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比郁冰难追了,郁冰再怎么样也不会打你。”陈京觉得女人的抓挠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李墙那才是可恨呢!
邹宇想说,郁冰打我、踢我、骂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边快活呢。可这种丢份的事儿,他肯定不会说出来,所以只能:“哎”得叹了一口气。
叹完了气,本着兄弟之间应该互相帮助的原则。邹宇开始给他拿主意:“警花是不好办,有功夫在身,那就只能采用怀柔政策。多请人吃吃饭,看看电影,再送送礼物,时间长了,肯定就会软化了。”
女人么,有几个能心冷得跟郁冰似的呢?邹宇不觉得陈京看上的警花有什么特别之处,肯定也跟普通女人一样。
是的,我们的邹大爷认为全世界的女人就郁冰是特别的。哪怕是好兄弟嘴里难搞的警花,他也觉得是庸脂俗粉,是买买花送送礼物就能讨好的女人。
楚方舱看着什么情况都不明白还在那劝的大宇,不由得咧开嘴笑了笑。瞄到大宇也朝他看,抿了口红酒又若无其事的看自己的手指甲。
邹宇觉得楚笑得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放好了邹森也一屁股坐在邹森旁边的沙发上,“楚,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楚方舱总觉得陈京性向这事吧,应该让大宇知道。
兄弟之间不就应该没什么秘密么,陈京这秘密瞒着这么些年,其实也该公开了。他自己爹妈都清楚明白也管不了的事儿,他们做兄弟的也应该支持才对。
可看陈京聋拉着着眼皮,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儿,他也不好多说。陈京他不想告诉大宇,他也不能不顾他意愿直接说。况且他也说不准大宇知道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原来是喜欢男人的,会不会心里闹别扭。
邹宇觉得楚很烦人。明明有话要说,却硬是憋着,他这心里真是勾得慌啊。可对方笑眯眯地就是不说,他也强迫不来。一时四人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这沙发一角,看着就特别安静。
早先邹宇已经陪了一圈酒了,所以这会儿大家也都安居一隅聊聊时势。他们四个一向关系最铁,窝在这倒也没人来打搅,安静得很。
安静也就只持续了一两分钟,陈京就忍无可忍的低吼出声,语气说不出的烦躁:“没骨头啊,靠宇哥身上去!”
原来邹森喝多了,虽然脑子还有理智,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老往陈京身上倒,这让陈京毛了!
这要是换成李墙倒他身上,陈京嘴肯定都笑裂了。可这对象不对,加上心里本就憋闷,所以这会儿就忍不住把邹森往宇哥那侧推去。
邹森还很不合作,陈京推他不让他靠身上,他还偏就扭上了。死命的往陈京身上靠的同时,嘴上也没个把门的:“靠一下怎么了,只准你那相好的靠,做兄弟的就不能靠一下啊。”
邹森这话放在平常,其实没什么。无非就是谴责一下兄弟见色忘友罢了,可坏就坏在邹森说完了这一句,人整个僵住了。他还直愣愣地往邹宇看去,这把没觉得有什么的邹宇也看得直愣愣的。
回过神来的邹宇眯着眼,看了看还是一副闲适样的楚,再瞅瞅仿若觉得自己说错话的邹森,总觉得这几个兄弟有什么瞒着他,“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邹森听闻宇哥的话,此刻七分的醉意也立马退了个七七八八。骨头立刻就不软了,自己坐地贼正,抓着空杯子的那手都爆筋了,可就是忍着不吭声。
宇哥挺不喜欢大伙儿有事瞒着他的,看见他眯眼,邹森心里挺害怕的。虽然他喊着宇哥,可宇哥毕竟是他长辈,他不想对他说谎。可没经过陈京同意,他也不敢全盘托出;怪就怪他今天喝多了点,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这才让宇哥起了疑心。
也许是瞒着这么多年心里觉得太累,陈京在场面僵持一瞬间后,悠悠地低语:“不是什么警花,跟我一样是个带把儿的。”
空气中的水分子都好似静了下来,不用刻意去听,都能听闻走廊上的脚步声以及对面沙发上传来的交谈声。
红酒、白酒以及洋酒的酒液在同一空间里蒸发后,空气里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并不是浓郁地让人唇齿留香,而是像沼气一样让人呼吸困难。
邹宇睁大着眼睛,眨了眨后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哪边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叫跟他一样,是个带把儿的?带……把儿的?把儿的!
陈京用双手搓了搓脸,本就喝酒上脸的面皮被搓得越发红润,配着白皙的手指,看得人瞳仁都不由得紧缩。这么个天子骄子,此刻却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意思,“我喜欢男的。”
以前他千防万防,就怕宇哥知道了会对他有看法。可他现在不想隐瞒了,喜欢一个人有什么罪,他就是喜欢李墙怎么了!
邹宇用右手捏了捏自己左手的手掌心,入手的指尖有些微的黏腻,那是他刚刚被吓出来的汗。听到陈京亲口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他真的吓了一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竟然喜欢男人,是个人都应该惊讶吧?
可他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虽然内心里翻滚犹如暴风雨,可他知道此刻对着陈京,他最好的反应就是平静。
邹宇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把那份黏腻搓掉,甚至还把衬衫领口的扣子又解了一颗,才看向楚和邹森:“你们都知道?”说完了这句,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只把他蒙在谷里。
“宇哥,我不告诉你也是怕你嫌弃我。”宇哥的形象一向是正直刚正的,他不敢拿这种有违社会伦理道德的事情去探他的底线。万一没有处理好,那宇哥可能就会疏远他一辈子,他不愿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