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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首遇角木蛟

小彗星被吓了个半死,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战战兢兢地点亮了蜡烛,仔细一看,原来是黑洞洞主躺在地上。

黑洞洞主眨巴眨巴绿眼睛说:“瞧你那胆量,还是彗星女神呢。”小彗星惊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黑洞洞主便把他和大耳朵爷爷、地母大战的经过讲了一下。

小彗星说:“你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栽在了大耳朵爷爷和地母手中?”

黑洞洞主尴尬地说:“没想到遭到地母暗算,她化身金片刺我,把我浑身上下搞得像只刺猬似的。这不,身上还有好多金片没有拔出来呢!看来,我是需要在你这儿养段时间伤了。这宇宙霸主的事呢,我也当不成了,只能让位给你啦。”

小彗星一听,顿时飘飘然起来。她原来只想当个像月亮女神那样的天神,没想到现在还能当宇宙霸主,那是多大的荣耀呀!

黑洞洞主见小彗星已经上套,便问道:“你那宇宙自由军团组建的怎么样啦?”

小彗星傲气十足地回答:“已经有好几百人啦。”

黑洞洞主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还是太少!你要把它搞到几千、几万、几十万人才行,而且要快。你那大耳朵爷爷已经去招募二十八宿。一旦二十八宿招募布置成功,这天上可就到处有人管了。你那宇宙霸主可就做不成了。”

小彗星一听,着急地问:“那可怎么办呢?”

黑洞洞主说:“你现在必须抓紧办两件事:一是赶快扩大宇宙自由军团,二是盯住大耳朵爷爷招募二十八宿一事,尽可能地破坏他的计划。”

小彗星为难地说:“可我怎么才能一下子办好两件事呢?”

黑洞洞主心烦地说:“你真笨!这两件事实际上就是一个字,乱!你乱得越多、乱得越大越好。哎呀,我又要睡啦!你就去乱……乱……”话未说完,黑洞洞主便又睡过去了。

如果说先前小彗星对黑洞洞主还是敬畏的话,那么现在小彗星可是有点鄙视黑洞洞主了,总想睡觉还能成什么大事?

看来,这宇宙霸主还真的非她莫属。她急忙配制好了听话糖,便去忙活组建宇宙自由军团的事了。

再说青牛驮着大耳朵爷爷一路走得正欢,忽然从草丛中跃出一条蛟来,拦住了去路。

俗话说,龙生九子,才有一蛟。蛟是龙的一种,可又比龙厉害得多。可青牛哪里知道这些,它看那蛟虽然模样长得凶恶,可身子又细又长的,便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

这时,大耳朵爷爷正在牛背上打盹。青牛不想惊动他,便径直向前走去。

这条蛟多日未曾进食,早已饥肠辘辘,见这么一头肥壮的青牛送上门来,便纵身跃起,扑向小青牛脖颈。青牛哪里怕它,只待小蛟临近,便猛地用双角向它挑去,小蛟被挑出老远,摔在地上。大耳朵爷爷也被摔下牛背。

青牛急忙叼起大耳朵爷爷,连连道歉道:“对不起,大耳朵爷爷,有一条长虫子拦路,被我抵了一头,不小心把您也连累了。”

大耳朵爷爷定睛一看,前方原是一条蛟龙,便惊呼道:“青牛小心!那是一条蛟龙。可厉害着呢!”

青牛愣愣地说:“爷爷不要害怕,有我来保护您。”

说话之间,小蛟龙又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青牛勇敢地迎了上去,与小蛟龙对峙起来。

大耳朵爷爷怕青牛吃亏,便站到了一块高处观察了一下地形。

他见蛟龙老想往青牛身后绕,便对青牛喊道:“青牛,你把屁股退到那个大石头边上。”

青牛应道:“知道了。”

青牛一边用角防护着蛟龙袭击,一边慢慢地挪动着身体,把屁股退在了大石头边上。

蛟龙一时无法得手,又饥饿难耐,情急之下,扑上去咬青牛的头,青牛照例猛地一挑,蛟龙被挑出去老远老远,在空中嗷嗷地叫了几声,落在前边的丹河之中不见了。

大耳朵爷爷高兴得哈哈大笑,连连夸赞小青牛说:“好一个愣小子,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青牛说:“那是!只要按爷爷说的办法把屁股藏好,就凭我这两只角和一身力气,谁我都不怕!”

大耳朵爷爷连连点头说:“对,对,对!这就叫做扬长避短。不过,这只是一半儿。你还得学会观察对方的长处在哪,短处又在哪,才能做到避其所长,攻其所短。”

青牛眨巴了眨巴眼说:“爷爷,这话我就有点听不懂了。”

大耳朵爷爷耐心地说:“别急,咱们还说蛟龙。蛟龙是水中灵怪,今天选在陆地和你作战,他就错了。可咱们要是在水里遇到蛟龙呢,那你就斗不过它了。”

青牛想了想说:“可我也是水牛呀?爷爷,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您的。”

河对面的小山村里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学馆内,一位老先生正在摇头晃脑地给学生讲课。屋内后排,坐着一个面色粉青、头发玫红、圆眼阔口的少年,他根本听不进老师讲了些什么,只是专注地在桌子上刻写着自己的名字——角木蛟。这时,远处隐隐地传来了小蛟龙嗷嗷的叫声,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向先生报告说:“老师,我要撒尿!”

先生已多次领教过他的伎俩,便一针见血地挑明了说:“怎么,又想逃学吗?”

角木蛟故作尿急状说:“不是,真的是好想好想去撒尿!”

先生冷冷地说了句“那你今天就尿到裤子里让我看看吧”,引得学生们哄堂大笑。

这时,一个学生起来揭发说:“角木蛟养了一条小蛟龙,他是想和小蛟龙去玩儿。”接着,另一个学生揭发说,角木蛟的小蛟龙偷吃了他家羊。

先生一听,吓了一跳,小孩子家家的,居然养起了蛟龙,一旦为祸乡里,那便如何使得?先生决定,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角木蛟。他拿起戒尺,向角木蛟走去。

角木蛟也不躲不闪,而是趴在凳子上说:“先生要打快打,学生是非走不可了,要不会出大事。”

先生无奈,只好挥了挥手说:“滚吧!只是以后再不要回来了。”角木蛟也顾不了许多,飞快地向丹河奔去。

河畔山坡上,小蛟龙正在舔着伤口。

角木蛟匆匆赶来,见小蛟龙受伤,大吃一惊。他一边把衣襟扯成布条为小蛟龙包裹伤口,一边关切地询问道:“是谁伤害了我的小蛟龙?”

小蛟龙用手势比画了一头牛。

角木蛟惊讶地问:“一头牛?一头牛能打败你?”

小蛟龙又用手势比画了一头很大很大的牛。说着,指了指河岸山坡上。

这下子角木蛟明白了。他抚摸着小蛟龙说:“原来你是在山坡上吃了蛮牛的亏。我知道你肚饿了,可不管怎么样,只有到水里才是你的天下。要学会选择地形和时机呀。”

小蛟龙会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青牛驮着大耳朵爷爷开始渡河了。

角木蛟指了指河中说:“小蛟龙,你报仇的时机到了。不过,要记住,千万不可伤人!”

小蛟龙肯定地点了点头,便蹑手蹑脚地潜入了河中。

青牛果真好水性,只见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肚子鼓得圆圆的,四只大蹄子像四个大桨似的划着水,驮着大耳朵爷爷平稳而快速地向对岸游去。

突然,河中腾起一根大水柱,水浪直冲大耳朵爷爷和青牛袭来。青牛受惊,本能地一个躲闪,把大耳朵爷爷闪落水中。青牛回过神来以后,急忙去救大耳朵爷爷,却被蛟龙咬住了一只角,青牛使劲甩头,想把蛟龙甩掉,却因四脚悬空,使不上力气。而蛟龙却借着水势,用力把青牛往水下拖,二人在水上起起伏伏,仿佛较力一般。青牛挣扎了一会儿,便渐渐显出疲态。

跌入水中的大耳朵爷爷,却一点也不熟水性,他在水中扑腾了几下后,连忙取下腰中的如意勺。只听他一声“变”字,如意勺顿时化成了一个滑水板,托起大耳朵爷爷在水上荡起来。

他观察了一会儿,知道青牛不是蛟龙的对手,便准备出手相救了。不过,他并不计划杀死蛟龙。在他的头脑里,从来没有过这个“杀”字。他认为,任何一个事物的存在,都是大自然的造化,都有自己的生死存亡的规律。因此,他们每一个也都是珍贵的,美丽的,应该受到尊重的,包括对黑洞洞主也是如此。这眼光、这气度、这胸怀可真是非常人所有。

且说他踏着如意勺在青牛和蛟龙搏斗的地方观察着,寻找出手相救的机会。当然,他更希望把蛟龙引到自己身边来。这样,青牛就自然被解救了。想到这儿,他便踩着如意勺在河中央疯玩了起来。

小蛟龙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它从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东西,于是好奇心大起,便不想再和青牛纠缠,正好借着一股水流之力,猛地把青牛摔向岸边。

好厉害的水中蛟龙呀,居然把比自己大十几倍青牛甩出老远老远。

角木蛟此时也正在岸边全神贯注地观赏着河中的这场搏斗。若是放在平时,他的小蛟龙不管你是牛、是羊、是马,它只需三下五除二的工夫便可搞定。可今天不一样,这头蛮牛还真让它费了不少周折。当然,也增加了观赏性。小孩子嘛,谁不愿意看个热闹呢!不过,他有个规矩,那就是不准小蛟龙伤人。他认为,小蛟龙吃个牛呀、羊呀、马呀的不算什么过错,甚至是天经地义的事。要是伤及人,那可是莫大罪孽了。

人们却会担心,小蛟龙那么厉害,角木蛟只是个孩子,他怎能管住小蛟龙不去伤人呢?原来呀,他收养小蛟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是从小便和小蛟龙一起长大的。当时,小蛟龙奄奄一息,是他精心养护着它,经常给它捉些小鸡、小鼠一类的小动物,把小蛟龙慢慢养大的。在小蛟龙眼中,角木蛟既是他至高无上的主人,也是养育它的妈妈。因此,丝毫不敢有悖逆之心。二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他教小蛟龙一些人的智慧,同时,也学到了小蛟龙的一些本领。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小蛟龙的软肋。小蛟龙的脖颈下面有个痒痒肉,只要反抓小蛟龙脖下的龙鳞,小蛟龙便顿时嘎嘎大笑,全身瘫软无力。因此,无论从情理上,还是从本领上,角木蛟都能管住小蛟龙,保证小蛟龙不敢伤人。今天也是如此,角木蛟在岸上监视着小蛟龙,吃牛他不管,他只管不要伤那位老爷爷就行。

可他看着看着,发现那位老爷爷非但没有丢命之虑,而且还在水里玩起冲浪来。这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致,天底下还有这么好的玩意儿?

他看得太专注了,没注意一个巨大的东西向他砸来。前边说过,青牛是吸吮大耳朵爷爷仙液迎风长大的,那体态是如何地壮硕!这么远地砸过来,别说是砸到人,就是砸到石头也要砸个窟窿。

可角木蛟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每日和小蛟龙一起疯玩,早已练出了一身钢筋铁骨。此刻虽然被青牛砸到,不过是铁蛋蛋撞上了钢蛋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二人却均无大伤。

好青牛,爬起来吐了几口水,便嚷嚷着要去救爷爷。

角木蛟拦住他说:“救什么救?你爷爷好好地在水上玩呢。”

青牛一看,倒也放下心来。

此时河中,大耳朵爷爷正勾引着小蛟龙玩冲浪滑水游戏。只见他一会儿天上,一会水上地翻腾跳跃,任小蛟龙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碰到大耳朵爷爷分毫。

小蛟龙恼羞成怒,便不再顾及什么不准伤人的戒条,心中暗暗动了杀机。它不再一味地追着大耳朵爷爷跑,而是突然潜入水中。趁大耳朵爷爷不备,猛然从水中蹿出,咬住大耳朵爷爷的胡子。

大耳朵爷爷不急不恼,而是顺手用小蛟龙的胡须把小蛟龙的嘴巴连同两只前爪一并捆在了一起。

正在岸上观赏的角木蛟看到两人缠到了一起便着急了,急忙对着小蛟龙喊道:“小蛟龙,不许伤人,赶快回来!”

可小蛟龙哪里回得来。

角木蛟见小蛟龙没有动静,担心老爷爷受到伤害,便又厉声喝道:“小蛟龙,你的脖子又发痒了吗?还不放手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喊罢,他纵身跃入水中。

果真好水性,只见角木蛟挥动双臂,劈波斩浪,飞也似的向河中游去。他靠近了大耳朵爷爷,一手抓住了如意勺,立即单臂划水向岸边游来。不时,便回到岸上。

青牛直看了个目瞪口呆。

大耳朵爷爷正想问话,忽听胸前的莲花瓣嘀嘀嘀嘀地响起。大耳朵爷爷心中大喜,莫非他遇到二十八宿中的一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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