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卖掉淑女坊,便由王远全权负责这件事情,与那些官面上的人打交道,他的经验,不要太适合。因此,只收了心,每日依旧回忆那些个衣服钗环样子,继续画图样子。
醉江南这边,厨房里的事情,大多交给了花姑娘、金花和芙蓉。
而经过这短时间的观察,金银花果真是一对好姐妹,也是穷苦出生的可怜孩子,对我倒是忠心耿耿,奈何年纪太小,还得多历练历练,才能在将来独当一面。继上次金花告诉银花,厨房里总是少油之后,我倒也留了个心眼,暗地里观察者,我也不希望有什么欺主的事情发生。许是前世的清宫小说看多了,对于那种奴大欺主的,总是套在现今这个世界里。
按理说,满屋子的奴隶,我不该这么小心的,但想想,就连某位皇帝,都是被宫女勒死的,小心点,那总是没错的。
发月例的时候,多跟厨房的几人聊了聊。花姑娘是一如既往的有颜色,却没来由的让我生厌。看着她那张有些刻薄的脸,薄嘴皮、丹凤眼,鼻子尖儿小小的,尖尖的下颔,就连笑容,在她脸上,都是如此的虚假,浮在面上,并未往眼里去。
不过是询问厨房的活计累不累,瞎眼奶奶身体可还好的问题。她均一一告诉了我。没甚趣味,打发下去了。
倒是跟芙蓉问话的时候,她似是有些不确定,又不好直接告诉我什么话的样子,扭扭捏捏道:“小姐,小姐有空让莲心姑姑管管厨房的活计才好了!”
“哦?”我被提起了兴趣,看定她问道:“怎么说?”
她扭捏回答,一双手却烦躁躁的样子玩着衣角,眼睛也并不敢直视我,只是说:“我只是想着,这段时间醉仙楼的生意并不十分好,因此,想跟小姐说一说,咱们该想想办法,让厨房的生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去!”
我心下有了计较,也不好说破说什么,只是表示我知道了,打发了她出来。她领了月钱,也是喜滋滋的出去了。
坐到窗前,想一想方才芙蓉讲的话。据买进来的时候的了解,芙蓉是与王远一处的,都是宋氏漕运那边燕云州的人氏。王远因着偷税漏税案件被刺配终身为奴,不得人权。而她,则是谋害亲夫的罪名?但因为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是她直接杀了亲夫,才被贱卖,终生为奴为婢的。
那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感觉到了什么,才叫我注意?毕竟像我一样的,肯给月例银子的主子,不打不骂,不做粗活,不用下地种田的主子,离了我,她可不一定还能找得到了啊!
越想头越大,罢罢罢,想不想了,先留心着就是了吧。又唤过银花,与她交代,多多盯着小厨房才好。
午时过后,王远归来了。我见他有事告知的样子,便到了偏厅,叫他说与我听。
王远也不做作,定一定,便告诉我与林记商号商议的最终结果。第一、我要随林记商号到洛阳城居住。毕竟离了我这个裁缝,淑女坊的一切东西,就没什么意义了。至于去了洛阳城之后,给我寻一个住处,房契过给我。
第二、淑女坊之一切,均转让给林记商号,他们要赶出第一批的新鲜东西,敬献给皇室。做今年的夏敬。而给我一次性的补偿,白银五千两,至于豫州城的淑女坊店铺、绣娘,小厮等,他们会接受,稍事研究,与我一切责任无关。
第三、之后我给出的衣裳样子、图样子等,均不计入,而是换成林记商号的股份,年年分给我百分之五的红利。要知道,整个林记商号,太后与林家,各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二十,则是朝廷、各处关节等占有,其实几乎都是支出了。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全国各地的分支机构、实际操作人、林家远亲、整个商号的负责人,共同占有,因此,给我的股份,已经是很多了,当然,这也是王远的功劳。
但是,同样的,我每年,都需要给出不少于一百样的衣裳、新鲜图样子、钗环首饰样子。这样子,他们林记商号,才算是不吃亏。
我估摸一下,恩,还不错。唤进来银花,叫她统计一下我到目前为止的各种图样子,有多少了,还差多少个。好早日交差啊。
再告诉王远,道:“恩,这个条件么,还不错,先生觉得怎样?”
王远严肃脸道:“恩,可做一时打算,但是,终是要买些田地的好,租给佃农种也好,雇佣奴隶长工耕种也好,那样也算的根基,也能够长久的。”
哦,对,差点忘记这个。按照城市回哺农村的洋派做法,确实可以这样,买几百亩地,租给佃农种地也好,自己种地也好,都是一项来源,至少维持基本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再者,如果需要去洛阳城,倒买倒卖房屋,按照后世的情况来看,也是不错的,翻翻手,几百两银子的利润,是有的啊。哈哈!想一想那个美好的生活,我就开心啊!
便吩咐王远:“那一切事宜,就有劳王先生了。”
王远行礼,并未客套。
我是原来越喜欢王远了的,话不多,但是句句都是点子上,没有虚伪和客套。
当然,在他这个年级,有个听话又可控的小主人,总比卖给其他人做奴隶,或者是去种地、下苦力要好得多的。但我不会去深究。他无儿无女的,老年安逸,过得温饱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该是不会做的。没有好处的事情,还要冒险,换成你,你会去做吗?
心情是大好啊大好!突然想起一事,我这6S做的不错,至少都宣传了,契约精神就是劳动合同也宣传了。但是,员工关怀貌似还是不够啊。想想之前实习的时候,叫过银花,让她去打听府里个人的生辰来。当然,特备注明,偷偷儿的去打听,不得让人知道我是在打听。
银花虽不懂,但还是颠颠儿的去了。我也是不懂,像我这样子高冷的主人,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整天笑的嘴巴咧到耳根的丫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