醒她:“你特地带了泳衣呢。”

“是哦,我都忘了。我们应该先简单的冲一下,然后去骑自行车,再游泳,再洗泡泡浴,再切蛋糕!再……”

“再回家!”乐蕴和打断她的话,说:“你快点冲一下,现在太阳太大,不适合骑车。我们可以先游泳,傍晚的时候再骑车,骑完了再回来切蛋糕。”

“好!”

吕恬希刚要去洗,乐蕴和已经先冲进浴室。“恬希,我比你快,我先洗。”

十分钟后,乐蕴和出来。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下楼去了。

男人们也都准备好,正在一楼等她们。

“先喝口茶吧,没有四十分钟,恬希出不来。”乐蕴和太了解吕恬希了,她的洗澡不仅仅是洗,还有磨砂、护肤,护发等一系列工序,没有四十分钟,不可能结束。

杜城洛和帅不危到一楼的书房说话,关于商场场地的细节他们还需要详谈。

老班长在泡茶。“红茶还是绿茶?”

“绿茶。”乐蕴和捧着茶杯,小口啜着,问老班长:“老班,聚会那晚……艾以欣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我已经被解雇了。”老班长苦笑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天晚上,你和小危走后,艾以欣就解雇我了。”

乐蕴和愧疚地看着他,说:“老班,对不起,连累你了。”她见老班长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又问:“你……找到了新工作吗?”

“还没。”老班长吞吞吐吐,“艾以欣给的薪水挺高的,事又不多,想再找回她那样的工作有点难度。”

“你原来在她那里做什么的?”

“秘书,兼策划。”老班长说:“她回国宣传她的新书,又接了几本女性杂志的专栏,在报纸上也有小说连载。这些都需要有人帮忙打理,顺便搞搞策划宣传。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文科男生,坐办公室太娘们了,跑跑这些事还是可以的。”

乐蕴和附和地点头,心想,艾以欣当初会拿这么优惠的条件来吸引老班长,大概是知道他跟她的关系,想借机接近她和杜城洛,破坏他们的关系。

这哪里是雇员工做事,分明是另有所图,也怪不得老班长找不到相应的工作。

“老班,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他不肯降低要求,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只是这话不好明着跟老班长说。

“还在找……”老班长咳嗽两声,以掩饰他的难堪,“小和,我其实有别的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

“那个……杜城洛是华博国际学校的老板吧。”

乐蕴和不确定的说:“我知道他弄了个国际学校,招生不错。具体是不是华博,要问恬希,她在他的公司里负责这些工作的。”

“我外甥,就是我姐姐的儿子,今年入学。他想读华博,可是没有考进去,而且华博的学费有点高……小和,你能不能帮我说说……”老班长涨红了脸,尴尬地说:“我知道你向来不管这些事的,可是这是我亲外甥,我姐为了他读书的事愁死了。都开学好几天了,我外甥还没去上学,我姐说除了华博,哪也不去!”

乐蕴和不忍拒绝,老班长因为她没了工作,如果连这个忙都不帮,说不过去。

“好的,我去问问他。”乐蕴和答应了。

帅不危从书房出来时,吕恬希还没洗完澡。乐蕴和急着想给老班长一个答复,径直去了书房。

杜城洛正在整理桌上的合同,看情形,他利用这次机会直接跟帅不危签约,把场地地事搞定了。

“大叔,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乐蕴和也不拐弯,直接把老班长的事说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件小事,对于杜城洛来说不是问题。

可是,杜城洛沉吟许久,迟迟没有点头答应。

“大叔……”乐蕴和莫名的心慌。

杜城洛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小和,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国开发教育产业吗?”

“因为中国父母都注重教育,舍得在这方面花钱,你能从中赚到钱。”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中国有很多孩子很优秀,但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来培养他们。我之所以开华博,定位为国际学校,不仅仅它收费高能赚钱,更因为它是贵族教育,能给予比别人更多的机会和资源。”

乐蕴和眨眨眼睛,表示她不懂这与老班长的请求有什么关系。

“老班的外甥没有考进华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有所欠缺。当然,他可能因为临场发挥不够好,错失良机,我可以利用我的影响力再给他一次面试的机会。但是学费……”

乐蕴和急切地说:“老班的姐姐姐夫是一般的公司职员,学费对他们来说太贵了,只需要稍微减少一点,对他们来说都是雪中送炭。”

“小和,正是如此,我更加不能同意了。”杜城洛说:“如果他们的孩子可以优秀的到申请奖学金,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单纯地靠我来减免学费,这就不行。”

乐蕴和嘟起嘴,小声说道:“你又不缺钱……”

“我确实不缺这点钱,但这与他们无关。老班的姐姐应该根据他们家庭能力来考量这件事,不能为了面子,或者为了不合实际的期盼强行进入华博。小和,我帮得了这次,帮不了下一次。我也知道,你们都很注重人脉和人情,可是你也应该知道一句话,救急不救穷。”

杜城洛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可是乐蕴和听着就是别扭。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班长的姐姐为了孩子读书确实钻了牛角尖,可是做为朋友,能帮为什么不帮一下呢。

“大叔的意思就是……不帮了?”

“我可以给他外甥再次面试的机会,至于他的学费,除非他拿奖学金,否则我不能破例。这是华博第一届招生,如果我破例了,以后就无法好好管理这个学校。”杜城洛说得很肯定,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乐蕴和试图再说服他,毕竟害得老班长没工作的人是艾以欣,杜城洛间接的也有责任。“其实如果老班长还在工作,他也不会提学费的事,他现在困难,没能力帮他姐姐。”

“小和,你带了泳衣没有?如果没有,我给你准备了。”杜城洛索性不再与她谈论这件事,他打开书房的门,示意乐蕴和跟他上楼。

乐蕴和抿抿嘴,轻声说:“恬希带了好几件泳衣,等会我穿她的。老班还在等我的消息,我先去找他。”

说完,她低着头走出书房,来到客厅,见帅不危正和老班长聊得欢乐,纠结了一下,说:“老班,我们出去说。”

“有什么事,非要背着我说?”帅不危不乐意了。

乐蕴和见杜城洛跟着出来,怕他会听见,扯着帅不危和老班一起来到游泳池边,坐在太阳伞下,说:“老班,杜城洛答应给你外甥一次面试的机会。你也知道,华博第一次招生,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如果你外甥这次面试没有通过的话,他也帮不上忙。”

“太好了!谢谢你小和!”老班长激动地握住乐蕴和的手,用力地晃动着:“上次是我外甥感冒,打了三天吊针,精神不好才没面试上的。只要有这次机会,他一定可以进华博。”

“老班,读华博到底要多少钱?”

“因为是住宿制的学校,所以学费加其它费用平摊下来差不多要三万一年。三年级之后每年还要去国外学习一两个月,每次还要另外再交五万块,六年下来少说得五十万。”老班长忧心忡忡,摇头叹道:“我也劝我姐边去上这贵族学校,她不肯,我姐夫也拿他没办法。”

“那他们能负担多少?”

“好在我外甥是读一年级,只需要先交三年的学费就行。我姐夫的钱都套在股市里取不出来,才有困难。他们还差四万……”老班长惭愧地低下头,说:“我工作了几年,也只存到了一万。”

帅不危一直安静地听着,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弯弯道道。

“剩下的三万我借给你。”帅不危说:“你有钱就还。”

潜台词,没钱就不用还了。

老班长感激地看着帅不危,说:“无功不受禄,这怎么好意思。”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算利息。”帅不危呵呵笑道:“你不好意思借我的钱,就好意思要杜城洛的人情?你到底是跟谁亲啊!”

乐蕴和怕老班长还要推辞,连忙说道:“三万块又不多,我也有。我借给你吧!是我害得你没工作的,你就让我帮帮你,当是补偿。”

“谢谢你们,我马上写借据给你们,我会按照银行同期定存算利息的。”老班长说到做到,马上找来纸和笔,要写借据。

趁着老班长在客厅里写借据的时候,帅不危问乐蕴和:“杜城洛不肯减学费。”

“嗯。”乐蕴和闷闷不乐地把杜城洛说的话学给他听。

帅不危听完,冷笑两声:“刚刚我跟他签完合同,便宜了二十多万的租金给他。他竟然过河拆桥,连这个人情都不给你。”

“二十多万!”乐蕴和惊叫。

“在他之前,有好几家机构想租商场那层楼,出的价都比杜城洛高。如果不是看在你要在他机构里工作的份上,我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给他!”帅不危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说:“就算他出了跟别人相同的价格,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给他的!”

“小危,你好好的为什么要做亏本买卖!”乐蕴和替他不值。

“还不是为了你啊!给你买衣服都买了一屋子,你不穿。买首饰,你不要。买房子,你不接。难得做件给你撑门面的事,二十几万也不算什么。”

乐蕴和更加郁闷了。“他又没算我的人情,二十多万白费了。”

帅不危得意地搂着乐蕴和的肩膀,笑道:“现在知道谁对你真心好了吧!你看他多小气,连三万块的学费都不肯少!小和,还是从了我吧!只要你肯嫁给我,帅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呸!又贫嘴!”乐蕴和推开他,撅嘴撒娇:“恬希说的,男女之间有纯洁友谊!我们还是先保持这个关系再说吧。”

帅不危一愣,哈哈大笑,“恬希什么时候变成圣人了!把传教士的台词都抢来说了!小和,你是纯洁,我可不纯洁哦!”帅不危搂着乐蕴和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一直都是我的梦中情人,我只想要你,小和……你今天能不能穿三点式的比基尼给我看看,我可是花了二十多万讨你欢心,你总该给点奖励吧!”

乐蕴和就知道他最多说三句正经话,就会变成二流子。

刚想抬脚踢他,突然身体一歪,她和帅不危一起掉入游泳池。

原来是吕恬希,她出来刚好听到帅不危在笑话她成了圣人,做为寿星,她颇有气势地一脚把帅不危踢进了游泳池。

乐蕴和也跟着遭殃,在水里扑腾几下才爬上来,全身湿漉漉的。

帅不危跟着爬上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突然怔住。“小和……你身材真好!”

乐蕴和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天热,她特地换了轻薄的衬衣和休闲裤,被水一泡,全都贴在身上,就像没穿似的,身线毕露。

难怪帅不危的眼睛都直了!他还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乐蕴和湿身的模样。

“臭流氓!你不要脸!”乐蕴和气得直跺脚,想都不想地冲过去,抬脚对准帅不危的腹部踢去。

谁知乐蕴和没站稳,毫不留情的一脚踢中了他的裤裆。

只听到帅不危一声惨叫,他再次落入水中。

吕恬希得意地抱臂而立,站在游泳池旁,高声喊道:“不纯洁的男人!现在知道得罪纯洁女人的下场是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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