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到了有些愕然的陈胜,有些好笑的说:“让陈胜大哥见笑了。”
他道:“姑娘看着约莫十二三四岁,可这阅历经验,竟完全不似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倒像是一个做惯了的当家主母。”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理应这样才是对的。”
他也不与我争论。说:“不知姑娘此间可了事了?我还待回去复命,若是完事我就要先走了。”
我再三挽留,他却是去意已决,不得已,只好拿了找回来的那五十两银子,请他务必收下,只说请他喝茶的费用。
他推辞不过,便接了。待要走,却折回来说:“姑娘多保重,豫州城虽小,但是治安之类的,倒也还好,故不必忧虑。若姑娘将来有了什么困难,只需到城西的官驿,找胡掌柜就好,只说是我说的,我与他的恩情,让他还给你便罢了。”说罢抱拳一礼,快马加鞭而去。
送完陈胜大哥。我上楼去看看我的宅子,哈哈哈,终于有了自己的安身之所了。
顺着木制的楼梯拾阶而上,与一楼的陈设类似,中央是一个大大的厅,有一个大圆桌,并五六个锦墩,靠墙两边一应的博古架,陈列着一些不值钱的新奇玩意儿。前后通风,开着大大的窗户,靠着前窗户,有一架书桌,而靠着后窗,则是一架贵妃榻。心里不由得在想,这前主人,必定是个懒角儿。这倒是跟我一般。两旁是两间卧室,都很大,各并着两间耳房,估摸着是给陪侍的仆人睡得。上了三楼,与二楼的陈设也差不离,不过在三楼,看的景致会更好罢了。看完便一边下了楼。
吩咐莲心,三楼收拾出一间空屋子来,做仓库。明日整好一起换了锁。她便领着金花银花伶着抹布水桶扫帚撮箕的上去了。
看到这,我不由得感叹,哎呀,这有钱就是好,哈哈哈哈哈哈。不多时便到了晚间,也都粗略的收拾了一番,花姑娘领着芙蓉在厨房做了晚饭,我胡乱吃了些,便吩咐她们去吃了。果真,她们都是吃的哦剩饭剩菜。跟电视剧上的一样啊。还是说其实奴隶制度,都是一样的,差不多。洗了个热水澡,选在了二楼,左边卧室,叫了莲心,收拾完毕吩咐好下人,便去我的耳房旁边,陪我休息。
躺在有些霉味的床上,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这些人我都不认识,都是陌生人啊?万一要是起了歹心可怎么办才好呢?可又转念一想,在这个封建社会,等级森严,能发生这种家奴弑主的事情,应该是不太可能的,总之,日子还长,慢慢的留着心眼就是,不要让人觉得我好欺负好糊弄便是了。一面想着,一面沉沉的睡去。
早上醒来时,竟然觉得无比的舒坦。穿衣过后,莲心端着一盆水进来,伺候我洗脸,果真是做惯了的,我也觉得甚是舒坦,只由得她伺候。
洗完脸就是梳头了,她问我:“姑娘想梳什么头?”
我拿着范儿回她:“也不拘梳什么头,也不必每日问我,你看来梳就是了,我若哪日想梳什么头,我就告诉你了。”
她笑笑,说:“那边还是望仙髻好了,我瞧着姑娘梳那个头好看。”我点点头。
她还是如玉燕给我梳头发的顺序一般,先梳顺了散开来,然后梳子沾上那个白色半透明的香膏,梳上去,再晾一晾,接着开始盘发。长长的头发在她的之间灵巧的上下翻飞,我看的有些眼花缭乱。与玉燕给我梳头不同的是,她额外编了几根小辫子,盘起来之后,便能看到小辫子的纹路,多了几分可爱。
当下笑道:“姑姑这望仙髻跟别处不一样了!倒是更好看了些。”
她温和道:“以前伺候的小姐极爱这样梳的,说是往头上簪钗环的时候更容易,也更不容易滑落了!”
我笑笑不言。只听一个怯怯的声音说:“莲心姑姑、莲心姑姑——”,镜子里瞅瞅,一个扎着双角髻的小姑娘,有些瑟缩的在绣房门口叫着,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不知里面盛的什么。
只听莲心道:“银花,告诉过你的,进门之前要先发出声响,扣一下门也好,走路声音重一点也好,要有声音!”
银花嗫嚅的声音说:“知道了姑姑,下次不敢了,这个花,是姑娘梳头的花。”说完依旧立在门边。
莲心有些苦恼的笑道:“这里又没有吃人的人,你立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拿过来!”
我也有些忍禁不禁了,说:“在银花眼里,怕不是我们是吃人的所在了。”一边笑着,一边挑了几支花。一朵是白色的,形似鸡蛋花的但比鸡蛋花要大的花朵,还有几朵应该是海棠或者樱花的,小小的,粉粉的,煞是可爱。一壁的顺着望仙髻簪上去,俏皮又可爱。
接下来便是化妆了,却只有眉笔并一个白白的粉扑子、一盒胭脂、花钿。莲心又问我平日化何种眉型,我只告诉她,化一字型的粗眉。炖炖的眉笔,画在我的眉骨上,微微的粗糙感。
接下来是抹上一种白色的膏状物,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做的?可是珍珠粉制成的?”
她有些讶异:“回姑娘,这不是珍珠粉所制,乃是黍粉并混合着木芙蓉、藕粉、益母草所制的。珍珠粉太过于贵重,在这豫州城,怕是只有城西的周记珠宝行才卖了,一盒价值十两银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日日享用得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想了想,看来,这个美容行业,无论哪朝,通吃的啊。一边想,莲心手上并未停,已经擦完了我的脸颊、额头。并双手。擦完后,采用那个粉扑子,沾了些白粉,给我匀到面上。接下来用一根小棒,打开了胭脂盒,并一个小刷子,给我涂抹嘴唇,小刷子上剩余的,给我合上一点点水,擦在了脸上做了胭脂。还好这提纯技术并不高,所幸只是微微的红,并不是很红。在这个模模糊糊的铜镜看出去,也就是那样,淡红色,并不显眼,我却是极其满意的了。
妆罢去吃早餐不提。只是一样是难吃的早餐,几种杂粮混合的米粥,咸菜,无甚新意。