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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撕心裂肺

名流会所,此时的我看着对面一脸儒雅笑意的周一凡,内心充斥着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怎么样?对于这个谈话的环境满意吗?能来这儿的人身份可都不一般啊!”周一凡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快,一脸自得的环顾着四周说道。

包厢内悠扬的音乐环绕在耳边,此时的我却没有心情去欣赏,不耐烦的对着周一凡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汪洋,我不得不说,你有时候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而显然你却并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周一凡看着我一脸好笑的说道。

我习惯性的点了一支烟,默默的吸着,而此时我的脑海里却闪现着和纪雨晴交往的各种画面,每一幅画面好似都能唤起我内心深处埋藏的那颗爱情种子,显然,周一凡的话刺激到了我,但我却无力反驳,站在食物链最底端的我,根本不具备和周一凡对垒的实力。

就像这次的事件,对于他来说,这也许就是动动嘴的功夫,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件足以毁灭我所有念想的鸿沟。许多时候就是这样,这就是现实,没有权利金钱来作为后盾,你就没有话语权。

此时的我非常用力的吸着香烟,仿佛要把我所有的怒气和无奈透过飘渺的烟雾发泄出来,安慰着自己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熄灭了香烟,沉默良久,我有些低沉的说道:“我答应你!”,说完这句话,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如一个灵魂被抽走的人,只剩下了一具空洞的肉体,我无力的仰躺在沙发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头顶精致的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吊灯。

“好,我希望你能记住今天你说的话,我也不想再为难你。”周一凡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我说道。

“好自为之。”缓了缓,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说道,此时的我再没有一丝心情呆在这里,快步的向着会所外走去。

……

走出会所,迎面就迎来狂野凛冽的海风,站在门口,我任由海风吹打着我,此时的我早已感觉不到身体的寒冷,看着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我的心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开着车,我漫无目的的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中,任由刺骨的寒风透过开着的车窗肆虐着我,试图通过寒风来减轻我的痛苦,慰藉自己那伤痕密布的内心。

……

老校区,坐在寒风中透露着孤独气息的秋千上,我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这周围的一切。

水泥跑道已经变成了塑胶跑道,以前疯涨的杂草不见踪影,修剪整齐的草坪如一块手绢平整的铺在操场中央,只是如今呈现在眼前一片灰白色,看起来死气沉沉。

我衔了一支烟,在被风反复吹灭的过程中,终于用我那一块钱的打火机点燃了,吐出一口烟雾,静静的看它在风中慢慢飘散消逝,我认真的看着,面无表情,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心却是平复了一些。

或许我还是无法忘却,也或许是来做一个了断吧,毕竟这里是我们回忆最多的一个地方,尽管它一眼就能看到头,但却容纳了我最珍贵的三年时光,因为有她,所以最美。

冷风中我已不清楚自己呆坐了多长时间,脸颊的僵硬提醒着我该走了,我慢慢的站起身,定了一会,待因为久坐的身体渐渐舒缓了以后,迈步向着车子走去。

一阵逼近的汽车引擎声传入耳朵,我定下身子,扭头望向操场的出口,闪亮的汽车大灯照的我下意识的遮住了双眼,透过指缝,我眯眼打量着渐渐逼近的车子。

车停,灯灭,一切陷入了一种和谐的平静,车门打开,围着一条红色围巾,身穿一件妮子修身风衣的纪雨晴关上车门,站在我的对面,我看着她被寒风吹拂的散乱的头发,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我没有靠近她,她也没有走向我,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对望着,我想我们或许都在措辞着言语,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你怎么来了?”我刻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氛围。

纪雨晴定定的凝视着我,黑夜中她的眼睛深邃透亮,“不要装了,我都知道了。”她抿嘴说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如一记重锤,把我的心砸的支离破碎。

她用右手的中指把凌乱的头发往耳后塞了塞,装作随意的用脚驱着地面上的小石子,鞋面摩擦地砖发出的“唰唰”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刺耳,她今天没有穿高跟鞋。

“既然知道了,那你为什么还来?”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刻意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事情就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纪雨晴身子一震,停下了所有动作,身子僵硬的凝视着我,我毫不客气的回视着,压制着内心想要扭头的强烈欲望,对视了一分钟,终于,纪雨晴放弃了,她的肩一松,头一低,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涣散茫然失措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好似一下子突然失去了安全感,像一个丢失了灵魂的孩子。

寒风下,她的秀发乱舞,内心的念头刺激着我向前迈动步子,纪雨晴眼看我向她走来,突然恐惧的向我伸出手大喊道:“你不要过来!”

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被痛苦折磨的她,内心仿佛像被白蚁啃噬着血肉,呼吸都带痛感。

“你……不要这样……好吗?”如此陌生的纪雨晴我从没见过,我也从来没有以为,时隔三年,在纪雨晴的心里我的地位一直没变。

尽管此时悔痛万分,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伤害了她,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能用胶水粘起来,它也无法恢复如初。

自从做出选择开始,我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事实真的发生在眼前,情景却让我承受不了。

纪雨晴脸上挂着满是令我心痛的样子看着我,边摇头身子边往后退,退了几步后,迅速扭身,拔腿向着车子跑去,秀发在寒风中往后飘荡着,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洗发水的清香。

我呆呆的看着汽车如一只嘶吼的野兽开走,沉默着伫立在冷风中,久久都没有动。

寒风的肆虐才让我感到有丝存在感,木然的衔出一支烟,我拿出打火机颤抖着双手,一次一次火苗刚冒头就被风吹灭了,失去耐性的我,怒吼着我打火机摔向了地面上,“彭”的一声,火机爆裂的声音如一个导火线,彻底点燃我压制的负面情绪,我把烟盒扔在地上,睁着通红的双眼怒吼着像一个疯子,不停践踏着,直到看到一根根饱和的香烟被我碾压成了碎末,我的心情才慢慢的平复下来。

一脸颓然的我,无力的倒在地上,身上流淌着汗水,我气喘吁吁的仰望着头顶的天空,灰暗朦胧,今夜没有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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